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彭斯小姐的日常》金银馃子

4、第 4 章

　　作业本拿过来,发放到每个人的手里,彭斯是刚来的,发给了她一本全新的空白作业册，接着就开始上课了。

　　几个老师坐在四张椅子上，他们分别教授不同的课程，是的，没错，在同一间教室里，同时开始教授不同的课程。

　　彭斯被分到了低级班，也就是学生年纪最小的班级。这里大概一共有将近八十个学生的样子，分为四个班级，像彭斯这样的九岁到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都在低级班，教授的也是简单的课程。

　　那些20岁左右的大姑娘，则在高级班，高级班的姑娘最多，大概有二十多个了。彭斯她们低级班的人则最少，只有十几个。

　　开始上课，彭斯跟他们班的其他十几个姑娘一起，围站一个老师坐着的那张桌子四周，开始听她讲课。

　　第一节课他们学的是历史，虽然是上课，但她们每个学生手里是没有书的，对，没有书，每个人只拿着笔和自己的作业本听课。坐在椅子上的那个老师拿着书讲课，她们只站在那儿听着。

　　虽然彭斯穿越了之后，语言系统转换的很熟练，但是老师说的那些地方城市、各个年代的领导人等等，她都反应不太过来。

　　尤其是这个年代，这里的人的名字又那么长，老师讲课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姓的，她就跟听天书一样。好在那个老师应该也是知道，她们年纪本来就不大，学的不太深，所以只是讲了其中一段历史，然后反复地讲，让他们听熟。

　　稀里糊涂的上了一节历史课，然后他们下课休息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她们班的十几个人又围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另一张桌子前坐的是这几个老师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嘴角往下拉着，看着十分严肃。

　　没有与她们讲许多废话，老师就直接教课了，这节课一直上了有十分钟，彭斯才突然发现她们在上的课是法语课！真的是后知后觉，这节法语课也不是彭斯能跟得上的。

　　上完法语课，又休息了五分钟，她们又换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就这样，整个一上午他们都是轮着几个桌子上课，上完课，铃声敲到十二点，坦普尔小姐宣布下课，接着让大家排队去吃饭。

　　坦普尔小姐，就是彭斯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个和米勒小姐一起接待她的女士，她虽然年纪不是最大的，但是在一群人中看着是职位最高的，她说的话旁人都照做。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这一上午的学习，以及听周围人的谈话，彭斯已经知道这位看着严肃且认真的坦普尔小姐，就是这所慈善学校的校长，难怪其他老师都听她的话。

　　教室里的学生迅速两两排成一队，彭斯一直没有人给她排队，她就自觉的站到最后面，因为原本的人数是单数，所以两两一起走的话，最后有一个人站在最后面没有人陪同。

　　彭斯到了以后就自觉的站在了那个单独的人旁边，站在那以后，她理所当然的看向旁边那个落单的人。

　　那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西方小姑娘，鼓鼓的额头，瞳孔是蓝色的，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她的头发分成两股扎在后面，看着很是可爱。

　　应该是感觉到了彭斯看着她，她也转头看了彭斯一眼，腼腆的朝她笑了笑，然后迅速扭头看向前方。

　　彭斯都来不及跟她打招呼，在一旁带队的米勒小姐就大声说：“安静点，去饭厅吃饭，排好队！”

　　彭斯只好跟着大部队去了饭厅，到饭厅的时候，仆人们已经把饭送上来了。

　　午餐盛放在两个大大的白色铁桶里，热腾腾的冒着热气，这次总算是热的了，然而它散发出来的味道并不好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臭肉的味道。

　　彭斯安静地领了盘子，跟着大家伙排队去打饭，前面的人陆陆续续从两个桶里打了满满一盘子的食物，因为米勒小姐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们的秩序，所以彭斯也不好意思左右乱看。

