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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病 ...

  •   此时,纪三鼠也在做梦,只是它的梦有些少儿不宜。

      “讨厌啦,你做什么呀。”纪三鼠撩开覆在她/胸/上的大手,“时煜,你怎么这么闷/骚。”

      “只对你一个闷/骚。”时煜将脸凑到她的颈部。

      “哦哈哈哈……”干掉食物链顶端的王者之笑。

      吱——吱——吱——

      时煜听到吱吱声,爬到床尾,看桌上的仓鼠。

      纪三鼠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木屑堆里,不时嘴里吱一声,它这样子让时煜想起一个字——荡。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勾住纪三鼠的鼠爪。他感觉只要一碰到它,甚至只是看到它,他就会很开心。他,可能孤单太久了。

      这四年,他一直沉浸在弄丢小笙的自责中,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去看刘佳亦房里的那幅画。

      他还记得,当年小笙在沙地里写名字,然后开心地喊道:“哥哥,姐姐,我叫小笙,小笙哦!”

      “笙”,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字。

      时煜在床尾坐了很久,思索一番后将纪三鼠捧了起来,然后回到床头,将纪三鼠放到枕头上,自己躺在它旁边。

      被提来提去的纪三鼠受了些惊动,它微睁开眼,见时煜在身边,又安心睡下。

      咕~~~咕噜~~~

      纪三鼠侧过身,弓着腰,觉得肚子有些绞痛。

      不多时,肚里翻江倒海,一种汹涌澎湃之感从胃翻腾到肚子。纪三鼠攥紧鼠爪,弓成圈,紧闭眼帘。

      翌日早,时煜被一股奇怪的味道熏醒。

      他嫌恶地坐起身,寻找味道的源头。等他一偏脸,发现枕头上某鼠已虚弱的躺成一滩,沿着它的尾巴,一股褐色的液体流到枕头上,再滑落床面。

      时煜紧蹙眉头,一把抓起纪三鼠丢到木屑,然后三两下把枕套床单扯进洗衣机里,倒了十盖洗衣液。

      手撑洗衣机,时煜火冒三丈,在想今天要不要喝鼠汤。

      他极力忍耐怒气,走到木槽前,结果看到某鼠蜷成一坨,身体微颤,虚弱的不时吱一声,见此,呼之欲出的怒气顿时消解大半。

      善始者繁多,克终者盖寡,既然捡了它,就要对它的生命负责。时煜随意打理了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给他的鼠崽子洗了个澡,就带着它出门了。

      纪三鼠云里雾里,先受揉搓,又受颠簸,眼看要断气了。

      “你这仓鼠病得不轻,建议你放弃吧。”

      “不行。”

      纪三鼠模糊的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心想:时煜,天堂和地狱可在一念之间啊!

      “一只仓鼠很便宜,你犯不着花那么多钱治它。”白大褂苦口婆心。

      时煜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台上的仓鼠,他太急于找兽医,一路上把它颠得够呛,这会儿,它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小生。”时煜小声喃喃,然后转向白大褂,神情严肃:“它很聪明,很特别。”

      “行吧,治,我治。”白大褂挠了挠头上的地中海。

      纪三鼠努力睁眼,正看见白大褂在摆弄注射器。

      白大褂挑了三瓶药剂,排在手心里揉搓,然后将准备好的注射器插入其中一瓶的橡胶塞,嗞儿,吸干,拔出针头,又扎向另一瓶,嗞儿,充进一小管,拔出针头,第三瓶也瞬间进入。

      白大褂高举满满一筒药剂,沉降一会儿,然后微压活塞,排出空气。

      “摁住它。”白大褂对时煜说。

      时煜茫然,瞪大眼睛盯着他。

      “抱歉,巨型犬治太多,说顺口了。”白大褂走向纪三鼠,理开它的毛,露出粉白色肉。

      “凡人,你敢!”

      吱————针头淹没在皮肉里,惨叫声中。

      “不能吃凉的,忌油腻荤腥,药呢,混在饲料里,按说明服用。”

      时煜付了钱,接过药,又向医生要了点棉花垫在书包的侧兜里,小心翼翼将纪三鼠放进去,然后骑着自行车,慢速驶离。

      “哟,小样,学会心疼本殿了。”纪三鼠运起神力,治愈自己。

      时煜没有看到,侧兜里一阵一阵的金光。

      将车放进车棚,时煜带着仓鼠进了宿舍。

      “姓时的,你/他/娘/还敢回来!”

