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冰黛雅

31、第三十一章

　　“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是需要认真考虑的。”梁弦将鼎炉推到梁华年手边：“只是这个香炉确实不值几个钱，今日就送给梁小姐，权当结个善缘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华年不客气的接过鼎炉，刚才在店外，一上手便感觉到了磅礴的灵力波动，而如今梁老板却告诉自己这是个废鼎，想来这还是个挺不错的宝贝，指不定就是自己的一番机缘呢，何苦使劲往外推呢。
　　有了药鼎，梁华年便没了继续逛的动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探一探鼎炉的事情上。便带了小晴打道回府。索性日常需要已经买的差不多了，现在回家完全没有压力。
　　打发了小晴去整理物品，梁华年将小香炉取出，缓缓将灵力推入这个蜷缩起来的药鼎中。一试才发现原来老板说的没错，虽然鼎炉灵力磅礴，但是自己的灵力进入后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波澜，一点应有的反应都没有。一般这种不能跟主人灵力产生共鸣的灵器就是废灵器了。除了当作一个带点灵气的摆设物件，没有什么其它的作用。
　　不过梁华年炼了几十年的丹药，也是用过两个药鼎的人，现下却不会这么草率的定义了这个鼎炉是个废炉。因为这个鼎炉的灵力十分活跃，与废灵器所带的那种犹如粘连上去的灵力不同，这波灵力是与鼎炉融为一体且非常鲜活的。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梁华年现在确实没有能力再去寻找另外的一个药鼎了，基本上希望就在这个便宜的来的小东西上。
　　梁华年琢磨半晌，灵光一闪，转手在空间取了炼制蕴灵丹的药材和几滴灵液，打算直接用这个小药鼎炼丹。
　　这个办法不一定能有用，却是梁华年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修真界曾有过一位丹师大佬，因为被人暗算，跟随数百年已经产生器灵的药鼎被打的变成了废灵器，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唤醒器灵，最后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直接用鼎炉炼制了那位丹师最擅长，炼制最多的丹药，竟然把沉睡的器灵唤醒了。虽说是相传的说法，但也不失为一种保险的办法。梁华年虽然跟这个药鼎不熟，但只要是药鼎，就没有未炼过蕴灵丹的说法。
　　蕴灵丹是常用来养炉的低级丹药，哪个药鼎未炼制过千八百颗的蕴灵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热乎的药鼎。当然，蕴灵丹作为一种低阶丹药，它的用途也十分广泛且需求量巨大，所以，基本生没个丹师都会炼制。
　　梁华年掐诀引火，开始热炉。神识探入炉中，将细节看得一清二楚。得益于自己得天独厚的灵根，处理药材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操控着灵力将药材中的杂质一一去除，只剩下最纯粹的药力。为了保险起见，还加入了两滴灵泉水。
　　原本的药材在高温和灵泉的孕育中液化，变为奇异的翠绿液体，流光溢彩带着勃勃生机。掐诀凝聚，便逐渐成为圆润的丹药形状。五颗小丹药经过不断地浓缩，凝聚，揉合，药性完全融合为一体，这样的丹药就基本上是要成了。
　　忽的金光一闪，蕴灵丹飞速旋转，与周围的灵气形成一个小小的灵气旋涡，几颗丹药你争我抢的吸收灵气，这便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要让丹药吸收足够的灵气，却不能一颗一颗来，需要用灵力将五颗丹药分散在互不影响又能吸收到灵气的位置。多数丹药就是折损在这一步，因为灵力不足没办法分开丹药，导致灵力吸收不足，最终丹毁炉炸。这个时候就体现除了丹炉的作用，好的丹炉能聚集更多的灵气，分配更多的空间给丹药，大大提高成丹率。
　　梁华年小心翼翼控制着灵力将丹药分开，看着它们吸取灵气的速度逐渐降下来，最终成为一颗颗翠绿的丹药浮在丹炉中。梁华年一招手，几颗丹药乖乖的飞进预先备好的玉瓶中。
　　“这个丹炉确实不凡，寻常药鼎要是废了，哪儿能聚集起这么多灵气啊。”梁华年将药鼎收起放入空间，对今天的收获很满意。虽然药鼎的作用不大，但是好歹是个趁手的物件儿。今天还炼了几颗蕴灵丹，等外公回来，可以先给他吃上一颗，蕴养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今天那位梁老板说的散修联盟，梁华年打心眼里其实并不想参加。不是说梁华年多没有危机意识不想抱团取暖，而是梁华年吃过散修联盟的亏。
　　当初在修真界的时候，梁华年也曾是散修中的一员。年少无知的时候也曾加入过散修联盟。当初心怀期待的加入，却是满心荒凉的离开。散修联盟不同于那些宗族世家和门派，在散修联盟里，刚开始确实会有一种有了保护的感觉，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不过是加入了一个剥削低阶散修的组织。里面那些高阶散修美其名曰保护，收取的保护费可比散修单打独斗的损失要高得多。因为自己炼丹算得上天赋异禀，差点被困住变成炼丹机器，其中的辛酸和惊险，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
　　是以，对于散修联盟这种组织，梁华年一向是敬谢不敏的。当然，今天收了梁老板的药鼎，日后肯定是要回了梁老板这一因果的。不过，绝对不是以加入散修联盟为代价就是了。可能这个世界的散修联盟确实是为了给散修保护的组织，但是即便如此，梁华年也没有任何想加入的想法。财帛动人心，追求大道的路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朋友。
　　现阶段自己的实力在这里是个什么水准都不知道，更不会冒险加入一个陌生的组织了。现阶段自己的目标不过是顾好自己和外公，平安度日罢了。最好路就是扮猪吃老虎，将自己隐藏起来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散修。
　　炼丹是个耗时间的活计，这会儿天色已经变暗，梁华年掐了个诀将屋里散发的药香清干净，便下楼去了，估摸这会儿小晴已经做好晚饭了。
　　“小姐，我刚要叫您用晚膳呢。”小晴恰好从厨房端上最后一个菜，见梁华年下来很是开心的说道：“您不知道，这里的炉灶不用烧柴就能燃烧，好神奇呢。这样干净好多。我刚才去买菜的时候跟邻居家的阿姆聊天才知道，那个叫做煤气。”
　　“你喜欢就好。不过等外公回来，大概很快就能找到煮饭婆子，到时候你就不用往厨房里跑了。”梁华年当然知道小晴肯定会喜欢那个炉灶，全小镇都知道梁家小姐的大丫鬟是个小吃货，但凡跟吃的沾边的东西，她都感兴趣。
　　“没关系啦小姐，我喜欢厨房。再说了，我的手艺可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我肯定比别人做的东西更合你的口味。”小晴最自豪的莫过于一手厨艺了，虽然比不上小姐的手艺，但一般厨娘可比不上她，让她远离厨房反倒会让她想念。
　　“你开心就好，一起吃吧，外公不在，你也别再分一桌了。”梁华年坐稳主座，示意小晴也座。
　　“不了吧小姐，这样不好。”小晴愣了一下，摆手表示不用。“我去厨房吃就好。”
　　梁华年取了筷子夹了一块清炒茭白放入碟子，闻言一笑：“你怎么还拘谨了，往常都是我不跟外公一起吃饭时，不都是你陪我的么？”
　　小晴嗫喏一下，“我刚才跟邻居家的阿姆聊天才知道，在上海干活儿的下人都是不能跟主人同桌吃饭的。之前在陈公府也是这样，我想着以后还是注意一下，免得在外人面前失礼。”
　　梁华年挑眉，不太对啊，小晴平时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