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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国任教 ...

  •   我在林业局工作的第二年,远在欧洲的舅舅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说唐诺斯科学校的中国古代炼气概论课老师生病了,请假回国,所以希望我去唐诺斯科学院担任中国古代炼气概论课的老师。
      我妈欣然同意了,然后就自作主张地替我把工作辞了。
      我其实还是挺不乐意的,毕竟我干的挺好的,听领导的意思,我年底就要被提拔了。
      我是去年从悬圃学院毕业的,按照世俗的说法,学历应该算是研究生。因为我毕业论文的题目是《论非息壤情况下六千年生蟠桃的嫁接成功率影响条件研究》,所以我毕业以后就被直接分配去了我们市的林业局。
      我回家以后对我妈擅自替我做决定这事挺生气的,就怼了我妈几句。
      我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几亩地长得好全靠你用灵气灌溉,这人都还没成仙呢这树倒先成精了。
      我悻悻地没回嘴。
      签证办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基本就属于放飞自我的状态。
      期间我回悬圃学院了一趟,我的飞剑课导师说,我的飞剑申请批下来了,我可以去炼器阁挑一把飞剑。
      我进炼器阁之前,我老师很是慎重的和我说,你只要释放出的你的灵力,是飞剑挑选修士,而不是修士挑选飞剑。
      我心说这台词怎么整的和哈利波特挑选魔杖一样。
      炼器阁里的飞剑从名家手笔到地摊货色应有尽有,再高级一点的例如一些灵剑仙剑,基本上都生了剑灵,在修真界任职,哪里有人敢去御它。
      据说前几年还出了一个御剑门事件,搞得修真界人心惶惶。
      事实证明我老师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我在炼气阁里逛了一个多小时,看上了好几把飞剑,可是他们都没看上我。
      有一把霸气威武,拿出去绝对可以砸死人的玄天巨剑,看到我手伸过去直接颤抖起来,白长了这么大的个。
      更过分的是一把月白色的长剑,看见我伸出手居然弯起来了,宁折不屈。
      不过大多都比较正常,直接吞吐剑芒,把我轰走。
      我在里面呆了大半天,最后没办法只能按照老师说的,散出自己的灵气,静静等待。
      那一刻我有种卖身的错觉。
      没几秒就有一把碧绿的小剑从不知道哪个犄角嘎哒飞到我面前。
      我瞅着它颜色挺正,也没长残,就滴了血结了契,它轻鸣一声,变作一枚绿色的戒指绕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我把它摘下来戴在食指上,它一晃又缠到了我的无名指上。
      我试了几次,它依旧缠在我的无名指上死死不放手,我也没辄了,眼见着外面天就要黑了,就先出了炼器阁。
      据飞剑安全管理部门的的规定,所有飞剑认主以后,都要在飞剑谱上登记,负责登记的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
      他看了看我右手无名指的戒指,笑的意味深长。
      老头告诉我炼器阁里自行诞生灵智的剑不多,这就是其中一把,而且它生出微弱灵智的第一件事,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小绿。
      这个名字是已经登记在册了的,我没法改,我只能在主人一栏填上我自己的名字。
      我心说这名字还真是简单朴素,后来想了想,换做我取,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着老头子把飞剑谱往前翻了好几页,都没找到小绿的名字,心想这几年是多少人申请了飞剑啊,好奇的把头凑过去看了眼,发现老头子已经把飞剑名册翻到两百年前了。
      啥??
      等找到小绿名字的时候,恩,差不多是,三百年前了吧。
      也就是说我手上这把剑,三百年前就诞生了灵智,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小绿?
      顿时有种老怪物装嫩的错觉……
      我回家了以后我妈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你的飞剑亮出来我瞅瞅?”
      我妈当年飞剑课完全是靠我爸帮忙才勉强及格的,严格说起来算是作弊成功,当然也不会有飞剑申请资格。
      因此听说我的飞剑资格申请批下来以后,她得意了很久,逢人就说家里要出一个剑仙。
      我摊开右手,她看了一会,不耐烦地催促道:“快把你的飞剑召唤出来啊!干嘛,还要我给钱啊?”
