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烟火灿烂》吟夜

13、第十三章

　　小红反问黎欣耀，问她想要怎样的男人。

　　黎欣耀微愣，这个问题，她好像还没有仔细想过。她根据自己的直觉随意地说：“温和一点的吧，性格好，好相处，最好长得帅一些。”

　　小红追问：“就没了？职业方面呢？其它呢？你说的具体一点我才好帮你找嘛。”

　　黎欣耀想了想，回：“责任感强一点，人要和善。其它的话，家庭背景最好简单点，没太多糟心事的那种。职业都还行吧，医生就挺好的。其实我说太具体也没用啊，你哪能一眼看出来，还不得靠我修炼的火眼金睛去判断。”

　　“你觉不觉得，你这个描述很像一个人。”小红说。

　　“谁呀？”黎欣耀反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不就是我们班杨寒箫么。”

　　“你别瞎扯，你这人怎么乱说话。谁不知道我以前最讨厌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那样的。”黎欣耀立马否认。

　　“我可没瞎说，都是你自己说的。性格好，好相处，有责任感，家庭背景简单没糟心事，长得帅，是医生。这不是量身为他定的条件么。”小红吐槽。

　　“哦，照你这么说，全天下的好男人都是他杨寒箫咯。”黎欣耀不满。

　　“啧啧啧，这下承认了你说的条件就是和他差不多吧。”

　　黎欣耀微恼，她也没想到她就这么随意乱说的条件和杨寒箫这么符合，有些气闷地说：“是我急昏了头，太恨嫁，找到你头上来，算了算了，这种事也急不来，你也别管了。”

　　“哎哎哎，别啊。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放心，我会仔细帮你筛选的。”小红赶忙道，随即又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提醒你身边也有现成的，要是现在不别扭了，也可以试着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嘛。”

　　“得了吧，他那样的，我可吃不消。”黎欣耀说。

　　“要你们俩能成，明显是他吃不消你好么。他绝对被你压的死死的，我还心疼他呢。”小红说。

　　“我有那么厉害？”黎欣耀有些不信，“我又不是母老虎，我老温柔了好么。”

　　“你当然不是母老虎，但是你在他面前，可是比母老虎还要母老虎。”说到这里，小红叹了口气，“你这人啊，就是别扭。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杨寒箫那一款的，不觉得太温吞太闷了吗？我感觉这种男人都没什么安全感，出去遇流氓说不定都打不过。”

　　“停，不是杨寒箫那一款。怎么说话的，我只是喜欢温润款的男人罢了，从古到今就他杨寒箫有这特质不成。”黎欣耀口出豪言，“我要找的男人，那定然是比杨寒箫要更聪慧，更温和，更帅气的。”

　　“啧啧啧~”

　　“再说了，这一款的男人怎么了。我可不觉得满身肌肉处在井喷的状态有什么好，比起遇流氓，我感觉家暴更可怕些。”黎欣耀说。

　　“你这是偏见。”小红不满自己喜欢的肌肉型男人被诋毁。

　　“哇，讲的你刚刚好像不是一样。”

　　“好了好了，不和你争了。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这样我们一辈子不会抢同一个男人。不过欣耀啊，你可真善变，或者该说真会口是心非。”小红说。

　　“怎么突然这样说我？”黎欣耀不解。

　　“你忘了？有一年运动会，你是怎么说的了？”小红提醒。

　　小红这么一说，黎欣耀倒是想起来了。当年运动会，班上人积极性不高，大家都想着运动会好好休息或者好好刷题。于是，只好让班干们凑数上场。

　　当时，杨寒箫跑的一百米冲刺跑了倒数。终点处有班上同学帮忙递水递毛巾，黎欣耀和小红坐在主席台边上，远远看着。

　　小红感叹：“班长的运动细胞不行啊，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碎一地的少女梦。”

　　黎欣耀喝了一口水，说：“我最讨厌这种四肢不勤的男生了，弱鸡，一点男子气概没有。”

　　“你也喜欢肌肉型男？”小红惊喜地看向黎欣耀。

　　黎欣耀想了想，心中一阵恶寒。但在她心中，能反对杨寒箫的她都乐于去承认，于是便勉强地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足球砸到黎欣耀肩膀处，她尖叫一声，向四处寻去，一个男生向她这边跑来，迅速地捡起球，说了一声抱歉便一溜烟跑了。

　　半点诚意没有，黎欣耀气的不行。

　　小红打趣：“这种四肢较勤的比起班长怎么样。”

　　黎欣耀恨恨地说：“半斤对八两。”

　　从回忆中醒过来，黎欣耀笑道：“就不许我被那个球砸出心理阴影，从此改变审美取向？”

