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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诡蛟·魅影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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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也是你画的妖?”贝勒问。
“开玩笑,”初九把手机从贝勒手里抽出来,“长这么好看怎么能是妖?”
你才是妖,你们全家都是妖!
贝勒:“……”
当西城捉妖大队的全体队员捧着鲜花拎着果篮跑来医院的时候,初九还在花园的遮阳伞下和贝勒分析当前的形势。
几个人列队走过来,看到坐在初九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身后跟着另一组人——东城捉妖大队的队员。
看到他们敬爱的贝大队长身边的初九,几个人也是脚步一顿。
对家怕不是又来搞事情吧?
两组人你看看我看看你,气氛诡异,但凡有人开口说一句“你瞅啥”,分分钟就能开始打起来。
初九和贝勒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把各自的队伍带开了,医院是公共场合,真闹起来对111局的影响多不好啊,何况现在还是非常时期,怎么能起内讧呢?
“队长,关于风声边界,我查到了一些情况。”
几个人探望完何云芝,从病房里走出来,白彻低声对初九说。
初九去护士站交代了一下,便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医院附近的星巴克。
白彻从包里掏出他查到的资料。
冯都也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电脑,把自己从111局内网后台黑到的内容给初九看。
资料并不多,寥寥几份,有的还只是稍微提了一下。
所有的文件都是加密,无一例外。
风声边界的事情,一直都是111局的高级机密。这个地方似乎只在111局的传说中存在,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确切的位置。又或者,即便是知道位置在哪里,也找不到。
有一份资料引起了初九的注意,这是一份三十多年前的干部调整决定,一名叫做郭明的捉妖师被任命为风声边界办公室主任。
郭明的简历作为附件,被附在了这份干部调整决定之后。
简历上有一张一寸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这么算起来现在也应该年过花甲了。和梁局差不多的年纪。
“这位老先生不会还在风声边界驻守吧?”王霏儿问。
“前不久,我好像听到过风声边界办公室主任换人的消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找不到正式文件。”冯都说。
“大概春天的时候吧,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事,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就是那时候起,燕京城里的妖怪数量都不可控了……”张小三说。
初九半晌没有开口,他一直盯着手里的那份简历。
确切地说,是简历上的那张照片。
这个人,他感觉在哪里见过。
几个人见队长沉思,也不着急,默默的坐在一边等待。
当王霏儿要了第三杯星冰乐的时候,一名穿着中介制服的小姐姐带着两位客户坐到了初九他们旁边的座位上。
小姐姐一直都在敬业地给客户安利着房子:“这个四合院位置非常好……”
初九无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些人,突然一拍大腿。
想起来了。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自己卖出的第一套房子的那个买主。那位海归大爷。
“走,哥几个,我带你们去胡同里转一圈!”初九猛地站起身来,大踏步地朝门外走去。
四合院的门好半天才被叩开,一位穿着碎花衬衫的大妈从门里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我们想找姜老伯……”初九答道。他心中有点疑惑,大爷的侄女明明说他是单身啊,这么快就找了个老伴?
“不巧,他没在家啊。”大妈的口音听起来不是燕京本地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大妈摇摇头,眼神中似有深意。
初九觉得不对,赶忙上前:“阿姨,我们都是姜老伯之前所在单位的同事,找他有点急事,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同事啊?”大妈疑惑地打量了他们几眼。
半晌才开口:“要不你们进来坐吧……”
大妈把他们领到正屋,就转身走了。
半天才回来,手里还捧着什么,初九还当她去给大家倒茶了呢。
刚要说句“别麻烦了”的时候,忽然看清大妈手里捧的不是茶盘,是一只小箱子,差不多和装牛奶的箱子那么大。
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大爷该不会是……
大妈把箱子放到初九面前,搓了搓手:“其实我是这家的保姆,主人离开的时候交代过,要是有人自称是他的同事来找他,就把这些拿出来给人家看。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张小三几个人凑过来,伸着头朝箱子里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摞着好几个笔记本。
“那姜老伯呢?他去哪里了?”初九问。
“他说出去旅个游。”大妈说。
“去了哪里?”
