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疏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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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忘机缄默了，看着瓷砖地板没有说话，办公室的暖黄色的灯在这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蓝启仁见他没有说话，拿起茶杯，静静地凝视着透彻碧绿的茶水，“忘机，我相信你只是被人污蔑。”
蓝忘机依旧不语，站在一旁，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算是有那一刹那的动情……”
蓝忘机抬眼看向了蓝启仁，眼睛里没有一丝退缩和迷茫。
蓝启仁见他终于看向自己，继续说道:“那也只是一刹那，忘机，你可以想清楚的，叔父不便多说，你回去好好想想。”
“那叔父我先走了。”
“嗯。”
蓝启仁看他离开的背影，带着一股坚毅，他知道忘机自己很清楚想要什么。如果他真的想定了，即便是自己再劝，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蓝忘机一出现在一班走廊，魏无羡就急忙凑上去，“二哥哥，你叔父跟你说了什么啊？”
蓝忘机却闭口不言，退了一步，与他隔开了距离，“没什么要紧事。”
魏无羡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对他如此冷淡，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他，“……二哥哥？”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说完，便转身回班，留下魏无羡一个人在走廊上。魏无羡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直至他的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那疏离的话语和陌生的表情在脑海里徘徊，感觉心底阵阵绞痛，他心烦意乱地扯下面前一根树枝上的几片绿叶，再扔下楼去。
绿叶洋洋洒洒飘落到楼下，刚好洒在了一个年轻老师的头上，那老师的身上瞬间挂满叶片，他气的往楼上喊道:“是那个同学这么无聊啊？下来！”
魏无羡正心烦着，冷漠地看着他，眼底如同寒冰凝固，那老师对上他的目光，瞬间觉得寒气入身，像是被利剑划过，他没再敢吭声，一边小步快走，一边小声骂着“怎么就遇上这个他了”。
魏无羡转身回了教室，就只有叶晓云那边在小声地窃笑着，魏无羡顿时更加烦躁，刚想坐下，叶晓云就拿着书包走了过来，笑吟吟地说道:“魏无羡，这个位置现在不是你的了，你要去林语彬那边坐。”
江澄也看向这边，他想知道魏无羡会怎么做。
看她笑得一脸灿烂，魏无羡隐隐感觉青筋暴起，不用查，他都知道是她做的。他瞄了一眼蓝忘机，蓝忘机却没有看他，视线一直集中在书本上，魏无羡又丧气地垂下头。
他收拾好书本，赌气坐在了林语彬身边，但视线又被蓝忘机那边吸住了。
叶晓云刚刚坐在蓝忘机身旁，蓝忘机就自动地把书桌和她的分开了二十厘米，中间顿时隔开了一条很大的缝，这一举动无疑让魏无羡心中好受多了，但叶晓云的脸却黑的不能再黑。
上课了许久，林语彬看到魏无羡的眉头还一直紧皱，她便拿笔轻轻点了一下魏无羡的手臂，“你别太难过。”
魏无羡转过头，对她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你。”
蓝启仁看到蓝忘机已经做出了举动，不免心中释然，腔调都明朗起来，没太注意魏无羡的闭目沉睡，当然，更不会注意到蓝忘机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中午放学，魏无羡不死心，还跑去找蓝忘机，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冷淡，就这么去找他，又引起了许多同学的注意，魏无羡只好把蓝忘机拉到了没什么人的小花园。
魏无羡有些激动，控制不住情绪，他抓着蓝忘机的衣袖，心底慌乱得不行，“二哥哥，你叔父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啊！”
蓝忘机拉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表情很是疏离，甚至没有正着看他，“请你注意形象。”
魏无羡的手悬在半空，还是收紧了手指，垂在腿两侧。
见蓝忘机要走，魏无羡心有不甘，突然大声地说道:“你真的就听信了他们的话？那你之前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蓝忘机脚步一顿，像是无法忍受，背对着他沉沉说道:“你嫌看热闹的人还不够多吗？”
