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萨之门》陋室听雨

16、第十六章 悉心照顾

　　苏彧言起了大早，把清粥煲好，又煮了些瘦肉粥，做了两个小菜，从楼下买了些包子带到了医院里。

　　进来时，因为太早，还没到探视时间，苏彧言跟保安说了好久才让进来，他静悄悄地进来，看见陈队在椅子上眯着了，就把外套脱下来批在陈队身上，又走到另一边，搬个凳子看看陈默。

　　陈默因为脱水脸色煞白，补充了葡萄糖好些了，嘴唇还是很干，他睡着了，没睡眠，术后镇痛泵作用消失，他开始疼了，突然睁眼醒了，想喝水。一睁眼看见苏彧言正看着他，又看看旁边陈国军在凳子上眯着了。

　　“嘘。”苏彧言小声说，“需要什么跟我说，你爸太累了，这几天都没睡好，昨晚又守了你一夜，让他再眯会。”

　　陈默看看苏彧言，想说喝水，又没说，他不想让不相干的陌生人照顾自己，等待会陈国军醒了再说吧，自己又闭眼，想继续睡。

　　苏彧言看陈默嘴唇干的厉害，赶紧拿棉签沾了点水，润在陈默嘴唇上，陈默被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现在还不能多喝水，沾一点，等待会通气了，再喝，我也带了点稀粥，待会听医嘱，能吃了再吃一点。”苏彧言俯着身子看着陈默，因为怕吵醒陈国军，说话声音很小，听起来特别温柔动听，像在耳边呢喃。

　　苏彧言在陈默头上试了一下，没有发烧，又掀开被子，伤口没有异常，尿管排尿通畅，这才盖上被子。

　　“难受吗？要是难受我给你翻一下身？”苏彧言询问。

　　陈默没有回答。

　　苏彧言知道陈默懒得搭理他，不反对就当是默许了，于是轻轻地用备用枕头在他后背垫一下，支起他的身体，让他侧一点舒服些。

　　“不用。”陈默排斥别人过于亲密的动作。

　　“这么热的天，你一直躺着弄出褥疮来，你爸可没时间伺候你。”苏彧言也不搭理他，只管把他只好。

　　陈默被枕头支起来后，后腰好受多了，便没再说话。陈默只管躺着，苏彧言在那开始看案卷材料，就这样三人静静地，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陈国军醒了，一看床上陈默躺着在，旁边苏彧言在看材料。

　　“彧言，你怎么过来了？”顺手把外套递给他。

　　“陈队，醒了，我煮了点粥带过了，还拿了洗漱用品，你去刷个牙洗把脸吧，昨儿累坏了。”苏彧言把新的牙刷牙膏递给陈国军。

　　陈国军接过来，心理一阵激动，昨天来的太急什么也没带，苏彧言不仅给自己带了洗漱用品，陈国军看到还买了新的毛巾脸盆生活用品，一定是给陈默用的，感激地拍拍苏彧言，果然心思缜密。

　　陈国军去刷了牙洗了脸，苏彧言把粥和包子递给他。

　　“粥早上家里煮的，包子留下买的，你吃点，陈默我给他带了点清粥，待会他通了气，再喂点给他吃。”

　　“彧言啊，我这要是有个闺女，一定把介绍给你，这样的男人哪找去。”陈国军也不客套了，赶紧吃了起来，没有体力什么也干不了。

　　“陈队，昨天大家找了一天线索，今天肯定要回去碰一下，互通一下信息，这样啊，待会您去队里，这里交给我，我的汇报材料已经写好在U盘里，也打印了两份，你路上看看，漏的地方，您再补充，等晚上的时候，您再过来换我，您看行吗？”

　　不得不说苏彧言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他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陈默这离不了人，队里也是一摊事，他昨晚连夜回去把昨天走访材料整理出来，一早就来替他照顾陈默，又知道陈国军对于儿子的亏欠，让他晚上务必来换班，这样算是两全其美了。

　　陈国军这段时间与苏彧言相处，多少摸清一点他的性子，他也不废话，感谢的话都在心里。陈国军点点头，“那彧言就辛苦你了，还有这小子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苏彧言笑笑，“放心，我还能跟孩子较劲吗？”
　　说话的功夫，李曼丽就过来了，他看见苏彧言很吃惊，“苏彧言，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没事，就过来了。”