      我喏了一声,继续摊着手。
      我妈白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张毛爷爷放在我手心里。
      ……

      失业与待就业之间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很悠闲。
      签证的事情学院那边已经帮我办好了,我了无牵挂,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躺在床上看看小说,刷刷微博。
      一个礼拜过去我就胖了一圈,好在我本来就瘦,我妈对我身上多出来的这几两肉很满意。
      我闲来无事,去悬圃的图书馆里借来了一本《唐诺斯科学院——黑暗与光明交集的岁月》,打算提前熟悉一下以后的工作环境。
      这本唐诺斯科学院的校史有些年份了,厚厚的大概有一千多页,中间还夹杂着照片和插图,一直讲述了从公元1029年唐诺斯科学院建校到公元1982年其间的历史。
      1982年以后的校史可以在学校的网站主页上查阅。
      当然,一般人进不去这个网站。
      唐诺斯科学院全名叫唐·诺贝尔·杰斯洛夫·乌拉斯科托学院,据说是那个年代四位伟大的魔法师创立的。其初衷是巫术的教学与非完全人类生命体文化的传承。
      初中那会儿,满大街的流行看哈利波特,唐诺斯科学院和书里面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差不多。
      那时候悬圃和唐诺斯科学院之间还有学术交流,每年都有交换生。
      高二那年我本来是可以出去交换学习的,但是很不巧那一届高二开设了剑仙预科班,我在对比了御剑飞行和骑扫把飞行的姿势后,便主动放弃了交换资格。
      我啃了几十页校史以后便放弃了,那玩意远没有哈利波特来的好看。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要把古代炼气概论这门课复习一下,我虽然自认为是学霸,但是古代炼气学理论传到现代,真的就只是理论而已。
      近现代天地大变,灵气稀薄,更本就没办法复现古代炼气学中的环境。
      所以关于古代炼气学,各个流派理解不一,而上古时期留下的证据又太少,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错。
      我好歹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从我给林业局那几亩地灌溉灵气就能看出,我是做不出那种误人子弟的事情的。
      所以我出发的时候,硬盘里装了满满1个T的古代炼气学资料与典籍。
      我预感等我从唐诺斯科学院回来,估摸着都可以当古代炼气学教授了。
      我妈估计是从网上看来的消息,说国外吃的很差,要啥啥没有,于是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倒腾她的须弥芥子术,想要给我弄一个空间袋之类的东西,带点腌肉火腿之类的过去。
      可惜空间袋这种法器的制作手法很复杂,虽然我妈之前的专业是空间与灵力波动的研究,但是凭她的那点本事,我是不相信她能倒腾出来的。
      但是这回她走了狗屎运,在她把厨房炸了几次以后,我的背包空间终于成功扩大了。虽然只是扩大了差不多一辆三轮车的内容量,但是对于我而言足够了。
      这件事令她十分骄傲,一直到我上飞机那天,她都在和身边的人说起。
      她还信心满满地承包了我小姨妈家背包的改造计划,我开始为小姨家那几个LV包包的前途感到担忧。
      毕竟如今我的包看上去外表黑乎乎的,就好像烧焦了一样,过安检时差点被怀疑是危险品。

      我在剑上飞的次数不计其数,但是在飞机上飞的次数屈指可数,国内航班飞的都不多,更何况是国际航班。
      小绿更别说了,第一次坐飞机,一直在我手指上跃跃欲试,想要窜出去和飞机比一下速度。以飞剑的锋利程度,在机身上钻出个洞还是不成问题的。我可不想机毁人亡,花了好大的功夫安抚它,以至于空姐以为我得了中风或者癫痫之类,还关切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感谢了她的好意,然后取了双手套带上,小绿这才消停。
      总体上来说都挺好,唯一让我有些尴尬的就是我的英语口语。
      我的英语是速成的,大概就像是哆啦A梦里的那样,吃下去一个小药丸,然后就能进行基本的日常交流。
      这种制作工艺的手法传自上古,用的原料是一种叫做应声虫的灵虫。原理大概是利用应声虫的记忆应声本能,将应声虫放进密封的空间里,不间断地给他播放英文,等应声虫结茧以后再把应声虫炼制成丹药。
      修道之人服下丹药后,就能听懂并且叙述应声虫听到过的所有外语。
      这种手法有一个通病就是,刚服下丹药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内,说话者都会带上奇怪的口音。
      这个口音取决于应声虫听到的广播。
      我想了下,我服下的这只应声虫应该听的是上个世纪的西部牛仔电影,感觉说话的时候总像是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但好在它听的不是什么限制级片段。
      从上海到巴黎要飞12个小时,我舅舅和舅妈会在巴黎机场接我,然后带我去唐诺斯科学院,我来之前熬了夜看小说,一上飞机就犯困,好不容易安抚了小绿,睡意就挡不住了。等我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飞机飞在云层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中的星星。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下面是不是海,云层太厚,更本看不到下面,我也懒得念什么明目咒,反正知道了也没什么鸟用。
      我支着下巴看着外面,只觉得从没离月亮这么近过。
