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45、“感激涕零”

　　当晚回到医院，顾悦聆对顾闻远好一顿称赞，又问他是怎么想到编造这个理由的。

　　顾闻远神秘地笑了笑，说出了一个让顾悦聆心动的名字——盛寒。

　　在顾悦聆去参加训练时，盛寒来到医院，找顾闻远谈话。

　　他来的目的，主要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顾闻远告诉盛寒，想让顾悦聆继续使用原来的身份。盛寒也很赞同。他们商讨了很长时间，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其他的事情倒是都能办到，只是苦于沐婉婉失踪的问题不好解决，搞不好还会连累盛寒。

　　盛寒给夏兰打了个电话。在征得夏兰的同意后，他和顾闻远就把顾悦聆双胞胎的姐姐定成是沐婉婉。

　　顾闻远对盛寒赞不绝口，“小伙子很不错，我挺看好他。”

　　当然不错了！不然我怎么会爱上他。一想起盛寒，顾悦聆心里是又甜又苦。想不到，事到如今，盛寒居然还会为了她的事操心。她怀念他种种的好，也为不能拥有他而难过。

　　真的好想他！要不，见个面吧，就说是想当面感谢他。顾悦聆想到这，立刻给盛寒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地点就约在了医院附近，盛寒担心顾悦聆晚上出行不安全，非要开车过来。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顾悦聆走出医院，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盛寒的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盛寒下了车，对顾悦聆说：“要不要找个地方喝点儿什么？”

　　“不要了，刚吃过饭。”顾悦聆看到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心跳渐渐加快，她希望能跟他多在一起待一会儿，就说：“不如，我们就在附近走走吧。”

　　盛寒答应了。

　　两人步调保持着一致，慢慢地沿着马路散起步来。

　　顾悦聆对盛寒再次表示了感谢。紧接着，又问道：“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爸爸是谁？又怎么会直接找到医院来？”

　　盛寒想了想，才说出了原因。

　　顾悦聆参加比赛那日，没有让楚琅琅陪同，但楚琅琅还是去了现场。

　　在赶去的半路上，楚琅琅不小心把手机丢了，因为赶时间，就没顾得上买，自然也无法联系到顾悦聆。而顾悦聆不知道她来了，所以回去时也没等她。

　　楚琅琅出来后，看到顾悦聆上了一辆出租车，忙打车追了上去。谁知，顾悦聆的车走出没多远，又掉头去了另一个方向。楚琅琅不知原因，也让司机调转方向跟了过去。

　　她看到顾悦聆进了一家医院，等她追过去，就不见了顾悦聆的踪影。她在医院里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忙又去了别墅找盛寒，问他顾悦聆为什么会去医院，是不是生病了。

　　盛寒给顾悦聆打了电话，这才得知她已经认回了父母。

　　“我知道这家医院的院长姓顾，又找人调查了一下，这才知道的。”盛寒说。

　　顾悦聆刚想问，那天不是周末，夏兰为什么会在别墅。盛寒的手机就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响起了一个女声，声调很高，连顾悦聆也多少能听到些。

　　“哥，怎么样了？有没有保住？”

　　盛寒还未来得及回答，楚琅琅又大叫起来，“嫂子一定是怕影响前途才这样做的。你可一定要劝住嫂子呀！还有……”

　　顾悦聆听出是楚琅琅的声音，又听她说“嫂子”“嫂子”的，知道是在谈论自己的事。

　　“琅琅是要找我吗？”她想从盛寒手中接过手机。

　　不料，盛寒的身子敏捷地往旁边躲了一下，似乎不想让顾悦聆跟楚琅琅讲话。

　　顾悦聆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这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吗？以后跟琅琅也不能正常接触了吗？我虽然爱你，却从未想过要从夏兰手中抢回你，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那你又何必跑来关心我？

　　顾悦聆的心揪到了一起，眼泪不争气地在眼框里打转。她不想被盛寒看到自己的样子，忙收回手，将头转向一边，自觉地与他拉开距离。

　　只听盛寒对楚琅琅说：“先挂了吧！我现在有事，回去再跟你说。”

　　收起电话，盛寒不自然地看了顾悦聆一眼，说：“琅琅没什么事，就是闲聊。对了，我和伯父想的办法，你觉得如何？”

　　顾悦聆低着头，慢慢向前走着，“挺好的！谢谢你，也替我谢谢夏兰。”

　　盛寒轻咳一声，说：“不要总说谢，跟我不需要客气。”