　　“得，您说的对。”小红道，“我在想啊，要不是你莫名讨厌杨寒箫，我还真觉得他就是你喜欢的款。其实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得罪你的。好像是某个时间点以后，你的态度才发生变化的。就当他做了什么惹你讨厌的事吧。我就想，如果他没做某件事，可能你们俩的高中生活就要掉个序。我估摸着就是你要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哪会容你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现实真有趣。”

　　怕黎欣耀和她争起来，小红又赶忙说：“好了好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这家伙，硬是堵得她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就挂了电话。黎欣耀有些郁闷地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手机。

　　追在杨寒箫屁股后面跑？笑话，怎么可能。她是那种冲动，单纯，无畏的女生吗？显然不是。

　　如果，如果她和杨寒箫之间当时没隔那事，她没有莫名记恨讨厌他呢。黎欣耀开始思考。也许，也许会有一点喜欢他吧。

　　黎欣耀回想起一段似乎被她自己尘封了的记忆，如果不是小红今天这么一通假设，她几乎都要忘记。其实，刚刚分班的时候，她并不讨厌杨寒箫，甚至第一天就注意到了那个干净温和的少年。

　　回忆戛然而止，生活哪有那么多假设。总归她并没有喜欢上他便开始讨厌他。以前她从没发现，今天和小红谈了一通，黎欣耀也意识到她喜欢的男人确实是杨寒箫这种类型的。

　　如果少女时代的她和杨寒箫之间没隔那些糟心事，她会不会真的在少女怀春的年纪对杨寒箫心动，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也许她能够和杨寒箫较为谈的来倒是真的。

　　一直以来，她算不上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她做不到像杨寒箫那般无私的奉献自己，并且真诚地热爱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选择留在乡小教书也是有其它的考虑，至少不像杨寒箫那般单纯。但是她却很欣赏这种纯粹的好人。

　　这种人多不多呢，不多，但是有。杨寒箫不是她遇上的唯一一个。以前工作的时候，黎欣耀还遇见过一个姑娘，在黎欣耀看来那姑娘单纯到冒着点傻气。她后来发现姑娘其实一切都明白，但是仍旧愿意去做。她的内心就忍不住冒出些怜惜，总是愿意多提点多罩着那小姑娘。

　　后来，她就想，或许这个社会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也许，纯粹的好人没那么多。但至少应该还是有不少像她这样将这类人看在眼里，找机会在别的方面能帮一把是一把，能扶一把是一把的人。

　　杨寒箫应该也会是一个她欣赏，能够惹来她怜惜的人。

　　今天是星期天，黎欣耀要开始准备返校，她收拾东西，翻包的时候发现她忘了将爷爷叫她带的霉豆腐拿出来。

　　她将霉豆腐拿给李佳敏，李佳敏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随意将其往餐桌上一放，“你爷爷要你拿的？”

　　黎欣耀想了想，笑着说：“我知道妈喜欢吃这个，我特意主动装的。”

　　闻言，李佳敏又将霉豆腐罐子拿了起来，转动着瓶身仔细观看，“是吗？谢谢欣耀这么惦记妈妈了。这个做的应该还不错。”

　　“妈”黎欣耀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今天要回那边了。以后，爸这种情况不要再叫我了好吗？”

　　“欣耀，你又嫌弃妈妈了，是不是？”

　　李佳敏的状态比黎欣耀想象中要好，她暗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道：“没有，只是，这种情况，女儿有时也很无措。”

　　“可是妈妈只有你，只有你能帮妈妈了。”

　　黎欣耀知道这个话题没法再谈下去，她识相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李佳敏又说：“才来两天，就要回去了吗？不能多陪妈妈一会？别过去了，跟妈妈留在这边吧。”

　　黎欣耀摇头：“我还是要过去的。”

　　“你怎么就不听呢。”李佳敏急了，“大不了再请个保姆……”

　　看到黎欣耀的眼里突然开始蓄起眼泪，李佳敏顿住，她小声说：“那是个意外，以后不会有。”

　　“可这种意外，爷爷却再也承受不起。”黎欣耀看着李佳敏，认真地说。

　　“他老黎家，又不是绝的只剩你一个了。”李佳敏说。

　　“他们比我心狠，我有什么办法。他们可以双眼一闭，双耳一塞，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我不行。”黎欣耀有些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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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小剧场：
杨寒箫：哇⊙ω⊙ 老婆，你对我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嘛。你这么别扭，是不是从来就喜欢我？
黎欣耀：再瞎说，以后不准上床了。
杨寒箫：老婆，我错了。是我对老婆的第一印象很好，从来就喜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