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春去也》燕已成梦

2、第二章 向死而生

　　第二章向死而生
　　“思思，听说你搞了一个大事啊！”一个飒爽的女声来到了思天君的通天阁。
　　来人着着白色劲服，在阳光照耀下可见金色云纹，头发用一根墨玉簪束着，面容英挺，甚是英姿飒爽。她走到思天君前面坐下，直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揶揄的看着思天君，“我一直以为不搞事情，没想到一搞就搞了一个大事！”
　　“若是我不曾记错，墨梵上仙此刻应在魔界边境驻守，怎么来我这里了？”思天君淡淡地说道。墨梵上仙此人，最喜打斗，善用剑，她觉得天上的莺莺燕燕不合她胃口，便远离天界去了边境。大抵还是因为神魔交界处有一种灵果，既吸取魔力又吸取仙力，生出来的果子一半黑一半白，滋味很不错，就是吃完要想办法排出魔力，可以锻炼仙力。边界战士嫌麻烦，只有她孜孜不倦地吃这种灵果。
　　“我的实力和仙力早已够上上神的水准了，却一直没等来我的上神劫，你可知我的上神劫为何，让我有个准备，别一不小心被魔族劈了。”墨梵吃起了思天君桌上的灵果。
　　“恐怕问劫是假，来蹭灵果是真。”思天君冷笑，他不能泄露过多天材地宝的下落当然他自己去摘也没用，打不过守护灵果灵药的神兽魔兽，但是他会去一些方便采摘的地方弄一些少见的灵果，比如说现在桌上的龙葵，食之名目入水，不算珍贵，但是少见。
　　“我这不是害怕老天给我整个情劫吗？这就没意思了，我比较喜欢跟凶兽打架。”墨梵的上仙劫不提也罢，那位仙君想把人当仙侣，墨梵只把人当兄弟，后来还鼓励爱慕他的女仙去追他，结果那位女仙移情别恋爱上了墨梵，当时可是把墨梵折腾坏了，墨梵表示宁愿去攻打魔界王城。
　　“你的上神劫嘛，会非常有意思，机缘就在地府。”思天君阴恻恻地笑着说。
　　“地府？不就更没人陪我打架了吗？上次的情劫好歹还和那两位打过一场，聊胜于无。地府就一些魂魄，没意思。”墨梵垮着脸。
　　“你跟三皇子不是酒肉朋友吗？是你把我老底告诉他的吧。”
　　“哎呀思思，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啊，三皇子不是大嘴巴，我还得去边境交割事宜呢，我走了哈！”墨梵忙不迭地跑了。思天君看着她的背影叹气，情劫和天雷都不算什么，这次的上神劫可有的她受了。

