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医恋》一纸年华

22、伤疤

　　22，伤疤

　　朝着金碧辉煌的超星级酒店，还没走几步，迎面浩浩荡荡走来一队服务员，领头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他们在白嘉俊面前停下，整齐向前一磕，齐声呐喊：“白总晚上好！”

　　这仗势把伏思俊给吓到，身体赶紧地向白嘉俊靠拢。伏玲则在白嘉俊后面，毕竟之前也是跟着伏德全出入过各种名家聚会场所，这个场面多多多少少还是能hold得住的。

　　白嘉俊只是朝领队的经理点点头，便向前走着。顿时，前面开成两队，中间留出一个宽敞的大道。

　　进入酒店的正殿，漂亮的程度远比外面看来更加吸引人眼球。

　　中央大厅是欧式大吊灯，上面的灯饰远看去几百只都不为过，关键是每一种灯泡都有不一样的形状，把整个大厅的格调不止上升到一个高度。

　　四面八方的墙壁都是金色的光芒笼罩，像是进入一个偌大的宫殿里，装饰是中西结合式，所以会看到不少外国人在大厅来回走动。

　　“哇...妈咪，真漂亮啊。”伏思俊惊叹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伏玲都不免得惊讶十分

　　白嘉俊看了看伏玲，又看了看惊讶的小包子，心中的疑虑更是强烈起来：当时的德美眼科赚得满钵金砖，伏玲都能舍得国内的条件去了美国，还生了小孩，照理说是因为那里的条件更加优裕，可为什么母子两却对普通的超星级酒店吃惊成这样子？好像从没有见过似的。

　　也没有说太多，白嘉俊对领队的经理做了眼色，便跟着经理上了二楼。

　　经理带着白嘉俊等人来到一个总统包间，约两百平方米，中间是一张大长桌，桌上摆放着整齐的餐具，一眼看去，完全可以坐下一百个人。

　　大长桌的上方是装置精巧的电炽灯，布置的高低不一、样式不同，放眼看去，仿佛一张——画？

　　“那个？”伏玲看出了这些灯的装饰挺新奇，情不自禁向经理问道。

　　“哦，您说上面的灯啊？”经理微微低头，对伏玲咧开笑脸，问道。

　　“恩是啊，感觉上面的摆放位置很新奇，又很舒服，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个东西让人舒服，看我仔细看看，可能因为是根据某个样式装饰的——是一副画？可又像什么字？”

　　经理看了看白嘉俊，然后再看回伏玲，表示赞同地回答道：“您的眼睛真尖，其实这个装饰说是画也是画，说是字也是字。”

　　“哦？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伏玲的心痒痒的，探知未知的答案，她是最热衷的。

　　“您侧着方向看。”

　　伏玲震了震，伏思俊已经侧着头看着天花板。

　　这个场面，隐隐约约在脑海出现过。

　　伏思俊嘴里呢喃着：“1-1=，看不懂啊...”

　　伏玲当头一棒，她神差鬼使地侧着头，看着天花板，那是：数字1，数学符号-，然后数字1，接着是=，最后是...没有了..

　　隐隐约约脑海出现碎片的记忆。

　　脑袋不听使唤地看了白嘉俊一样。

　　经理好像看出了伏玲的动作，面露惊叹，说：“您看出来了，这是我们白总的设计。其实是...”

　　“小包子饿了吗？”白嘉俊突然说，让经理硬是尴尬地把话吞回去。

　　伏思俊一只手捂着肚子，对白嘉俊说：“恩，好饿。”

　　经理听闻，便急忙领着白嘉俊和伏思俊上座。

　　伏思俊本想靠着白嘉俊做，谁知经理把白嘉俊请到上座，而伏思俊做坐在旁侧，距离白嘉俊有十来米远。

　　伏玲坐在伏思俊对面，同样距离白嘉俊十来米远。

　　这餐桌是真的长，无时无刻不在炫耀它的大气霸道。

　　伏思俊心里不愿意了，可想着要对经理尊重，便由他带着自己坐在这里。

　　“上菜吧。”白嘉俊冷道。

　　伏玲坐在桌前，不敢看白嘉俊。

　　“1-1=什么？”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大学在一起那会儿，白嘉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建议都彰显他的聪明才智和本事，就像他建议老师前后排换坐，解决后排学生扰乱课堂秩序的难题；也如和社团提出“七天情侣”的活动方案；他每个想法都能超越同龄人所想所做，拥有自己独特的思维与做法。

　　可是，1-1=？

　　白嘉俊设计的天花板，代表什么？是说明他失过恋？

　　是和她的那段感情？亦或是，其实，他后来谈过一段恋情？

　　就像后妈郭怡说的，他订过婚，所以那个女星，跟他也有过故事？

　　“爹地。我能坐你旁边吗？”伏思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着凳子靠拢了白嘉俊。

　　这时候，旁边的经理说话了：“小少爷，这是餐桌礼仪哦？两人上桌吃饭不能靠得太近。”

