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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亲密 ...

  •   左棻的说法根本算不上什么道理,不过是为妥协找点理由罢了,自欺欺人得不那么难看而已。

      司马炎当然也明白,虽然表面同意,但心中还是对司马鉴恨意万千。

      翌日早上,司马鉴已经回了封地,皇宫虽然闹出这么大的事,但毕竟没什么人知道,还是如同昨日,而司马炎无论忙于政务还是召唤胡芳叶紫苏等人游玩也一如平常。

      司马攸在西宫安稳住下,见到很多王元姬的遗物,司马攸心中的悲伤更加浓重,好在离羊徽瑜近了,能够多花时间陪伴羊徽瑜分散注意力。

      羊徽瑜见到司马攸闷闷不乐,心中也是痛苦,对着司马攸说:“齐王妃的事,桃符就不要再一味地伤心了,为母见着也是心中难受,乐安如此放肆,以后为母自会教训他。”

      司马攸强颜欢笑,羊徽瑜的教训也最多不过是骂一顿罢了,改变不了任何事,而且司马攸并不在意自己多一个少一个郡。

      不能让贾褒活过来,任何行为都是毫无意义的事,司马攸几天下来也稍稍冷静,越来越觉得贾褒不是个会自杀的人,自己的妻子,她会做出什么事难道连自己都想不到吗?

      “孩儿并不在意乐安王的举动,只是心中一时不快,现在都不敢相信王妃会如此了断自己的命,来的路上还在说她思念司马蕤。”

      羊徽瑜本来也是心存疑惑,只是觉得自己多虑了,现在听到司马攸这样说,心里的那层疑惑也被翻了出来,堂堂齐王妃,竟然因为请求被拒绝就自杀,这怎么可能。

      “为母也是不信会有这样的事。”

      不过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羊徽瑜转头对着琉璃问,“此时隐秘,你可告知我事情原委应当是怎样的。”

      琉璃毕竟半点证据都没有,自然不会轻率地就认定凶手,行礼说:“如此大事,属下怎能随意下判断。”

      羊徽瑜知道琉璃害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反应把事情闹大,心里那股怒气也平稳许多,但这么重要的事,自己不甘愿就这样被蒙在鼓里。

      “如今连我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应当瞒不过你,你可放心告知我,我自然不会有所举动,不过是求得心中有数罢了。”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需要再有顾忌,琉璃再次行礼应诺。

      “既然如此,属下就妄下判断了,听东宫侍从说,齐王妃请求陛下过后并未自戕,而是随着赵夫人和太子妃前去游览东宫花园,而且神色喜悦,属下认为若是齐王妃有着自我了断的心情,哪会如此表现。”

      虽然这宫中的仆从的管理权都从琉璃手上移交给了赵粲,但仆从们都还是如同往日那样把琉璃当做自己的上司,琉璃打听情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更加隐秘得心应手。

      羊徽瑜觉得有理,连连点头。

      琉璃继续说:“而且太子妃下令普通仆从不得接近她们游玩的地方,赵夫人和太子妃都是盛气凌人的人,喜欢前呼后拥,齐王妃与太子妃不睦,太子妃应当是多叫仆从沿路守候摆出阵势,让齐王妃自觉卑微才对,不叫仆从怕是早有阴谋。”

      比左棻想到的还要多,不得不让人更加信服,司马攸大惊失色,而羊徽瑜眉头紧皱,说:“你的意思,是那个丑妇联合赵粲害死了齐王妃?”

      琉璃点头,“自然是如此,陛下最为看重齐王殿下,如今却不查齐王妃死因,只私下宣称暴毙,早早下葬,便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想来只有太子妃犯下如此重罪才值得陛下这般行为。”

      羊徽瑜和司马攸都醍醐灌顶,羊徽瑜唉声叹气,司马攸更是悲伤不已,然而既然皇帝都不得不把事情隐瞒下来,司马攸更不好自找没趣主动去揭发了。

      羊徽瑜知道司马攸委屈,摸着他的背说:“皇帝也有不得已的时候,太子妃罪行揭露,太子也难免会被动摇,到时候其他众王就会蠢蠢欲动想要扶持新的皇子当太子,社稷就会被动摇。”

      司马攸敬拜,“孩儿知道陛下的难处,自然不会对陛下有怒在心,想来乐安王放肆,陛下也是隐忍了许多,陛下如今厚待孩儿也是为了弥补,孩儿应当领情才是。”

      现在想想,司马炎虽然平常就对自己不错,但是回来的这些天那种种行为如此刻意,甚至有些低三下四讨好的样子,自己稍稍想一下也明白应当是这样。

      羊徽瑜含着一点眼泪,“皇宫便是这样的地方,看上去人人都是注重礼仪身份,但其实都是不知廉耻的阴险之徒,却不知为何连你也被针对,莫非你教导太子时偏心皇子柬?”

