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是美人》纸扇长衫

4、参加狩猎

　　在部落里晃悠了两天后，陈颂听到了一些闲话。大致就是有些女人嫌弃他只吃饭不干活。在原始部落里，不干活是没有饭吃的。原始人不会出于人道主义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野人。就像一开始陈颂被带回来就是为了增加部落劳动力。自从上次在河边被原始人们嘲笑，陈颂暗自打算做些事情好让这些原始人能够对他刮目相看。想了很多事情，却又败给了落后，贫乏的现实生活。头绪还没理清楚，又遭到了人家嫌弃。陈颂颇感不得志，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吃白饭。他找到部落的酋长凯，说明自己想要参加狩猎队。
　　“你要参加狩猎队？”凯很是有些惊讶，他可是知道这个新来的人力气小的连女人都不如，竟然还妄想参加狩猎。
　　陈颂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的。我可以帮忙打下手的。我会努力锻炼的。”
　　凯在心里否决了陈颂的提议。并且为了陈颂的安全，他提出，“要不你留在部落，帮着一起采菜？”
　　“我，我真的可以的。酋长你相信我。我能帮忙干活的。”在陈颂的再三要求下，凯决定让陈颂明天跟着狩猎队出去试试。毕竟谁都不会愿意养一个白吃饭的人。
　　青不耐烦地踢着脚边的石子，“那个陈颂是怎么回事。他那个力气怎么参加狩猎。到时候还要分神去救他。”
　　“就是，就是。”应和青这句话的人还不少。“我们可不想带个累赘。”
　　枭打断大家的议论，“让他跟着我吧。”
　　晚上，部落里的人们围着篝火闲聊，小孩子们活泼地跑来跑去，大声喊叫。陈颂坐在火旁，抱着自己的胳膊，歪着脑袋看旁边一个小小的孩子蹒跚地学走路。枭和一群男人们大笑着聊森林里的事，时不时地看上陈颂几眼。不小心睡着之前，陈颂还在想，这里可真热闹，还有自己明天一定要努力，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陈颂醒来的时候，部落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女人们忙着生火做饭，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追逐跑闹。狩猎的队伍已经开始为打猎做准备。青磨着自己的木棍尖，心里头还是有些埋怨。
　　陈颂讨好地过来挨个认人，打招呼。大家都敷衍地应了招呼。青年轻，说话也有些冲，“你可要保护自己。这是随时丢命的事。到时候别人可没工夫管你。”
　　青这样的口气和态度弄得陈颂很是尴尬，“我知道的。我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哎，没本事的果真是要认怂，说话腰都直不起来。
　　枭的话很少，但是一路上还是简单地为陈颂介绍了草原的情况。离部落不远的地方主要是小型野兽的活动场所，离部落越远遇到的野兽越凶猛。狩猎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快，陈颂没有感觉到吃力。他们沿着河流走了一会儿，看见一群动物围在河边喝水。狩猎队伍放慢了脚步，远远地停下。这次带队的人是乌，是个长得十分高大魁梧的汉子。乌很快点了三个有些瘦的汉子，其中就有一直对他有怨言的青。乌说，“你们去冲开哞哞兽。”
　　哞哞兽陈颂有些迷茫地看了河边喝水的动物们，这里面有羊，有牛，有马，有鹿。哪一种是哞哞兽而且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萌？
