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姐的划水日常》佐伊赛特

21、倚剑

　　“宋伯母，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温晚乖巧地笑道。

　　“侄儿不在的这段时间，还要劳烦大伯母对不悔妹妹多加照顾。”张无忌隔着宋远桥，对柴氏诚恳地说。

　　“你在不在我也要多多照顾她。”柴氏喜爱地看了一眼温晚，转向宋远桥，对丈夫说：“你都不知道，不悔这姑娘的针线手艺好得没话说，你看房里的床帐结子就是她编得。”

　　宋远桥回想了一下床帐顶上一溜的编结，前天早上他还特意多看了好几眼，是很让人惊艳。对此温晚就不太好意思了，她那点手艺也就放在江湖人家能让人眼前一亮，那些书香门第的官小姐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完爆她，要知道当年她做林大姑娘的时候，连她身边大丫鬟的一成功力都没学到，奶嬷嬷天天对着她做出来的成品唉声叹气。

　　“都说了让你少做那种活计，伤眼伤身，你倒好还拉上杨丫头。”宋远桥责怪道。

　　“还写得一手整整齐齐的好字......”柴氏如数家珍，不吝于对温晚的夸赞，她用手肘碰了碰宋远桥，示意丈夫专心听她讲话，“我要给小弟回信，你们都不在是不悔帮我写得，就放在书房桌上，你明天走的时候一并带走。”

　　“哦？书房那份写给舅舅的家书出自杨姑娘之手？”宋青书听到这里，诧异地插嘴，“行文遣词不俗，笔力圆厚，笔体雄浑，有颜公之筋骨，杨姑娘好才学。”

　　宋远桥听儿子如此评价，好奇心驱使也上了心，决定吃完饭就去书房一观。

　　“还，还好吧。”温晚谦虚地低下头。

　　其实她心里在说，那是当然，探花郎的闺女可不是白当的。

　　对于温晚通晓文墨，张无忌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释然了，从他认识温晚那一天开始他就发现那是个身怀宝藏熠熠生辉的姑娘，谈吐不俗，才艺加身，想来是纪姑姑从小教得好。

　　宋青书感兴趣地跟温晚聊了几句书法笔帖，温晚应答自如但兴致不高，宋青书知道她是谦虚不想人前炫技，便不再多言，转而跟张无忌说起了江湖见闻。

　　张无忌与世隔绝的日子过得多对精彩纷呈的江湖世界接触少，听宋青书的讲述听得津津有味，他看着侃侃而谈的宋青书，清秀俊朗，气质不凡，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气度很是引人注目，张无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敏感地将目光移到温晚身上，发现温晚只要没人讲到她就全程埋头吃饭，对江湖轶闻毫无兴趣的样子，提起来的心也就慢慢落回去了。

　　温晚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世面不会太多也不要太少，宋青书讲得那些事真发生在她眼前可能回吓她一大跳，但光听，嗯......没有画面感。

　　“吃菜。”温晚给张无忌碗里夹了块回锅肉，提醒他回神，别再继续盯着她发痴犯傻。

　　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饭不好好吃看她有用？她又不能下饭，温晚无语地想。

　　宋远桥和柴氏将温晚和张无忌的互动看在眼里，相视一笑，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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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药堂，明媚的午后阳光普照在陈旧的木质房顶，清苦的药香盖过了房屋本身腐朽的味道，司掌药堂的玄婴子不知躲在哪处角落里打瞌睡去了，打杂的小道童得了清闲在房檐的阴凉下排排坐玩石子。

　　“杨姑娘，无忌小师叔走了有小半年了吧？”

　　说话的是个八九岁的小胖子，叫做吉明，圆鼓鼓的脸蛋像是放在大码道袍上的一颗饱满到爆水的荔枝，他没有和师兄弟们一起玩而是留在药堂里陪着温晚打粉磨药。

　　温晚倚墙坐在长条凳子上，脚滚药碾子，手里剥着龙眼干往嘴里扔，她抬头望望斑驳的房梁，皱眉喃喃道：“是走了好久。”

　　吉明不说她还没有这个概念，张无忌都离开这么久了，一去不返音讯全无，纵使有什么消息温晚不问也不会有谁记得告诉她，武林六大派联盟围剿明教，冲突不断，态势急剧升级，武当的几位大侠德望兼备自是要多方游走组织大局。

　　也不知张无忌在天鹰教有没有受到波及，他身负谢逊和屠龙刀藏身之处的秘密，只怕这些人更加不会放过。

　　“杨姑娘，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他是不是把你忘了。”吉明坠着胖脸蛋，忧心忡忡地说。