　　一直到轮到她打饭的时候，靠近大白桶，她才看清楚桶里面放的是什么，是煮的烂烂的土豆，和一些零碎的肥肉组成的两大桶东西。

　　土豆炖肉？

　　哇，这还挺像中餐的，彭斯心里暗想。

　　分饭的人给她打了两勺，彭斯端着满满的一盘子，跟着其他人走到桌前找了个位置，呆呆的坐在饭桌前。

　　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这一大盘东西，彭斯不想矫情，但她不得不说，这实在是非常非常非常难以下咽！

　　她左右瞟了瞟别的同在饭桌上吃饭的人的表情，显然这伙食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什么美食，大家表情都十分痛苦，简直是强行往下吞咽的。

　　彭斯不得不拿起叉子开始吃她分到的这一盘，不算黑暗料理，只是土豆和肉，加盐煮成的。

　　也不知道是土豆有问题，还是肉有问题，还是二者都有问题，明明是简单的伙食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令人作呕。除了这个，就没有其它的饭能吃了，彭斯只能跟其他人一样努力往下咽了。

　　吃完午饭，没有午休，她们又马上去了教室接着开始上课。

　　跟上午一样，一个老师一个老师的轮着上课，因为几个老师坐的离这都不远，基本上那边在说什么这边也能听得到，所以她们上课必须得集中精神，否则很容易就被旁边干扰了。

　　下午上完课，五点钟的时候，可以吃晚饭了。晚饭都还能接受，是一小杯黑咖啡和半片黑面包。比起中午的烂土豆煮臭肥肉，这一顿晚饭可以说非常美味了。

　　虽然咖啡是不加糖的，很苦，但是纯正的咖啡豆磨出来的醇厚味道弥补了这一点，黑面包味道也不错。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少了！那一小杯咖啡彭斯两三口就能喝光，半片黑面包也只有她的手掌大小。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一个九岁孩子的身体，手能有多大，这么小一片面包只能勉强缓解饥饿罢了，根本没有所谓的吃饱。

　　吃完这一顿后，倒是有将近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家都在休息室里，这个时候倒没有老师看着。能看的出来所有人都很放松，休息室有一面大大的书架，上面摆着许多的书本，还有一架钢琴摆在一边，有几个高年级的女生围着霸占了，陆陆续续传出琴声。

　　有的孩子拿着自己的作业本，坐在一边复习功课，还有的拿着画册，在那涂涂改改。总的来说，气氛很和谐，是难得的轻松时光，一整天的清规戒律似乎都放松了。

　　就连休息室的炉火，似乎也燃得比平时要旺一些，暖烘烘的非常暖和，只不过时间很短，马上米勒小姐又过来叫人了。

　　大家又排队，走到教室去接着上课，这个时候彭斯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的了。

　　她昨晚上又冷又累又疲倦，完全没睡好，这一天接连着上课吃饭上课，也压根没有休息的时间，她这个身体年纪又小，上晚课的时候已经困得直点头了。

　　好在晚课就是自习课，大家都围坐在桌子跟前，在默默诵读，只有米勒小姐坐在一边看着课堂，彭斯隐于人群中，倒也不显眼。

　　晚上的上课时间对于彭斯来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远，她感觉自己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好像睡了好几觉一样，一睁眼还是老样子，大家围坐在课桌前读自己的书。

　　终于，在彭斯不知道睡了几觉之后，米勒小姐站起来宣布晚课结束了。

　　像昨天晚上一样，几个班长去端了水和燕麦饼，大家吃了东西，祷告，然后回到床上睡觉，一天就结束了。

　　今天米勒小姐给她分配了床铺，是跟那个单独睡一张床的人分到了一起，那个人就是白天排队的时候独自一人站在队伍后面的姑娘。

　　“你好，我叫海伦·彭斯，你可以叫我彭斯。”彭斯作为一个成年人，内里是个成年人，当然主动打招呼了，等米勒小姐一走，她就小声的先开口了。

　　“你好，我叫英格丽·奥利弗，你为什么不让人叫你海伦？”可能是彭斯脸上的笑容让她觉得亲切，也可能是因为一个白天的观察，英格丽感觉对彭斯熟悉了一些，直接就问了她好奇的问题。

