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酿》四非

24、第 24 章

　　白橘衣为了小鸭子的死消沉了大半天，直到白彬从镇上回来，陪她玩了好一会儿跳棋，这才让她的心情有所好转。
　　詹沐看他们玩，心里有点痒痒，但拉不下脸让白彬教，还是白橘衣主动开口说要教她，她才“勉为其难”学一下。
　　詹沐学得很快，学会后就三个人一起下了一盘，她新手上路，毫无悬念地输了。
　　“再来再来。”詹沐是不服输的性子，何况玩了一盘后已经摸到了点诀窍，怎么都要扳回一局。
　　结果第二盘果然赢了。
　　“你真厉害啊，连哥哥都比不过你。”白橘衣由衷赞叹了一句。
　　詹沐立刻嘚瑟起来，白彬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第三局，詹沐又输了。
　　白橘衣：“……”
　　三个人一直玩到晚饭时间，菜婆还特地跑来找詹沐回去吃饭。
　　大概是因为凑在一起玩过，第二天詹沐来找白橘衣玩时，看到白彬在场也不再那么抗拒了。
　　白彬昨天去了镇上一趟，买了一个小皮球回来，看到詹沐来了，正好带着她跟白橘衣到院子里玩。
　　白彬顾及到白橘衣的身体，能想到的不那么剧烈的玩法就是把一个小水桶放在树根下，然后让白橘衣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投进去。
　　就这么一个小游戏，三个人却玩得热火朝天，白橘衣很少运动，投十个才进一个，詹沐便跑来跑去帮她捡球，大冬天的，愣是跑出了一身汗。
　　白彬怕她着凉，不时招呼她过来替她擦汗，他平日就是这么照顾白橘衣的，很自然地就把詹沐也当成自己妹妹那样照顾。
　　三人玩到中午时分，菜婆又找过来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到詹沐就道：“快跟我回去，给你个惊喜。”
　　詹沐立刻跑了过去，好奇地问：“什么惊喜？”
　　白橘衣也好奇，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菜婆做了什么好吃的。
　　菜婆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你妈妈来了。”
　　果然是惊喜。
　　詹沐先是双目一亮，随即想到詹妈妈会来这里的目的，那份喜悦便立刻打了个折扣。
　　“吃完午饭后你就可以跟妈妈回城里了，高兴吧？”菜婆拉着她的小手就要往外走，詹沐却停住脚步，转身去看白橘衣。
　　白橘衣也愣愣地看着她，有点不舍地问：“你要回去啦？”
　　别离太过突然，詹沐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反而胸口堵得厉害，她想了想，说：“不一定呢，现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早着呢，我去问问我妈是怎么回事。”
　　白橘衣眼巴巴看着她，低低地“哦”了一声。
　　詹沐一进屋门就直接朝詹妈妈扑过去，大声地喊了声：“妈妈，你来啦！”
　　詹妈妈笑着蹲下来，将她搂进怀里，“来啦，想不想我啊？”
　　“想。”詹沐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
　　菜婆走去厨房把煮好的饭菜端出来，詹妈妈带詹沐到洗手间洗手，看到她的指甲长了，便说；“吃完饭要帮你剪指甲了。”
　　詹沐一边打肥皂一边转头问：“吃完饭不是回城里吗？”
　　詹妈妈就笑了，撸了一把她的短发，催促她快把肥皂泡冲掉。
　　“就知道你想家想疯了，所以我才提前来接你。”
　　詹沐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嘟哝道：“我没有想家想疯。”
　　詹妈妈捏捏她的脸颊，“还嘴硬，我都看到你在日历上做的记号了。”
　　詹沐想要解释，但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最后还是撇撇嘴，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詹妈妈都被她的样子逗乐了。
　　她们从洗手间出去时，菜婆已经摆好了碗筷。
　　詹沐心不在焉地扒了两口饭，抬头看向詹妈妈，问道：“我能不能先不走？”
