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曙》无敌小平平

68、第六十八章 真情

　　站在门旁边的黄毛可是遭了秧，先是莫名其妙的让木门砸了一下，这脏字还没骂出口，就被霍志刚一拳挥倒在地上，鼻血跟不要钱似得哗哗往外倘着。
　　屋中男人们听到后面黄毛的惨叫皆是一惊，绿毛急急忙忙提上他那花裤衩，从王寡妇儿身上下来，转头一看，见来人是霍志刚，瞬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蔫脑的退到老黑的身后。
　　霍志刚怒气冲冲的巡视着屋子里光着膀子的男人们，一股糜乱腥荒的气味迫使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哭泣的王寡妇儿。此时，王寡妇儿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撕扯下来，白花花的胸脯随着王寡妇儿的阵阵抽噎一起一伏着，霍志刚侧了侧头没有在看下去，阴着脸盯着面前这几个男人从身上脱下自己的大衣，扔到了王寡妇儿身上。
　　王寡妇儿立刻上前拢了拢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擦着眼泪害怕的缩到墙角边儿上。
　　“哟，刚子哥咋有空来哩，咋哩，也想跟哥们儿玩玩这王寡妇儿哩！”老黑睥睨着霍志刚，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地上的王寡妇儿。
　　“俺媳妇儿哩？她在哪？”霍志刚冷冷的开口道。
　　“刚子哥来这找媳妇儿？嘿嘿，说笑的哩？这哪有你什么媳妇儿，这儿啊媳妇儿没有，倒有个寡妇儿！”老戴面红心不跳的抓了抓自己的裤衩打着哈哈哈，又道：“刚子哥，你也看到了就俺们这几个人，俺们这箭还在弦上哩，憋的很哩，要不前别找啥媳妇儿哩，别嫌弃的一块玩哩！”
　　“你骗人哩！小媳妇儿被吴财柱弄里屋去哩！”王寡妇儿缩在墙角，披头散发的脸上一边红一片肿跟个活妖怪似的瞪着老戴。
　　霍志刚冷笑一声，抬腿朝里屋走去。
　　“哎——刚子哥。”黄毛摸了摸脸上的血，毕恭毕敬的上前陪着笑，“刚子哥你看，柱子哥在里面都这么长时间哩，别说生米煮成熟饭哩，估计这粥也快熬出锅哩！再说咱们哥们兄弟的一个村从小玩到大，都一家亲哩，这女人哩不分你的还是俺的，还是他的，咱们哥几个尽了兴不就行哩！下次要是还有机会，哥们几个叫上刚子哥一起的哩，人多力量大不是哩！嘿嘿——”
　　霍志刚指关节咯咯作响，一想到一墙之内的栀香在吴财柱身下的场面，他身子不由颤了颤闭了闭眼，而后猛然脸上的青筋突冒，睁大眼睛抬手一拳打在黄毛的肚子上，鲜红的血液一口而出，喷了霍志刚小半脸，黄毛瞪着眼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黄毛，黄毛——”老黑试图叫了几声，见黄毛没了声响，脸上凶性外露，抄起旁边的木头椅子，大骂了一声：“妈的，老子今天干死你！”
　　老黑语落，木凳子应声而裂，霍志刚生生的挨下了这一击。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霍志刚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猩红的眼睛带着阵阵阴狠，如同被囚禁千年的蛮荒野兽，发疯般的冲向老黑和老戴。
　　绿毛拿着自己的衣服，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前嗜血的场景，待老黑和霍志刚撕扯的工夫，提着裤子，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屋子。
　　地上一片狼藉，缩在墙角边上的王寡妇儿头也不敢抬，捂着自己的耳朵头埋进膝盖里呜呜的哭着。任凭近在眼前的男人们疯破狂撕打。霍志刚喘着气拿起地上的酒瓶最后一次盖在老戴头上，碎裂声混着滴滴鲜红的血，老戴瘫软在地上。霍志刚双眼混沌，他喘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血，回头看了一眼早就躺在地上的老黑，一步一步蹒跚的朝里屋走去。
