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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命运之子”在哪里？21（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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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门，意外地看到了在此不知道等候了他多久的吴妈，吴妈见他双手空空地走出来，眼里愕然的神色一掠而过，在孙安堇还没反应过来时脸上极快地漾出惊喜，她向前一把握住他的双手，紧紧地捧在她的手心里，眼里是满满的欣慰与感激，夹杂着他以前看不明白现如今已然明白的内疚与挣扎，所有的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喜极而泣:“少爷，吴妈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孙安堇看着她的泪水不断地从脸庞上滑落下来，胸口涌起一阵阵难言的苦涩:“吴妈，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应该谢谢您，是您给了我一个完整的童年，该说谢谢的是我，不是您！”
吴妈摇摇头，抬手怜惜地摸摸他的脸庞，语带哽咽道:“吴妈该谢你的，你是好孩子，是吴妈对不起你。”她的眼泪流的太凶，说到此已经语不成调，再也说不出话来。
孙安堇看着她恸哭的样子，心痛难忍，眼泪不知为何掉成了线。等他意识到流了泪时，他怔怔地不知所以然。
当吴妈终于从悲痛中缓过神来时，就看到他满脸泪痕呆呆愣愣的神情，她的心底不知不觉变得更加柔软，她轻柔地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满眼都是慈爱。
孙安堇怔然地看着吴妈，心底难以言说的苦闷突然间就消散了。
吴妈有吴妈的立场，即便她对他有诸多隐瞒，但她对他的关爱与呵护不是假的，他怎能因此而辜负她对他的一颗真诚之心？
孙安堇释然一笑，他握住吴妈的手，眼里的光芒坦诚又真挚:“吴妈，我想自己找答案。”
吴妈迎上他的目光，那里的光芒太过耀眼，让她愣了神，却也让她感动。
她也不知道她在感动什么，也许是为他，也许是为她。
她这一生因恩情而入黄家，与黄家小姐相依近三十年，看着她学业有成，与恋人相识相知，直至走入婚姻，她以为他们能一生幸福美满，却因一段孽缘而将一切打碎，从此家不成家。
而少爷就是这场孽缘留下的斑点，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抹不去，扔不掉，是小姐一生的痛，也是老爷一生的难堪。
而现在，小姐把她最痛最难堪的一面撕开来，只为斩断那一丝血脉相连，从此她是她，他是他，两不相欠。
面对她的决绝，她能拒绝吗？
不能啊！
可是真相如此惨烈，当少爷知道一切后他能承受吗？
吴妈有些迟疑，但此时此刻面对他真诚的目光，她同样拒绝不了。
想到小姐临走前的安排，前者虽然手段太过激烈，但同样给了他第二种选择。而少爷选择了后者，她心底到底还是舒出了一口气。
吴妈挣开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孙安堇面前，“这里面的东西对你应该有用，你拿去吧。”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化作一声叹息，所有的话都消失在她唇齿间。
孙安堇看着信封许久才伸手接过来，他怔怔地道:“她……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可以如同以往那样不理会他的。
吴妈拍拍他的臂膀，似是叹息似是回答，“你就当她是……放你自由吧！”也放她自由！
孙安堇听罢没有再说话，一切深意都在心底，沉甸甸的，难以言说。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想，待他回过神来时，吴妈已经不在了。
他看了眼信封，从信封口倒出了两个自封袋，袋上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孙父孙母的名字，里面各自装了一根头发。他看到两根头发，心里不知是何感觉。
过了片刻，他装好信封，没有再停留地离开这里，在走到孙心悦的房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孙心悦长得不像孙父，也不像孙母，与他更不想像。他与孙父还有三分相似，她居然一丝相似处都没有，难道是基因突变？
他的脑海里鬼使神差地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出，就像种子落入肥沃的土壤里深深地扎根生长，让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转了方向，随后推门而入。
这就是个少女系的粉色公主房，房间里宽大的粉色公主床上放着大大小小很多公仔，将大半的床给占了去。
孙安堇走到床前，在床单上仔仔细细摸索了一遍，枕头也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一根头发丝，他也没觉得意外，家里的卫生都是吴妈带人做的，自然纤尘不染。
虽然可惜没找到样本，但他本来就是心血来潮而来，如今走了一遭那念头也就散了，便打算离开的时候，腿不小心碰到了横放在床边上的一个鳄鱼大公仔，它的一条尾巴好巧不巧地勾住了靠墙的一个娃娃，连带着将一堆公仔碰倒了大半。
没办法，他只能一个个捡起来，按照原位放回去，这倒让他捡到了一根还带着毛囊的半长头发丝，也算没白费功夫。
做完这一切他便出了门，给季霖发了微信。
