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妖猫当宠物》凤舜方一

16、第16章：她在求你

　　一出门的小白很有方向感，不像平时和她在一起总会迷路的样子，它似乎有些着急，以致于平时很灵敏的它并没有注意到莫笙跟在后面。

　　莫笙撑着伞跟在它后面七拐八绕，怕被它发现只能用伞遮在前头，尽可能的隐蔽自己，因为冬日早晨的太阳不大，空气里的湿冷散得有些慢，莫笙的伞很是掩耳盗铃，一大早街上别说是流浪猫狗没什么踪影，就算是人也很少见到几个。

　　而她这样穿着睡衣撑着伞跟踪的，更是相当的引人注目。

　　在出门时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走到半道上发现路人看自己的目光，她这才拍了拍脑袋。

　　她怎么这么笨呢！

　　前面的猫咪一顿，突然立着爪子蹲坐许久，莫笙赶忙退到一旁的榕树下偷偷观察，小白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起身继续走。

　　直到一个医院门口，小白停下脚，瞪着大门看守的大爷在发呆。

　　大爷也注意到它了，心下一动，从保安室里出来，“这哪里来的小野猫？长得还挺好看呀？”

　　说着话，他伸出手准备抱小白，没想到小白居然没拒绝，直接让他拎起来了。

　　莫笙原本想追上去要回来，可见那大爷似乎没什么恶意，大概是觉得屋外冷得厉害，小白正好站在凝结的冰面上，让他动恻隐之心，让小白进去避避寒吧。

　　莫笙观察着那头，不由自主搓手时发现都快冻僵了，她忍不住蹦跶起来，而另一头的保安室里，那只小白猫攀上窗抬，默默看着那个头顶花帽，身穿碎花抓绒毛线睡衣的小女孩一蹦一跳。

　　不时，它从窗台下跳下来，没去吃大爷好心用收纳盒放置好的吃食，而是一跳，拨开门锁，瞬间溜了出去。

　　怀着紧张感时不觉得门外有多冷，此刻干站在这里冷风阵阵，刮着脸皮子都感觉能掉肉，身上更是一层层寒气推来，冷得她直哆嗦，莫笙弯腰蹲下，准备把手放到膝盖窝里暖暖，正在呵冷气时感觉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噜声。

　　她一转头被瞳孔收缩成线条的猫眼给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小白绕着她一直走着，不时还用爪子蹭她的脚，她知道，它奇怪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它不可能听懂她的解释，而她也不想开口说话，所以一人一猫就那么干瞪着眼睛，她眼睛都发酸了，小白还在那看着她。

　　好吧，是她输了。

　　她装模作样的抖了几下，小白“喵”了一声，跟着跳到她怀里去。

　　刚到家门口，莫笙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是方妤在大骂。

　　莫笙发现自己最近掌控这远听力越来越好，只要她没特意去听，一些杂音只能在正常距离里听见，比如这方妤似乎在砸东西，她只能隐隐听到一些破碎的声音，并不知道她摔了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你好！” 虽然方田殷的声音她没听过几次，但印象很深刻。

　　“为我好？呵呵……是为方家吧？你别冠冕堂皇的说是为我好，你自己心底在打算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听了片刻，这屋子就两个人在吵，偶尔能听见方觅的嘟囔，但很快就被林嫂安抚下去。

　　终于等两人停下，莫笙这才抱着小白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莫要和方令也坐在沙发上，莫要揉着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方令一见她进门就翻了个白眼。

　　“阿笙，你一大早跑去哪里了？”见她从门外进来，莫要皱着眉有些不满。

　　她低头看眼怀里的小白，小白瑟缩了下，莫要明白她的意思，小白喜欢往外乱跑，想必她又是跑去找小白回来了。

　　方田殷瞥来一眼，没什么神情。

　　等莫笙上了楼，他神色有些不开心，“ 都说别带回来，你们就是不听！”

　　莫要有些恼，“爸，这些事其实怎么说都说不到阿笙的头上，她也是方妤十月怀胎生下的啊……”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僵凝，听到似乎在讨论自己，莫笙不由自主的拎着耳朵，方妤叹口气，“要不……阿要再给她送回去？！”

　　小白从她手上跳下去，“喵”的一声惊动客厅的人，大家抬头时发现莫笙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口。

　　对于莫笙的到来，方田殷一直很不满，早在她出生那年他得算命箴言，她会给方家带来巨大的变故，好不容易熬到五岁给送走，如果是单纯年满接回来也就算了，关键还没回来就牵扯到那么大一个案子。