　　抬手轻轻一推，里屋的木门自动的开了，霍志刚喘了喘，摇了摇逐渐迷蒙的头，再一次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血液，缓慢的抬眼看着。原本混沌无光的双眼，在对上那双湿灵犹怜的眸子时，心猛然一跳，仿佛刹那间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栀香衣衫凌乱的绑在椅子上，嘴被布条死死的堵住，她望着霍志刚眼泪簌簌的留着。而她脸上那一道道红痕，刺裂了霍志刚最柔软的铠甲。他跌跌撞撞的走进栀香，扔掉手上的椅子腿，跪坐在她面前，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她那雪白脖颈上的红印，抖着手替她将棉袄上崩开的扣子拢了拢，小心翼翼的抱着栀香心如刀绞。他眼里无泪，流的是他的血，痛的是他已撕碎的心。
　　怀中的栀香倚着他呜呜的哭着，眼角不经意间扫到躲在门后面的吴财柱，身子突然剧烈的抖动着。霍志刚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只是死死的抱着她，按捺住自己的悲痛，颤抖着出声，“别怕，别怕，俺来了，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俺来晚哩！俺这就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哩——”
　　栀香“呜呜呜”的挣扎着，看着那把明晃刺眼的小刀朝着背对它的霍志刚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着椅子往□□斜了下去。
　　随着重心偏移，俩人双双倾倒在地上。“扑哧”一声，吴财柱手中刀子一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溅了栀香一脸。霍志刚身子一震，忍着伤痛，快速的回过头，抬起胳膊挡住了吴财柱刺来的第二刀。霍志刚咬着牙，夺过刀子扔到旁边，而后瘫倒在地上，略微发白的脸上，汗珠混着血滴滴在凌乱的地上，他抬起头，重重的喘着气，咬紧发干的嘴唇，狠狠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吴财柱。
　　吴财柱瞅着霍志刚要死不死的样子，脸上浮出一丝邪笑，他拿起地上的啤酒瓶子，朝地上吐了口痰，“刚子哥，平常你牛的不行，仗着能打过俺，处处和俺不对付，今儿，咋样，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吴财柱狂笑着拿着酒瓶子一步一步靠近。
　　栀香从地上流着泪呜呜的叫着。手和脚皆被绳子绑住，只能挣扎着蠕动着身子向霍志刚艰难的爬去。
　　吴财柱嘴里吹了个口哨儿，侧头看着匍匐在地的栀香，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眼睛放着光，抬手摸了摸栀香的胸脯，撩了撩小棉袄下半遮半掩的白皙锁骨，奸笑着抬脸亲了上去，引得栀香颤着身子不住的反抗。
　　霍志刚太阳穴处青筋涌动，他手肘拄着地，试图站起身子，血从嘴里慢慢涌出，眼里的红血丝仿佛要挣破血管一样，他嘶吼了一声，用尽力气扑向吴财柱。吴财柱手上一松，被霍志刚死死的压在地上，吴财柱嘴上骂着，接踵而来的拳头重重的打在霍志刚肚子上，霍志刚嘴里源源不断的涌着血，他抬头看着旁边的栀香一字一字的艰难的吐着：“你走——快走——快——走——”
　　栀香流着泪看着霍志刚摇摇头，听见外面有动静，好似是醒来的黄毛的声音。栀香一惊，立刻滚着爬着来到门前死死的抵住木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想放她走，门都没有哩！今天你们一个个都走不了哩！”吴财柱力道发狠猛的一拳砸在霍志刚的胸口上。霍志刚顿时身子微怔，瞳孔收缩，眼中的光彩越来越黯然，仍倔强的死死的抱着吴财柱。他慢慢看向抵在门前的栀香，嘴角不经意的一弯，恍惚中好似看见娘笑颜如花的站在家门口望着自己，血慢慢沾红了双眼，耳中霍叔儿，宝根，刘叔的声音越传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