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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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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是个聪明人。”课间休憩时，江澄靠着桌案，看向被人群围绕的卫云蘅，不置可否。
“聪明？的确聪明。”魏无羡轻笑出声，懒洋洋道，“这小家伙精明着呢，我第一次瞧见能使诡计使得光明正大，差点被骗过去了。”
“哦？怎说？”
“我问你，这规训石上的戒律，你还记得多少？”
江澄眉心一皱，细细回想，“十不存一。”这戒律多，内容有些古怪，有些却十分平淡，听之即忘，哪里还会深记。初时听闻还将将记得，可在过千之后，再是耳聪目慧，也饶不得忘却大半。
“是这个道理。”魏无羡双臂后仰伸了懒腰，“可这卫小公子不仅记得内容，还记得是出自哪一条，这说明什么？”
还能说明什么？说明他过目不忘啊！既是过目不忘，又何惧背诵规训石，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抵消蓝老头的不喜，还让旁人认为此人秉性生性豁达谦逊，直爽坦率，真真是扮猪吃老虎。
“蓝老头没看出来吗？”
“那蓝启仁教过的学子比吃过的盐还多，怎会没有察觉。”见聂怀桑突然凑过来询问，魏无羡哈哈大笑起来，“蓝老头自来就学识渊博，估摸知道对方是玉京卫氏，而这卫小公子也算得上谦逊得体，蓝老头不过卖个面子罢了。”但这也说明昆仑玉京的分量着是不低，能让老古板退一步的世家还真没听说过，这卫氏算是开了先例。
“罢了罢了，已经下学，还提这些做什么，魏兄待会可是要上哪里去逍遥？带上我可好？”聂怀桑本是对于这些繁缛的世家关系不甚兴趣，现在听来想起卫仲旻的表情，也只道果真如此。
卫仲旻乃卫云蘅的表兄，又岂会不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
“走，叫上小家伙一起，我看这次教学生涯，蓝老头有的头疼了。”
“别忘了，你也半斤八两，将来少不得也是他教学生涯中的耻辱，你忘了你昨日还……”
众学子之间，本不过青葱年少，趣味相投，眼瞧着有人敢如此对上蓝启仁，纷纷不由佩服，当下就情同手足，又因着魏无羡的插科打诨，言语之间已是毫无顾忌。
……………………
蓝氏仙府自来严师出高徒，而蓝启仁的教学尤为严苛，因此众世家纷纷拼命钻营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受教一番。纵使再不学无术，经得余月调/教也变的人模狗样，因而才有此刻众学子汇聚一堂的现象。
只是没想到蓝启仁突入其来考默写让大多数人瞬间坠入冰天雪地，唯蓝忘机和卫云蘅坦然处之。
由于蓝启仁的讲学瘠义肥辞，连帙累牍，又冗长无比，听的人昏昏欲睡，哪里还记得内容，更不用说背诵出来，当下知道蓝启仁之后要默考，众人一时之间只觉得天崩地裂，措手不及。
不过转念一想卫云蘅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由宽慰，许是因为和蓝启仁对上过，因而在旁人看来，卫云蘅便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故而才会有此莫名的依托和仰仗。
待一行人好不容易捱到休憩之时，便趁着蓝忘机不在，飞快找到了正打算闭目养神的卫云蘅，争相恐后的孝敬讨好，让卫仲旻挡也挡不住，便只能像个木头似的橱在前面，不让旁人靠近半分。
卫云蘅双手支着下颚，从卫仲旻身后探出头去，水灵剔透的大眼悄悄弯着看向他们，“这徇私作弊，欺上瞒下的事儿，我可是不敢做嘞！”
卫云蘅的声音清脆低柔，总是透着一股柔美，但行事作风却干脆利落，因着年岁小，众人只当是还未长开罢了，也未曾往性别上遐想。
“不是甚个道理，实在是蓝老头教的太高深莫测，比起云蘅兄的聪慧过人，我等自叹不如，这才出此下策。”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们又众说纷纭，七嘴八舌，卫云蘅被叽叽喳喳说的有些头疼，忽而瞧见不远处事不关己，一脸看戏的魏无羡，不由祸水东引，“不知无羡兄，你有何见教？”
“唉…见教到说不上……”见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魏无羡只觉得这小家伙焉坏焉坏的，自己懒得动脑子，便想嫁祸于人，便不紧不慢道，“倒是有一法子，就看阿蘅你同意不同意了。”
