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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

  •   接下来的几天,钟景一队人都在基地休养身体,日子过得难得的风平浪静,让人差点忘了自己还身处末世。

      唯一让人稍微放心下来的,是过去的几天里,纪家的人依然没有过来找麻烦,而让钟景苦恼的,则是她发现,沈一诺最近好像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

      今天和前两天一样,一大早,沈一诺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她这几天身体恢复得很好,背上的伤好了大半,已经能够平躺着睡觉了,而钟景,也自然没有了再跟着她的理由。

      直到房门被关上,钟景才睁开眼睛,露出一片清明的棕色眼眸,她伸手摸了摸身旁沈一诺睡过的地方,上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睡着的人惨留下来的温度,随后,她叹气,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明明一整晚都没睡好,身体叫嚣着困倦,她却已经没有睡意,心里所思所想,皆是沈一诺。

      是不是自己之前表现得太明显,被沈一诺看出来了,所以她才会故意疏远自己?

      钟景不敢去想这种可能性,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断去猜想,随后又脑补出种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让她越想越害怕。

      她缩在床上,想到沈一诺这些天的早出晚归和冷淡疏离,心脏略微抽搐着泛疼。

      过了许久,等到外面太阳升起,空气中泛着令人烦躁的闷热后,钟景摸了摸后腰,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裤,冲了个澡后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底,天气热得不像话,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地面甚至烫得能煎鸡蛋,所以除了清晨和傍晚,基地里已经很少有人会在外面活动了。

      钟景坐在飘窗旁,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变得毒辣的阳光,心中空荡荡的。

      不知道沈一诺去哪里了?

      发了许久的呆后,她才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来,书的封面平平无奇,页内夹着一张小纸条充当书签,看书签的位置,书的主人似乎已经快看完了。

      这本书正是那天她随手拿起,念给沈一诺听的那本外国小说。

      因为沈一诺那天顺口提了一句,钟景这几天闲来无事,便忍着无聊看起了这本书来,故事到了后期,剧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朝着沈一诺的猜测靠近,懦弱的提姆没有反抗家族和世俗的勇气,他和安娜的爱情看上去不堪一击。

      书的内容已经没剩下多少,钟景估计自己今天就能看完,她找了个阳光不那么刺眼的位置,开始慢悠悠的看书。

      时间一晃便到了晌午,钟景没什么胃口,连饼干封口都懒得撕开,她捧着书,面无表情的翻动最后一页,毫无意外的看见故事没有任何反转,提姆和安娜的故事最终还是以安娜的死亡结束了。

      无法纾解心中的烦躁感,钟景长舒一口气,随手将书丢在了桌上,随后仰面躺在已经将被单换成了凉席的床上。

      凉席冰冰凉凉的表面贴着皮肤,缓解了些许烦闷,钟景挪动身体让头枕在枕头上,闭上眼睛假寐。

      不去和丧尸生死相搏的日子总是过得悠闲又无聊,钟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她从床上爬起,揉了揉额前长得已经开始遮眼睛的刘海,笑自己竟然在这房间里呆了一天,浑浑噩噩又颓废。

      钟景坐在飘窗上,面前放着一袋早已经吃腻了的压缩饼干,她头靠着窗沿,漫无目的地朝窗外看着,这个房间的位置极好,透过窗户,能看见二区外面的大部分区域。

      她没什么胃口,葱油味的压缩饼干配着白水,只吃了一小块就咽不下去了。

      过了半天,她索性收好饼干,目光依然看着二区的出入口处,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天黑以前看见沈一诺回来。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钟景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正在朝着二区大门口前进的人影上,因为距离隔得太远,她甚至不能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沈一诺,只能看见那人穿着的浅蓝色的上衣和深色短裤,露出白白净净的皮肤来,即使是相隔如此远,依然能感觉到她站得挺拔的身姿。

      那人身旁还有一个男人,两个人肩并着肩,边走边说着什么,也许是话还没说完,等走到二区门口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又絮叨了好几分钟,才分开。

      钟景撇开头,将目光投向别的人,不自在的撇撇嘴,那人肯定不是沈一诺,她从没见过沈一诺和别人聊得这么熟络,她们只是碰巧身形相似而已。

      外面天色越来越昏暗,钟景无趣的从飘窗上下来,收好只吃了一点点的压缩饼干,安静的坐在房间里。

      因为没有太阳的照射,房间里温度降下来了些许,靠着打开的窗户,房内甚至偶尔能感觉到一两丝自然风,但钟景却总觉得空气闷热得让人烦躁。

      她心烦意乱的拍了拍桌子,不断深呼吸,慌乱的心绪却没有得到丝毫改善,无奈之下,她打开放在桌上的水瓶,瓶里的水没被太阳照射,依旧冰冰凉凉的,猛灌了几口后,她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正顺着身体一路往下流,最后抵达胃部,将体内所经过的器官都变得冰凉,终于,钟景觉得自己焦躁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她放下水瓶,恰逢房间门把手微微转动,刚一抬头,便看见消失一整天的沈一诺站在自己面前。