季霖收到孙安堇微信的时候，他正在一间堆满各种资料的办公室里坐着喝茶，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人，这青年人五官并不突出，也就端正吧，但他的皮肤很白，都说一白遮百丑，这也没瞎说，那青年人被这白皮肤一衬，确实给他增添了几分赏心悦目，这倒不假。
“你来我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走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做，还有现场要出呢。我们叙了旧就可以了，很不必没完没了地粘糊在一起啊！”白皮肤青年人一边把电脑敲得咚咚响，一边连个头都没抬地就赶人，他现在忙的要死，哪有时间跟他粘糊。
“知道你忙，你看我来了三小时了不过是喝了点你的好茶而已，也没妨碍你不是？”季霖悠悠地道，他的神情很放松，一点见外的意思也没有。
李橙白了他一眼，“行吧，赖在我这里不走肯定是有事儿，有事说事，我听着呢，磨磨唧唧的，你是遇上什么事了？想要我做什么？”
季霖假装咳嗽了一声，“还是你了解我，”他肃了脸，沉声说道:“帮我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
李橙见他这般重视，知道事情不小。他没问为什么，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他停下手里的事情，抬眼看向季霖，“我可以给你查查。那人是谁？叫什么？最基本的信息有吗？如果没有照片也行。”
季霖说道:“我没有她照片，我就给你说说我知道的。她叫李珍……”
李橙听到他说是李珍就一愣，脱口而出道:“李珍？李东民的女儿？”
季霖应道:“你认识？认识就好办了，你给我好好挖挖她的底细，尤其是黑客技能，这个很重要。其他的比如她暗地里都做过些什么，又与谁接触等等，这个越详细越好。”
“李珍……黑客？你不是在开玩笑？”李橙有点想笑，就李珍那种菟丝花大小姐还能成为黑客？不要笑死他哦。
季霖与他大眼瞪小眼，“橙子，我像是来开玩笑的吗？你不要不当回事，我在她手里吃过亏的，知道她水平不低，你也就我水平，你遇上她也不行的，你别不信。”
季霖见他依旧一副半信半疑地神情，就知道他还是不信，他叹口气，也不再与他争辩。
“这人你甭管她是谁，就给我仔仔细细地挖一挖，只要是学过用过总会留下点什么，这方面你最在行。不过你查的时候小心点，她的背景深你知道的，要是暴露出来惹来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李橙见他说得如此笃定，也就收起了对李珍的轻蔑，他已经离家很久了，虽然会时常关注李东民的动向，但从来没注意过李珍，也许他知道的只是她的表面也说不定。
他这样想着就放下成见，郑重地应道:“行，我给你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李橙见他好整以暇地又喝起茶来，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便耐着性子问道:“你说完没？”
“说完了。”
“说完了你还不走？”
季霖只当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催什么呀，我还要等我一朋友过来的，你生意不想做？”
李橙一听还有生意来自然不能再催，他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催催你朋友什么时候来，我还赶着去一趟警局呢。”
“快……”了字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孙安堇的声音，紧接着敲门声传进来，季霖笑道:“这不是来了嘛。”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孙安堇抬步走了进来。
季霖见他进来，就向他招招手，顺便对李橙介绍道:“孙安堇，我同事。”他又指指李橙给孙安堇说道:“李橙，我大学校友，橙子侦探社社长。”
“你好，李社长。”孙安堇率先伸出手，客气地道。
李橙笑着与他握了握手，眼里闪过一道暗光，“不敢不敢，叫我名字就行，什么社长，光杆司令一个。”
季霖实在看两人这样说话不得劲，他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道:“你们这样可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啊。”
李橙和孙安堇相视一笑，两人分别坐下，李橙也就没有再与他客套，直接了当地道:“孙氏集团的大少爷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地方来？”
孙安堇摆摆手，苦笑道:“是不是大少爷还不清楚呢。”他也没多说，将那个信封拿出来放在他桌上，“帮我个忙。”
李橙拿过去看了一眼，居然有四个，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梢，但没有多问。
季霖却道:“你怎么把一家子的都带来了？”
孙安堇意有所指地道:“要做就全做了吧，齐齐整整的，也就这么一次了。”
李橙和季霖相视一眼，季霖轻微地点了点头，李橙就明白了，很是爽快地道:“我知道了，最快明天下午两点出结果。”
孙安堇点点头，满意道:“那我明天下午两点半来拿。”
事情告一段落，他的心里不知不觉松懈了下来。他问季霖两人，“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李橙摆摆手，“下次吧，我还有事要去警局一趟。你们一起喝。”
孙安堇无所谓，他不过是想找个人喝酒而已，其实跟谁喝都没关系。
***
这天李氏集团上到董事会，下到扫地阿姨都能感觉到他们董事长的好心情，因为他们打招呼时都能得到董事长的回应外，连各部门主管做的计划书太烂都没被破口大骂，还破天荒地得到了他宝贵的建议，大家不敢置信的同时八卦因子燃起，相互窃窃私语，才得知他们董事长的千金大小姐特地回来看望董事长了。