　　怎么能不客气？我现在已经是个外人了。顾悦聆的眼泪已经滴了下来，只是她低着头，盛寒没能发现。

　　就在这时，盛寒突然扯住顾悦聆的胳膊往身前用力一拉。顾悦聆一个没注意，踉跄了几步，身体随着惯性往另一边倒去。盛寒又用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顾悦聆的上半身狠狠地晃了一下，没有摔倒。

　　这是干什么？难道是突然发现他真正爱着的人其实是我吗？顾悦聆心中一阵悸动，她乖乖地靠在盛寒的臂弯里，满怀希望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表示。

　　也许是个拥抱，也许是个吻，也许是句告白。想想都好幸福。

　　只听盛寒道：“走路看着点儿，撞到了怎么办？”

　　顾悦聆这才看到，在她的右前方，有一只立在地上的广告灯箱。

　　原来是误会！竟然是场误会！该死的灯箱！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其实，要不是因为她和盛寒距离拉得太远，也不至于会走到那个位置。她忙又与盛寒拉开距离。“我、我刚才没注意。”

　　这次见面带来的除了失望就是难过，真是“相见争如不见”。顾悦聆此时只想赶快离开，不想让心中仅存的美好也都化为乌有。

　　“这近一年的时间，多亏了有你照顾。”顾悦聆不知还要如何才能表达谢意，便向盛寒深深地鞠了一躬，“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她不敢直视盛寒，怕隐藏不住眼中的泪，又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医院了。”

　　说完，她便转身急匆匆地离开。直到走出很远，转进一处墙角，她才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捂着脸哭了起来，“别了！盛寒！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了。”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怀抱、他的吻……他的一切以后都只能靠回忆了。

　　“你这个木头，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

　　过了好久，顾悦聆才渐渐停止哭泣，她起身继续往医院走去。

　　回到病房，细心的方敏一眼就瞥见了顾悦聆微微红肿的双眼。“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妻子的话，顾闻远也忙过来询问，“你不是去向盛寒当面致谢的吗？哭什么呢？”

　　“没事！”顾悦聆强笑着摇头。“就是他太好心了，让我感激涕零。要是没有他的关照，我的生活还不知有多艰难呢！”

　　方敏心疼地拉着女儿到身边坐下，“这是哭了多长时间？眼睛都肿了。”

　　顾闻远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知道感激，这很好！做人就要知恩图报。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盛寒。”

　　顾悦聆点头答应。

　　不过，以现在的情形看，盛寒以后就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应该也不会向她开口的。她目前能想到的报答方式，就是成全他和夏兰。

　　……

　　训练还在继续，莫天不再要求顾悦聆改变，鼓励她做好自己。

　　学员们见了，又觉得莫天是一个勇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的人，对他心生敬佩，又都庆幸自己能跟着他。

　　只是，顾悦聆却总会觉得累。训练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懈怠，她心情不好，又要在所有人面前假装若无其事，确实撑得有些勉强。

　　莫天发现了顾悦聆的异常，训练时，他不好询问，只能在私下里关心。

　　方敏出院的这天，邀请莫天去家里吃饭。训练结束后，莫天便开着车带顾悦聆一起去顾家。

　　莫天将车子停在顾家别墅门前，下车后，他问顾悦聆，“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

　　顾悦聆笑笑，“我的心事就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很开心。”

　　莫天又问：“对了！你说，你之前是住在你姐姐的朋友家里的。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顾悦聆表情有过一瞬间的伤感，她不想说谎，也知道瞒不住，就直接回答：“男的。”

　　莫天吃惊不小，忙停下脚步，扯住顾悦聆的衣袖，“你们没发生什么吧？你初吻还在不在？初夜呢？”

　　“你烦不烦？说什么呢？”顾悦聆不耐烦地甩开莫天的手。“我们只是朋友。”

　　莫天拍拍胸口，“这我就放心了。不知他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有的话，那心也真够大的，竟能让你在他家住那么久。”

　　顾悦聆心情很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脚就往家门口走。

　　莫天突然从顾悦聆身后伸出手，在她唇上按了一下。

　　“你干什么？”顾悦聆看到莫天手心里有一张纸巾，上面印着她的唇印。

　　莫天小心翼翼地将纸巾折起来，放进口袋里。“你的初吻被我珍藏了。”

　　“你这个老男人，真讨厌！”顾悦聆白了莫天一眼。

　　“我老吗？”莫天抓起顾悦聆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我皮肤多嫩啊！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居然说我老，我没嫌你丑就不错了。”

　　“敢说我丑！看我不打死你！”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进了顾家别墅。

　　不远处，一棵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眼见他们进了屋子，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久久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