　　把她留在方家，方田殷一夜都睡不踏实，听到方妤能这么提议，他自然很开心。

　　莫笙朝着他笑笑，从楼上下来去厨房碗柜里拿了只水杯，凭着记忆力奶奶做起来的印象，她有模有样将找到的茶包放在杯子里，用开水冲一杯清茶，接着用盘子端到客厅。

　　走到方田殷前时，她默不作声的跪下，举着杯子。

　　她在求他……

　　方妤脸色一白，内疚感将她淹没，她一言不发抖着指尖回了房间。

　　莫要冷冷看着方田殷，说道，“她在求你，不要赶她走。”

　　方田殷没接她的茶水，而是定定看着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片刻，他伸出手，端过那只杯子，“我没有同意你留下来，但我决定不了你的去留，你们自己做决定吧！是福还是祸，掂量着吧。”象征性喝了口茶，他起身准备走。

　　一直安静坐在沙发的方令不敢出声，看到爷爷要走，他更害怕望向姐姐身后，连忙爬起来伸手要抱抱。

　　“阿爷，我怕……我要和你一起走。” 他扑在方田殷肩膀，时不时还回头看莫笙。

　　见到这个乖孙，方田殷跟变了个人似的，表情柔得能滴出水来，“小令别怕，爷爷在这呢，今天跟爷爷回家。”

　　莫笙还跪在地上，方田殷居然能若无其事的逗弄方令，甚至没看过她一眼，莫要心生郁闷，见方令还这么粘着他，都给他惯上天了，瞬时厉声道，“他家就在这里。”

　　闻言，方田殷表情变得很微妙，他起身与莫要平视，目光如炬，分分钟都似割碎他脸上强装的镇定，两人僵持片刻，被方令的一声尖叫给打破。

　　方令死死抓着方田殷，手舞足蹈的大叫起来，“走开走开，我不认识你，你别过来。”

　　方田殷肩头被抓出血痕也浑然不觉，只顾着安抚方令，但他哪能听到安慰，更是带着哭音开始挣扎，方妤从房门跑出来时看到方田殷一把将方令往地上掷去，她吓得大喊，“爸，你在干什么？”

　　莫要来不及接住方令，他被摔得在地上呲牙咧嘴，方田殷一脸茫然看着爱孙在地上扭眉痛苦，刚才他明明看到自己是抱着一个女人？

　　可这话他哪能说呀，只能跟着去查看方令的情况，结果他一靠近，方令立马往方妤的怀里缩，那样子是怕极他了。

　　莫笙注意到小白目光的方向，淡淡朝方田殷扫了一眼，结果发现他身后有一抹黑影，那黑影就伏匍在他肩头，不管他是在做什么动作都甩不脱那个黑影。

　　方令不敢再看方田殷，而是闭着眼躲在方妤话里，言语不清的说着什么。

　　莫要拧着眉毛，“爸，既然小令不想和你走，你就别勉强他了。”

　　刚才明明还热情说着要一起走的乖孙，这会儿却莫名这幅样子，方田殷不由得往身后看还跪在地上的莫笙，却见她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身后，他心有惊惧，不敢贸然转身，而是看着笙，“你……在看什么？”

　　莫笙摇摇头，小白突然对着他喵喵叫起来，他心下慌张，看向莫要，眉头往后提的时候问他，“我这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看着他面色惨白满眼惊惧，莫要奇怪望了他身后一眼后摇摇头，这一大早门就被莫笙打开，正簌簌起着风，这会儿太阳似乎被遮住，没什么光影，不过大厅虽然没打灯，但因为有三面做了采光的落地窗，室内敞亮一片。

　　连方田殷脸上细微的失措都让他捕捉到了，“爸，你……怎么了？”

　　看方令这样子，方田殷不敢再多留，连忙摆摆手决定先离开这里，“没事，今天市里有个会，既然小令不走了，那我先回去。”

　　莫笙望着那个黑影跟着他一直没停，小白不敢往他身前站，原本在门口蹲时看到方田殷出来便退到另一头去了，这细微的动作看得方田殷心中是又惊又恐。

　　方妤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离开，面有忧色，“我爸这是怎么了？”

　　走到门口时，他还特意回头看了几眼，可脸上的神色众人清清楚楚看到了。

　　莫要望了一眼还在抽泣的方令，那样子不像是在闹玩笑，于是他蹲下身看着方令，轻声道，“小令，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方家父母很是疼爱这个孙子，从小时不时的要带在身边，所以方令对爷爷奶奶的依赖要大过于他们夫妻，平时他更是愿意粘在爷爷奶奶家，他被宠得顽皮任性也多半都是被他们惯的，但再怎么任性调皮他也不该有刚才的举动。

　　想到这，莫要就看到方令转头看着莫笙，心有余悸说道，“我刚才看到爷爷身上有东西！”

　　“有东西？！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