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彭斯小姐的日常》金银馃子

6、第六章

　　“其他的？怎么可能！中午一直都吃这个呀。”旁边的英格丽一脸你想得美的表情看着她。

　　“一直都吃这个，昨天的那道土豆炖肉吗？每天中午都吃？”彭斯不可思议。

　　“对啊，现在可是冬天，有土豆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在外面很多人连土豆都吃不上呢。要等到明年开春了，有其他的菜了，才可以吃到其他的东西。”英格丽跟她解释，虽然她只来到这里一年多，但对这些也熟悉了。

　　“天哪！”彭斯忍不住惊呼，一想到一整个冬天，每天中午都要吃昨天中午的那道烂土豆炖臭肥肉。顿时觉得整个人生都无望了，以后估计是要身处在噩梦之中吧。

　　“嘘，噤声！别说话！”走在她们两前面的两个姑娘中的其中一个，猛的回头“嘘”了他们一声，面色凶恶，眼睛直直地瞪着她们。

　　彭斯二人连忙闭嘴了，那姑娘见她们安静了才回过头，等她回过头后，彭斯才和英格丽互相看了一眼，无声的笑笑，然后安静地跟着大家走去饭厅。

　　中午饭果然还是土豆炖肉，又是满满的一盘子，比昨天更糟糕的是它还炖糊了，那种淡淡的臭味中，又夹杂着糊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大家都在发牢骚，可是没有办法，只有这个可以吃。

　　吃完了艰难的一顿午饭，彭斯都做好要回去继续痛苦的上课准备了，谁知道米勒小姐直接到饭厅里通知大家：“都到花园去，下面是劳作课。”

　　“劳作课？”彭斯想了一下，难道是打扫卫生吗，就像以前她上小学的时候，学生也是要定期打扫卫生的，还要打扫学校里的卫生，这里难道也要她们大扫除不成，可是不是有仆人吗。

　　没等她多想，仆人们抬来衣物，大家互相帮忙，每个人都戴上了一个粗糙的草帽，草帽上还栓着用染色了的白布做成的带子。带子是系在下颌下的，用来固定帽子，可以不用被风吹走，身上都穿上翻粗绒料子的斗篷。

　　彭斯也是同样的装扮，她的帽子和斗篷，不知道新不新，但至少看着都挺干净的，闻着也没有异味，这让她心里高兴了点。呵，大扫除的装备倒挺齐全的，她心想。

　　穿好衣服，大家就迈步走向户外，外面的花园是一大片圈起来的场地，四周围墙高耸，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场地一边有一条带顶的回廊，还有些宽阔的走道，与中间的一块地相接。这一块地被分割成几十个小小的苗圃，彭斯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干嘛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几十个小小的苗圃，都是分配给学生们种花种草的。

　　每个苗圃都有一个小管理者，鲜花怒放草长莺飞的时候，这些小花园肯定特别漂亮，不过眼下还是冬天，所以这里一片寒日枯黄凋零的景象。

　　因为是冬天，所以不用种花草，这劳作课就算作是体育课了，大家可以在外面玩。彭斯感觉这有点像是坐牢出来放风一样，她站在那里打了一个寒颤，自己伸手把斗篷搂紧。

　　外面天气恶劣，其实没有下雨，但是淅淅沥沥的黄色大雾使天气变得灰暗，脚下面因为昨天下雨了，还是潮湿的。

　　几个大姑娘们身体比较健壮，蹿来蹿去地打打闹闹，特别活跃，但大多数苍白瘦弱的小姑娘，都是挤在走廊上躲雨和取暖。时不时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咳嗽声，显示着她们身体的不适。

　　彭斯在别人眼里估计也是其中一个，但是因为她们跟她不熟悉，所以她没有融进人群中。她孤零零的靠着游廊的柱子站着，将斗篷拉得紧紧的，裹着自己，抵抗外面的寒冷。

　　抬头朝四周，看看这像监狱一样的花园，又抬头看看她们所生活学习的那栋建筑，这是一栋大楼，一半似乎灰暗古旧，另一半却挺新的。新的一半里安排了教室和寝室，一楼的门上有一块石头牌子，上面刻着一大段英文段落。

　　彭斯现在虽然视力不错，但是门上的英文字母都是以这个时代的笔画写的，非常潦草。她几乎看不懂，便也不再去在意了，因为她觉得无非是常见的，上面的内容她猜都能猜出来，大概就是什么这里是哪个学校，名字叫什么，建于几几年，由谁建成等等。就像现代的学校一样，很多都是这样上面刻着字。

　　“彭斯，彭斯，这里，快过来跟我们一块说说话。”

　　彭斯正在看着高墙外的天瞎胡想呢，就听到叫她的声音，她回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英格丽正站在几个人中间，朝她招手叫道。

　　这个学校虽然只有七八十个学生，但是大家伙儿也都是抱团的，去厕所也好去吃饭也好，还是休息时间，大家都是一群人一群人的，但英格丽所在的这个小团伙，绝对是其中最弱的一个。

　　彭斯观察到，那几个人几乎都是矮小瘦弱的，即使是白种人皮肤，本来就很白了，但彭斯依然能察觉到她们脸上不自然的青白色，她朝她们走过去。

　　“你叫彭斯吗？”

　　“这是你的姓吗，海伦·彭斯？”

　　“你是从哪里来的？”