      司马攸虽然也知道司马柬聪明司马衷笨,但正直的他既然作为老师,自然不可能会有偏心,摇头:“孩儿认真教导并没有偏爱皇子柬,反而多有维护太子。”

      琉璃自然早已经看破,又说:“应当是齐王推荐叶修仪的事,赵夫人本就在打压叶修仪三人,阻拦她们接触陛下受宠,齐王那日推荐了叶修仪,赵夫人恐怕已经敌视齐王,再怂恿太子妃联手,乃至如今,让齐王住在西宫也是为了不让与叶修仪三人多有联络。”

      羊徽瑜大怒,没想到赵粲耍这种心思,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想到她还是杨艳的表妹,这种做法和心思简直是在给杨艳抹黑,心里的怒气更深,一下拍在案台上,“太不像话了!”

      琉璃害怕羊徽瑜要去教训赵粲,赶紧说:“太后不要动怒,陛下都忍耐下来,太后还是不要干预为好。”

      眼神对视,羊徽瑜看出了琉璃的心思,现在并不是收拾赵粲的最好时候,还要做一些准备,琉璃的目光已经在告诉羊徽瑜,交给她就可以了,暂时不需要再把司马攸牵扯进来。

      羊徽瑜闭目,的确不能先乱了阵脚,赵粲现在这么嚣张,不可能不出差错,时机到的时候一巴掌就能拍死。

      对着司马攸说:“桃符,如今你便低调生活,好生教导太子和皇子柬即可,不要再去引荐谁人,住在西宫,没人敢主动找你麻烦了。”

      司马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母亲说得极是,不过孩儿还有一个心念,希望再去后苑看看。”

      羊徽瑜说:“思念崇化太后吗?”

      司马攸并不是这个本意,自然是想去看看能否遇到杨芷馨,虽然因为自己的一时怜悯赔了自己夫人的性命,但司马攸并没有对杨芷馨她们产生恨意,反而担心她们以后会更加遭受赵粲的迫害,而自己恐怕也再帮不上什么忙了。

      但这种事情不能让羊徽瑜知道,毕竟才让自己低调一些不去接触她们,只能假装同意,接着离开了弘训宫就往北宫去。

      后苑,司马攸惊奇地发现门口杂乱的树枝已经被剪断没有了,地上的枯叶也都被扫清,石板露了出来,而碎石也被转移到了路边,司马攸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当初没有猜错,杨芷馨不是个伪善的人,心里更加不后悔了,慢慢朝前继续走着。

      那熟悉的水塘边,司马攸停下了脚步,已经看到了杨芷馨,背对着自己正在向水中抛洒面粉当做鱼食,鱼自然也都聚集在杨芷馨身边争抢着。

      “哈哈,让你们之前不理我,以后看到我都得乖乖排队。”

      司马攸听了杨芷馨的自言自语,这么点无聊的事还能得意洋洋,也忍不住嘴角点点微笑,又走近了一点点,这次地上的枯叶碎石都没有了,司马攸本来就刻意让步伐轻盈,杨芷馨一点也没听到声音,仍旧专心地看着鱼。

      终于看腻了,杨芷馨站起身,终于感觉到身后有人,立刻回头,司马攸赫然站在面前,杨芷馨被吓了一大跳,接着就带着尖叫本能地向后退。

      司马攸见状不妙,担心杨芷馨掉进水里,立刻向前一步一下抱住杨芷馨,而杨芷馨被带着又向前踉跄,一下把司马攸扑到在地。

      似乎撞到了后背,司马攸表情扭曲忍着疼,而杨芷馨却是近距离对着司马攸的脸,不禁脸红心跳,但司马攸忍着疼痛的声音让杨芷馨马上就清醒过来,赶忙问司马攸有没有事。

      “无事,你先挪开,太重了。”司马攸不禁捏着自己的肩膀后背。

      一顿猛捶,“说谁重呐!”

