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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番外 1 ...

  •   part.1 最后悔的事
      鹅毛大雪下了一夜都没停,屋外铺了厚厚的雪,都堆到了门槛上,门才一打开,粘在门板上面的雪便扑簌簌掉进了屋内,在炭炉烘烤的温暖中慢慢化作湿淋淋的水迹。
      温宁在呼啸的寒风中缩了缩脖子,飞快地放下了掀起的厚重门帘子,带上了门。
      天刚蒙蒙亮,外面的街道上却早就有人踩着雪行走的咯吱咯吱声,温宁搓了搓才出来一会儿就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取下了台阶边红梅上挂着的灯笼,里面的蜡烛还没燃尽就被寒风扑灭了,红色的蜡油凝固在烛身上,不知晚上还能不能点着了。
      屋檐下靠着的扫帚早已被雪掩埋,温宁将它拿起来拍了拍,刷刷刷地开始扫雪,扫起来的雪都堆到两边的梅树底下,等把院子里几条走人的小道扫干净了,他又出了前院去扫外面的雪,然后不知不觉就扫了别人家门口的雪,不知不觉就扫到了半条街外。
      “沐哥哥,沐哥哥,帮我们堆个雪人嘛!”风雪渐小,一群刚起床的小萝卜头穿得跟个球似的围在温宁的身边,扯袖子抱大腿,央求着这个温柔的大哥哥给他们堆几个雪人玩儿。
      温宁被围在中间不知所措,又不敢动作大了,生怕哪个挂在他身上的小团子一个没抓紧掉下去了,只能顶着一张害羞到红彤彤的脸帮他们堆起一个又一个的雪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孩子,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条街边住着的人家门口都堆起了一个大雪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阿宁,回来吃饭了。”温情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温宁回过头去看,目光穿过稀疏的落雪,撑着杏色油纸伞的少女正站在门口朝这边眺望。
      “就回来了。”他扬起一个笑容,大声回答。
      犹记得,在叶公子的船上刚醒来的那个夜晚,向来坚强的姐姐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紧紧抱着自己无声的落泪,那些泪水落在他的脸上,滚烫的温度他会记住一辈子。
      往回走的时候,温宁想,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温昶的追铺中将魏无羡藏了起来,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姐姐哭了。

      part.2 但愿世间无疾苦
      早上开始天空就阴沉沉的飘着乌云,直到现在终于飘落了雨丝。温宁将院子里晾着的衣服收到怀里往屋里走,路过温情房门口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收拾行李,桌上已经放了一个扎好的包袱。
      “姐姐,你又要出门了吗?”
      “嗯,收拾好了就走,家里就交给你了。”温情直起身子,将有些散落的碎发挽到了耳后。
      “放、放心吧,姐姐。”温宁点了点头,耳廓有一点红。
      当天下午,温情就离开了。
      天空中的太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秋风吹拂着地面上枯黄的野草,飘散着灰白色烟雾的小村子里,药草特有的苦涩香气在空气中不断弥漫。
      一处有些破碎背风矮墙后面,身上裹着薄薄的毯子背靠着墙的温情歪着脑袋睡得不太安宁,她眉心紧蹙着,眼底浓浓的青黑色无比显眼,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颤抖,额前散落的凌乱碎发被墙缝中偶尔漏过来的寒风轻轻吹动。
      “沐大夫!沐大夫!城里面又扔出来好几个染了病的人!”面黄肌瘦的少年一边大喊一边朝这边跑过来,瘦得跟麻杆儿一样的两条腿动起来跟两个疯狂转动的车轮子一样,跑得飞快。
      温情本就浅眠,一听到声音就惊醒了过来,掀开毯子就站起来准备过去,只是她本就好几日都不曾合过眼,即便身为修士,她也有些扛不住这连续的疲累,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面晕了一下,好在及时扶住了那一面矮墙才稳住。
      一连几天没有休息过,不休息还好,只不过坐在这边睡了一会儿,那些疲惫就好像成倍的从体内冒了出来一样,压得温情浑身难受。
      站起来之后没有了矮墙的遮挡,深秋的冷风激灵灵一吹,温情很快就醒过神来,随手将毯子搭在墙上,她抬起酸软的脚步跟着那个少年一起去了村子里安置病人的地方。
      这是一个被战火波及过的小村子,本是隶属温氏附庸的某个家族,现在归属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家族管理,战后总是伴随着大疫,温情路过这里的时候已经封城,城外无数染病的人坐着等死,上面没人管,凡是病了的就被丢出城来,既没有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没有医药吃喝,完全是让他们自生自灭。
      然后温情找到了这个废弃的小村子,将那些病人都带到了这里,竭尽所能地医治他们。