　　詹妈妈听到她的问话，十分意外，笑道：“怎么？舍不得菜婆？”
　　菜婆呵呵笑了起来：“哪里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小橘子才对。”
　　詹妈妈也猜到了，就是故意逗詹沐而已，笑笑道：“你要是喜欢这里，等过完年后我在送你回来，怎么样？”
　　詹沐咽了口菜，又问了一次刚才的问题：“我能不能先不走？不说等过年才接我回去么，现在离过年还有十多天呢。”
　　詹妈妈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她，“别光吃肉，要多吃点蔬菜。过年前后我忙着呢，哪有空接你，不然也不用提前。”
　　詹沐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能失望地低下头。
　　看来是非走不可了。
　　“那等一下我去跟小橘子告个别。”詹沐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地道。
　　詹妈妈也是这个意思，指了指茶几那边的几个袋子，说道：“那边有两盒西点，你看看带哪盒过去。”剩下的那盒就是给菜婆的了。
　　菜婆自然是明白的，笑道；“我牙不好，西点都是甜的吧？我就不要了，都给小橘子家吧。”
　　詹妈妈除了西点外，还买了其他东西过来，也不勉强，就让詹沐把两盒西点都带上了。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詹妈妈就说要跟詹沐一起去对门。
　　詹沐只觉得心情沉重，早上的时候还想着第二天要跟白橘衣玩儿什么，结果现在不用想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詹妈妈跟白奶奶再次见面，两人都一副很熟络的样子了，两盒西点在她们手上推来推去一番后，终究还是留下了。
　　詹沐拉着白橘衣的手说：“过完年后我还回来。”
　　白橘衣点点头说：“等你回来了再找我玩。”
　　白彬就站在一边看她们说话。
　　詹妈妈第一次见到白彬，只觉得眼前一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个这么好看的帅哥，笑着逗了他两句。
　　白彬应对有度，詹妈妈问什么便答什么，言语也十分得体，虽然脸上没什么笑容，但彬彬有礼，沉稳持重，最关键的是长了一张帅气逼人的脸，詹妈妈是颜控，一下子便喜欢得不行不行。
　　“爸爸被比下去了？”回去的路上，詹沐转头问正专心开车的詹妈妈。
　　詹妈妈单手打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掐了把她的脸蛋。
　　“虽然颜值不如人，但身材还是你爸爸占优势。”
　　“哦，你喜欢黑一点的。”詹沐点点头。
　　“那是古铜色，不是黑。”詹妈妈立刻纠正她的说法。
　　“我喜欢白一点的。”詹沐说，心里不自觉地想到了白橘衣那身白嫩温软的皮肤，真的很像奶香馒头啊，害她总想咬一口。
　　詹妈妈却会错意了，以为詹沐指的是白彬，忍不住乐了。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容易被小鲜肉迷住。
　　从白塘到蔬果市要三个小时的车程，詹沐一开始还沉浸在和小伙伴别离的伤感里，整个人蔫蔫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犯困了，最后维持着一张伤春悲秋的脸陷入梦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有人摇晃她的胳膊，然后就醒来了。
　　“到家了。”詹妈妈替她解开安全固定带。
　　詹沐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抱怨道：“这个座椅一点都不舒服，我都不能动了。”
　　她说的是儿童汽车座椅，詹妈妈不管她如何抗拒都一定让她用。
　　“到家了就别抱怨了。”詹妈妈都懒得跟她解释安全因素什么的了，直接推开车门让她下车。
　　熟悉的建筑物就在眼前，还记得当初被送走时，心情是多么低落沮丧，车子开出了很远她都还在不断回头往后看，心里盼着詹妈妈能心软下来，将车子掉头开回去。
　　离开白塘时，这样的情景又重现了一遍，不过这次是不断回头看白奶奶的房子，房子看不见了就看道路，直到车子驶出村子，她还是固执地不断往后看，一点都没有回家的喜悦，反而生出浓浓的不舍。
