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夫，停不下来（快穿）》九只果子狸

112、真假白月光

　　　　“皇上，已经午时一刻了，现在传膳可好？”钱公公悄没声音地进来提醒道。

　　宣明帝正在烦恼，没心思吃东西，就摆手拒了：“等等吧，朕现在不饿。对了，你去将齐泽宣进宫来，他来了再摆膳，朕跟他一起用点，顺便说说话。”

　　“是户部尚书齐大人？老奴这就安排人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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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府

　　蒋氏亲自到书房崔丈夫吃饭，“老爷还是先用膳吧，事情一下也做不完。就这么点时间，衙门回来就钻书房，每次随便扒拉几口饭就又急匆匆去衙门，儿子女儿都要不认识你了。”这语气听起来倒是怨念不轻的样子。

　　齐泽也不恼，老夫老妻了，知道妻子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只能暂时搁下毛笔站起来牵了蒋氏的手，好声好气道：“夫人体谅，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一心为民的皇上，老夫如今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是......哎，先皇就不去说了，先吃饭先吃饭。”

　　蒋氏是真的心疼，摸着丈夫突出的手骨也不忍再责备，又换了话题：“也不知灵儿在宫里好不好，这孩子一向有话也压在心里不说，我也不能随意进去看她，想着就难受。这皇后谁想当就当去，咱可不稀罕！你说皇上也是，不喜欢就不娶，娶了又......以咱们家的门第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还怕没有，怎么也比如今在宫里处处受冷落强啊，咱又不是一心攀附权贵的人家。女人要没有男人疼，就是只狗都敢到她面前作威作福，何况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我是真悔啊，早知道当初娘家那边提的那桩亲事给应下了，哎！”

　　这话说的齐泽也忍不住叹气，如今皇上是个有主意的，女儿都嫁过去了，他就是再大的官也不能干涉后宫，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俩人边走边说，走到饭厅刚坐下，蒋氏身边的大丫头凌寒就进来回道：“老爷，管家派人来传话，说宫里召您进宫，正在前院等着。”

　　“好，我马上就过去，让管家先好好招待着。”齐泽立即站起来对蒋氏交代道：“皇上肯定有事找我，你自己先吃着啊。”

　　蒋氏出声叫住：“老爷等下，昨日嫣儿说喜欢吃芙蓉糕，我大早上起来做了不老少，要不马上让厨房装一些，你反正要进宫，到时托个人带去给灵儿？她在家最喜欢吃这个。”

　　齐泽揉揉额头，“夫人别闹，皇上召我是有要事相商，耽搁不得。灵儿贵为皇后怎么会缺这一口吃的，或者你下次有机会进宫再捎进去，我这就走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死心眼，这不是顺便的嘛！”蒋氏见人走了嘀咕一声，又朝大丫鬟凌香道：“你看看嫣儿跟翰儿吃了没有，没有的话就让他们过来跟我一起吧，一个人怪没味儿的。”

　　齐泽进宫被钱公公派去的人带到御书房，见皇上还在批折子，不由感叹做皇上也挺不容易的。

　　他还发现，靠近左边窗户的地方，往常放糕点茶水的长桌上，此时正摆着二十多道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菜。

　　宣明帝看到人也就放下手中的笔，拿着之前齐泽的那本折子站起来边往长桌方向走，边招呼道：“齐大人来了，还没用膳吧，来来来，陪朕先用点，填饱了肚子再来说正事。”

　　齐泽只好小心翼翼地在宣明帝下首的位置坐了，第一次跟皇上一起吃饭，有点战战兢兢，只敢拣面前的三两个菜吃。宣明帝见了让钱公公拿了个盘子夹了离他较远的几个菜式放他手边：“齐大人不要拘束，齐氏是朕的皇后，你就是朕的岳丈。在民间女婿还得向岳丈敬酒，朕对齐大人也是同样尊敬加仰重的。今日也不讲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就当自家人吃个便饭。”

　　齐泽有点受宠若惊，皇帝讲的如此客气，他可不敢当真，不过到底出来前蒋氏的那一番话影响了他，加上自己也担心女儿，不禁试探地说道：“皇上折煞臣了，灵儿虽是臣的女儿，如今既已为国母，自然该为天下女子做个表率。只是她年纪轻，在家又一贯被我宠着，有时候难免会任性，如有让皇上不如意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回头臣一定让老妻找机会进宫好好教一教。”

