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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真话(解锁,勿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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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远和方敏在元旦的前一天回到了家里。盛寒怕顾闻远会看出破绽,让顾悦聆不要把他受伤的事告诉家人。
顾悦聆以为盛寒又自卑了,就真的没告诉父母他出车祸的事,还骗父母,她在外地录节目,没办法回去过节。
盛寒知道顾悦聆孝顺,就对她说:“元旦回去陪陪伯父伯母吧,我这里有杨威照顾就行。”
顾悦聆不忍心扔下盛寒,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盛寒无法说动顾悦聆,又不想前功尽弃,只能不停地自责着,“都怪我没用,连累了你。我真是该死!”
顾悦聆一听到“死”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忙捂住盛寒的嘴,说:“不许再说这个字,我会害怕。”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发的毒誓会再次报应到盛寒身上。
盛寒紧紧抓住顾悦聆的手,说:“让我不说可以,但你得答应我,明天回去跟父母一起过节。”见顾悦聆不肯松口,他又故意赌气,“你要是不答应,我马上就出院,不治了。”说着,他就开始动手扯脸上的纱布。
顾悦聆担心坏了,忙制止住盛寒,“好!我答应,我答应。”
……
元旦这天,顾悦聆明明说好了要回家的,却总是将时间一再地往后推迟。
盛寒心里着急,就说:“让杨威送你回家吧!走!推到我外面去,我要亲眼看着你上车。”
顾悦聆当然不能答应,“我们都不在,谁来照顾你?我自己打车回去。”
盛寒说:“也行!不过,我还是要亲眼见你上车才行,省得你又说话不算话。”
顾悦聆没办法,只得和杨威一起将盛寒推出病房。
到医院一楼的时候,几位护士从他们身边经过。
“那个男的可真有意思,明明只是额头擦破了点儿皮,偏把自己搞得很严重,不但住高级病房,还一住下就不走了。”
“有钱任性呗!你看!他身边那个女的是不是顾悦聆呀?素颜也这么漂亮!”
“就是顾悦聆!我猜大概是她撞了那男的,被人家给讹上了。”
“她可真不走运。前段时间被人纠缠,还把视频都发到了网上。说什么,不会放弃她,永远都爱她一个人。”
“唉!长得漂亮是种罪过。”
顾悦聆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盛寒身上,一会儿怕他冷劝他回去,一会儿又嘱咐杨威好好照顾他,根本没注意到护士们的闲聊。
可那些话却被杨威听了个清楚,他担心露馅,就加快了脚步,将盛寒快速推出了医院。
顾悦聆不满地大叫,“就知道你照顾不好他,推那么快干什么?当心摔到他。”
他们刚走出医院大楼,就遇到了前来探望的夏兰。
夏兰见盛寒坐着轮椅,顿时皱紧了眉头,“你醒过来了呀?”
盛寒点了点头。
顾悦聆不客气地对夏兰道:“你来干什么?”
夏兰松开眉头,表情又变得很冷静。“我来看看盛寒的伤怎么样了?”
“有我照顾就好,不劳烦你关心了。”顾悦聆一直把盛寒受伤的事归咎于自身。要不是答应了夏兰那样不合理的要求,也不会将盛寒害成这样,所以,她不仅痛恨自己,对夏兰也是怀着不满。
盛寒接过话来,对夏兰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夏兰难以置信地问:“你这个样子叫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毁容了,而且余生都不会离开这轮椅了。”盛寒的语气像是很绝望。
顾悦聆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她蹲下身子,将头轻轻地靠在盛寒胳膊上,说:“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夏兰彻底震惊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盛寒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听盛寒说:“夏兰,我变成了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夏兰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然后就怔怔地站着不说话。
顾悦聆十分不解地看向盛寒,“盛寒,你……”
盛寒没理顾悦聆,见夏兰不回答,又问了一句,“你还会爱我吗?”
顾悦聆醋意大发,霍地立起身来,“盛寒,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夏兰?不然怎么那么在意夏兰的想法?
