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麟少》爱尚留香

176、守护你的国，你的家，才能守护他

　　林焕的手枪掉在地上，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林京惨然一笑，按耐住胸口的疼痛，发出微弱地声音:“我的…焕儿。”
　　林焕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可是这容貌，这声音，这个眼神！！！他郑重跪在地上，泪水溢出眼眶:“父亲！！！”

　　原来此时中枪倒地的林京，不是什么沪城商业龙头，也不是什么沪东大学校董，而是十七年前死于爆炸的林旌龙！
　　十七年前那天夜里他与妻子在海上实验室研究，突然一声巨响，一阵巨流把二人掀翻在地，外面燃起熊熊烈火。
　　“阿梦！你怎么样？”林旌龙抱住妻子，林焕的母亲。
　　“龙哥，你，你快走，我不行了……”阿梦低下头，二人看见一块手臂长的金属碎片直插进她的胸膛，而血液已经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我会救活你的，我们一起走。”林京龙抱起妻子，朝早已准备好的逃生通道跑去。
　　“放我下来，这样我只会拖累你……”阿梦无力道。
　　而林京龙却抱紧她不放手，忽然，前方的房间传来爆炸声，路被堵住了，林京龙抱着妻子转身，却看见一排雇佣兵举起枪对准自己。
　　阿梦手疾眼快用尽最后力气跳下来一把推开林京龙:“龙哥！照顾好焕儿！”
　　林京龙被从玻璃窗户推出，落进大海前听见船上传来十几声枪响……紧接着子弹穿过水面打在他的肩膀上，他慢慢失去了意识。
　　他被边境渔夫救醒，养好伤后他本打算回到京都，回林家，可他又得到一个噩耗，就是他同样从事冰血计划的弟弟弟妹也在那天丧命，他在踏进林家大门前的那一刻停住了，如果他继续以林旌龙的身份做研究，那么会不断招致杀身之祸，甚至可能连累焕儿。所以改了名字，在沪城落脚。弟弟弟妹为了怕还未周岁的孩子受到连累早就将孩子送到国外，这件事只有林旌龙与阿梦知道，他花了很大代价寻到弟弟的遗孤养在身边，为他改名换姓，也就是现在的李澄。而他的实验也在暗中进行着……没有了外敌阻碍，实验做的还算顺利，只是之前的数据全都被毁了，要想重新拾起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天，林京龙在海上实验室研究着，忽然，外面传来喧嚣，他好奇走出船舱，只见三五个水手围着一个浑身湿透不知死活的孩子……
　　“先生！刚刚在海里捞上来的，还有气儿，您救救他吧。”一个水手不忍，只得向他求助。
　　林京龙走近看着躺在水手怀里的孩子，清秀的小脸毫无血色，碎发已经湿透贴在脸上，正是被与三天明争暗斗好几年的火龙帮掳走又虐待致死的少年白麟儿！谁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林京龙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见后脑却在不停淌着血，便急急地接过孩子，轻轻摸了摸脑后，瞪大了双眼……
　　这孩子竟然头骨都被敲碎了还没死，生命力如此顽强，而且他还发现他的身体与自己研制的芯片符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这是他的第一个活人试验品，如果拿他做实验，实验成功，不仅可以救他的命，还可以让他为我所用，这样就加快了研究进程。
　　所以他毫不犹豫把芯片植入白麟儿脑中，后来白麟儿醒了，听了他的描述，才得知了他的身份……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他早就推断出白玺天的失踪必定也与“冰血计划”有关，如今你不在了，那就让你儿子接替你的使命吧！
　　这天，天一门收到火龙帮寄来的“神秘礼物”，所有人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全都惊呆了，天一门上下一片愤然，就在三天打算不顾一切为死去的两个人报仇的时候，白麟儿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天一门总部大楼门口，只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谁都想象不到五岁地白麟儿经历了多么残忍地场景，也许忘掉，是最好的结果吧。
　　林旌龙时刻注意着白麟儿的动态，而每次传来的消息都让他越来越满意，于是他指引白麟儿创建了缤海地下实验室，最终凭借他超然的智慧，发现了冰与血的关系，迎来了第一个“活死人”实验的成功，那便是赤影！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家，终于可以带着自己最最成功的试验品回到老爷子身边，告诉他自己没有死，而且完成了使命。可随着逆鳞的诞生，他和白麟儿都发现了“活死人”的一个弊端，那便是活死人试验会消耗大量血液，而试验证明，只有白麟儿一人的血液才会成功，白麟儿的身体越来越吃不消，最终他决定停止活死人试验，以保白麟儿安全。
　　这样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的是能够为国家，为军队提供的活死人的技术，而仅仅白麟儿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他继续指引白麟儿探索新的方法，因此便有了烈焰火麒麟，而烈焰火麒麟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便是被消失十几年归来的白玺天一枪穿心的白麟儿。可白麟儿却发生了变异！他是要强大军队，而不是制造怪物，可眼下形式混乱，他不便再去暗中指引白麟儿进行试验，他能做的只能等。
　　可白麟儿屡次陷入危机，甚至扯进了林焕，他的儿子。而林焕阴差阳错在救活白麟儿的时候却损坏了他脑中芯片，林旌龙焦急不已，可实验没成功之前，绝对不能暴露自己，他不得不重新估量形式，尤其是a国的眼睛全都长在了白麟儿与林焕身上，他更不能露面。
　　再后来，白麟儿来到沪城的消息让他重新燃起希望，他要想办法把白麟儿神不知鬼不觉弄到自己这来，如果再不修复芯片，饱受摧残的白麟儿的机体可能很快就承受不住，白麟儿是他多年地心血，绝不能让他有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对白麟儿的感情已深入骨髓，使他不计后果动用军方，□□，国际雇佣兵等多种势力来寻白麟儿，沪城被翻个底朝天不说，他们的修复计划也因为不停躲避追踪而放慢速度。

