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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宴惊现幺蛾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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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转眼便至,齐炀本想再禁上白玉书几天的足,却又碍着规矩不得不在这一日放她出来。
长乐宫上上下下忙着准备皇后当晚的衣裳首饰。
白玉书站在铜镜前任由写意给她打扮着,她望着镜中的白氏,不由地感叹起齐炀的审美。明明也是个美人,怎么他齐炀愣是瞧不上呢。沈竹烟美则诶,可那竹板一样的身材哪有这白氏前凸后翘呢。这写文的太太可真真是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嗯,白玉书低头看着自己白花花的胸脯子,思量着改日得给沈竹烟寻些丰胸的方子来。
写意手里提着件绛红色绣有凤穿牡丹的宫裙,白玉书本觉太过艳丽却又想到今日是除夕,红色喜庆些,便由着写意的意思了。
两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来。照例,齐炀该来长乐宫接她了。
她立在宫门口,乖乖地等着齐炀的到来。
帝后的移驾浩浩荡荡到了光明殿,齐炀进殿时握住了白玉书的手,旁人看来无不感叹帝后情深。只有白玉书心里清楚的很,她这帝后情深是被齐炀 硬生生逼出来的。
众人行礼后两人入了座。
齐炀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左侧依次是三弟襄王和七弟晋王,那边最小的是九弟。右侧的是各宫嫔妃你该认得。”
白玉书偷眼向左望去,襄王儒雅,折扇玉佩从不离身,眉目俊秀非常,透露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晋王不过十七八岁,正是青春的年纪,又生的一副笑颜,讨喜的很。
书里的沈竹烟原是在闺中便主意襄王的,选秀出了彩才失了这段姻缘。若是她并未进宫,两人志趣相合,想必也是一段佳话。
她下意识往右侧嫔妃的席位上看去,果然看见沈竹烟的目光闪躲着留在襄王身上。
【叮~系统提示,宿主还有未完成的任务哟!】
“……”三个月没露头,这会子出来闹心,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
“我晓得。”
白玉书看着面前金樽里的酒,忽有了主意。心道凭他什么冷淡性子,几杯酒灌下去,不信他不倒下,到时候差人往华音宫一送,嘿嘿。
白玉书抿着嘴,暗戳戳往齐炀的酒杯里添酒。
皇亲贵胄的家宴一向很无聊,几个亲王讲话文绉绉的,白玉书没一会儿便坐不住了。齐炀偷偷按着她的手,提醒她安分些。
白玉书只得坐着,目光流连在一众皇弟和嫔妃身上。晋王本在喝酒,不经意间抬头,正对上白玉书痴汉一般的目光,便回了一个十分阳光的微笑。
白玉书一阵心虚,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齐炀看她总是心不在焉的,低声问道:“这便坐不住了,仙子?”
白玉书凑上去道:“坐是坐得住,不如你放我出去透个气,我再回来。这百来号人,我都闷死了。”
齐炀早知她不想待在这拘束之地,便挥了挥手由她去了。
白玉书喜出望外,趁着众人饮酒赏乐之时,提溜着裙子从大殿侧门出去了。
光明殿不远处有个没名儿的小亭子,白玉书斜倚在栏杆上,一个人闭着眼吹着小风,好不惬意。
“偷得浮生半日闲。”白玉书也不知道自己现下的光景算不算这“半日闲”。
身后忽有声音响起:“皇嫂到是闲了,留咱们皇兄一人在那里应付场子!”
白玉书闻声转过去,正看见带着一脸笑意的晋王立在亭中。陌上人如玉,偏偏少年郎,这晋王简直就是少女心中的白月光呀。
白玉书张口道:“白月光,啊不,晋王有所不知,我自在惯了,这样的场面实在不适合我。”
晋王一下跳起来坐在栏杆上,问道:“皇嫂口中的白月光是何物?”
白玉书摆了摆手:“不过是说晋王年少英俊罢了。到是晋王,不在宴上吃酒,怎么跑到这亭中来了。”白玉书虽是喜欢晋王的脾性样貌,却也是知道晋王是向着襄王的。襄王面上与世无争,内里可是难以令人捉摸。白月光此番前来,必然是有所试探。
两人在亭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晋王在书中笔墨不多,今日相处,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阵风吹过来,白玉书只觉周围冷了不少。
晋王见她打了个冷颤,道:“皇嫂咱们往殿里去吧,人多暖和些。”
“也好。”
白玉书跟着晋王离了亭子。来时虽然只用了一点时间,她却不大记着回去的路,好在有晋王这个原装的引路。
一刻钟过去了,仍未听到长乐宫的丝竹声,周围的灯火也渐渐少了。
白玉书一把抓住晋王的袖子,问道:“你当真记得路,怎么越走越远了?”
晋王无辜道:“想是许久不来,走错了。呀皇嫂你看那是谁!”
