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聊斋]盲人攻略》GK不想说话

10、聊斋志异之聂小倩（十）

　　许无垢现在光是看着布暇，心都化成一汪水了，老想着与布暇更加亲近，好更方便地看到布暇对他的爱意，便爬到床上，坐近了布暇身边，和布暇一起肩膀贴着肩膀，背后都靠着墙壁。

　　刚和许无垢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布暇差点绷不住身体的抗拒，好在发狠忍耐了下来，没让许无垢发现。

　　许无垢享受和布暇贴紧的感觉，布暇在强迫自己放下抗拒，两人一时无言，但因为之前有情谊互通的表现，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居然无比的好，有一种静静等待爱恋发生的暧昧气氛。

　　这种气氛布暇是感知不到了，只有许无垢才能发现。

　　许无垢犹豫了下，想到以后夜叉不在的机会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觉得未来不确定还有这样好的时候，就更是压抑不住想要更亲近的愿望，便主动把头侧倒在布暇的肩膀上了。

　　头一放在肩膀上，许无垢的头发因此很快扫到布暇也有些敏感的颈窝处，布暇立刻那边脖子红了一大片。

　　这红，有抗拒的怒火，也有被人触碰敏感点的敏感。

　　布暇的肩膀太过骨感，有些膈着人，但许无垢不嫌弃，许无垢在意的只是布暇的肩膀不够宽，让他的头呆得不稳。

　　想了想，许无垢就把布暇挨着他那边的手臂抱在怀里，让手臂那最接近肩部的部分延伸的时候多些宽度让他依靠。

　　这动作更是亲密了，布暇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郎君的温度真的好暖，郎君的气味也很是好闻，好想一直和郎君这样下去。”许无垢眯着眼睛，已经沉溺在此刻的舒适中，无意识地渴望道。

　　布暇紧张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但咽口水的时候，脖子是会动的，布暇总觉得这样一定会让有身体部分贴着他的许无垢知道，便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忍住咽口水的欲望。

　　他不想让许无垢感知到他的任何情绪，特别是紧张，这容易被分析成害怕和担忧的表现，容易被想害自己的人利用。

　　但越不想，就越是想，布暇喉咙痒得要死，最终还是又咽了咽口水。

　　真是不争气的身体。

　　布暇此刻心中都是对自己的唾弃和埋怨。

　　即使第一次没有发现，第二次布暇咽口水的时候，许无垢也发现了。

　　许无垢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在他看来，这种紧张的表现，是因为布暇太爱他了，在爱人面前，又发现两人有亲密的举动的时候才会紧张至此。

　　真的是……好可爱、好纯情的样子。

　　要是那夜叉没有就好了……

　　因为脑中忽然划过这样的想法，许无垢眼中忽地全黑了起来。

　　要是他真的是人类，能和郎君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好了……

　　强烈渴望却得不到因而变得黑暗的愿望又增加了一条。

　　这样美好的感情，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为什么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失去呢？

　　多么残忍？

　　这个老天对他实在是太残忍了……

　　许无垢全黑的眼中开始闪烁着红光，眼角处开始渗出了点红色的血迹。

　　系统看不懂许无垢为何突然这样，但它默不作声，没有告诉布暇这发生的一切。

　　“郎君……”许无垢没有掩饰语气中幽深的依恋，“要是我是现实存在的，你真的会一直只和我在一起吗？”

　　布暇不懂为什么突然问着这肯定回答过的问题，虽然他现在心意已变，但表面上还是装作理当如此的样子说道：“当然，如果你是现实存在的人，我会好好待你。”布暇故意多加了个“人”字。

　　“郎君能再说一次吗？”许无垢迷恋死布暇的那种理所应当的样子，痴缠着要再来一遍，没有多想布暇多加的词。

　　布暇不是很想再说一次，于是便装作好笑道：“之前不是说不要说吗？”

　　“是，但我想暂时改变主意的时候想听郎君这样说。”许无垢有些任性地说道。

　　【系统，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布暇实在疑惑，要自动沉默很久的系统描述。

　　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许无垢的状态如实说了，毕竟许无垢靠得这样近，布暇虽说看不见，但有时候气氛这种微妙的东西，布暇还是能感知得到的。虽然气氛可以伪装，但一直伪装，还这样强烈逼真，那就实在很难了。