　　尽管不乐意，墨梵还是去向天帝请命前往地府，三皇子将引忘川水的事情交给她，因为墨梵除了剑道，阵法也不错。
　　墨梵此人向来直来直往，指望她与魔界的磋商忘川水的事是不可能的，还好三皇子已和魔界的朋友商量好了，接引忘川水只要在通天石上刻上阵法将忘川水引到天兵天将已挖好的河渠中。
　　忘川中有很多残魂，忘川水可以将魂魄化为残魂却不能消融这些残魂，而跳忘川的人多有不如意，若是不小心跌落水中，魂魄会受到极大影响，轻则情绪大变，重则魂魄缺失。墨梵在出口处布置了防御，不让忘川水沾到人身上。当忘川水流出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水里密集的残魂。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通天石上出现了一个小娃娃，这是谁都想不到的，墨梵动作很快，看到人出现立马把人带出来了。
　　小娃娃长的很可爱，四五岁的样子，头发乌黑亮丽，用一个黑色石环束住，小脸胖嘟嘟的，身上穿着黑色长袍。
　　墨梵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冰凉的触感，小娃娃看着墨梵，高兴地喊到“娘亲！”即使如墨梵这样心如大海般宽大的人也控制不住自己，“娘亲？”“娘亲，你是我娘亲！”墨梵从一开始的惊愕变成了欢喜！“我有孩子啦！”墨梵一向很喜欢小孩子，但是有不愿与人皆为仙侣，现在凭空掉出来一个小娃娃！叫她娘亲！墨梵高兴的在孩子脸蛋上亲了好几下，娃娃看墨梵对自己这么亲热也很高兴，呵呵直笑个不停。
　　墨梵身后一众天兵看的是目瞪口呆，“忘川水已经引过来了，剩下的部分靠你们看着了，我回天上去了！”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墨梵便到了通天石的传送阵法上离开了。“小娃娃，你是谁啊？”墨梵开心地把小娃娃举高高，听着他流水般清脆的声音，开心的不得了。“我的娘亲的娃娃啊！”听着这话，墨梵更开心了。恨不得冲到思天君面前问她，这孩子可是与她有缘，千万不要让她交给别人带啊，她会舍不得的！
　　思天君一如既往在喝茶，老远就听见通天阁外一阵笑声，是墨梵和一个娃娃。墨梵刚离开不过一日，这么快就回来了？
　　“思思，你快看看我的孩子！”听到这话，思天君一口茶喷出来。当看见墨梵抱着的墨玉娃娃一般的孩子，思天君眼中流露出一抹哀伤，快了。
　　“诶思天君你怎么回事儿？我带孩子来见你你怎么这幅模样。”墨梵很生气，她带着娃娃可是第一个来找他的！思天君赶紧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模样，“恭喜墨梵上仙喜提一子！小娃娃来，尝尝我刚摘的冰龙果。
　　”陪这玉雪可爱的小娃娃玩了一会儿，思天君唤来了他养的灵兽白虎把娃娃给引出去玩了，娃娃眼睛瞪大水汪汪的看着墨梵，“娘亲！”
　　墨梵心都要化了，“你出去玩一会吧，娘亲就在这里等你。”“难得看见你这么温柔，一点儿也不像个将军。”思天君给墨梵斟了一杯茶，“你把孩子支出去是有什么不能让他听见吗？”墨梵皱眉，思天君刚刚的神情她从未见过。
　　“有新生命诞生就会有人死去，我明知这人要魂归天地我却无法阻止。”思天君说着，两行泪水滑落。半晌后，天界的圣钟响彻天地，众仙都感觉到了淡淡的忧伤。鸿钧老祖逝去了！墨梵听见这钟声，也愣了一会儿，便听见娃娃哭着跑进来，“娘亲，怎么了，宝宝好伤心好难过！”说着泪水止不住地外流。
　　墨梵很惊讶，有个大不逆天的猜测一闪而过，但是还是把孩子哄好再来问思天君吧！墨梵抱着孩子轻轻的拍他的背，嘴里轻声哄着，“娃娃乖，怎么伤心难过了？娘亲在这里，宝宝不怕，是不是被钟声吓着了啊！”反复几回，但是娃娃说不清楚，好不容易哭累了睡着了。
　　墨梵把娃娃安置好立马杀回思天君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世间是先死后生还是先生后死呢？”思天君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墨梵沉默半晌，坚定的说“我选择先死后生。”
　　“这一回是先生后死，鸿钧老祖应该早就觉察到了大道将至，这世间除了天道谁人没有一死，死是我们命中注定的结局
　　。鸿钧老祖法力高深，他道消之前仙力消散，天道馈赠，有缘者得知。你的小娃娃就是一个有缘者。”说到这里，思天君起身离开，“还会有很多得鸿钧老祖仙力之物化形，这气运，天道给了人族，灵物，却没有我天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思天君往天宫而去的悲凉背影，墨梵心里很难受，第一次看见这样风度尽失的思天君。如果有一天天道要解决她，她定要放弃仙身仙籍到凡间再过一世！左右这一世太过漫长无聊，不如去人间过一过短暂的一生！
　　但是这个小娃娃可要她怎么办！她第一次对世间有了割舍不下的东西。
　　天帝的议事殿里，只有天帝与思天君二人，“陛下，设立地府只能延长我天界的威严，却护不了天界众人的性命，须知自救之法唯先死后生尔！”
　　“思天君此话怎讲，设立地府借人族气运不足矣吗？”
　　“鸿钧老祖仙逝了，很快就会有别的真神步入老祖后尘，天庭与地府同在，神仙却早晚要离天而去！”天帝大惊失色，“天要我等死，我等如何不死！”思天君挥袖转身离开“唯向死而生尔！”
　　天帝看着天，第一次有无能为力的感觉。鸿钧老祖一去，魔界怕是要蠢蠢欲动了，这又如何呢？天道欲灭天族威风他无力抵抗，若是魔族胆敢来犯，绝对打的他们子子孙孙再不敢犯天界半步！天帝不知，魔界此时也发生了大乱。魔主陨落了！
　　魔主陨落之时，地府的忘川分支两岸开满了彼岸花，一岸是白色的曼陀罗，一岸是红色的曼珠沙华。而魔界魔主所居洞府的背面，一粒仙种快速的发芽抽条开花了，开花之时化作一个着白衣的小女娃。小女娃茫然地看着四周，有点害怕。她一双黑色的眼睛，像深渊般深邃。“我的娘亲呢？怎么不来接我？娘亲！”小女娃不敢大声喊，直觉这会很危险。小女娃看着面前的山，不知道她想透过这山看什么，只能感觉到她甚是忧伤。

　　心情不好，决定写死一个人，不小心又干掉了一个，好事成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