　　“吃早饭了吗？”李曼丽问。

　　陈国军举起保温桶，得意地笑，“曼丽啊，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爱心早餐，你不知道，彧言菜做的特别好吃，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尝尝。”

　　“咦，爱心早餐，陈队您能再恶心一点吗？行，你们回警队吧，这里我看着陈默。”李曼丽把包放了下来。

　　陈国军摇摇手，“不用了，我跟彧言商量好了，白天他帮我守着，晚上我来换班，默默一大小伙子，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方便，就让彧言在这，没事，他啊，比女孩子还细致，你看这些盆东西的，都是他买来的，我就说以后哪个姑娘跟了他，那是走运了。”

　　“行啦，陈队，您就别再夸啦，再夸曼丽该以为我给您吃的不是粥是迷魂汤了。”

　　陈国军吃完，把包一拿，再把苏彧言的U盘和资料塞包里，“曼丽我们走吧。”

　　“哎，不是，真不需要我留下来，不是，彧言跟陈默不熟，回头他两别吵起来。”李曼丽真是操心的命。

　　“放心，吵起来，也打不起来，走吧。”陈国军拖着李曼丽离开。

　　突然陈默说话了，“哎，你们大人真是烦，吵的我都没法睡觉，都走吧，让我安静睡会。”

　　“得得，不吵你，小少爷，我走还不行嘛，记得听彧言哥哥的话啊，别闹脾气啊。”李曼丽叮嘱完，跟着陈国军离开了。只剩下苏彧言和陈默，两人又恢复安静了。

　　苏彧言见陈默已经醒了，又快查房了，就去打热水，然后给陈默洗脸，陈默躲着不让洗，苏彧言也不跟他废话，反正他力气大，直接强行给他洗，他也不敢乱动。

　　洗完脸又把手洗洗，苏彧言捏着陈默的手掌，一看手心里的手指，修长白净，特别好看，还特意用热毛巾把输液的针孔敷了一会，今天估计还要扎针，待会跟护士说留个留置针吧，免得遭罪。
　　洗完脸和手，苏彧言又掀开他的病号服，把他后背擦擦。

　　陈默不愿意了，“你干嘛？占我便宜啊。”

　　“我喜欢丰满的，你这干瘪身材摸着都硌手，还占便宜啊，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少年！”苏彧言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部队这些年，什么糙话他没听过说过，对付这个叛逆少年，他还是有自己的方法的，没法顺毛，那就撸毛撸秃皮，看你顺不顺脾气，什么刺头兵他没带过，他自己就是刺头！

　　医生八点多就来查房了。

　　“是52床病人家属吗？”医生带着一帮实习医生，问苏彧言。

　　苏彧言连忙点头，“是。”

　　医生翻开病历看了看，又检查了陈默的伤口，看了看尿袋，又轻轻按压了一下胸腹部，然后对旁边的实习医生说：“这个病人是急性肠炎恶化产生并发症导致急性腹膜炎。

　　当时情况还是比较危机的，病人体质比较弱，又高烧几天，严重脱水，送来时已经休克昏迷了，代谢酸中毒。

　　还好年轻抗的住，手术后，恢复的也比较快，现在烧退了，电解质也基本稳定，像这种青春期少年，长期营养不良。

　　家属啊，注意出院后，一是要加强营养，多吃养护肠胃的食物，绝对不能再吃垃圾食品或不规律饮食啊；

　　二是要加强锻炼，体质太弱，打打球跑跑步，不能总玩手机玩电脑的，我看他那个颈椎和视力都不太好了啊；

　　三是家里人要多关心他啊，高烧几天都不知道，也不送医院，这是在干嘛，开玩笑呢？烧出个好歹来，谁付得起责任啊？

　　你是他哥哥吧，一定要转告我刚才说的啊，不能因为是男孩子就养的这么糙啊，你看瘦的，严重贫血缺钙，蔬菜水果吃的也不够，指甲变形，舌苔发黄。都记住我说的了吗？”医生看着苏彧言。

　　苏彧言赶紧点头，“都记着呢，医生您放心，一定严格按照医嘱执行。”医生和实习医生一大群人离开了病房。

　　苏彧言松了一口气，看看躺在床上睁着眼的陈默，“都听见了吧？我帮你爸记着，以后严格按照医生说的办。”

　　这时，护士进来了，“52床陈默，待会拔尿管，自己要多下来活动啊，防止肠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