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荧幕情侣》银蝴蝶

2、Oops，有人又搞糟了事情

　　爱德华多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马克已经等在楼下了，身边还跟着伊利亚和几个没见过的年轻女孩。

　　这不能怪他，新加坡算是全世界的休闲国家，他也自认是个完美的老板，他公司早上十点钟才上班，高管11点之前到就行——他已经很久没有早上七点钟醒了。

　　马克坐在厨房的料理台旁边，左手边两个笔记本都在工作状态，伊利亚站在料理台前面，对着一个女孩子交代着什么。

　　女孩子们看到他的时候，都诡异的兴奋了起来，她们努力想保持着一个稳重样子，但晶亮亮的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

　　爱德华多有点奇怪。

　　昨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饭都没吃就直接进房间了，疲惫先放在一边，主要是心累。因为晚了，也没注意到设计还有布置的问题，这会儿从楼上下来，觉得有点接受不能。

　　整栋房子都被马克改造过了，也幸好是独栋别墅，不然肯定有愤怒的业主来投诉。整个一楼包括玄关，外厅，起居厅，和厨房还有小吧台都采用的全开放设计，外墙也是落地玻璃墙，具有很强的设计感和科技感。但是就算是设计理念再超前，布置再有美感，这个房子也不像是真人住的。

　　看到爱德华多下楼，伊利亚活活泼泼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跟他介绍了一下女孩子们，说是他们公关案其他成员。

　　“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情侣关系是假的？”爱德华多问马克。

　　“只有团队里的人，还有你我。”

　　“你的高管层呢？”

　　“只有法律部待机，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爱德华多问着，马克这样回答，回答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挑起来一下，依旧盯着他面前，连余光都锁在了他的宝贝电脑上。

　　简直是哈佛噩梦重现——希望这次的投资回报不需要再打官司才能拿到。

　　“这是给我的吗？”

　　看见料理台上放着一个法式三明治还有一杯黑咖，爱德华多想也没想的问了伊利亚。

　　“是的，您请用，萨瓦林先生。”

　　爱德华多拉了个高背椅，坐在早餐前面，马克遥遥的坐在料理台的另一边。

　　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居然生出了‘王不见王’的诡异感。

　　黑咖很苦，爱德华多喝了一口就不再动了，放在了桌子上。

　　那边伊利亚已经结束了他的对话，女孩子们都很乖，也不再说话，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马克滴滴答答地敲击键盘的声音。

　　好尴尬。

　　爱德华多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试图找一个话题出来。

　　“马克，我们今天去哪里？”

　　“公司，给你看一下公关案，尽早敲定一下细节。”

　　“在这儿不行吗？”

　　“你喜欢在家里办公？”

　　爱德华多被噎的话说不出来话，闭上嘴看手机。

　　马克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收拾着桌子上其他的设备。他连收拾东西动作都很炫酷，即迅速还有节奏感。

　　爱德华多自己办公室也有一个技术团，年纪都不算大，每天也是这样，干什么事情都要炫一下操作，孔雀开屏一样。

　　马克收完了电脑，走到爱德华多那一边，收走他面前的杯子，把没喝完的咖啡倒在了水池里，然后把杯子洗干净擦干后放进来橱柜里。

　　爱德华多看着他收杯子有点尴尬，总有种自己弄乱了东西还要别人收拾的感觉。

　　“走吧，今天该迟到了。”

　　马克收完了杯子，背起电脑包说道。

　　伊利亚率先出门去开车了，女孩子们抱起自己的文件夹跟在他后面也出门，只剩下一个女孩子去了房间里面，一会儿就牵出来一只狗狗。

　　看样子应该是要留下来做狗狗保姆。

　　狗狗很可爱，就是造型有点奇怪，乍一看没什么，越仔细看越觉得像个拖把。

　　“这是beast。”

　　马克这么介绍着。爱德华多低下头，跟狗狗打了个招呼‘你好beast’——他不怎么喜欢狗，这么做只是礼貌。

　　马克接着跟他解释说，beast有自己的保姆，但是因为最近是非常时期，所以就叫了公关部的人来照顾，然后补充说现在家里所有的人都换成了公关的人。

　　马克弯下腰，跪在地上和beast说话，和他说再见。

　　马克应该很喜欢他的狗——爱德华多之前还没见过马克对什么活着的生物这么温和，只能再次感叹世界真奇妙。

　　狗狗打了个喷嚏，对他的话没什么兴趣，用爪子摸摸自己的鼻子，把头转过去，左看右看，然后发现了爱德华多，迅速地跳过去，闻闻他的味道，开心地围着他的裤脚转了两圈，但后坐在了他的脚边。

