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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白雪红梅 ...

  •   外面的雪意依稀,朱红色的宫门被推开,南犀园的宫人陆续回来,外面监禁的侍卫不知去处。

      梁清嚣正在提笔作画,宣纸上只画了几根残枝,一大片的茫茫雪在天地倾覆,

      “白雪合该配红梅。”有人按住梁清嚣的肩头,将窗棂紧闭,好挡住呼啸的冷风。

      梁清嚣搁下了笔,垂着眼睫,“寥落的景也算有趣不是吗?”

      “但天地给予了它生机。”
      陆虞城不紧不慢,就势提起画笔,在画上淡淡了描了几笔,嶙峋枯褐的枝桠上便点缀上了浅润的朱红,在满目茫茫的雪纷纷里,格外显目。

      梁清嚣看这幅画逐渐完工,待陆虞城停笔,他看着陆虞城,几些时日不见,他比之前要瘦削,眼底也有倦怠的青黑,旖丽眉宇也蹙出痕迹,可他的眼很亮,梁清嚣知道,那里面是野心。

      “累吗?”
      梁清嚣的问题毫无预兆,陆虞城愣了会,摇了摇头笑开,眉宇也舒展,他一把握住梁清嚣冰凉的手,四目相对,陆虞城开口:“累,但我很开心。”

      “你是在关心我吗?”
      梁清嚣愕然,可当他撞进陆虞城那双期待的眼里,他说不出任何否定的话,只能点点头。

      “老头子临死之前让我留他一命。我本来想放他一马,可他勾结曲家和一些老臣在朝廷之上公然攻讦我,他那个样子太可笑了…”
      陆虞城将头埋进梁清嚣的颈窝里,呼吸浅浅,“我以前羡慕他,羡慕他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是我难以企及的,可当我看见他在朝廷上那个样子,我又释怀了。”

      梁清嚣任由他诉说完自己的情感,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很羡慕你。”

      他说这话时,眉眼温柔,嗓音清淡,活像个玉石雕琢成的菩萨,“我第一面见你时,就很羡慕你。”

      陆虞城把玩他脑后乌发的手顿了顿,仔细看去,他的眼睛一片清明,哪有言语里表现出来的颓丧和苦闷。

      “嗯?”陆虞城压抑着鼻音,轻轻讶然出声。

      “我母妃是小官之女,但是很受宠爱,可她很早便离世。我父皇给了她一世荣宠,但却没有好好的庇护她,于我而言,我很羡慕你。”

      梁清嚣说这些话时,眼睛直直地看着桌上的那幅画,南犀园内没有梅花,所以他不画,他不喜欢构想那些不存在的事物。

      他思绪发散着,一边编造真假不清的话来安慰陆虞城,他很少做这种事,所以说话很慢,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颇有岁月安好的意味。

      “清嚣…”
      “嗯?”
      “没什么,就是唤唤你。”
      那人轻轻压着声音,一声又一声,舌苔抵住牙龈,无限缱绻地喊出这个名字。

      …

      两人聊到日落西沉,薄暮的幽光浮现。
      陆虞城走的时候,梁清嚣靠在扶椅上,右手倦怠的撑着头,一瞬间,他几乎不能呼吸。

      陆虞城来这里,从未和他说过天下大势,可梁清嚣明白,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会就这么潜伏下去。

      两个人终究不能走到一起。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 前几天由于自身原因断更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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