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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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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日卯时一刻,沈玉珺从睡梦中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全身轻松。像沈玉珺这样昨晚还能安然入眠的秀女应该是很少的。并不是沈玉珺不在乎结果,而恰恰是在乎,才要保持足够的休息,这样才会有现在这般良好的状态。
睡在外室的竹雨听到声响,便推门进入内室:“小姐您起身了?”
“嗯,进来伺候吧。”沈玉珺坐起身来。竹雨取来准备好的衣裳,伺候沈玉珺着装。
卯时三刻,沈玉珺一切都打理好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嫩绿色的锦缎衣,映衬得她更加清爽鲜活了。这春日里,嫩绿色最是能提神。
沈玉珺自信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后转身带着竹雨离开内室,出了房间正面就碰上了钱洛惜和安欣。
今日的钱洛惜身着一身玫红色的束腰及地裙,尽显凹凸玲珑的身段,沈玉珺看了都有些羡慕,微浓的妆容刻画的五官也很是精致;安欣则是一身银白色拖地裙,搭配着一根玫红色腰带,纤细的腰不盈一握。
“两位姐姐安好!”
“妹妹也是。”钱洛惜和安欣俱回礼,钱洛惜二人心中微微惊讶,想不到沈玉珺今天打扮如此素雅,但看着确实挺舒服的。
“妹妹今天气色极好!”安欣打趣道。
“安姐姐见笑了。”
三人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就各自回了自己房间,食早膳。
辰时一刻,同采选一样管事嬷嬷们拿名册清点人员,秀女按顺序排队,去往偏殿。
今日,留下的秀女都齐聚在这里等候殿选。
沈玉珺找了个放着菊花盆栽的角落待着,静静地听着周边的轻声细语,飘忽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殿中的女子。
这次选秀真是卧虎藏龙。平日里耳闻的闺秀基本都在这里了:镇国公府嫡女沐韵芷,太后嫡侄女叶裳玫,皇后庶妹周凝语,第一才女鲁家云隐,第一美女萧氏蕊妮……
沈玉珺看着眼前如云的美女,心里不禁猜想以后的后宫会是怎样的精彩连连、热闹非凡?当今皇上英明睿智,更是心狠手辣,前几年朝中是腥风血雨常见,几番清洗,朝野上下是愈来愈干净了,就不知后宫干不干净?想来她还是会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还是这么多的美人。
殿选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如前两轮一般都是五人一组。这次倒不像之前按父祖官职排位了,沈玉珺有幸站在队列中间。
几组下来,她发现殿选明显比采选快得多。午时一刻,就轮到她们这一组了。
小太监宣道:“礼部右侍郎方渊之女方芯、户部员外郎沈忠诚之女沈玉珺、礼部员外郎李钰之女李幂、翰林院侍读林勤之女林姿、吏部员外郎杨坚之女杨舒嬅,五人进殿。”
五人进入正殿后,立刻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金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平身,”低沉暗哑的男音传来:“都抬起头来。”
五人虽依言抬首,但仍然双目向下看去,丝毫不敢窥视圣颜。
“可识字,有读过什么书?”皇帝依次开始问道。
站在首位的方芯张嘴欲出声,不知为何突然色变唇颤,迟迟无声。
皇帝蹙眉:“朕在问你话。”
方芯额上冒汗,面如死灰不得不答:“回…回,”痰黏了嗓子,声音暗哑粗劣,“回皇上的话,臣女愚钝,读……”
“你很怕朕?”
方芯一时惶恐忘了规矩,抬起双眼望向元景帝,一瞬就知道自己惹祸了,扑通一声跪地紧抿嘴连连磕头。
“下去吧,”温和的声线,冷漠的语调,一听便知是当今太后:“继续……”
沈玉珺暗暗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叩拜,面上平静无异色,可手心全是汗。
“可曾读过什么书?”皇上问着一样的话。
“回皇上的话,臣女读过女四书,闲暇时还看过几本游记。”沈玉珺回答得也算老实。
“噢,为什么会选择读游记呢?”这次是太后。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的祖母是平乡人,母亲是湘南人,而臣女自小在京都生活,开始读游记只是想从中多多了解祖母、母亲家乡的生活习惯。后来不知不觉就慢慢喜欢上这种描写各地风土人情的地方游记了,看着很是有些趣味!”沈玉珺非常谨慎地回答太后的问题。
太后看着沈玉珺,神情饱满倒是讨喜,说话字正腔圆的,声音听着也清脆,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你倒是个孝顺的。”
元景帝一直看着沈玉珺,衣服不错,人也看着舒服灵透,有意问到:“你不怕朕?”沈霖的嫡孙女,他等她许久了。
沈玉珺心中大石一落,回答说:“回皇上的话,皇上是天子,天子威重,臣女怕。”
元景帝发现沈玉珺好似微微放松了些,又听着她中规中矩的回答,那双凤眼微微眯了下:“可有什么才艺?”
“回皇上的话,臣女资质平庸,只一管竹笛还算拿得出手。”
“那就吹来听听。”
沈玉珺闻言也不含糊,就从太监那取了备好的竹笛,上前福礼道:“臣女献丑了!”
随后安静的大殿上响起了清亮欢快的笛声,原本有些沉闷的殿内,也因为这笛声,变得轻松些。就连景帝都放松了眉头,心情看着似乎也好了点。不错,还算聪明。
一曲完毕,笛声息了。沈玉珺依旧行着宫礼,双膝跪地:“臣女一曲《庆余年》敬献给皇上、太后、皇后。祝皇上太后皇后身体康健,福寿年年,也祝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年年有余!”
“好,曲子不错,人也会说话。留牌子,赐香囊。”景帝承认他被愉悦到了,没想到这还是个识相的。
元景帝身边的太监唱到:“户部员外郎沈忠诚之女沈玉珺留牌子,赐香囊。”
“谢皇上!”
自此沈玉珺的殿选也就结束了,她由宫女带领从左边侧门出去,来到了左偏殿。殿里已有八秀女,沈玉珺是第九位。沈玉珺入内,自是要承受一番目光的打量。不一会杨舒嬅也跟在宫女身后进来偏殿。
又一个时辰后,殿选已接近尾声,之后进来偏殿的秀女,有沈玉珺认识的柳慧、钱洛惜,此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被选中。
下午未时三刻殿选结束的钟声响起,这也昭示着盛元九年的选秀就此结束。此次选秀一共有十四位秀女被留牌子,以备日后充实后宫。
又过了半个时辰,皇上身边的路公公传来口谕:“此次选秀已结束,众位秀女会先由内务府送回家中,稍后宫中会依例安排嬷嬷随旨前赴教导宫中规矩,还请众位小主在家静候。”
“多谢公公!”
一众秀女由宫里的嬷嬷领着缓步走出锦绣宫,穿过长长的宫道。隐在人群中的沈玉珺远远的就看到停在内宫门口的一溜排的马车,便知这是内务府安排的要送她们回家的马车。
来到内宫门口,沈玉珺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竹雨,实在是竹雨有些高挑,还在人群中不住地挥着帕子,显眼得很。
与各位中选的秀女还有宫里的嬷嬷告辞后,沈玉珺就向竹雨走了过去,缓缓输出一口气,心终于安宁了。
不一会马车便依次向东侧门驶去,很快就出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纯属虚构,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有什么意见,多多提点,我心比较强悍,不弱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