　　啊，有点尴尬。

　　站在旁边照顾狗狗的姑娘笑都要憋不住了，只能忍着然后抬头装看不见。马克收收提包的包袋，出去了，爱德华多也跟着出门了，这次是真的出发了。

　　爱德华多这些年经常能在各种角落看到FB的办公场景的照片，每张都拍的很有感觉，虽然他都是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关掉网页，心里还是对FB有个基础的印象。

　　这个基础的印象也没有真实看到那么震撼。

　　FB跟政府批了很大的一块地，用来建设整个园区还有应对以后发展，所以当爱德华多进来的时候，第一印象就是大。

　　从前门开进去之后他就放下了手机，以为快到了，结果十五分钟过去了，他们连楼都没看见。

　　“主办公楼在什么地方？”爱德华多问伊利亚。

　　“还得走一会儿，我们走的是侧门，位置会稍微偏一点。”

　　好不容易进了楼，好像又进了一个修罗场，走廊上遇见的人都会跟马克打招呼，然后马克也会礼貌的回应他们。一来二去，总会有人问到爱德华多，这个时候马克就要把他介绍给他们。

　　一路走过来，也就听了一路的‘恭喜’和‘百年好合’。

　　进了办公室后，伊利亚说去准备公关案，就把女孩子们都带走了，只剩下马克和爱德华多两个人。

　　办公室是全开放式的，几乎四面全是落地玻璃，爱德华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有点不自在。

　　“事情究竟有多糟糕？”

　　爱德华多先开口的说话，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谈。

　　“你没办法想象的糟。”

　　“你不像是会把底牌晾给别人看的人，马克。”

　　“我会同意这样一个公关案就说明了问题，”马克揉揉太阳穴，语气平和又带着冷意，“FB树大招风，这件事不仅仅是公关这么简单。”

　　“外聘的公关靠谱吗？”

　　“你怎么知道伊利亚是外聘的？”

　　“我也是公司的重要股东好吗？虽然我从不来大会，但是我也得知道重要人员构成吧。”

　　“这个公关案是合理的。”

　　“你想过以后吗？公关案结束之后，我们总不能这么一直装下去。”

　　“公关案结束之后，我们两个的关系至少需要三年的冷却时间。”

　　“你邀请我的时候可没提醒我这个。”

　　“‘付出和报酬永远成正比，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它的对价’你是经济学学生，不需要我跟你强调这个，你今天的这一趟，价值十五亿，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多做点的事情好配得上这个对价吗？”

　　“十五亿就足够我卖身了？”

　　“——你赚的又不止是十五亿，你也是公司的重要股东，一旦公司股价滑雪下降，你的资产也会瞬间清零。”

　　“分红的时候可没怎么想过我是重要股东，一旦要分摊风险就意识到我是重要股东了。”

　　“没办法，世界就是这样，希望你能尽早认清世界。”

　　“我的资产不会瞬间清零，我还有自己的公司。”

　　“哦，是吗？上过世界公司排行榜前1000吗？”

　　“Asshole。”

　　“Quitter。”

　　伊利亚推开门的时机刚刚好，他再稍微晚一点都不确定CEO办公室里会发生什么惨案。

　　伊利亚一个人来的，女孩子们留在会议室里继续做具体的公关案，现在的公关案还只是大框架。他还带了了很多其他的资料，像是FB下半年的大事记还有过去的用户偏好记录和FB的财务和流量的记录。

　　马克把今天的工作都推了，但是手头还是零星的紧急事情要处理，他刚才跟爱德华多说话的时候手都没停下过。

　　“伊利亚，过去资产负债表的组合表能给我看一下吗？”爱德华多看见伊利亚进来了，这么问他。

　　伊利亚看看自己的老板，心想，我就是个公关，偶尔还做做助理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你们俩公司的，为什么这种事关公司机密的重要事情要问我。

　　马克看了爱德华多一眼，想跟他说什么又停住了，只是跟伊利亚说：“没事，他也是公司股东。”

　　“我需要没调整过的表，伊利亚。”

　　伊利亚又看看自己的老板——他大学学的是公共关系专业，不是夹板专业。

　　“告诉他，所有报表都是真实的，伊利亚。”

　　“萨瓦林先生，您也听到老板说的了，这里的报表都是真实的。”

　　“告诉他，真实的不代表可参考性高，伊利亚。”

　　“老板，您也听到萨瓦林先生说的了，他说真实性高不代表可参考性高。”

　　“告诉他——”，马克说着一半的话停了下来，估计自己也觉得他们这样挺无聊的，“伊利亚，麻烦加下咖啡好吗。”