　　家里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詹爸爸比詹妈妈忙碌多了，时常不在家，今晚也一样。詹妈妈换了身衣服，到厨房煮了一锅西红柿肉丝面，就算是两人的晚餐了。
　　詹沐食欲不佳，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洗了个澡，早早上了床。
　　这是她在白塘养成的习惯，菜婆不熬夜，也不许詹沐熬夜，所以每晚十点不到就熄灯睡觉，雷打不动。
　　詹妈妈很欣慰，觉得不枉她狠下心扔她到村子里修身养性，如果年后她还是想着回村子的话，就还让她去好了，总比在幼儿园惹是生非的好。
　　詹沐一觉醒来，发现天花板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恍惚了有一阵，才想起自己昨晚已经回到家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一番，然后推门走出房间。
　　詹妈妈在客厅吃早餐，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
　　“我的早餐呢？”詹沐看了一眼詹妈妈手里的油条，觉得挺有亲切感的，菜婆基本上不买油条，她觉得油炸食品不健康。
　　“厨房里呢，你这就起床了？”詹妈妈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转头看了一眼壁钟确认，但还是有点不相信，瞪着詹沐问：“你起那么早干嘛？”
　　詹沐走去厨房拿油条，又自己冲了一杯牛奶，然后才坐到餐桌旁。
　　“睡得早就起得早啊。”詹沐咬了一口油条，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好吃，“我等一下去小路那里玩。”
　　詹妈妈要上班，没办法带她，在她上幼儿园之前是菜婆带的，上幼儿园后，菜婆辞职回老家了，就请了一个阿姨帮忙接送小孩和做饭，但后来詹沐被送去白塘了，阿姨也就解雇了。
　　“那正好，我本来就是安排你去她那里的。”
　　詹妈妈跟路美瑶的妈妈关系很好，詹爸爸跟路爸爸还是上下级的关系，两家人常有来往。
　　路妈妈前两年得了冠心病，做了手术，要休养，所以辞掉了工作。
　　路美瑶也没有上幼儿园，路妈妈在育儿方面有自己的一套，请了专门的老师到家里上课，教的也不是幼儿园的那套，反正在詹沐眼里，就是请了个专门跟路美瑶做游戏的大姐姐。
　　路美瑶的家就在詹沐家旁边，詹妈妈出门不久后，詹沐也吃饱了，她把杯子洗干净，换上跑鞋，就跑去找路美瑶了。
　　路妈妈很喜欢詹沐，看到她来了，非常高兴，拿了些饼干糖果给她吃。
　　路美瑶还在睡呢，被她妈妈从被窝里拖出来，揉着惺忪睡眼，一脸哀怨，但在见到詹沐时整个人就精神了，很高兴地扑了上去。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过年才能看到你呢。来来来，我带你去看看肥屁屁的小孩。”
　　詹沐被她拉着去后院，那里有他们家养了柯基犬，因为屁股过于圆润，所以得了肥屁屁这美名。
　　詹沐去白塘之前肥屁屁就已经怀上了，两个小孩都很期待小狗崽的降生，还约定要一起观看它的生产过程。
　　“这就生了？”詹沐很惊喜。
　　路美瑶笑嘻嘻地道：“生了五只呢，都满月了。”
　　詹沐立刻道：“给我一只。”
　　路美瑶很爽快地答应了；“行啊，随你挑。不过你爸爸不是不许你养宠物的吗？”
　　“先养在你那里，我年后带走。”詹沐说。
　　她要把狗崽送给白橘衣，她那么喜欢小动物，看到小狗崽一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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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之小剧场：
宠物大会上——
小白菊：“这是我的蛋黄酥。”
詹少：“这是我的小黄。”
路美瑶：“这是我的肥屁屁。”
小白菊：“果然很圆润。”
路美瑶：“……别摸我屁屁！！”
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