      好几日了,吃喝医药只能靠着温情想方设法从城中买来的那些,她出门身上带着的银钱并不太多,很多药草只能靠着一些小乞丐帮她在附近的山林中寻找,而后她用一些干粮作为报酬。
      即便她竭尽自己所能,这么些天下来,还是有人陆陆续续地死去了,多是一些身体孱弱的老人,或是年纪尚幼的孩子。
      当半个月后温情找到治疗这场疫病的方法时,她只是很遗憾,没有早一点。
      温情从小就学医,后来被温若寒赏识之后,更是利用那些资源不断深入学了下去,她期望着有一天,她的医术能够救活很多人。
      可是,温若寒养着她,培养着她的医术,归根结底是为了他自己,温情几乎没有离开岐山的机会,直到,他要设置监察寮,把自己派了出去。
      温情后来想,幸好他把自己当做心腹派出去了,要不然她也没机会遇到叶宗主他们。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不能抱有侥幸之心。
      这话是温情自己说出口的,她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在执行。所以后来温氏覆灭之后,她就在叶宗主的帮助下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连自己很多习惯性的小动作都改掉了,除了弟弟和那一身的医术,再也没有什么和过去的温情有关联,而她也终于可以依着自己幼时学医的愿望,走遍天下救治更多人。

      part.3 浮生若梦方初醒
      射日之征终于落幕了,金家在金鳞台上大摆庆功宴,第三日午时,金光善被下人在偏院屋内发现了赤/裸/裸的尸体,死因未曾宣扬出去,却在暗地里被整个修行界传得沸沸扬扬。
      彼时,金光瑶正站在人群后面,面上带着悲戚的神色,暗地里却扬起一个快慰的笑容。
      一个月前金光瑶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面对被自己害死的大哥那张凶尸化后铁青的脸,和他无意识地在狭小的棺椁中斗得不可开交。
      然后两天之后,他就有种哔了凶尸的恶心感。他根本就没有解脱,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还是孟瑶的时候。
      射日之征才刚刚结束,他大哥聂明玦除了身受重伤还活得好好的,金光善……也活得无比滋润,滋润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
      能够一步步爬上兰陵金氏家主之位,金光瑶的手段自然是不俗的,他犹记得上一世,金光善在妓馆中是如何谈论他的母亲的。
      他想,你怎么还能活得好好的呢?!
      金光善的后事料理完了之后,金光瑶以他的死因为借口离开了金家,金夫人没有为难他,放他走了。
      抚了抚宽大的袖子,那里面装着金光善真正的尸骨,他让他有了恶报死得遗臭万年,却还要带走他的尸骨,毕竟他的母亲想了他那么多年,生前不能,生后总要满足她的愿望不是吗?
      离开金麟台之前,他遇到了聂明玦。
      聂明玦自然也看到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
      金光瑶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慢慢走下了那又高又长的台阶,当年,他不止一次从这里滚下去,但唯有一次让他咬紧了牙关,痛彻心扉,因为伴随着浑身的剧痛,是聂明玦的那一句‘娼妓之子,无怪乎此’。
      出生不是他自己能选的,可不论是聂明玦,还是金光善,亦或是修真界背地里议论纷纷的那些人,却总是抓着这一点不放。
      至于聂明玦,他不想与他有什么纠缠了。
      上辈子,他本来还有一个尚算得上是交心的好友,却被聂明玦逼着将他重伤藏匿,最后横死卫城之中。后来,他亲手害死了他五马分尸,最后在云萍观音庙身死,却被他拉进了那具小小的棺椁之中,冤冤相报。
      成为家主之前,他为了得到金光善的认可不断努力,成为家主之后,他为了得到修真界的认可努力。结果最终身死的时候身边却只有一个苏涉不离不弃,只因为他在他尚且低微之时,记住了他的名字。
      这么想想他上辈子也不算可怜,只是可笑罢了,汲汲营营了一辈子,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连母亲的尸骨都被聂怀桑毁掉了。
      踏下最后一级台阶,金光瑶恍惚了一下,那个时候,是二哥把自己扶起来的,只是……
      金光瑶最终决定回云萍,那个他出生的地方。
      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金光瑶了,也不会再有后来大名鼎鼎的敛芳尊,他的生活中不会再有赤锋尊对他横鼻子竖眼睛,也不会再有泽芜君与他品茗抚琴,他还是那个孟瑶,又不再是那个孟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瑶妹是个执拗的人,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消除他想得到金光善认可的心理,干脆就让经历过一切的瑶妹回来了,让他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然后应该还有一篇番外,emmm大概吧
    29章和番外2被屏蔽了,我先贴到这里
    29 接你回家