听得魏无羡颇为亲密的称呼，所有人皆怔愣，就连卫云蘅也惊讶的瞠目，毕竟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并未到如此相熟的地步，到是她身边的卫仲旻闻言开始默默挽起袖子。
见鬼的臭小子，居然敢这么亲密的叫自家妹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想好好教训一下何为谨言慎行，却发现自己脚下无法挪动半步，腰间更是一痛。
卫仲旻侧头一看，就瞅见卫云蘅不知何时已不动神色的踩住了他的衣摆，而她的手指并拢正往他的腰间皮肉中掐着，仿佛不知疼痛。
伤心，妹妹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办？好好新鲜水灵灵的小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这时的卫仲旻已经选择性遗忘了卫云蘅是女扮男装，更遑论两人压根就没有任何亲密之举。
就是有，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兄弟情深罢了。
……………………
意料之外，魏无羡的法子不过是拖她下水来解决问题。
卫云蘅过目不忘，自然当是这被抄袭的人。事后，她问了问卫仲旻，“掐的疼吗？”
卫仲旻脸色微僵，硬气道，“尚可。”
卫云蘅点点头，缓缓解释，“阿兄切记不可莽撞，如今小妹我女扮男装，若你三翻四次这样，可不打草惊蛇？”见卫仲旻由不服气，她轻叹道，“你别当这么多人都是傻子，你这般紧张，让旁人如何想？小妹此次随兄长下山，不过是想过得舒心肆意一番，若是累的阿兄这般瞻前顾后，小妹又怎会开心？”
卫云蘅最擅长的就是说软和话，知道卫仲旻的脾性，只能绕着来，细声慢哄方可。
“是阿兄失策了。阿蘅切莫难过。”见卫云蘅眉心轻蹙，眸底的水光潋滟，不由慌张道歉。“阿兄以后听乖囡的话。”
乖囡是卫墨阳哄卫云蘅的昵称，九灵散人也时不时会这样喊她。卫仲旻听过几次，有心也这样叫，但又拉不下脸，只得每次惹卫云蘅不开心的时候才会哄道。
卫云蘅这才眉开眼笑，俏皮奸诈的样子像只偷吃鱼的狸奴，可爱得紧，却也让卫仲旻醍醐灌顶，知道自己着她的道，不由翻了个白眼。
“阿兄对于默写可有把握？”卫云蘅开口询问后，就发现卫仲旻顾左右而言他，目光飘忽不移，踌躇不定，自是料到答案了，默默念叨，“既如此，那就只能淌这次浑水好了。”
然后，淌浑水的结果就是这次考试被蓝忘机抓到机会连锅端了……
翌日，卫云蘅面无表情的和嬉皮笑脸的魏无羡来到藏书阁，两大投机取巧的头目被蓝启仁点名罚写抄书，哪怕此次卫云蘅再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也抵不过身后有个故意拖后腿的。
“哎呀，阿蘅怎如此脸色铁青，可是日头晒多了难受？”魏无羡凑近着瞧身边黑脸的少年郎，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劳无羡兄挂！念！我身体无恙的很。”卫云蘅皮笑容不笑，只是咬牙切齿的神情却让魏无羡笑的更加乐呵。
两人状似亲密的来到藏书阁，就见蓝忘机已经克己守礼的静坐于室。
“蓝兄。”颔首示礼，卫云蘅也不指望蓝忘机有回应。在她心里，蓝湛就是个尖子生，还是一板一眼，不知变通的尖子生。
遇到这种人，她向来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实在是蓝湛的性子不得她心意，和这样的人相处，时刻要被束缚着，让她着实有点心累。
蓝忘机冷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手上拿着的书籍并未放下。魏无羡见他枯坐在案前，不发一语，表情冷漠寒霜，瘪了瘪嘴。
“蓝兄可巧，怎也来这藏书阁，可不是与我们作伴？”魏无羡嘴皮子痒，让他不说话简直要了他的小命，不过半响就开始撩拨起小古板，不过蓝忘机并不与他多言，依旧专注的看书。
几日下来，魏无羡见两人都不理他，无趣极了，便也总算开始抄书，抄了几十页，只觉得头脑昏沉，匆忽间瞥见蓝忘机不知何时也开始抄写古籍，只见他落笔有力沉稳，字迹瘦劲清峻，不得不说字如其人。
反观卫云蘅……魏无羡无言以表。
只见卫云蘅端庄优雅的危坐着，执笔点墨，笔下行云流水，专注认真的抄写。因着过目不忘，连书籍都不碰，静默背写，速度极快。
无垢雪白的宣纸上字迹龙飞凤舞，神/韵超逸，意太跌宕，这是怎一个狂字了得！
都说字迹窥人，却没想到卫云蘅的字狂妄不羁，性子却温温沉沉的，偶尔透着狡黠，真是人不可貌相。
魏无羡是个喜欢苦中作乐的性子，见两人抄的专心，当下心念一转，突然靠近卫云蘅，低语询问，“小家伙，你写了这么久不累吗，不如找些乐子？”
“我有名有姓！”卫云蘅眉间蹙起，当下也不再做样子，狠狠瞪着魏无羡，“还不是你害的。”