      刚一进门,就听到陈晨在嚎。

      “时煜!”陈晨从厕所里走出,糊着一身泡沫,“老子就是想洗几件衣服,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原来,陈晨买完早饭回来,发现宿舍没人,一时起兴把攒了几周的衣服收拾出来准备扔进洗衣机,结果一开盖子,扑面而来的泡沫糊了他一脸。

      “你他娘的到底用了多少洗衣液!”陈晨刮开下巴上的泡沫。

      “十盖吧。”轻描淡写。

      “你发什么疯!爱干净也不至于这样吧!”

      “时小生拉床上了,多倒点儿去去味儿。”时煜将纪三鼠放进木屑里。

      “你说……拉……你……屎!”陈晨捂脸跑向厕所,不一会就响起水流哗啦声。

      时煜将药混进饲料倒到食盆里,再将食盆放到木槽一角,然后犹豫一下,将整个木槽抱起放到角落里,再用塑料板挡住。

      “我去上课了,你别吱声儿。”说完,拎着包出门了。

      纪三鼠从塑料板中探出头,然后咻一声化作人形,隐身跟了出去。

      一边光明正大的跟着一边敲打手机,纪三笙翻出了这几天没处理的数据。

      一路跟着他到了教室,乌泱泱的人头四处攒动。时煜前脚一踏进教室,那些人就瞬间被理顺了一样挨个正坐,有的整理衣冠,有的掏出化妆盒,还有的摸出手机咔嚓拍照。

      时煜当做没看见,选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他周围就被清一色的女生围成了圈。

      “比本殿还饥/渴。”纪三笙不屑。

      “同学们你们不热吗?挤那么紧。”一个银发老教授杵着拐杖进来,“诶哟,难得今天有这么多人来听我的课。”

      “我眼神儿不好,也不知道谁是谁,就不点名了。”老教授打开教案,“今天我们来讲讲……”

      纪三笙蹲在角落里玩儿绝地求生:“哟,吃/鸡/啦!”

      老头咕咕噜噜讲了一节课,然后又杵着拐出了教室。

      时煜没有动身,提笔在写什么,他周围的人也没有要动的意思,一个两个挤一张凳,巴不得再靠他近一点。

      纪三笙看见那么多女生对时煜暗送秋波有些不爽,正抬手准备搞事,一声女音将她打断。

      “时煜。”

      纪三笙警惕,仗着隐身,对她观摩起来。

      来人是一个大美女,淡妆素面十分清纯,她微曲的过肩长发分留两侧,沿着身线止于腰际,一身蓝色碎花连衣裙更添俏皮。

      “熟人啊。”纪三笙想起来之前在冷饮店见过她。

      “校花都来了,我们还是走吧。”一女白眼一翻,不甘心的提着包离开。

      见此,教室里的一小半人也陆续跟着走了,刚好给时煜留出空档。他顺手提起包,往肩上一挎,绕过美女校花直接离开。

      “时煜!”美女校花快步跟上他。

      “他俩什么时候分的手?”一女八卦道。

      “你还不知道啊,不久前校花和一个女的接吻被男神撞见了,这才分的。”

      “原来是这样。”一女怏怏的低下头。

      这里面有秘密。纪三笙似懂非懂,感觉眼前的这些人心里好像都藏着什么。她很好奇,然后开了个大金眼,将教室里留下的所有人的内心看了个遍。

      结果,最后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纪三笙捂着肚子,慢慢蹲下,笑声已经没办法发出,留在喉咙里一丝丝慢慢挤出来。

      她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看着眼前所有人,然后鞠了一躬。

      那些人看不见她,只微低着头回忆自己的不堪,生怕别人察觉。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和同性发生过不可描述的事情。

      的确,这是纪三笙的手笔。当初为了威胁天帝,她可是把人间人畜给搞惨了。

      “对不起,给你们留下阴影了。”纪三笙捂嘴,遮掩咧开的嘴角,然后向时煜追去。她记得时煜好像说过,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个校花。

      “时煜,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校花上前直接抓住时煜的手。

      “林鸢,我不和你说话,是因为我不想你再误会些什么。”时煜的表情风平浪静。

      “那难道我连追求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林鸢仰头蹙眉,好似一丝希望也不会放弃。

      “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得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结果。”时煜说完,清了清嗓子,好久都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很不适。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哪怕没有结果。”

      时煜没有再说话,快步离开,他要赶紧回寝室,看看陈晨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有没有对他的仓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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