    神星矿修复完大片的空间裂缝,从轻纱的状态慢慢退出,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叶怀将它们召回到手里,一入手就感觉到它们小了不止一圈,来不及心疼,他现在比较在意好友的下落。
    看这些空间裂缝的情况,他定然是强硬地打破世界壁垒闯进来的,这就好像一个人不打招呼拆了别人家的墙又大摇大摆地闯进去一样恶劣,在世界法则看来,这就是个歹徒,这和叶怀的性质可不一样,叶怀在这里是有着世界承认的身份的。
    况且世界壁垒要打破岂是那么简单的,虽然不知他受了多重的伤,但被世界法则针对着,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凄惨。
    [阿怀阿怀,找到了。]不用叶怀特意吩咐,叶子已经捕捉到那一缕残留的气息,他跟着叶怀时间那么久,这种时候特别自觉,[在青岚山附近。]
    能找到就代表人还没死,叶怀稍微松了口气,青岚山临近清河,叶怀还没到过那边,没有传送点,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只能御剑。
    战乱之时,世道总是格外艰难,即便这只是修士之间的战争。
    路边衣衫褴褛的流民,被大火烧成焦黑色的房屋废墟,修士虽然人更少,争斗起来却更显得残酷,他们不会在乎普通人的生死,就这一点来看,他们与俗世的上位者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一路走来,埋藏在靳连倾脑海深处的那些记忆又开始隐隐翻腾,几百年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一件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好人有好报,求求你们赏口吃的吧……”
    将几个还温热着的馒头送给路边逃难的一家人,靳连倾催着马进了不远处的小镇,进去之前他在马上回头,正看到小镇的守卫将那些狼狈的流民拦截在大门外面。
    这座被命名为青岚的小镇背临群山,看起来还算繁华,也没有被外界的战火干扰过的样子,街道上来来去去的人们脸上也没有担忧的神色。
    这样的小镇靳连倾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无一不是大势力底下管辖着的,所以他决定在这里暂时停留几天时间,也为外面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根据叶子的精准定位找到人的时候,靳连倾正混在一群流民之间帮忙搭棚子,他穿着无比显眼的金色衣服,只有少少的黑白色点缀,袖子挽得高高的,阳光下挥汗如雨,整个人都仿佛发着光。
    想想他在这几天提心吊胆的,这被他挂心不已的人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狼狈,反而活得潇洒着呢,都有余力帮助这么多人了。
    叶怀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落下去,穿过无数面黄肌瘦却满含希望神色的流民,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一场对抗温家的战争所引发的后患,这里有许多的老人孩子,他们因为修士之间的势力斗争,被牵连得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玄灵界不是没有发生过正魔大战,可是玄灵界的凡人界与修真界几乎是完全分割开来的,除了十年一次的开仙门活动收弟子,平日里两界之间的结界都是张开着的,只有寥寥的特殊传送阵才能往来,所以叶怀从来没见到过战争中这些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是怎么样的,毕竟确实波及不到他们。
    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这一切,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去杀掉温若寒,只要温氏那边群龙无首,这场战争至少可以早日平息。
    大约,还是对这个初生的小世界生灵心存傲慢了。
    前面似乎发生了一些骚乱,叶怀拨开拥挤的人群挤进去,正好看到靳连倾一脚将一个壮硕的妇人踹倒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的孩子抢到手里。
    那小姑娘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穿着白色里衬的小裙子,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小胳膊腿儿,还不算很长的头发用同色的绸带扎成两条小辫子垂在肩上,软乎乎的脸颊上泛着红晕,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
    被靳连倾抱在怀里,那小姑娘顿时止住了哭声,挂着泪痕的笑脸熟练地在他胸口使劲儿蹭了蹭,又被靳连倾小心翼翼的推开,换了一块质地一看就柔软许多的帕子替她擦脸。
    叶怀看着靳连倾那抱小孩时无比熟练的姿势,又看了看那小姑娘从穿着到打扮都和他如出一辙,甚至是那那露出来的小半张与他微妙相似的侧脸,原本酝酿好要说的话突然就忘了词儿,舌头一拐,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女儿?!”
