《与狐的三世之约》未名之晔

15、杜衡之死

　　杜衡在天明时将选择的权利留给了苍雪便独自一人进山采药，离别前他对苍雪说道：“苍，我的心眼其实很小，小的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我进山采药会在第三天回来，我…等你的答案。”

　　那时的苍雪还没有摸清自己的心思，他只知道冬青是他唯一爱过的人，而杜衡是冬青的转世，他爱冬青也爱杜衡，在他看来他们并没有区别。

　　苍雪并不明白为什么杜衡会说自己是冬青的替身，明明他们拥有的是同一个灵魂。

　　杜衡前脚走，苍雪后脚就跟了上去，他一路闻着杜衡的气味去寻他，可是在一条岔道上，一场雨冲掉了杜衡的气味。

　　山道太多，跟丢了杜衡的苍雪就这样在寻找中迷失了方向，等他走出来时已是三日之后的傍晚。

　　傍晚的霞光红艳似血，而霞光下的药庐也被一团火光笼在其中。

　　苍雪从山下望去，药庐的方向冲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座山头，他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可终究还是来晚了。

　　熟悉的药庐被大火所吞噬，火光之外却围着一群道士打扮的人，为首的男人闻声回过头望向苍雪笑道:“哎呀呀，我的药材你总算是来了，杜衡还骗我说你不回来了。”

　　“杜衡？！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苍雪用目光四处搜寻着杜衡的身影，可是哪里也没有…刹那间，犹如深渊一般的恐惧涌进了苍雪的心头，而男人狰狞的笑容更是将他最后的希望撕的粉碎。

　　男人一边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边笑道:“医者杜衡我原本并不打算杀他的，但是他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要知道你可是我非常重要的药引啊！没有你我的长生不老药是炼不成的，一心急我就忍不住拿刀去划他，一个不留神划了一百多刀，他就这么死了。”

　　男人话落绕着已经僵硬在哪里的苍雪转了一圈又笑道:“你知道吗？我问他可是心怀苍生才救你这只狐妖的，你知道他怎么答我的吗？”男人冷笑地说道：“他说圣人才救苍生，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救不了苍生，但救一只狐狸还是有余的。可事实证明，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能救你？”

　　男人说完见苍雪始终低着头站在哪里，既不说话也不逃跑，便又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杜衡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男人轻笑了一声道:“他说…苍，快跑。”

　　苍雪低着头，他的脸上并没有眼泪，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痛到绝望之时是不会流眼泪的。

　　男人话一落地，几个御剑而行的道士就将一张挂满法器和符咒的大网撒向了苍雪，被包裹住的苍雪被法器越缩越紧，与此同时一团黑雾渐渐从苍雪的身体里溢了出来。

　　男人见了依旧一副悠哉的模样，他转着手里的匕首说道:“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请的这些道士可都是捉妖中高手中的高手，学聪明点乖乖做我的药引子，只要不像杜衡那样冥顽不灵，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受罪？”苍雪话音刚落，一团黑雾从他体内迸发出来，黑雾散去，苍雪已从大网里走了出来，他五指化爪瞬间就贯穿了一个道士的胸口。

　　瞪大着双目的道士在倒地的瞬间，鲜血肆意地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被强行挖出来的心脏在离开躯壳之后仍在苍雪的手中跳动，原本还气焰嚣张的众人一瞬间全都换上了惊恐的面容，为首的男人一下子退到了人群的最里面，即便被吓得惊心胆战他仍不忘带上那张虚伪的面具，“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就是酒囊饭袋，连一只狐妖都收拾不了，他都到跟前了你们还不快上！我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男人说完见道士们还在向后退，而苍雪的目光正注视着他，刹那间的恐惧占据了男人全部的情感，“你…你别来，你想怎样？”

　　苍雪停下脚步将心脏随手一扔，再望向众人之时他的脸已经成了一张狐狸的面孔，“死，你们全部都要给杜衡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