　　【他还是对你很深情的样子。】系统草草地说了。

　　【我真是搞不懂了。】布暇无奈地哀叹。

　　系统也很无力，于是也说道：【我也是。】

　　和系统商量不出什么，布暇只好在许无垢这边想办法多聊聊，看看是不是能听到许无垢懈怠时的透露，便头也亲密地侧在许无垢的头上，道：“阿无，我们如今如此亲近了，你能和我谈心了吗？我好想和你谈心啊，老是我在说，我也想了解一下你。”

　　许无垢顿住了。

　　他想说，可他不能说。

　　交心的话两个人的关系肯定是能更上一层楼的，但他不能说，因为他现在的存在是有谎言包裹的，布暇如此放心地依恋他也是因为有谎言支撑的。

　　纵然对自己的魅力再自信，也要知道，人鬼殊途，更要知道，为何布暇能够毫无保留地对他，那是因为布暇以为他是个梦中人，不用防备。

　　更何况……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多少魅力，也自然对自己是否能在没有这些条件的加成下也能被布暇喜欢上的自信。

　　他曾经不在乎这些，可是此时却在乎得发了疯，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心中酸涩又压抑的情绪快速蔓延到了许无垢的舌尖，许无垢听到自己演得极好，像是真的梦中人一样一无所知的困惑地说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过去，我只知道我一看到你就很爱你，因为你值得我爱。”

　　他和布暇相差太远了，布暇长得好看，看穿着和护卫的数量也知道不仅是富裕之人，还是平常人难以接近的贵族。

　　而他，面貌一般，家中虽然还宽裕，但是万万比不起布暇的。

　　布暇又是生人，生命力旺盛，接触到的都是这世间的好人好景，气质美好，前途一片光明；而他被这地方折磨了几百年，经常被看不起被利用，生前还能算得上温润的气质，已经被消耗没了，变成可憎的散发各种不好情绪的人。

　　可布暇身上有太多他向往的东西，他放不了手，非常非常不想放手。

　　那浓烈的黑暗情绪又来了，这次好像能吞噬掉一切。

　　许无垢觉得自己又强大了些许，但远远不够，比起夜叉远远不够。

　　要是夜叉受了重伤，被他杀死就好了。

　　不，不能杀死，应该吞噬掉夜叉身上的力量，不然实在是太浪费了，不然要是遇见再一个夜叉，他还是保护不了自己想要的。

　　许无垢情绪正不稳，布暇的肚子忽然叫唤了起来，打断了许无垢的情绪，让许无垢又安定了下来。

　　“可是又饿了？”许无垢好笑道。

　　布暇的确是饿了，干粮不多，他又有点食不下咽，一天了，每餐都吃得比较少，但他又不想吃许无垢做的。

　　他现在回想起昨晚那好吃的鸡肉，却没有勾起半点胃口，仅仅是因为找不到鸡骨头，怀疑是这鬼假给他吃的，才没有反胃而已。

　　“还好……”

　　布暇还没说完，许无垢就忍着笑意打断道：“都肚子咕咕叫了，怎么会好，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你今晚要吃哪种肉？”

　　许无垢说要去做，布暇想到许无垢昨晚就因为说去做然后离开了很久，顿时改变了主意，表示愿意吃肉了。

　　起码两个人能少见面一些时间。

　　“那吃什么？”许无垢已经从布暇的肩膀上抬起头，但还是如之前一般亲近地问道。

　　“还是鸡肉吧。”

　　“好，我这就去。”许无垢宠溺地说道。

　　昨晚觉得等得久，但今晚却觉得时光飞逝，不一会儿许无垢就回来了，带着烤得更加完美的烤鸡。

　　那完美的色泽布暇是不能看到了，但那完美的滋味，布暇还是能吃出来的。

　　毕竟饿得都咕咕叫了，一开吃，还是那么好吃的，本没有胃口的布暇又勾出胃口了。

　　又是许无垢掰着给布暇吃，但这次是直接伸到嘴边，不让布暇动手了，说是油腻他一个人的手就可以了。

　　反正也差不多，布暇就准许了。

　　许无垢昨晚是觉得动手喂给布暇吃这种服侍方式没有抵触情绪，反而有点高兴看到布暇吃得好的样子，今晚则是完完全全地享受在布暇吃着他给的食物的那种感觉了。

　　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或者更确切的说养着喜欢的人，让喜欢的人逐渐依赖自己的过程，实在是太美好了。

　　许无垢喜欢现在的状态，而且希望布暇以后更加依赖他，更加离不开他。

　　鲜嫩的肉通过他的手喂到布暇好看的口中，许无垢望着布暇那饱满健康的唇瓣，眼神幽深得不能再幽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