“这怎么会是我害的。”魏无羡无辜眨着眼，抬颚指指一旁，“罪魁祸首在那边呢。”说着，他又凑近了几许，只觉得这小家伙细皮嫩肉的，如若不是他没有穿耳戴环，相信套件女衫说是姑娘也有人相信。
看魏无羡一脸贼眉鼠眼的神情，卫云蘅冷静阐述，“你要搞事。”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认真看着他开口，“魏兄，观你面色，印堂发黑，定有凶兆。”所以，不要搭上我。
“嘿，你这小家伙居然还懂玄学呢，小爷我生来洪福齐天，如何会霉运当头。”见他满脸嫌弃的样子，魏无羡磨了磨牙，“小家伙，不若我和你打赌，那蓝忘机自诩恪守戒律，但你信是不信，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这蓝忘机定也是如此。”
卫云蘅沉吟半响，又见魏无羡兴致勃勃的样子，想起自己还未曾见过‘男女主’之间的暧昧情怀，当下也勾起了兴趣。“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便答应我一件事。”
“不违背良心？”
“不违背良心。”
“不伤天害理？”
“不伤天害理……不对，你以为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呃……不强人所难？”
“……卫云蘅，你真是走路看脚印，太小心翼翼了吧！”
真的不是很想赌，卫云蘅唇瓣轻抿，咬牙迟疑，“那如果我赢了当是如何？”
“任君处置！”魏无羡倒是说的干脆，见卫云蘅点头同意，怕他反悔，忙说道，“君子一言为定。”
闻言，卫云蘅莫名微笑起来，眉眼半弯，如镶嵌了上好的白玉，琼堆玉砌，朱唇皓齿的与他击掌为盟，“驷马难追！”
“好咧，你可要擦亮眼睛看好了。”
“我自当要看仔细了。”卫云蘅笑的愈发欢快，竟让魏无羡有几分不自在，总觉得他目光暧昧难耐。
片刻，卫云蘅就瞧着魏无羡与蓝忘机周旋，惹得他要怒不怒。然后眼睁睁看到魏无羡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春宫图，悄无声息的套上了蓝忘机时常看的古籍书皮，还转头向他俏皮的眨眨眼，最后堂而皇之的放在蓝忘机的面前。
卫云蘅不由目瞪口呆，觉得魏无羡够狠，蓝忘机自小自律，当下见着，可不是气急败坏，瞋目切齿。
“滚！”果不其然，蓝忘机暴怒异常的呵斥出声，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的抽出自身佩剑避尘，只听那剑低啸呻/ 吟一声，唿的出鞘朝魏无羡飞去。
就在魏无羡慌忙躲避，满脸后悔忘记把自己的佩剑戴在身边，遽然听到一声利刃对接的刺耳之音，“锵！”的一下，锋利的剑刃被道银光快速隔开，魏无羡本能的足间轻点，向后跳跃，站稳了才发现挡住避尘的是一杆银/枪，而持着它的正是卫云蘅。
虎口的避尘轻颤，蓝忘机目光划过眼前锋芒逼人的银/枪，枪/身微曲又硬挺，笔直修长，篆刻着繁复的符文，枪/头一侧呈暗紫，更像是吸/足了血液导致色泽暗沉。他的视线对上笑眯眯的卫云蘅，冷声道，“让开。”
“蓝兄，云深不知处，第一千七百三十二，不得私自斗殴。”卫云蘅柔声提醒，“我相信蓝老前辈应该不想自己的得意弟子，犯下大错。”
“噗嗤。”远远观望两人之间风起云涌，一触即发的气氛，魏无羡偏在这时居然不厚道的笑出声。这一笑，卫云蘅脸色瞬间变黑，手腕翻转，原本抵着避尘的长/枪挥向了魏无羡，他心惊异常，长腿在空中侧翻，避身躲过，还未心安，就觉得臀部一痛！
“卫云蘅！你居然敢抽我！”感觉自己被狠狠打了下，剧痛犹如雷击，魏无羡这下笑不出来了，除了小时候的狼狈以外，自己长大后还没有被人抽过屁/股/蛋/儿！
“蓝兄息怒，我已经教训了无羡兄，他已是知错了。”对于魏无羡的气急败坏，卫云蘅耳充不闻视而不见。
蓝忘机平静的望着她，沉声发问，“可是卫家的‘千倾’？”
“蓝兄好眼光。”看蓝忘机似不再追究，卫云蘅便知见此间事情已了，她缓缓收起长/枪，就见那杆刚还泛着冷冽浸着血腥杀气的银/枪，像是有意识似的柔软乖巧的被卫云蘅曲弯成半折，缠在她的腰间，成了鞶带。
蓝忘机见状，头一次失了言语，万万没想到那被排在仙家兵器榜首的‘千倾’如此被暴残天物，半响才极为惋惜的轻斥，“…真是…荒唐至极……”
“……？？？……”被骂的卫云蘅一脸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女主刚开始对蓝忘机开始会有些排斥，这个就好像学校里读书一样，班级里总有一个讨老师喜欢，但又一板一眼，对自己严格，还不许别人不遵守，但凡性格有些活跃跳脱的总会心里不舒服，更不用说被打小报告导致让老师批评了，当然以后女主会慢慢转变对忘机的看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