盛寒直直地盯着夏兰,等待着她的回答。
顾悦聆见盛寒看也不看自己,一气之下,哭着跑开了。
杨威想去追回顾悦聆,但盛寒没发话,他也没敢动。
夏兰眼中蓄满了泪,边摇着头,边向后退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盛寒又继续说:“怎么会不知道?想像一下,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每天都要面对我张可怕的脸,照顾我的吃喝拉撒睡,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你想要的?”
夏兰停下脚步,泪水从眼中滚落,“我一直期待的,是能和你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但现在,我真的不敢再去想将来。”
“我会对你很好的,比以前要好几万倍。”盛寒说。
夏兰终于承受不住了,大喊着,“你连路都不能走,对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就靠嘴说吗?你不是一直爱着顾悦聆吗?怎么现在又变了?是不是知道自己是个废人了,不忍心祸害她,就跑来祸害我?当我是捡破烂儿的吗?”
“这么说,你是不会再爱我了,对吗?”
“我爱的是以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夏兰痛苦得快要疯了的样子。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聆聆都不会嫌弃我。单凭这一点,你就永远都没有资格跟她争。”盛寒平静地道,“所以,放过聆聆吧。我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
夏兰似乎觉察出了什么,问:“为什么要我放过她?她跟你说过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说过,是我猜到的。”盛寒不急不慢地说着,“自从她疏远我之后,你在我面前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频,举动也越来越大胆,明知我心里爱的是聆聆,却还敢当面对我表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能猜到聆聆的变化一定与你有关。”
盛寒的话夏兰并非完全不信,但她性格较真,容不得半点儿虚假,仍是想要再确定一下。她说:“我不相信她什么都没说过。”
“要是她肯说,我也用不着这样逼她了。”
盛寒从轮椅上站起身,慢慢地揭开脸上的纱布,除去颈托,像脱靴子一样地脱掉脚上的石膏,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然后,指着额角的一小块结痂说:“这就是我受的伤。”
看到盛寒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夏兰追悔莫及,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一切会是假的。
“我是因为一心想要报答你,才不忍伤害你的。即便在你身上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了,我也还是会报答你。”盛寒的语气十分坚定,“但我绝不允许你伤害聆聆。”
杨威听得糊涂了,堂堂的大老板,能欠一个小姑娘什么?再说夏兰家条件那么好,会有什么事求到盛总?
再说顾悦聆,她刚才一气之下跑掉,结果,刚一出大门就后悔了。
盛寒都伤成这样了,还跟他发什么脾气呀!再说,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呢,着什么急跑啊!
回返而来的顾悦聆,看到了正站在地上的盛寒。他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地上还散落着纱布、颈托和一只靴子样的石膏。
居然能站起来了,看来恢复得还不错。可这是闹哪样啊?真不打算治了吗?是生我气,还是生夏兰气呢?
顾悦聆跑到盛寒跟前,拉着他的胳膊焦急地道:“你干嘛呀?这才刚恢复一点儿……”当她看到盛寒俊美的面孔时,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聆聆,你不用再担心了,我什么事都没有。”盛寒正要将顾悦聆搂进怀里,顾悦聆却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将纱布一圈一圈都给拆了下来。
看着盛寒完美的身材一点一点地呈现在眼前,顾悦聆喜极而泣,原来他没事,真是太好了!可下一秒,她又生气了,猛地推了盛寒一下,“大坏蛋!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聆聆,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呀!”
盛寒不哄还好,这一哄,顾悦聆更生气了,她捡起地上的石膏就朝盛寒身上打去。快打到他头上时,她停下了,没舍得;快打到他肩膀时,她又停下了,还是没舍得。可这口气出不来,她憋得难受,最后,选择了一个肉比较多的地方,狠狠打了下去。
盛寒捂着屁股,紧向一旁躲避,“聆聆!别打了!我错了!”
顾悦聆不停地追打着盛寒,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喊着,“叫你再骗我!叫你再骗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盛寒反身抱住顾悦聆,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他实在是忍够了,也不在乎旁边是否有人看着了。
杨威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看到画风突然改变,又重放下心来,抱着肩膀,在一旁抻着脖子观看。他不嫌事儿多地对夏兰说:“看到没,这才是真爱。你呀!想当收破烂儿的也没机会了,趁早死心吧!”
“嗒”的一声,石膏掉落在地。顾悦聆慢慢抬起双手,紧紧搂住盛寒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