此时被八卦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下飞机就直奔过来的李珍娇娇软软地正拉着李东民撒娇，语调甜甜腻腻的，“爸爸，你看到我惊不惊喜，高不高兴？”
李东民笑呵呵地附和道:“高兴，高兴！爸爸很高兴，我们家珍珍长大了，懂得孝顺父母了。”
李珍抿唇浅笑，语带骄傲道:“那是，我都是大人了嘛。爸爸，我想你了！”说着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眯了眯眼接着说道:“也想妈妈和……弟弟了。”
李东民听罢脸上的笑意更加大了一圈，他摸摸她的脑袋，欣慰道:“好孩子！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弟弟也想你。”过了片刻，他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事儿了？告诉爸爸，爸爸给你解决。”
李珍笑眯眯地道:“我能遇到什么事儿？就回来看看你们，也看看弟弟。”
李东民暗自舒出一口气，刚刚紧绷起来的神经终于又放松了下来，“没事就好。现在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些点心？”说着也没让她回答就接通了秘书处。
李珍看着他说出一样样她喜欢吃的小点心，她状似随意地在他办公室看了一圈，双手插.进了裤袋里。
李东民挂了电话，就对一旁的李珍说道:“爸爸还有些文件要看，你去沙发上坐坐，点心很快就来，都是你喜欢吃的。无聊了玩会儿手机，累了就去爸爸的休息室睡会儿。”
李珍从善如流地道:“好啊！”她应了声就从李东民的身边走了出来，在经过办公桌的另一边时，插.在裤袋里的手不经意地抽出来碰了碰桌沿，卡在她手指缝里类似于黑色钮扣状的小小窃听器就没了踪迹。
她漫不经心地走过去，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玩了起来。不一会儿秘书拿来了点心，她吃了几块，状似随意地问道:“爸爸，昨天晚上我见到了王玉燕回了宿舍，是你让梁律师保释出来的吗？”
李东民没有任何怀疑地说道:“是啊，我见你身边没了人不方便，就把人给你弄出来了。幸好她本身也是被冤枉的，警方已经找到了洗清她嫌疑的证据了。珍珍放心，她是安全的。”
“我当然知道啦！谢谢爸爸！”王玉燕状似天真地嘟囔道:“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冤枉人。”
李东民手里的笔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李珍将他的一丝异样看在眼里，心生期待。
这时秘书处的秘书长殷桦拿着一个档案袋敲响了门，李东民说了声“进”，殷秘书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李珍，然后目露郑重地对李东民说道:“董事长，消息来了。”
李东民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抬头对竖着耳朵打算倾听地李珍说道:“珍珍，爸爸这里还有点事要和殷秘书谈，我叫司机送你回家吧，家里妈妈知道你回来看她一定很高兴。”
李珍心里惋惜了下，但她早有准备，自然一点也不介意他的逐客令，她乖巧地点点头，朝着李东民眨眨眼，“也好，那我先回家看看妈妈和弟弟。爸爸和殷秘书谈完事儿早点回家。”
“爸爸知道了，会早点回家。”李东民温声道。
李珍与殷秘书打了声招呼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待她出去后，殷秘书把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了李东民，一脸阴沉地道:“DNA结果显示赵琛确实是赵毅的亲生儿子。”
李东民边听边看报告，待结果处写着亲子关系时，眼眸中杀机顿现。
殷秘书踌躇道:“现在动手，会不会……”
李东民抬眼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未尽之意，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他沉吟了片刻，跳过话题问道:“‘None’有没有消息了？”
殷秘书赶紧回道:“当年刀疤三人干了那一票后就听从您的建议就此出了国，只是五年前他们就回了国，只是回国后，在国外染上的赌瘾发作，手里的钱被挥霍干净。因此三人又做回了老本行，可惜业务能力下降的太多，混得不好。直到一年前，三人的踪迹开始向珠江市转移过来，现在一直活动在珠江市周边。只要花些时间，就能确定刀疤三人的确切位置。”
李东民漫不经心地道:“尽快确定他们的位置，将人控制住，之后该干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
殷秘书点点头，“明白。”他迟疑了下，看向李东民，“赵琛那里……”
李东民接话道:“这事不急，现在动手太招摇，派人盯着他就行。”
殷秘书赞同地应了声，看了眼低垂着眼睑，手里把玩着钢笔，似是在沉思的李东民，他安静地站着。过了一刻钟，李东民低沉的声音传来，“王玉燕那边呢？重新查得怎么样？”
殷秘书说道:“没什么线索。”
李东民冷哼了一声，脸上已经耐性全失，“不管她手里到底有没有账本，也不管她真知道身世还是假知道，这回不必再等了，你找个借口让她回来一趟。”
殷秘书意会地点点头，“我会安排。”
“这事做得干净一点，不要留下后患。”李东民嘱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第一更，祝大家新年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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