　　白嘉俊想了想，刚想说话，谁知伏玲先开口了。

　　“俊俊，妈咪说过，这位叔叔不是你爹地，白叔叔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就要待在属于我们的位置上，这是一种尊重！”其实，伏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讲出这么刁钻刻薄的话。只是一想起上面1-1的设计，伏玲总觉得心里憋得慌，他到底有过多少过去？有过多少过去？既然有过去，为何在车上对她做那种出轨的事情？

　　谁知白嘉俊毫不妥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当然可以坐在我身边，我虽不是你爸爸，你有权利叫我任何你想要叫的称呼，爹地可以，爸爸也可以。”

　　这时，伏玲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无赖，嘴巴还像大学时期那样厉害：“当然乱叫人不犯法吗，可是乱认爸爸这种事情会让人笑话，俊俊你别听这位怪蜀黍的沙雕话，回到妈咪这边，妈咪喂你。”

　　白嘉俊：“谁说这个世界只有女人才能喂小孩，女人能做的男人也能，小包子过来，我喂你！”

　　白嘉俊和伏玲你一言我一语，伏思俊和经理一会看这边，一会儿看那边，仿佛在看两人的脱口秀。

　　伏思俊这时候那是开心到咧开嘴了。

　　他急忙把凳子搬到白嘉俊身边，说：“爹地说喂我的。”

　　白嘉俊拿起叉子，一块牛扒塞进伏思俊嘴里。

　　只是，送到嘴边，伏思俊便皱起小眉毛，傻傻地看着白嘉俊。

　　白嘉俊也尴尬一脸：“额...不对吗？”

　　伏思俊说：“爹地，你要把餐巾放到我胸前，不然会弄脏我的衣服，伏玲是这样说的。”

　　白嘉俊：“...”

　　伏玲：“白总，可能您对男人女人的问题有点误解，就好像您是不是觉得女人能生孩子，男人也可以呢？”

　　白嘉俊脱口而出：“谁说男人不能生孩子...”

　　伏玲：“？？？”

　　经理：“？？？”

　　白嘉俊想了想，似乎想到自己口误，于是补充道：“受精卵有一半是男人给的，难道不是吗？”

　　伏玲道：“那您想错了，女人不仅还要生孩子，遇到不称职的父亲，女人还要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一个女人你知道怎么过来的吗？我告诉你，有一天女人发现银行卡里有99块，你还要想尽方法把一块钱转到银行卡凑成100才能把钱拿出来，您试过吗？像您没有当过父亲的人是无法体会这种心情的...”

　　说完，伏玲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控。

　　她顿了顿，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拉，然后平静地说：“我只是举个...例子...”

　　白嘉俊、伏思俊和经理都盯着情绪激动的伏玲。

　　“对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间。” 气氛被自己带得异常尴尬，伏玲得想个方法逃走一会。

　　白嘉俊倒是意味深长，他在想为什么伏玲突然会有这么大反应。

　　眼睛不自觉看着天花板，1-1=？其实白嘉俊设计的数字画很简单，1-1=空白，一个人，失去最重要的另一个人，那这个人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伏玲懂，她刚才的表现不应该是气愤，而是感到荣幸。

　　可一个为了家族事业，为了美国的优裕条件就离他而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感到荣幸呢？她只会觉得。设计这个数字画的白嘉俊，是可笑直至的吧。

　　白嘉俊不屑一笑。

　　所以，伏玲刚才说的女人，说的也许是她自己。

　　想着，白嘉俊不知不觉脱口而出：“这种势利的女人，活该被甩。”

　　伏思俊囫囵吞枣吃着鱼片，慢慢地说：“爹地爹地，伏玲没有甩你哦，其实伏玲经常偷偷把你照片拿出来看呢。”

　　白嘉俊怔住了：“小孩子不能说谎。”

　　“我才没有说谎呢，每天晚上伏玲都等我睡着了才把你照片拿出来偷偷看，好几次我起来尿尿的时候看到伏玲一边看你的照片一边哭呢。”

　　“不怕被你爸看到吗？”

　　伏思俊道：“爹地你不是在我一出生就坐宇宙飞船打坏人去了吗？伏玲说，我只要乖乖地听话，你就回来找我，所以我很听话的哦。”

　　“你的意思是，你一出生就没见过爸爸？”白嘉俊顿时讶言。

　　经理站在旁边，两只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

　　白嘉俊不免震惊，小包子现在5岁，而伏玲是五年前去了美国，也就是去美国第一年有的孩子，难道...

　　“因为未婚先孕被抛弃了吗？呵..真是可笑，以为你在美国多快活，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带进了一个坑...”白嘉俊抿了一口玫瑰花酒，眯着的眼睛满满的嘲讽。

　　伏玲回到餐桌上，还没坐定，白嘉俊唤了她一声。

　　“小包子的父亲在哪里？”

　　白嘉俊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便是狠狠得戳开她的伤疤，让她知道疼痛的感受，就好像她给他的伤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