“没说,我也没问。”
“和谁一起?”
“不太清楚,可能是老年大学的同学之类的?”
“……”
十几本笔记本里记录的内容都是姜老伯的工作日志。
几个人分头翻看。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王霏儿看过三本内容几乎一样的日志,不由得感叹:“这驻守风声边界的工作也太无聊了,日复一日都是一样的工作内容啊,除了吃饭睡觉都是在巡检。”
她顺手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本子,有一页纸片随着她的动作从本子里掉落。
捡起来一看,她发现那是一页被撕下来的巡检记录。
上面除了姜老伯的名字,还有另一个名字:汪蕾。
“不对啊,风声边界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驻守吗?这里怎么出现了两个人?”张小三看了看那页纸片,疑惑道。
初九想了想说道:“那个人应该是接姜老伯的班,驻守风声边界的人。”
“也就是现在驻守在风声边界的那位……”冯都说。
“查查这个人吧。”初九对冯都和白彻说。
“有了,”冯都用手机黑进了局里的档案管理中心,“这个人之前是东城大队的队员,后来停职了一段时间……在今年突然复职,去了风声边界……”
“她是女的,”白彻也查到了,“已婚,配偶也是咱们局里的人,吴边。”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吴边,就是目前正在局里主持工作的吴秘书啊!
“继续查,查这个姓吴的!”初九说。
回到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家里的保姆送了晚饭过来,正在伺候着何云芝吃饭。
见初九回来,何云芝脸色很不好:“我住个院你都不安生,一整天干什么去了?”
初九嬉皮笑脸:“妈您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回来了?”
“行了,你还是回去吧,让你红姨在这里陪我,别把你再给憋疯了……”
“妈……”
“我说真的,一会儿让你红姨帮我洗个澡,你回去歇着吧。”何云芝推开碗筷,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见半点愠怒。
“这样吧,那我出去溜达一会儿,稍微晚点回来,您先让红姨帮您洗澡。”初九对妈妈说。
他坐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隔壁的那架电梯刚刚关上门。
初九感觉胸口突然一阵牵扯的疼,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块胎记在作祟。
他也没在意,大踏步朝住院楼外走去。
另一架电梯升上去,门缓缓打开。
春生从电梯里缓步走出去。
老包人虽然住院了,可还是惦记着生意。
竟然约了卖家到病房来谈生意。还把春生也叫来了。
卖家走后,春生也不急着回。
坐在老包病床前,和他对饮一壶新茶。
“我这套茶具怎么样?”老包轻轻点了点他面前的那只水晶茶盅。
“老哥的品位一直不俗……”春生道。
老包被春生夸的飘飘然,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忘了和你说了,今天在医院遇见那个小董了。就是古冀州董仓的弟弟。”
“哦?”春生知道初九定是带妈妈来检查了。居然也来了这家医院。
“他带他妈来检查,真是个大孝子啊,你看我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来看了我一眼,就一走了之了……”
春生安慰了老包几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突然间,没有任何预兆地,春生面前的那只水晶茶盅裂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住院楼下小广场上,初九正在健身器材上做着引体向上。
数到99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体往下一坠,惊觉手中的把手竟然从健身架上分离了……
他火速跑回病房,见红姨正在和妈妈聊天,一切并无异常。
转身便朝外跑去。
“这孩子……”何云芝看着初□□风火火的背影无奈道。
和医院一墙之隔是一座公园,初九走出住院楼的时候听到一阵哭声从公园那边传来。
他想也没想就翻墙跳了过去。
落地点不远处便是公园那座大湖。
哭上便是从湖边传来的。
初九跑过去,湖边有几个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孩子。
月光下,孩子脸色惨白,浑身湿哒哒的。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他的妈妈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
初九隐约看到孩子的身上缭绕着一层黑色的气息。这是,妖气?
他飞快地环顾四周,第一眼就看到不远的汉白玉的石桥上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