　　最终，当林焕拿出十几年前自己送他的手枪，子弹打进自己胸膛的那一刻，林旌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果天意。当年他为了冰血计划扯进了白玺天，使他同阿梦和弟弟弟妹一样难逃厄运。而唯独自己活了下来，机缘巧合碰到白麟儿，自己秉持所谓的国家大义又把白麟儿扯了进来，最后自己的儿子竟然爱上了自己的试验品，他这辈子欠白家的债，最终总要偿还……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血窟窿，林旌龙伸手抚摸林焕的脸颊，艰难地笑着开口:“我这辈子，欠白家的，欠林家的，欠你母亲的债……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偿还……呵呵。”
　　往事种种在脑中放映……白玺天眼眶湿红双手紧握成拳。
　　林焕紧紧握住父亲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迸发出来，让近在咫尺的白麟儿心如刀绞，白麟儿在右手即将碰到林焕的时候，停在了半空……我害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我有什么资格？
　　忽然，林旌龙偏了偏头，望向白麟儿:“麟儿，好孩子……”说着，他抓着白麟儿的手放到林焕手心，好像想起往事，眼泪溢出开口道:“我错了，错的彻底。你们，不要像我一样，为了不切实际的执念，失去了兄弟，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自己，失去了深爱我的她！！”
　　林焕与白麟儿对视一眼，白麟儿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手猛的收紧……
　　“小天……”林旌龙剧烈咳嗽两声，发出声音:“让他们都出去吧。”
　　周平带逆鳞与AL，白子乔带着天一门的小弟迅速退了出去，暗牙对林旌龙深深鞠了一躬，拉着李澄出了门。
　　现场只剩下白玺天怀里的林旌龙，还有跪在他们身侧的白麟儿与林焕。
　　林旌龙认真看着每每拿着照片想念此刻却近在眼前的儿子，仔细观摩他的每一个轮廓，映照着她的影子……他伸手擦掉林焕的眼泪:“别难过，就当爸爸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一定要守护好你的国，你的家，才能守护住……你的他！！！”
　　“父亲……”林焕不知道说什么来倾诉这么多年来的思念与此刻内心的复杂，只得痛苦地抽噎着。
　　“出去吧！”
　　“爸！”林焕紧紧握住林旌龙的手，不愿放开。
　　“我命令你出去！咳咳咳！”林旌龙咳出一大口血。他不想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死……
　　林焕忽然停止抽泣，深深看了父亲一眼，狠狠擦掉眼泪。他拉着白麟儿郑重站了起来，只见他左手紧握白麟儿的右手，右脚收回立正，对着父亲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
　　白麟儿看着他坚毅地侧脸，心里暗叹:这是……我的男人！！！
　　林旌龙看着他行的军礼狠心闭上了眼不去看他，而泪水却不停地从眼角溢出。
　　十秒后，林焕放下行军礼的右手，带着白麟儿大步走出实验室，而紧握白麟儿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两人站在实验室门外，背对着门口，林焕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躁动，白麟儿只得轻搓他的掌心给以无声的安慰。
　　几分钟后，只听白玺天一声哀呼:“龙哥！”
　　林焕周身猛的颤抖，他缓缓回过身，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自己想念了十几年的父亲，自己亲手杀死的父亲！！！他终于可以拥抱这个从来不敢触碰的人，抱着他流尽最后一滴泪:“爸，这么多年，一定很想家吧……”
　　他反身把父亲背在后背，微微偏头看着他认真开口:“我们回家。”
　　所有人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看着他一步一步背着死去的父亲，离开视线。
　　白麟儿看着他的背影早已泪流满面，就要追上去，却被白玺天一把拉住，禁锢在怀里。他再也忍不住哭晕在白玺天怀里。是我，是我害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一切的一切全都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