白玉书顺着他手指的地方,隐约看见假山后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晋王将她拉下来,两人蹲在暗处静静听着。
“你已入宫,便不该见我。”
“你要明白,我本,无心入宫!”
“他……待你不好么。”
“好又如何,坏又如何。我的心在何人身上,你当真不明白?”
“他比我更好。”
“齐晏!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种攀附皇室的女人么,你若是当真嫌我,轻薄我。我今日便碰死在这,遂了你的愿,再不见你!”
“使不得!”白玉书一个健步冲上前,正被沈竹烟撞了个正着。
“嗷!”一声哀嚎响彻夜空。
“娘娘!”沈竹烟忙去扶她,眼里的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地掉下来。
白玉书看着梨花带雨的沈竹烟,又看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襄王齐晏,心里有些乱。
这剧情乱了套了,沈竹烟这颗玻璃心,没被皇帝呵护着,还惦记着襄王呢。这要是被齐炀发现了,还了得。
襄王拱了拱手:“皇嫂。”
白玉书皱着眉头,一门心思全在沈竹烟身上,饶是襄王模样再俊俏也不想多看一眼。她将沈竹烟拉到身后,提醒道:“襄王在此逗留多时,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襄王略略一笑:“臣弟多谢皇嫂,只是皇嫂出来的时间,想必比臣弟要长。”
哎呀,要死,这前前后后怎么也得有一个时辰了。一下少了四个人,齐炀怎么也觉出异样了。
她回头对着沈竹烟道:“你先行回去,若是写意出来找我,只说我酒吃多了出来透气,片刻就回。”
“是。”沈竹烟用帕子擦了把脸,泪眼看了襄王一眼,不舍地去了。
白玉书看襄王未有离去之意,还想提醒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沈竹烟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若是襄王真断了念想,今夜便不该来见她。如此藕断丝连,实在不妥。
襄王却是先开了口:“皇嫂现在必然是在想臣弟的不是。可是皇嫂听得真真切切,此事不全然是臣弟的错。”
白玉书道:“我只知道亲王私见嫔妃很是不妥。”
襄王弯了弯嘴角:“那,皇后私下会见亲王呢。”
白玉书瞪了他一眼,提着裙子照着原路去了。
冷风一阵接着一阵,不多时又下起了雪。襄王站在原地,看着白玉书离去的身影久久不曾离去。
待白玉书摸索到光明殿,团圆宴已是近尾声。齐炀最后说了几句话,以此了结一年的光阴。白玉书看着左右一如之前平静的几人,心里有些烦躁。
通往长乐宫的路上,齐炀发现她比往日沉默了些,低声问道:“你今日出去,透了一个时辰的气?”
白玉书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我走得远,找不到回光明殿的路了。那里人少,灯火暗,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齐炀低头看着她,眸中有隐隐闪过波澜。
一直到长乐宫门前,齐炀都未有离去之意。
白玉书提醒道:“下雪了,路上不好走。”
齐炀等着她的后半句。
“您早点回去吧。”白玉书笑道。
齐炀替她整了整衣襟上的褶皱,一字一句道:“除夕夜,按规矩,皇上要宿在皇后宫中。”
“……”她突然想辞职了。
长乐宫中,写意将一壶酒递给白玉书。
“这……”
写意挤着眼睛:“娘娘喝些酒,暖暖身子。”
白玉书接过酒壶,放在手边的案上。齐炀看着她,抬起了自己的胳膊。
白玉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张着双手,心想这皇帝睡觉前怎么还要感受下天地精华?
齐炀的脸色沉了几分,双手仍是张着:“更衣。”
“……”白玉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未等写意递过寝衣,齐炀已经被白玉书麻溜地扒光了。她站在齐炀的身后,心里被方才发生的事装的满满的,连近在眼前的好身材也无心欣赏。今日一过,就是小半年了,沈竹烟身为一个主角入宫这么久连名字都没被皇帝记住,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写意将衣服递过去,白玉书依旧想的出神。
齐炀扫了写意一眼,写意立马将衣服强行塞进了白玉书的手里。白玉书回过神,把手里的衣服给他穿在了身上。
仍旧是两床被子。
除夕夜彻夜灯火不熄,白玉书翻来覆去的,没有丁点儿睡意。
齐炀被她吵醒,问了句:“怎么了?”
白玉书转过身来,看着他:“后宫都知道皇上勤政爱民,可是再忙的君王也断没有终日不入后宫的。”
齐炀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白玉书拧着眉头道:“有些话我,我不大好问出口。”
齐炀冷眼看着她,大抵知道后半句准不是什么好话。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连头也按在了胸膛上,他闭了眼睛,轻声道:“住口吧,明日还要早起。”
两床被子叠做了一床。芙蓉帐暖,灯火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