　　“因为，嗯，我的父亲母亲都叫我彭斯，我也习惯了。而且，海伦这个名字很普遍，我怕万一有其他人叫这个名字，再与别人撞了多不好。”彭斯回答，其实是她在现代就叫彭斯，是中文翻译过的姓彭名斯，到这里她就干脆直接让别人这么叫他了，也有一些熟悉感。

　　而且她说的第二个理由确实如此，在她的印象里，好像美剧也好英剧也好，都有看过有人叫海伦的，这好像是一个还挺普遍的名字，她可不想跟别人撞名。

　　“那我就叫你彭斯了。”英格丽还想说什么，不远处的米勒小姐大喊了一声：“安静，马上到床上去睡觉！”英格丽只好闭嘴，只朝彭斯大大的笑了一下，然后脱了鞋爬上床。

　　彭斯也上了床，她们俩是睡在同一头的，彭斯扭头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正上方的屋顶。远处的蜡烛熄灭了，寝室里陷入一片安静，彭斯也慢慢闭上眼睛。

　　大家可能都有过那种经历，上课的时候感觉时间漫长，困了又睡，睡了又困，好像眼睛都睁不开一样。可是真正下课了放学了，躺到床上了，反而又睡不着了，彭斯也是这样。

　　闭上眼睛，她开始琢磨自己现在的处境。

　　首先，这到底是在哪个时代，她还没搞清楚，但是很肯定，这应该是在英国十八世纪或者十九世纪的英国。

　　这个时代她不是很熟悉，顶多看看电视看看小说，但就那一点已经足够让她知道，这个时代好像女人的地位不高吧。

　　要不然也不会原身的母亲去世后，她的嫁妆都被原身的父亲给收入囊中了，还把原身给远远地送到慈善学校来了。

　　这个年头的慈善学校跟孤儿院差不多，也就比孤儿院好那么一点点，家里人只要每年出几个英镑，就可以把孩子扔在这里不管不问。

　　这就好像在中国的古代，两个家境差不多的人联姻，女方死了，男方直接把女方的嫁妆给没收了，还把两人共同的孩子给发配到庄子里去了。

　　要知道就算在古代，发生这种情况，女方的娘家应该也会讨个公道。可是原身的外家，居然完全没有反应。

　　要么是原身的母亲在她娘家的时候，就很不受欢迎，要么就是这个年代的女人，地位确实就是这么低。

　　这种情况下，彭斯是不可能回到原身的家里去的，她的父亲连继母都娶回来了，她回去估计也是地里的小白菜。

　　不回去的话，那就只有留在这里，和离开这里两个选择。

　　离开这里，四个字浮现在彭斯脑海中。

　　她白天上课的时候，在二楼休息室曾经透过窗户往外面看过去，方圆几十里，至少她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没有看到其他建筑物。

　　也许有，但是这里雾气浓厚，就算有什么也都隐藏在雾气中，让人看不见。这座学校就好像是孤岛一样，静静的伫立着。

　　显然出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她早上穿衣服时翻查了自己的行李箱，只有几件衣服，没有发现任何像钱一样的东西。

　　无钱寸步难行啊，她要是出门估计得被饿死。

　　再说了，即使有钱，她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又能跑到哪去呢？

　　她以前可是看过那些小说的，什么雾都孤儿，还有悲惨世界。当然，她知道，这两本书描述的应该都不是这个时代的英国，她也记不清了。

　　但是她知道的事，小孩子的生活也是很悲惨的，她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出去独立生活。那么，现在她的路就只有一条。

　　在这里学习上课，学习这个时代的文化知识，等过几年，年纪大了，以后再出去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找到工作，能养活自己了，再想其他的吧。

　　想到这，彭斯已经有了睡意，只是临睡前中午的伙食又出现在她眼前，一丝丝淡淡的担心盘旋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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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几天没更新，因为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存稿写得太幼稚了，忍不住改了又改，感觉还越改越糟了，最终才下定决心发出来。作者君水平不够，写的可能没有那个时代的感觉，大家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