　　意思就是，我女儿在家千宠万宠，现在就算成了皇后毕竟年纪还小，皇上您什么地方不满意不喜欢跟她到现在还不圆房？您指出来，我会叫夫人进宫教导她。

　　宣明帝听出来了，心里好笑，但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透，不过到底也不是个老油条，被老丈人问道圆房的事情，耳后还是红了一片，身上也不自觉有点发烫，脸上却装作淡定地样子，又搬出老借口道：“大人误会，齐氏很好，是朕疏忽，平日总是忙。”

　　齐泽很想说，臣也忙，也没见臣冷落了夫人，皇上这明显是借口。但总不能当场怼上去，就怕他干涉过多反而让灵儿在宫里更不好做。

　　该说的话也说了，看皇上的态度也不像是厌恶女儿所以不圆房的样子，对他的态度也没变，只好作罢，道：“皇上躬勤政事，内政修明，是万民之福。”

　　宣明帝心虚，握拳作势咳了咳，转移话题，拿起手边的折子，道：“大人折子朕看了，上面关于兵部的开支朕改了改，明年京中五营步兵营的护甲暂时不换，先给你吱一声好提前想个辙子应付那班兵油子；还有江南今年的税收是不是比往年少了些，这就用的差不多了？这几年也没大的天灾人祸，今年虽说有水患，但也是影响明年的税收，怎么还不如西北了呢？”

　　其实真实原因他心里有数，不过是池泉看他登基以来都没有露出要收拾崔家一系的迹象，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他这个皇帝不知道，或者忌惮他们的实力不敢动，胆子越来越大了而已。

　　齐泽则面有难色，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道：“皇上，这......臣当初登记的时候，也问过江南派来的官员，只是他们各有说辞，说是百姓收成不好，又有个别地方山贼横行，商户做生意越发艰难，因此收的税就少了些。”据说江南总督跟崔家关系微妙，之前又有传言皇上心仪崔家女，他说话也是小心又小心。

　　宣明帝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池泉真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孩童？

　　“齐大人别误会，朕知道这不是你的责任，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朕的想法是，既然江南如今不安稳，户部不妨派几个人过去查访一下情况。真有民不聊生的现象，朕会再酌情减免些税收。顺便探一探哪些地方出现了山贼，朕看昌志行手下的兵也操练几年了，且年年都跟朕要银子换兵器护甲，找个机会让他们实战一番，也让百姓看看朝廷用他们交上来的银子养出来的不是闲人。”

　　齐泽会意，心中惊异又不好明说，不由问道：“皇上英明，臣这就安排他们去查访，不过估计需要的时间要久一些，就来回路上就要耗费一个多月。”

　　“嗯，久一些倒无妨，朕要的是结果。此事朕知你知，加上派去的几人知道就可，朕会给他们下密旨，你交代他们一路上不要太过高调。还有朕会另外派两个暗卫跟着，以保证那几位大人的安全。”

　　齐泽一惊，“皇上的意思是，暗访？他们还会有什么危险？”难道皇上知道些什么，还是江南有异动？不过是些土匪山贼至于么？

　　联系刚才皇上的话，齐泽这下是真的越来越糊涂了，越发谨慎起来。

　　“无须太紧张，让他们小心行事就是。人选方面你上些心，一定要是你信得过的人，千万不要提前走漏了消息。”

　　“臣谨记，一定嘱咐他们小心隐秘。那池大人那边？”

　　对于齐泽，宣明帝少有地卸下面具，嗤笑一声，道：“不瞒齐大人你了，朕就是要查他的，不仅仅是他，凡是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贪污腐败的，朕都会一一拔出。朕都忍了三年了，是时候了。”

　　齐泽汗都下来了，像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一样，皇上只召了他一人，就是表明绝对信得过他的意思，一时担忧，一时又欣慰。

　　担忧什么呢？池泉是崔家的门生，皇上动池泉就是动崔家的意思，至少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对崔家委以重任完全信赖的样子。再想到去年身体不适告老还乡的吏部尚书也是崔家的人，他走后皇上立马就换上了之前支持他上位的邱大人，这就掌握了握有官员升迁职权的吏部，会不会这也是皇上的运作？明明之前那位老尚书还精神烁烁。

　　还有上月刚提拔上来的兵部左侍郎是安王世子，这样的身份对上崔系的兵部尚书沃良骏也不惧什么，相当于将大半兵部权力也收了回来。

　　真是细思极恐，同时也是欣慰皇上果然少年英才，有勇有谋，最重要的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本来作为国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刚还在纠结要不要隐晦地提醒皇上几句关于崔家的话，看来他都心知肚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