　　温晚被小吉明为大人世界烦恼的模样逗笑了，她摸摸吉明的头，开怀道：“他把我忘了没关系，我又不介意。”

　　“那无忌小师叔还会回来吗？”吉明似懂非懂地问。

　　“当然会回来，你想想，他总不会把张真人和宋大侠他们一并也忘了。”

　　吉明顺着温晚的话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心痛地用小胖手握住温晚的手，“就是苦了你了，杨姑娘。”

　　温晚一呆，笑都忘记笑了，愣愣地看着吉明继续秀。

　　“自古正邪不两立，无忌小师叔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但杨姑娘你能就此抽身，也是幸事。”吉明煞有介事地说。

　　张无忌自带的麻烦可不小，温晚一个背后无师门也无家门的姑娘，跟张无忌凑成一对，当炮灰的机会确实很大，这就是武当上下对温晚的心态，有些不忍，他们当然有护住张无忌的决心，护住了张无忌，温晚跟着张无忌也就安全了一半了，但从来最不缺的就是保护家人的决心，可他们护住了吗，张翠山和殷素素不还是血溅当场死在他们眼前了？

　　温晚嘴角动了动，美目闪烁一眨不眨地盯着吉明看，看得吉明的圆脸渐渐变红，温晚搓够了手终于采取实际行动，捏住了吉明的脸，一抻一收，再像揉面团似的顺向逆向地揉，吉明的嘴巴一会儿挤成小鸟嘴只能放下樱桃，一会儿张成蛤蜊能塞进杏子。

　　“小道长，你这么可爱，你师父知道嘛？嗯~”

　　“吉明小道长，你是吃可爱长大的嘛，以后姐姐舍不得离开你该怎么办？嗯~”

　　温晚一边嘤嘤嘤，一边越凑越近，下一瞬就要撅嘴贴上去亲亲抱抱举高高来一套，可惜被门前整齐划一的问好声拉回了她仅剩的一丝理智。

　　“莫师叔祖好！”

　　莫声谷跨过门槛走进药堂，刚好听到温晚的调戏之语，抬头一看，欲施兽行的温晚和风中飘零的小吉明映入眼帘，顿时目瞪口呆，温晚僵硬地收回手脚摆正嘴脸，绕着手指加速滚动药碾子，眼神四处乱晃，当作无事发生。

　　“咳！”莫声谷重重咳了一声，大幅度摆动衣袖装作没看见温晚，往药堂深处走去。

　　只是此时的药堂，除了温晚和吉明再无其他人。

　　“莫师叔祖需要什么？”吉明蹭蹭跟上，小脸还红扑扑的。

　　“玄婴子不在吗？”莫声谷问。

　　“玄婴子师伯他......”吉明急得抓耳挠腮，他是说在呢还是说不在呢？

　　吉明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回头向温晚投以眼神求助。温晚从药碾子上下来，站着拍拍裙摆，莫声谷以为她有话要说，就和吉明两人齐齐看向她，谁知温晚一甩头发径自出门离去。

　　“杨姑娘她......”是因为他才走的吗？莫声谷的目光落在门边框上，那是温晚飘扬的发梢最后消失的地方。

　　“杨姑娘特别好，陪我们玩编彩绳给我们戴，她还精通采药制药，最近新出的那批补血膏、健骨散和太白丹都是出自杨姑娘之手。”好话不要钱，吉明把温晚夸成了一朵花。

　　莫声谷此次前来药堂就是来问太白丹还有没有，撞见温晚是偶然，但没想到那药丸竟是出自此女之手，实在令他惊诧。

　　温晚强装无事，坚持背上药篓走到看不到药堂的地方才破功，仰天哀叹，又是跺脚又是捂脸又是抓头发，这种事丢不丢人呢？换做进来的那个人是张无忌，温晚绝对脸不红不白继续我行我素，可莫声谷就不一样了，这种不熟悉的、英俊的、气质佳的、甚合她口味的男青年，在他面前猥琐简直就是一件能让她羞愤欲死的大事。

　　那个谁嘴巴大不大？会不会明天就有她是恐怖的山中猛虎这种流言在武当山流传开来？那她在武当是不是就会变得没有以前受欢迎了？

　　直到采到高级草药，温晚才从得与失的徘徊中抽身出来，没有什么能比扩充小金库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借用武当药堂的各种器材，制出各式成品药，留一部分给武当，剩下都买给城镇医馆，中高级药品得不到认可温晚自己留着用，低级药虽然价格便宜，但也为她小赚了一笔。

　　按照这种进账速度计算，离她荷包鼓鼓旅游购物的日子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