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道，千言万语》兮木子

7、回家

　　到了八点了，君言弹完最后一首曲子，稍微活动一下就打算离开了。只不过走前却被经理叫住了。

　　“经理，有什么事吗？”实际上，君言来了有几天了，可除了第一天经理最终敲定了君言可以暂替许韩青来工作外，就再也没了接触。所以当经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还觉得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君言，本来在你演奏完之后，我们是有歌者上台演唱的，不过今天那个人有点事情请假了。所以想请你继续再弹几个小时，怎么样。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三倍的工资的。”

　　三倍？这的确挺诱人，不过君言还是有些犹豫。

　　“五倍，怎么样。”看出君言的犹豫，经理又加了一些。

　　“好。”君言虽然觉得经理的态度有些奇怪，太过积极了一些，不过对他而言，五倍价格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

　　11点了，君言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弹钢琴也是件体力活，连着弹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可是却发现附近无车可叫。出了越界，也看不到一辆出租车。看来这五倍的工资果然不好挣啊。

　　正寻思着是不是该往前走走再试试叫车，一辆黑色的宝马已经停在了前面。

　　“上车。”后座放下车窗，自然是纪之语。

　　君言并不想上车，也就没有理会。

　　“你在这里是叫不到车的，这么晚了，公交也停了，你难道真的打算走回去？”

　　君言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不得不被现实打败。越界是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但是它并不是处于市中心，相反它的位置有些偏僻，就好像是故意不想被别人发现它的所在地，也不想让人进入这片私人领地。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使得大家挤破脑袋想要成为这里的会员。但也因为这样，导致君言一直无法叫到车。他往常都是往前走一段路，再坐公交回去的，可今天这么迟，公交早停了。他最后只能选择了上车。

　　看到君言坐上了车却离自己远远的，纪之语也无所谓，“地址。”

　　“把我送到最近能叫到车的地方就行了。”C市是个繁华的大都市，夜生活很丰富，11点不过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只要离开这块较为偏僻的地方，想要叫到车就十分容易了。

　　司机看了一眼纪之语，就驱车前行。

　　行驶了一段时间，君言渐渐地发觉有些不对，越界已经有些偏僻了，可这路怎么看着越开越偏了，他虽然对这块地方不太熟悉，却也感觉怪怪的。看了一下司机，司机毫无反应，再转过头看纪之语，发现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君言要是这会儿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个傻子了。

　　“你要带我去哪？”无比懊恼自己怎么会因为纪之语的一句话就上了车，自己往常也不是个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啊。

　　纪之语没有回答君言的问题，却反而让司机停了车。“下车吧。”这句话是对君言说的。

　　君言这下是真的有点懵掉了，都能从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看出一丝诧异。

　　“既然你不愿意让我送你回去，那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应该就能叫到车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所处的地方一片黑暗，光看纪之语这一脸正经的样子，君言真的会相信他的鬼话的。

　　在这里下车，这是要让他往哪里去？但是看着纪之语那张英俊却让他十分火大的脸，君言真想潇洒的下车，摔他一脸灰。

　　“中山路亚园公寓区。”识时务者为俊杰，君言相信如果自己真的选择在这里下车，纪之语是一定会把自己扔在这个地方，那他估摸着到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离开这里。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该死的鬼地方，他从小在C市长大，可却完全不知道这里。

　　纪之语对君言的反应很满意，其实他之前就知道了君言的住所，自然知道他现在说的是实话。

　　“今天怎么会弹那首曲子？”在回去的路上，纪之语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虽然纪之语没说是哪首，但君言自然明白他说的是那首致爱丽丝，君言看了一眼纪之语，发现他此刻的神情又和那时要求他再弹一遍时重合上了，好似在怀念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直到纪之语也回头看他，君言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原因，就是琴谱刚好翻到那一页而已。”

　　“是吗？”纪之语没再追问，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君言的话，君言也无法从他的神情中做出判断。

　　一路无言。

　　此后两天，君言又恢复到8点结束，然后乘坐公交回去，而纪之语也没有再出现在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