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道，千言万语》兮木子

94、出国

　　“Thank you.I\'ll think about it.”电话已经挂断了，可是君言还拿着手机没有放下。
　　“君言。”
　　“奶奶。”君言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君奶奶，连忙起来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老躺在床上，骨头都要散架了。”君奶奶已经从医院出来有两天了，君言将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跟许韩青住一屋。
　　“君言，要不你还是出国吧。”君奶奶慈祥的看着君言。
　　“奶奶？是韩青告诉你的吗？”自己只跟韩青说过，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位数学教授去看过之前自己的比赛，对他很感兴趣，所以给他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出国去参加他们学校的考试。也就是说君言可以被破格录取。君言当然心动，可是他放心不下才刚出院的奶奶。
　　“我知道你想去的。”
　　“可是...”
　　“君言，你待在这里并不开心，不是吗？或许出国待几年，就能忘了这边的事吧。”
　　“奶奶！”君言瞪大双眼盯着君奶奶，“您...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孩子，以为真的能瞒得过我吗？”纪之语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可是却三番四次的帮助他们。还有君言跟纪之语待在一起的神情姿态，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君言看着奶奶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您不觉得这种事很难接受吗？”他以为奶奶如果知道了，应该会觉得很奇怪吧，两个男的居然在一起。
　　“傻孩子，奶奶只希望你开心就好，”她刚察觉到的时候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是看君言那么开心的样子，她怎么舍得去打破他的幸福，只不过，“你一直很想去这所大学，不是吗？现在时机也很合适，不要为了奶奶而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君言有些踌躇。
　　“奶奶身体没你想的这么差，而且还有韩青在呢？你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以后寒暑假还是可以回来的，不是吗？”
　　“我...”
　　“君言，去吧。”许韩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站在君言身后说道。
　　“韩青，你们...”君言有些无奈，“我知道了。”
　　君言心里明白，奶奶和韩青的决定才是对的。这个机会的确难得，而且他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太适合留在国内，他根本就没办法面对纪之语。虽说逃避是懦夫的行为，可是如果明知自己承受不了，还非得逼着自己面对，那就是傻瓜的行为了。
　　就让他逃避一会儿吧，他会慢慢学会面对的。

　　君言这边的动作很快。一方面是学校的教授有意让他早点出国，另一方面，许韩青在这件事上异常积极。似乎在君言告诉他这个消息时就已经在为他准备了，所以接下来的程序居然很快就走通了。
　　君言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许韩青跟自己有什么过节呢，这么急着把自己赶出国去。
　　机场
　　“奶奶，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经过了几天异常繁忙的日子，君言终于要在今天出国去参观一下伟大的普林斯顿大学了，希望能够通过他们的考验。
　　“怎么了？”
　　“那时候，您在进手术室前跟我说过，如果您要是出不来了，就让我去您房间的柜子里找一封信，那信里写了什么？”这件事，君言一直放在心上，当时奶奶说如果自己出不来就让他看信，后来奶奶手术顺利，君言一下子也没想起这件事，等他想起来，再去找时，就没找到信了。
　　“哦，这个，其实就是奶奶的遗嘱。既然手术顺利，奶奶就把它收起来了。”君奶奶言语中有些闪躲，似乎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
　　是吗？君言有些怀疑，如果是遗嘱的话，应该会在律师手上吧。还有奶奶当时提起这封信时的神情，总是让君言有些在意。看上去像是在怀念些什么。
　　“君言。”正当君言陷入沉思时，许韩青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熊抱，还将自己的脑袋在君言的侧脸上蹭了蹭。
　　君言推开他，伸手就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不知道是谁这么急着让我出国。”语气中带着调侃。
　　“我这不是...那个，我会出国看你的。还有，寒暑假记得回来。”许韩青是想着让君言离开这个伤心地，才这么急着为他安排，可是这下自己也要见不到对方了。
　　“我知道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君言心里对许韩青是很放心的。虽然之前他是出过不少事，可君言心里明白那都是因为自己，因为事关自己，许韩青才会这么不冷静。撇去这个因素，许韩青总是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你也是。”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由C市飞往美国普林斯顿的飞机即将起飞...”
　　听到广播，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好了，我要走了。”君言看着站在对面的奶奶和许韩青，笑了笑，便迅速转身离开了。
　　“君言。”许韩青注视着君言的背影囔囔道。
　　君言在迈进最后那道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奶奶靠在韩青身上，君言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却也能感受到他们此刻的心情。
　　君言将手伸进口袋中，捏紧了手里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君言口袋里只有一只银色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