      我悄悄把手伸到窗户边上,掐了个决,顿时一点银光汇聚在我指尖,我撮了一下,银光就散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在这个高度吸收月光精华,事半功倍,平时要凝聚这么一点月华,可要花费不少时间,至少得十分钟,这会儿不到五秒就聚拢了。听说以前还有些有钱的妖怪,天天坐飞机,就为了在高一点的地方,好吸收月光精华,后来出了一些事情,才被安全部门给禁止了。何况云层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贸然到这个高度来,还是有些危险的。
      正想着,飞机忽然颠了一下。
      这次颠簸不是很剧烈,在飞机飞行的时候,这样的颠簸很常见,但是我的脸色却变得不是很好看。
      因为飞机颠簸的时候,我指尖的小绿也动了一下。
      我和小绿也相处了个把月了,对它的一些举措还是很了解的,通常只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靠近的时候,它才会发出这样的信号。
      我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云层里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飞机下面缓缓移动,隔着云层有些距离,看不清楚。我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小瓶清目眼药水,滴在眼睛里,再往外看去,就瞧清楚了。
      那是一艘巨大的船,隐没在云层之中,四四方方,有棱有角,颜色是如水墨晕开般的灰色,确切点说,是乌云的那种灰色。
      我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流年不顺,才出门就遇见这玩意。
      这玩意叫云舟,乍一听还挺诗意的,但是它有一个更贴切的名字叫“空中鬼棺”,其实这东西更像棺材一些,但是老一辈的真人修士觉得棺这个字有些玄妙,会招来冥冥中的一些因果,所以就把它叫做云舟。
      云舟是近几百年才出现的,相比于那些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诡异可以说是非常年轻了。
      没人知道它从哪来,要去哪里,如何诞生,只知道它突然就出现了,年复一年地在云层中漂流。
      东方修真界与西方魔法部曾经联手组织了几次勘探行动,但是均以失败告终,凡是登上云舟的人,没一个回来,它“空中鬼棺”的名字也正是这么来的。云舟因此也被修真界列为“新十大禁忌之一”。
      不过好在云舟诡异归诡异,但是几百年来从没听说过云舟和飞机相撞出事故的,所以我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是也不至于被吓得失了智。
      倒是我指尖上的小绿,这会儿绕着我的手指不停地打转,一副就要冲出去干架的样子。
      我死死地捂着手,这把飞剑的危险程度现在绝对比云舟要高。
      而这时,云舟已经从飞机下面的云层中穿了过去,缓缓飘远。
      这也是云舟诡异的地方之一,它永远都是这么看似缓慢的移动,但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坐在高速飞行的飞机上。
      这一点我曾经听我空间理论学的老师说过,他怀疑云舟上面施有一种和时间和空间有关的高深魔法,这股强大的魔法力量使得它所在的空间与时间位面虽然与我们是同步的,但却是扭曲的。
      涉及到时间和空间的,都是高深的魔法,而能做到扭曲位面的修真者或者魔法师在当今世界已经少之又少了。
      随着云舟的飘远,飞机的颠簸也渐渐停止,飞行逐渐平稳。
      我这时听到后面的座位上传来一声轻呼。
      我下意识地扭了扭头,就看见我后座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
      清目眼药水的效力还没有散掉,理论上这个帅哥脸上的每一颗毛孔、每一颗雀斑、每一个痘痘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实际上他的脸上并没有这些。
      我对欧洲帅哥不是很感冒,我的审美还是偏向东方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哥长得确实好看。
      要不是他没带着墨镜,我可能会以为他是哪个电影明星。
      深邃立体的五官,湛蓝色的瞳孔,白到发光的皮肤,加上一头金色的自然卷,就像是书上说的太阳神阿波罗。
      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在看他,这位小哥抬起头,看见我以后,也不害羞,反倒是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冲着我笑了一下,恍惚间让我觉得光芒万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忙不迭地转过身坐回去。
      我被帅哥的笑洗了一把眼睛,也顺带清洗了一下我被云舟刺激的脆弱心肝,之后的一路上,再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小绿也安安分分地没有再闹腾。
      我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没一会又晕晕乎乎地睡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到巴黎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应声虫在现代蛊虫学中属于无目科,这种蛊虫眼睛已经退化,但是听觉十分灵敏。许多古代典籍中都有记载,这种蛊虫的发声器官非常独特,每当宿主发出声音,它便会模仿宿主的声音。
    早在上古时期,应声虫便被用来炼制一些治疗喉疾和哑病的丹药,但多半上不了台面。一百多年前,近代炼丹学先驱之一的苏无药炼丹大师发明了以应声虫为主料的识语丹,应声虫这种蛊虫才被人重新重视,并加以大量养殖与研究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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