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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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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英宗否了素节的婚事,任家那边愁云惨淡。任素节母女两个万念俱灰,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伤心欲死,都生了重病。
建令仪是无关紧要的,任素节却是命根子,白粲求医问药,换了许多郎中给女儿诊病。芷郁素来把任家交际当作合纵连横的公事,先前也去安抚一阵。现今他的七窍玲珑心失而复得,整颗心扑在那朵白娇花身上,如何管得了别的?
心病没有了心药医,任素节茶饭不思,白粲千方百计寻来的灵药仙方,药熬好了,全被素节倒了。见素节的病没有转机,白粲也悲绝欲死。但他这个人,从来不肯轻易信人,一旦信了,就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他自信素节可以母仪天下,想来古今成大事者,上天必定要先苦其心志,自己这辈子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有的今天,他女儿自然也是一样。天意在此,人力难以违背,他女儿早晚是皇后。这样心问口,口问心,一切又都是充满希望,前程似锦。
他这样憧憬无限,又拿自己的道理反复劝慰建令仪,建令仪病急乱投医,自己也要向好里想,便更把白粲的话当成真的。素节从来没有主意,她母亲就是她的主心骨,母亲怎样说,她便怎样信,自己也信将来可以作皇后,哀愁心病渐渐也消了。
一天下午,任素节、任表正在他们母亲房里。
任表正说起道:“姐姐也不必烦心,要是真的母仪天下的命,自有天赐姻缘来,何必这样失落。谁说黎王一定就是将来的皇帝了。”
素节低头不说话,建令仪道:“那你说,这皇帝是谁啊,不是太子,不是黎王。那是哪个皇子,你姐姐要嫁给谁呢?”
“娘!”
“自己家人怕什么?”
素节心里还是偏向黎王,即便能作皇后,不能嫁给他,也是失落。
“你去打听过没有,黎王什么时候回去。我看啊,还是定准黎王这条路。皇上现在不准,不代表以后你姐姐嫁不了黎王。”
“听说还在边境没回去,怎么你就听那白人瑞的,认准了一棵树吊死。”
“好事多磨,我看黎王这条路准着呢。”
任表正噗呲笑道:“我听说一件事,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什么事?”
“恐怕你们听了气恼。”
“说不说随你,不知道你又打听到什么下流幌子。”
任表正笑嘻嘻道:“下流光我一个?有人和我说,黎王在外面好不快活呢?”
“怎么?”素节急道。
任表正转着贼溜溜眼睛道:“听说在玄徽宫,看上一个宫女,一句话不说,就抱进屋里去了。”故意拉长声音,又拖着长长找打的调子道:“关在房里一天一夜不出去,你说孤男寡女,白天加黑天的,能干什么?”
素节说着哭起来。建令仪道:“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下流种子还当什么正事儿讲。”
又向素节道:“哭什么,猫哪有不吃腥的,找个宫女有什么大不了的?将来你嫁过去,底下少不得有几房人,你不活了?好不容易把那白狐狸精算计走了,只要再不出个她第二来,你管他呢?”
素节低头不语。没有几日,白粲那边传话来,说黎王已经回宁楚,四月初二要宴请臣僚,也要他去。建令仪听了欢天喜地,要和女儿起身去宁楚。
府里下人们也私下议论道:“老夫人太利欲熏心,不顾及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