    一直到回到靳连倾暂居的客栈,叶怀才勉强接受了这小萝莉不是他女儿而是他徒弟的设定。
    “唉,我还以为十多年没见你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呢,白激动一场。不过,虽然小侄女没有了,有个小师侄也不错啊!乖~思思,再叫一声师叔,师叔给你糖果吃呀!”抱着怀里面软乎乎萌哒哒的小姑娘,听着她用奶呼呼的声音叫他师叔,叶怀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尤其是她叫不清楚师叔,只能叫系修的时候,简直太太太太可爱了!
    小姑娘名字叫叶思归,是他捡来的孤儿,不知为什么给她取这个名字,甚至连姓氏都不是靳。叶怀不太懂他的小心思,也懒得问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只专心致志地逗着小姑娘玩。
    靳连倾拄着下巴看着他伸手去挠小姑娘的痒痒肉,一大一小的嬉闹声几乎要传到外面去,他脸上带着温暖轻松的笑意,在孩童稚嫩清脆的背景音中和叶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我在东海上的一处空间裂缝发现了你一缕气息,一路追寻过来,你怎么那么莽撞地破坏了世界壁垒,是出了什么事吗?而且你强行打碎世界壁垒,伤势如何了?世界法则的压制怎么办呢?”
    “没事没事。”他笑着摆手,“我自行封印了境界,作为交换,只要不解开,世界法则就不会过分压制我,最多给我找找小麻烦。”
    叶怀听着他轻松的话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看他这熟稔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那你怎么离开玄灵界了?”
    “你只过了十多年,玄灵界却已经几乎二百年过去了,你当初闭关……”他突然止住了前言,只是微笑着说道,“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叶怀拍哄着小姑娘的手停顿了一下,小女孩半梦半醒间不安稳的哼唧了一声,他复又继续。
    他知道靳连倾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当初他下定决心闭的是死关,不到突破不会出关,那个意外定然是吹灭了他的魂灯,魂灯一灭便代表着主人生死道消,也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这样跨越空间找寻一个魂灯熄灭的人,这个小世界定然不是第一个,毕竟他把应对世界法讲得如此轻描淡写,可见经验不少。
    “接我回去为何还带着小师侄?空间跨越那么好走吗?若不是我刚巧得到了信息,你又怎知我在这里?”
    叶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他一连串的问题丢出来,连他自己都弄不清到底在气什么。
    问题丢出去了,他又忍不住自责,明明,明明他是为了自己才会遭受这些事,真是的,乱发什么脾气呢。
    “抱歉……”
    靳连倾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什么。
    他们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一前一后拜入掌门和乾阕长老的门下,靳连倾长他两岁,又带着前世的记忆,自小便如同兄长一般看顾他,知道他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便急躁了。
    “你不必着急,一切都还好好的呢。”
    叶思归在他的怀里好梦正酣,咂着嘴不知梦到了什么,叶怀轻轻拍着她的背,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出神。
    窗外,几只翠鸟鸣叫着掠过院中的池塘水面,带起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中流转着七色光华,确实还好好的。
    番外二
    part.1 关于定情信物和江澄宝宝
    一大早的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能越过溪隐周围高高的山壁照进山谷,瑶光就来敲门回报,说云梦的江公子和魏公子到了,江小姐这次也一起来了。
    叶怀收敛了体内奔腾的内息睁开眼睛,房间内被夜明珠的光芒染上了浅碧色,透过门上白色的窗纸,外面的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模样。
    魏无羡他们过来的原因,叶怀不用问都知道,无非就是虞夫人和江枫眠又因为他吵起来了,江澄夹在父母中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左右为难。
    至于江厌离,听说金子轩出了孝期之后,金夫人时常举办各种盛会,回回必请她到场,大约是烦的不行了,所以被江澄他们带来躲躲难。
    “所以,这次江宗主和虞夫人又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关于这个,叶怀还是抱有一点好奇的。
    江澄闻言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那个时候温晁带人来莲花坞想强设监察寮的事你还记得吧?”
    叶怀点头,当然记得,他还因为压不住境界渡劫了呢。
    “那时候我父亲临时出门了嘛,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出门是为了修复阿娘很喜欢的一支簪子,据说那是他们成亲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嗯……”江澄稍微纠结了一下用词才压低声音说道,“定情信物咳。”
    叶怀执杯喝茶的动作顿在唇边,他眼珠子一转瞟到江澄的脸上,只觉得无语,所以你父母之间的定情信物关你什么事啊,脸红个什么劲儿啊你:“所以呢?”