　　三个瘦些的汉子拿着长矛大声叫着冲了过去，惊得原本安静喝水吃草的动物立马撒开蹄子跑开。乌和其他野人安静地在看着兽群混乱的场面。突然，乌指向兽群中一只行动有些慢，跑散了的小牛。一群人立马赶过去追着小牛。后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小牛围起来。小牛晃着头，找不出突围的地方，发出哞哞的嫩叫声。陈颂现在明白哞哞兽是什么了，可不就是牛吗。这名字还真是简单又直白。
　　青拿着尖锐的长矛准备将哞哞兽戳死。陈颂举起双手大声喊了“等等。”。青不耐烦地看着陈颂，“干什么？”这个人真是身体弱还事多。
　　陈颂赶紧发表意见，“我们可以养哞哞兽。”
　　青白了陈颂一眼，“这种野兽怎么好养？长角的哞哞兽可不容易制服。”
　　“可是这哞哞兽还没有长角。等哞哞兽长了角后，咱们将角锯下，哞哞兽的危险性就没那么高了。野兽就是要从小开始驯养，一代一代地养下来野性慢慢就没了。再说了，哞哞兽可以给我们驼东西，解放人力。”不待陈颂讲完，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先别在这说了，去北边土坡。”北边土坡是他们打猎时候的休息地，可以遮风挡雨。哞哞兽有些不听话，想要往兽群那边走。陈颂拿着手中的长矛狠狠抽了它几下，哞哞兽被打的哞哞的直叫唤，还是听话地被赶着走了。
　　中午的午饭是带来的腌制咸肉。陈颂全程参观过咸肉的腌制过程。女人们拿一种叫盐石的石头在肉上反复地摩擦，然后挂在树上风干。现在他们就是要把肉烤熟了吃。
　　青拿着自己的烤肉坐到另一边，始终没有给陈颂好脸色。陈颂也不在意，他相信他提供好的主意让部落强大后，大家会慢慢理解他的，事实是胜于雄辩的。这些原始人没有养殖、种植的概念，一下子让他们改变观念肯定是不容易的。闷着头啃肉，陈颂心里盘算着怎么为这群原始人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陈颂，你说你们那是怎么养野兽的？”乌问道。
　　陈颂咽下口中的肉，“有围栏把野兽围在圈里。我们每天给野兽一点吃的，让野兽给我们干活。大的野兽生小的野兽，一代一代地圈养着，野兽的野性慢慢就没了。最后变成家禽。”
　　青小小地哼了一声，“有什么活是能让野兽干得？野兽又没长手。野兽凭什么不攻击你们？你的部落真的好生奇怪。”
　　陈颂说，“那是因为山源部落现在没有种植食物。如果种植食物的话，是需要野兽帮忙耕地拉东西的。”
　　“种植食物？”山源部落的野人们有些吃惊。枭代表大家发出了灵魂一问，“食物可以种植？”
　　陈颂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是的。食物可以种植。人不仅需要吃肉，还需要吃菜。就像山源部落的人们采摘野菜吃。如果我们把野菜种在自己家门口，就不用再到处去找。”这时候，就连青都认真起来，不再是一副总瞧不起陈颂的样子。“我们找到其他的食物代替肉作为主食，肉作为辅食。通过圈养野兽，大野兽生小野兽，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野兽。我们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捕猎。部落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残疾人。而且，在冬天我们还可以吃到新鲜的肉。”
　　陈颂的话砸的一群野人们有些晕。主食？辅食？冬天吃新鲜的肉？没有危险？好像的确会比现在的生活要好。陈颂不知道的是，真正打动这群原始人的话是那句不会有残疾，没有危险。残疾就意味在食物匮乏的季节被淘汰。甚至在山源部落刚刚成立的第二年严冬，那些没有捕猎能力的老弱都成为了粮食。这就像原始人默认的一条准则，在食物匮乏的时候，总要有人活下来。而能存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最健康最强壮的人。
　　青问，“那你说的主食是什么？”
　　“小麦，大米。”陈颂当然知道主食是什么了。
　　乌问，“这些东西去哪里找？”