魏无羡心又似扎了一刀，再一次看着他走远，到身影模糊，再到被眼睛里的一些雾水淹没，魏无羡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语。
你要是有什么说不出的，也可以告诉我啊……
见到魏无羡走远了，树林后面走出了几个人，不禁聊了起来，“他们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
“是啊，这流言都传成什么了，好好的兄弟却变成现在这般疏远。”
“他们班那个叶晓云也真是的，蓝忘机不喜欢她，她还不允许有人和他相处得好了。”
“就是，讨厌死了！不过听说她家最近不是很好？”
“对，他们家的公司被收购了。”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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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天前与蓝忘机最后说过话后，魏无羡就一直保持着一个表情，满脸木讷，没有以往的笑意，眼底如同死灰，林语彬每次都要拿笔戳了他好几次，他才能回过神来，然后抱歉地对她说谢谢，眼睛却还是瞅着蓝忘机那边。
回到了宿舍，蓝忘机和魏无羡也不讲话，整个宿舍沉默得不行，哪个人多说了一句话，都是满场的尴尬。
就这么冷战了几天，到了第五天晚上下了晚修，魏无羡终于忍不住了，死死拉着江澄，不让他回宿舍，要他陪他翻墙出校。
江澄看他如此颓废，嘴上说他着浪费他时间，但还是毫无犹豫地陪着他翻了出去。
魏无羡在跳出墙时神游了一下，一个踉跄跌了下去，江澄心里一惊，马上伸手在下面接住了他，“你是笨蛋吗！走什么神！”
魏无羡苦笑了下，“谢谢。”
两人在马路上并肩走着，身旁不时有汽车鸣笛而过，与地面摩擦出几声难听声响。两旁的店铺亮着灯光，晚间的秋风带着些凉意，带着店外的遮雨棚左右摆动。
“江澄，我们去喝酒吧。”
江澄看了他一眼，还是点点头，“嗯。”
小酒铺里嘈嘈杂杂的，一张张木桌旁坐满了人，江澄和魏无羡在最靠边的桌子坐下，老板娘很热情，走上前询问，“小伙子，你们想喝什么酒？”
魏无羡刚想说话，江澄却抢先了，“老板娘，这里有天子笑吗？”
“当然有。想要多少罐？”
江澄:“先拿两罐吧。”
“好嘞！”老板娘拿出单子记下。
“还需要什么下酒菜吗？”
江澄报出了几个菜名，魏无羡一听，都是他最喜欢的菜，不禁感激地看着江澄。
“你今天就别说那么多了，好好喝几杯。我们俩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老板娘已经把酒和杯子摆在桌上了，魏无羡斟满一杯，与江澄碰杯，一饮而尽。酒很辣，也很醇香，他自己很喜欢这个味道。
一杯杯地喝着，两罐已经见底，魏无羡眼前模糊了，开始浮现了他的身影，他身上的冷檀香仿佛弥漫在鼻尖，“对，就是少了这个香味……”
“什么？”
江澄只喝了几杯，就看着他一直喝，现在停了下来，口中冒出奇怪的话。
“江澄，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冷淡？”
说完，又叫老板娘拿来一大罐，倒满后，又开始喝。
江澄拉住他，“你别喝了，你醉了。”
魏无羡脸上有些红晕，眼神迷离，他推开江澄的手，“我没醉，我还要喝……”
“你说，他是不是在逗我玩？也是，谁会那么坦然地接受……同性恋呢……”
江澄没有说话，就默默地听着他讲。
“那个叶晓云不是……喜欢他吗？就让他们……在一起好了……”
“我才没有难过呢！我才没有对他……心动过……都是骗人的罢了！”
……
江澄去付了钱，看着魏无羡在手舞足蹈，便拉起他出了酒铺。
说是两个人走，实际上是江澄半背着他。然而他还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让江澄走得特别的累，觉得背上特别沉。
“江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听他叨了这么久，江澄突然停下来了，扶住他的肩，直视着魏无羡的眼睛，“魏无羡，你为什么要怀疑他对你的情感？”
魏无羡一愣，苦笑道:“难道不是吗？”
“人家不过是冷落了你，你就成这样，或许他是有原因的呢？你这样真的是太丢人了。”
“……”
已经快十二点了，夜晚温度已经变低，凉风呼呼地吹着，魏无羡觉得这让他清醒了不少，喝了酒后只是脸上还有点发烫，热热的，背上也出了一些汗，他不应该去否认的，或许他真的因为一些事迫不得已呢？
只是，看到蓝忘机居然和叶晓云讲话了，他就很不爽，他知道他在吃醋，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生气，也就没静下心来想这些事，一经江澄提醒，他倒是反应过来了。
魏无羡转头看向江澄，眼皮却有些发热，头也开始有些沉重，眼前开始有些模糊，他还想说些什么，眼皮就沉沉地合上了。
看到魏无羡的表现不太对，身子即将倾倒时江澄立马扶住他，魏无羡顺势软塌塌地倒在江澄的怀中，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魏无羡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