　　伊利亚在心里想，老板你有一整个秘书团，我真的只是个公关。

　　然后他转头去问爱德华多，任劳任怨地说道：“萨瓦林先生，您要咖啡吗？”

　　“请给我拿铁，额外再加两块方糖。”

　　伊利亚离开之后，马克放下手里的笔，对着爱德华多说：

　　“你什么事情是不能直接问我的？”

　　“？”

　　“之前在家的时候也是，早餐还要问伊利亚——除了我谁能在我的房子里动厨房？”

　　“那个不是买的吗？”

　　“去哪儿买——周围五公里连咖啡店都没有。”

　　这个话题歪楼歪的也是没谁了。

　　爱德华多在心里吐槽：难道就不能伊利亚早上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吗？花那么多钱请公关的意义不就在让他很多本职工作之外的事情吗？

　　“报表资产比有点问题。”爱德华多喳喳舌头，换了个话题。

　　“作为技术性产业，不应当每年这么大的固定资产投资。”

　　“而且整个表都不对——举个例子，从08年起，水平看资产总额的增加额，分别是——”然后他快速的翻着表格，闭上眼睛说出几个数字，“再看你总负债的情况——”，他又翻了一下表格，说出几个数字，“发现问题了吗？”

　　“百分之零点零零几的差距，可以被认为是正常变动。”

　　爱德华多低头再看了一下表格的表首页，确认了一下表头数字单位，继续说：“而你的单位都是万起的，这点差距会拉长成很大的差距。”

　　“你水平看数据变动的时候应该纵向比较一下业内平均水平——我相信这个变动是业内正常水平。”

　　“——业内平均水平的变动比例在0.1左右，你告诉我这是正常水平？”

　　“停下别管这件事了。”

　　“这个明明就有问题怎么不管？”

　　“你真可爱，还以为自己是CFO？”

　　“···”

　　他们又僵住了，这次和之前的几次冷场都不一样。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真正的问题。

　　之前爱德华多答应马克的邀请，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觉得十年过去了，他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是时候让事情过去了。

　　爱德华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马克就是个混蛋，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才把心头上那点颤巍巍的部分安抚住。

　　伊利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爱德华多坐在深色的商务风沙发上，蹙着眉头看报表，西装非常得体服帖，周围报表散了一片，凌乱却不杂乱。

　　之前机场的那次是伊利亚第一次见到爱德华多，那次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作为公关案的主要负责人，伊利亚很仔细地看了当年的那些资料，也对当时的事情有自己的猜测。

　　他的老板在20岁的时候就开始别人一生都不能做到的事业，在23岁的时候建立了独属自己的商业帝国，现在快十年过去了，这个帝国成长茁壮，成为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任何人在他老板面前都会失色，即使是在小报里经常拿来和他老板一起说道的萨瓦林先生——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那种势均力敌的对抗感了。

　　但是当萨瓦林先生看财报的时候，那种感觉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了。

　　萨瓦林先生沉稳内敛，对自己的专业有很强的掌握和自信。

　　你看他坐在报表中央，你就知道，那是他的领域，他的地盘，他的帝国。

　　伊利亚把咖啡放在桌上，轻声说，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但是现在我们有点事情需要看一下。

　　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良久——

　　“Eduardo，我不是那个意思。”

　　“···”

　　“CFO指的是你在自己的公司做CFO。我那句话的意思是，这是我的公司，我有自己的主意——不是说我们之前的CFO的事情。”

　　“···”

　　“我没有嘲讽你依旧把自己当成FB的CFO。”

　　爱德华多咬咬嘴唇，声音带点沙哑，但还是很平静，“——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我不是那个意思——”

　　“Never mind。”

　　“Eduardo——”

　　爱德华多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解释了，这不算什么。”

　　“可是——”

　　“这没什么，马克，”爱德华多对他微微笑了一下，很温和的说，“这没什么。”

　　有很多人都说过更过分的，包括你，所以这真的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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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妹子留言说马总千金求美人，我闺蜜看见了评论跟我说这个事，还加上了自己的点评。
我说：我要是有十五亿，都可以买一个老婆了。
她说：对，亿万老婆买一送一。
我：···
这个闺蜜就是想要一起合伙做生意的那个。之前我们两个想开一家一点点。
她说：咱们开一家一点点吧。
我说：好呀，多少钱。
她说：五十万。
我说：五十万都够咱们两个意大利留学的了。
她想了想说：还是别了，感觉用50万投资咱们两个还不如投资奶茶。
哦之前忘记说了，老婆那个梗之所以好笑是因为“亿万老婆买一送一”是之前UC手机端经常推送的小说，就是跟霸道总裁小娇妻之类一样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