      光是对着女人说这种话就够死一万次了,本来还觉得对不起,现在心里就两个字,活该。

      似乎那一阵剧痛已经过去了,司马攸也几乎恢复了正常,微笑看着杨芷馨,“无事吧?方才真是危险,若是落入水中便不好了。”

      杨芷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司马攸的身上,赶紧起身,“明明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我身后,我哪会被吓到。”

      司马攸站起身,拱手说:“也并非刻意要如此,只是心中忽然想到你,过来看看你。”

      脸一下就滚烫,这种毫不掩饰的说法让杨芷馨没有办法回答,对方若是长得像个猪头,倒是可以狠一狠心发张好人卡,但是现在这个人的身材和容貌却无法让自己有一丁点反感。

      “我、我我、我我我···我可是陛下的妃子,虽、虽然还没有被临幸过,也、也没有结婚证,但、但、但但但是已经有过什么仪式了,你趁早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司马攸愣住了,不说话只是看着杨芷馨,杨芷馨以为司马攸伤心,更加尴尬了,自己可不是这个意思,连忙平复了气息,又说:“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啊,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和你阐述一下事实。”

      司马攸看到杨芷馨不好意思和尴尬的表情,终于明白了,微笑说:“所谓的想起你并非你理解的意思,只是过来想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来这里打理了,见到这么一大段路已被修复,我心中很是高兴,便走近看看你了。”

      心里的尴尬就如同火山喷发,杨芷馨咬牙切齿,连忙看脚边,可是石头早已经被自己扔到远处了,但这种事情简直不能忍,杨芷馨脱下鞋子就丢司马攸。

      “这是怎么了?”司马攸赶紧躲过。

      怎么了?弄到最后是我自作多情还倒贴,而你反而是一副根本没看上的样子,好歹也应该高兴一下来个美丽的误会才对吧。

      杨芷馨依旧红着脸咬牙切齿,“我下次一定要随身带把刀,然后等你出现了之后就一刀弄死你。”

      司马攸收起了微笑,脸上又泛起了懈怠,杨芷馨一下也慌了,感觉自己闹过了头,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古代人,虽然自己随便说,但人家或许就当真了。

      连忙行礼说:“我并非那个意思,怎会真对你刀刃相向,玩笑言语还望勿怪。”

      司马攸摇摇头,说:“并非是要怪你,也知道你本是玩笑话,只是我以后就不会再来这里了,你便是带刀也无用。”

      杨芷馨大惊,说:“怎么了?你偷懒被发现了,被开除了?你可以带陛下来看,我整理好的那段路你可以说成是你做的。”

      自己本来还打算好好地向这个人道谢,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了?杨芷馨忽然之间觉得好舍不得。

      司马攸说:“并非,只是我妻子前几日已不在人世,心中实在痛苦,以后便也没心情到这里来了,见到你真心在此处维护,我也放心了不少。”

      有点点惊讶,这个人竟然结婚了,更惊讶第一次听到他的婚姻就是这样的情况,心里一下也有些同情,说:“你不用太过伤心,人死不会复生,自己继续好好活着才对得起在乎你的人,而且你这么年轻,以后还会有与你互相珍视的人出现,到时还可再结为夫妻。”

      司马攸终于欣慰地笑了,“你虽然看上去难以理解,却也能说些极有道理的话。”

      杨芷馨叉腰,“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自然是夸。”

      “感觉不出来!”

      司马攸深呼吸一口气,的确振作了不少,“那你便慢慢感觉,我也会尽量平复心情,只是心中思念与珍视并非轻易可以替代的。”

      杨芷馨也是面露欣慰,“真好,你和我们那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司马攸有些疑惑,杨芷馨摆摆手说:“不用惊讶,你这个年纪,在我们那好多都是今年七夕排队结婚明年七夕排队离婚,结婚也是为了自己开心,过得不舒服了马上就要离婚,你倒是重情的很,我觉得很是难得。”

      虽然谈不上是情爱,但心里的好感却不停地累积,女人对重情男人的本能好感,甚至回味了一遍刚才倒地的样子,然后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神经病,赶紧恢复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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