　　去哪里找？陈颂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他对这里又不熟悉。“我不知道。但是，总能找到的。”人类的发展就是这样的啊。小麦，大米作为主食。
　　然后大家沉默了。
　　休息结束后，乌安排了青和陈颂看着哞哞兽，带着其余的人又出去捕猎了。
　　青似乎有些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青不待见自己，陈颂也没有上赶着找他搭话。
　　“陈颂？”
　　“嗯？”陈颂有些惊讶地看着青。他没想到青居然主动找他搭话。
　　青看着陈颂，问的小心翼翼，“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的部落就是这样的。我们都能吃饱饭。”说到这，原来觉得应该的事现在说起来竟然有些骄傲。
　　青抿着嘴笑了，显得有些稚气。陈颂这才想起来，山源部落里的人看着岁数不小，其实都很年轻啊。“青，你多大了？”
　　“我16岁。我还有个妹妹，叫香，她10岁。”
　　才16岁，还是个少年人啊，难怪笑的时候有些稚气了。
　　青不再那么瞧不起人，他向陈颂打听关于陈颂部落的事。那些事情总能让青大吃一惊，心生神往。
　　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土坡洞里的两人有说有笑地，他走过去推了下青的脑袋，“走了，走了，回部落了。”在哞哞兽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小哞哞兽哞哞地叫了两声，站了起来。
　　青拍拍屁股上的土，“怎么样？抓到了什么？”
　　“抓到一只长角兽，一只瘸了腿的咩咩兽。”
　　“哇。”青高兴地大叫，“今天抓的真不少。”
　　捕猎的人带着猎物先回部落了，枭是专门来叫青和陈颂的。等他们赶回部落的时候，那只长角兽已经被处理好了，兽皮晾在石头上，角也放在旁边。单看兽皮是看不出是什么野兽，不过一看这角，陈颂知道这长角兽就是鹿了。鹿可不就是有长长的角，叫长角兽也真的是，直白又简单呢。按照这个思维，那咩咩兽是不是就是羊了？
　　陈颂看到被关在圈里的咩咩兽时，心里叹道，果然是这样啊。
　　乌回来和凯讲了陈颂说的话。凯听了心里也是有些不平静。两人一合计，反正肉不会变少，咩咩兽和哞哞兽都是吃草的，也不吃别的东西，总不会亏的。就按陈颂说的办吧，圈养野兽。说是圈，但是怎么说呢，这个圈有点简单粗暴。就是挖了一个大坑，把那可怜的咩咩兽和后来赶回来的哞哞兽丢了进去。陈颂在吃晚饭之前割了些草扔进坑里，又在坑底靠边的地方多泼了些水。
　　吃完晚饭，陈颂找到凯，提出建动物圈。凯的脸上有道疤，从颧骨往下大概三厘米长，加上身上隆起的肌肉，看起来很凶。陈颂觉得如果凯剃个光头，带上大金链子，一定比□□还□□。“啥？还得给野兽建住的地方。”
　　凯旁边的几个野人也嗤嗤地笑了起来，“那么麻烦做什么？给口吃的不死就行。”
　　“我们是要养野兽，要保证野兽健康地活着啊。刮风下雨总要给他们躲着的地方啊。我们得保证让他们活着啊。这样他们才能能繁衍啊。”
　　“嘿。”凯嘬了嘬牙花子，“你说说怎么弄。”
　　“我观察了，这些野兽以后会长得很大，我们需要建高点的围栏。围栏下面要带石槽和水槽。野兽也是要喝水的。明天要把咩咩兽的角锯掉，羊角可以做梳子。腿瘸了正好，这样也不好跑。圈需要建大些，首先因为野兽的体型大，第二点是由于野兽还未驯化，攻击性强，暂时不好清理圈舍。为防止野兽得病，地方需要建大些。不如圈舍就靠着山建。我看山边有不少掏出来的石洞，下雨下雪天可以让这些野兽躲避雨雪。”
　　“我看就照陈颂说的办就很好。”说话的是个干瘪瘦小的老头，胡子脏兮兮的。
　　凯略微思量了一下，“既然祭司这么说了，就按陈颂说的来吧。乌，明天你不狩猎，就听陈颂的，建那个圈。”凯转过头对陈颂说，“你原来的部落养过野兽，你肯定知道怎么养野兽。以后你也不用去打猎，就在我们部落养野兽吧。”
　　陈颂心里哎了一声，自己这是得了个专门的职位了，类似于饲养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