    “然后前些天我不小心听到他们吵架的时候,我阿娘又开始翻旧账,不知怎么的说到了簪子的事,然后他们咳,总之我们就来你这儿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话说得含含糊糊,叶怀也听不太明白,看他脸红的样子,难道是江宗主他们说了什么夫妻之间的私密话???
    哇!叶怀又看了江澄一眼,重点停留在他脸颊上的红晕,也对,这还是个宝宝呢,说不定长这么大除了他姐姐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呢。
    part.2 关于蛋叉叔叔的糖葫芦
    就算是冬天,溪隐岛的桃花也是常开不败的。
    山谷中没有风,雪花无声无息地落下来,在轻薄的花瓣上覆了浅浅的一层。
    这种美景却没有人关注,叶怀和靳连倾带着叶思归正坐在院子的花廊下吃饭,守着满桌的美食谁还有心思去关注雪落桃林的美感啊。
    自从靳连倾来了之后,叶怀的吃饭频率和饭量都直线上升,没办法,谁让靳少爷就是厨艺精湛人又贤惠呢。
    饭后,叶怀和叶思归一人捧着一杯消食的山楂茶慢慢地喝,靳连倾去了厨房,早在吃饭之前他就说了,今天做了新的小零食。
    没过多久,他端着一盘红通通的糖葫芦走了过来。
    “不就是糖葫芦吗?”
    “是啊,尝尝?!”靳连倾说着,拿起一支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叶怀:“连倾叔叔对我最好了。”
    叶怀嘎嘣一声咬碎了嘴里那颗山楂球的糖衣,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这是什么鬼!
    叶思归:“连倾叔叔对我最好了。”
    叶思归:“谢谢连倾叔叔。”
    被叔叔三连的靳连倾:……就不能叫一声哥哥吗?叫我一声哥哥有这么难吗?
    叶·换了壳子·才十七岁半·凭空低了一辈·怀:呵呵。
    叶·真·小萝莉·五岁·思归:师父。
    靳·快九百岁·生无可恋·连倾:……
    part.3 关于养狗
    小金凌三岁了,想要养一只旁支表哥说过的小狗。
    可是他温柔的娘亲坚决地制止了他,说:“不行哦阿凌,你莲花坞的魏舅舅怕狗,所以不能养哦。”
    小金凌想了想,决定还是听他阿娘的话比较好,不过他还是决定讨厌魏舅舅一秒钟,因为表哥说他养的那只小狗可好玩儿啦。
    然后这件事被金子轩知道了,他偷偷抱回了一只小狗给金凌,瞒着江厌离养在了家中一处偏僻的院子里,每天允许小金凌陪它玩一会儿。
    至于为什么要偷偷养狗……
    在琅琊战场上把江厌离气到大哭的金子轩,后来再追求她的时候,魏无羡和江澄明里暗里的给他挖坑使绊子,不知道整治了他多少回,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魏无羡的一个弱点,他当然不能放过。
    不过这件事最后还是被江厌离知道了,在她温柔的微笑里,金子轩和金凌坐得端端正正,乖乖地答应在魏无羡来玩儿的时候,绝对不放这只狗出来。
    好不容易能报仇,却被半途腰斩,金子轩很难受,然而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退婚的时候脑子里进的水啊。
    part.4 关于暴力的小叽萝
    “不好啦!思归小姐又把思追少爷打哭啦!”
    “不好啦!金小公子又被思归小姐打哭啦!”
    自从魏无羡和蓝忘机这对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夫夫把金凌和沐思追放到溪隐自己跑了之后,岛上时不时就会传来看护几个小孩子的纸傀儡们如此这般的惊呼声。
    内容高度统一,思归小姐又把谁谁谁打哭啦,抢走了谁谁谁的点心啦等等等等,这个谁谁谁,仅代指沐思追和金凌。
    沐思追本名叫沐苑,原先是温情家的小辈,在魏无羡和蓝忘机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之后,被两人看中收为了弟子,是个头戴蓝氏抹额,腰悬莲花坞九瓣莲银铃,分不清到底是蓝家还是江家弟子的孩子,他今年七岁,比叶思归还小两岁。
    至于才五岁不到的金凌,他是被魏无羡拐出来玩的,可惜要他照顾两个小孩子还是太为难了,一开始还挺有兴致,没几天就烦了,干脆把人丢在了溪隐,自己拉着蓝忘机欢欢乐乐地出去玩了。
    被留在溪隐的金凌和思追:舅舅/师父,救命!我不要呆在这里!思归姐姐的剑转得我好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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