　　几个小姑娘看到彭斯走过来，叽叽喳喳地跟她说话，显然英格丽已经向她们介绍过她了。这几个小姑娘可能是都很瘦弱的原因，并不想其他人那样这么排外，对新来的人还是挺欢迎的。

　　“对，海伦·彭斯，大家可以叫我彭斯，我是从北边来的。”彭斯也热情的跟她们打招呼，她是很乐意在这里多几个朋友。

　　“彭斯，这个是莱丽，这个是克罗斯，这是卡罗尔，这是珍妮。”英格丽一个一个的，把她的老朋友们介绍给新朋友。

　　几个人都互相认识了，她们开始说起别的，首先要说的就是刚才她们吃过的午饭。

　　“今天的饭又煮糊了，真是讨厌，本来就够难吃的了。”其中一个叫克罗斯的小姑娘率先抱怨道。

　　“是啊，坦普尔小姐都回来了，那些人还那么不上心，存心不让我们好过。”其他人也跟着抱怨。

　　“你们吃的饭除了闻到有糊味外，还闻到其他的味道了吗，我觉得好像有一点”彭斯把她的疑惑问出口，想问问其他人，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

　　“臭味吗？”卡罗尔直接接了她的话。

　　“对，就是臭味，”彭斯有点高兴。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闻到了，“还有早上的粥，也有一点点”

　　“是啊，一直都有。”其他人也点头。

　　“天哪，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闻到的呢，我还以为我鼻子出现问题了呢，没想到大家都闻到了。为什么会这样啊，早上的粥又没有烧糊。”彭斯问。

　　“不知道，从我前两年来了开始，就一直有了，也许是水有问题。”其中一个看样子来的比较早的姑娘猜测道。

　　“对，我也觉得是水。”另一个姑娘小声地说。

　　“水有问题，水是臭的吗？”彭斯忽然想到，也对，这个时代都是直接从地下抽水上来的，没有什么过滤系统，都是直接抽上来就用的，而这样的用水很有可能有很多细菌病毒。

　　这也是那个时代会有很多传染病的原因之一，尤其是很多人是没有把水烧开了再喝的习惯的，烧了开水虽然不能说杀死所有的病毒，但至少是可以做一个最起码的杀菌消毒。

　　只是如果水有问题的话，却没法把那股臭味给消除，说到这个大家都有点沮丧，虽然只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但大家都是被家人放弃，送到这里来上学的，没有谁还是天真幼稚的。即使知道水有问题，那又怎么样呢，这都不是她们可以改变的。

　　学校的老师难道不知道吗，坦普尔小姐难道不知道吗，管控学校司库的布罗克赫斯特先生难道不知道吗？知道，可是谁也没想着改变。

　　其中一个叫卡罗尔的姑娘，看着大家都那么沮丧，连忙把话题引到别处：“来年春天，我们就可以种花了，我要在自己的小花圃里种上最美丽的野丁香。”

　　“种花，就在那一块一块地里种吗，让我们自己种吗？”彭斯问。

　　“是啊，这就是劳作课，不过现在是冬天不用劳作，大家只要在这放放风就行了。到了开春，大家都是要打理自己的那一小片地的。”

　　外面的那一大片花园，被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每块地大概一米见方，打理起来并不困难。每天拔拔草浇点水的话，十分简单。

　　“彭斯，你是刚来的，还没有给你分地，明年开春要重新种花的时候，就会给你分了，不用着急。”卡罗尔看彭斯望向那边的地，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没有地呢，安慰她。

　　“不着急，那边的地都是我们自己管理吗，随便种什么都可以吗？”

　　“是啊，到时候史密斯小姐会拿来很多花的种子，我们可以自己选择种什么花。”

　　说到这个，几个小姑娘都高兴起来，纷纷开始讨论。

　　“去年我种的是百合，长出来之后可美了，可惜活下来的太少，今年我想换成别的。”

　　“我也想换，去年我选的玫瑰，种着漂亮是漂亮，但是香味太浓了，很招虫子，拔草的时候差点把我吓死。”

　　“这地太小了，要是让我种花的话，即使那一大片地都给我种，我也不会嫌麻烦的，”莱丽说，“到时候我把那边的花园都种上我喜欢的花，一整个花园都是我的了。”

　　“哈哈，到时候你就会嫌麻烦了，会有捉不完的虫子的。”

　　几个人嘲笑她，彭斯也跟着一起笑，然后问道：“只能种花吗，我可不可以种别的？”

　　“种别的，？你要种什么呀？”几人都同时看向彭斯。

　　“嗯，种菜可以吗？我想自己种菜，到时候摘下来的果子可以自己吃。”彭斯认真的说，她是认真的，学校的伙食像这样，即使是到了来年开春，真未必会变得更好，她十分怀疑。不如自己种些蔬菜，虽然这一平方米的地，估计是种不了多少，但能挣一点是一点。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种菜？！”

　　几个小姑娘还真没听过这种说法，从来也没人想过什么要种菜的，大家在花圃里不都是种花吗！不过想想，好像也可以，这都是老师分配的，又没规定不行。

　　“这个，到时候你可以问问史密斯小姐，她很好说话的，为人很和蔼，你问问她，说不定她就同意了，还会给你找种子呢。”

　　“嗯，”彭斯点点头，“到时候我问问她，等菜长出来了，我就分给你们一块吃。”

　　“希望你能种出来。”几个人虽然不大信，但还是善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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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开始种田啦！后面几章放错了，我给替换了，大家别看啊，这是第六章Y(＾_＾)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