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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追踪 第三章 ...

  •   我碎念着去给舅舅开门,舅舅一见到我就黑着脸说:“没事换什么密码,这大半夜的你是诚心的吧?”
      我什么也没说就侧了侧身子让舅舅进了家,这时发现站在门口一侧的江华,见我看他,他憨憨笑了笑,把箱子提到屋里,给我打了声招呼便一路小跑离开了。
      “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一时兴起改的密码。”我掩饰道。
      虽说是我和舅舅同住,但一年中有一半多的时间他都不在家,至于忙些什么,他从来不与我提及。
      我把看了一半的书放在一边,舅舅眼光正好掠过,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见状我顺势问了一句:“这书你看过吗?”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只要是带字的都跟无字天书一样,看那些东西能要了我半条命去,再说我忙的很,哪有闲工夫去翻这些玩意儿,不过这本你得保管好了,这本是·······”
      “我妈从前的书······你都说好几遍了。”
      虽然我没看舅舅,但光凭感觉也能猜到他现在正瞪着我。
      我暗忖着要怎样给舅舅说秦岚的事情,他是一点就炸的性子,说不好我们之间又要起什么争执。
      看我犹豫着似乎有话要说,舅舅便掏出手机低头捣鼓了会,说:“生活费给你转过去了,有空自己去买些菜在家做着吃,别天天就找些零食垫肚子,那些都是过多加工的东西,添加剂太多没营养的。”
      我形式般的敷衍了一下。
      然后舅舅又说:“学校里的那些活动能不参加的就别参加,有空多读读书,虽然我不读书,但也是知道那是好的。我这次只是临时回来处理些事情,过两天就要走了,明天处理完事情我带你去吃饭,要是有空就回去陪陪你姥姥,她想你想的紧。”
      我的母亲是一个新闻工作者,由于常年在国外以致我自小由外婆抚养。
      在我看来,母亲和其他家庭成员的感情似乎并不融洽,无论外婆还是舅舅都极少谈论起她,往往都是我主动去询问起,他们才轻描淡写的回答上几句。
      大约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从舅舅口中得知父亲因病过世,或许那时年幼,并没有觉得特别悲伤,没用多久我又继续过着被外婆宠溺到无法无天的小日子。
      直至初中,舅舅代替外婆来照顾我并成为我的监护人,不难看出,他其实心里是极不情愿的,除了每月给我生活费以外,剩下的皆是牢骚。
      和大多数家庭一样,我也常会和家人拌嘴,尤其是面对强势霸道的舅舅。
      给我转学,说转便转,搬家也是,说搬就搬,从不过问我的意见。无论家里还是学校,任何事情皆由他做主,一点商议与反驳的余地都不给我。
      所以对于我来说,舅舅不在的时候反倒是自由的。
      “我有件事想给你谈谈·····”我戳着他停顿的间隙说道。
      舅舅低头嗯了一声,我刚想开口,谁知他又补上一句说:“我累了,你长话短说,哦,要是出国读书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一怔,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原本紧张不安的情绪刚刚缓和,却被舅舅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瞬时像被扣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彻底的冰凉。
      而“出国读书”更像是一枚仍有力道的箭,直击心脏,不依饶地往最深处钻,疼痛难挡。
      我咬牙缓了缓,虽然很想发脾气又或者争辩些什么,但鉴于舅舅几月未归,一回来也不想与他起争执,为此我僵坐在那儿,一声也不吭。
      “你不是有话给我说吗?怎么没声了?”
      我仍不理会他。
      随着沉默的时间延长,我知道舅舅的脾气熬不住多久,可能是5分钟,也许是3 分钟,那一堆对我积攒的抱怨与牢骚总会爆发出来的。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谁让他提及去国外读书的事呢?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就是我心头横着的一根刺。
      磨牙声钻入耳膜,那无疑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我硬着脖子等着,可等了会仍没有动静,我眼角一瞥,就见舅舅摔开胳膊,提着箱子回了他的房间,随后呯!的一声,大力的摔上了门。
      或许他终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在他心中,仍认为我对国外读书的事耿耿于怀,并且笃定刚才我要说的就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刚才他是要对我发火的,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最终压制了下来,而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知道一切却不屑与我计较一般。
      我独自坐在沙发觉得无趣,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原本料定自己准会失眠,并早已做好了辗转的准备,却不曾想,躺在床上一会子就睡着了,并且一觉到天亮。
      生活中有数不尽的烦恼,在家是,在学校也是。
      最近学校里来了一位新代课老师,开始还彼此快乐的相处,可渐渐的也不知我哪里惹到他了,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找我麻烦。
      麻烦老师总有数不尽的招数对付我,可不就是吗?明知道我毫无运动神经,也极少参加校内活动,却偏偏让我参加什么女子篮球友谊联赛。
      我不得不认怂,各种推脱,甚至生理期都搬出来了,他仍不依不饶。
      就在我下定决心钉在篮球场一动不动时,他却冷不丁的说要我请他吃饭,如此便可商议,但时间却定在今天晚上。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抵触,虽然同学调侃说麻烦老师喜欢我,但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在他的眼神之中找不出一丝温情与暧昧。
      不禁如此,我甚至觉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违心。
      下午的课几乎就是走个过场,我的大脑早已神游到别处,好容易熬到放学,便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教室。
      待回到家发现舅舅仍不在,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桌前,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我在书桌上趴了一会,然后又到阳台看了会日落,突然想起什么,瞄了一眼钟表,刚过六点。
      不可否认,我是一个很守约的人,虽昨天丢弃了那张卡片,但上面的每一个字皆刻入了我的脑海。
      虽早已打定主意,可思绪却乱的很,我强迫自己去写一些东西,或者尝试着画些什么,可手握着笔什么也做不出来。
      现在的我,倒像是被无形捏住了脉门,虽想拼命挣脱却无济于事。
      越是不想思考的事情,它反倒如潮水般涌来,我烦躁的将画笔扔掉,任它们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画了一半的纸也随之撕得粉碎。
      虽然心怀各种不安与抵触,找着各种理由与借口,我仍给出租车司机说了卡片上的地址。
      香港中路的Crowne Plaza 颐中皇冠假日酒店。
      我碎念着一路来到赴约的房门前,看着门牌号码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摁了门铃。
      不久房门打开,而给我开门的并不是洛拉斯,而是一个黑发男孩,年纪看上去与我差不多,皮肤格外白,身型高挑有些偏瘦。
      他看见我并不惊讶,像是早预料到我会来一样。
      “请问······提利尔先生在吗?是他告诉我要到这儿来找他的······”
      我也忘了究竟要表达些什么,也许是自己走错房间也说不定。
      男孩微微一鄂,礼貌的让我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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