      沈一诺穿着浅蓝色的竖条纹衬衫,白净的袖口上绣着英文图标,衬衫下摆被扎进了裤子里,露出她穿着深色短裤的纤长的腿,她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倦色,仔细看还能看见眼底隐约的青黑,但即使如此,她的背依旧挺得笔直。

      钟景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抽痛,大概是猛喝凉水造下的孽,她忍住正在翻腾的胃,朝沈一诺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回来了啊。”

      “嗯。”

      对方的反应依旧,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将头发扎起,露出白皙细长的脖子,随后,她拿着一套衣物,钻进了浴室。

      仿佛有一把尖锐冰冷的刀子正在自己的腹部残忍地搅动,钟景的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她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剧烈的喘息,额头上正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为了让身体舒服些,她将腿也搭在椅子上,把身体缩成一团,脸埋入膝盖和手臂搭成的空间里,死死咬着下唇堵住喉咙里的呻.吟,心中不断安慰自己。

      之前二区楼下那人一定不是沈一诺,她们只是碰巧穿着款式一样的衣服而已。

      **

      钟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

      之前痛得撕心裂肺的胃部已经停止的作乱,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把自己抱到床上的,而那人此时正躺在自己身旁。

      钟景翻了个身,却不想惊醒了睡在一旁的沈一诺,对方的手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又缓缓松开,接着顺着手腕所在的位置,摸到了钟景的腹部。

      “还痛吗?要不要吃药?”

      不知是不是得益于静谧的夜晚的衬托,沈一诺的声音格外温柔,她的手静静地贴在钟景肚子上,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钟景却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不争气的抽了抽,就好像在恬不知耻的欢迎对方的触碰。

      她又羞又恼,想到这几天以来对方无缘无故的疏远和冷漠,想到今日亲眼所见的相谈甚欢,也不知到底是委屈多还是不甘多,只是脑子一热,便抬手将沈一诺贴在自己腹部的手拍开。

      “啪”

      房间里响起清晰的拍打声,钟景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背,才刚过一秒,变后悔起自己的行为来。

      “......对不起。”

      沈一诺没有回答她,沉默了两秒钟,才又开口,声音是和刚才别无二致的温柔:“胃还痛吗?”

      “不疼了。”

      “那就好,好好休息吧。”

      听着耳边的温言细语,钟景的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循环放映着傍晚时看见的场景,她眨眨眼,仗着黑漆漆的夜晚,不用担心身旁的人看见自己红红的眼眶,过了半晌,她才慢慢翻动身体,侧躺着朝着沈一诺所在的方向,轻声呢喃。

      “沈老师......”

      “嗯?”

      钟景本以为沈一诺已经睡着,这才敢肆无忌惮的出声,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钟景的错觉,在她问出这句话后,沈一诺像是轻笑了一声,她声音冷冷清清的,却带着些困意:“想知道?”

      钟景咽了咽口水:“......想知道。”

      “明天太阳下山后到楼顶来,到时候我再告诉你。现在先睡觉吧,我累了。”

      没能得到明确的答案,钟景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她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真是折磨人。

      就像是第一次知道明天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钟景怀揣着莫名的心思,静静地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晚,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中午都过去了,沈一诺自然已经不在房间里。

      钟景虽然睡了许久,但仍旧头昏脑涨,她的梦里全是沈一诺离开自己,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离开了的场景,男人的脸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但她明白,那人正是昨天下午和沈一诺一起走到二区大门口的人。

      明知道这些梦只是自己日有所思的产物,钟景还是在醒过来后惊出了一身虚汗,她怕这不光是梦,更是对未来的预言。

      离沈一诺约定好的太阳下山的时间还有一下午,钟景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洗了个澡,将自己捣腾干净后,才百无聊赖的坐在房间里虚耗时光。

      也不是没有别的事去做,但以钟景目前的心态来看,大概不管做什么都不太合适。

      一个人消耗时间总是有些无聊,幸好,没过多久唐棠便找到钟景,钟景陪着她玩了近两个小时,好歹将一下午的时间耗掉了一半。

      唐棠离开后,钟景一放松,便觉得困意来袭,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睡过好觉,昨晚更是一夜无眠,哪怕异能者的身体再强大,依然熬不住这样的生活方式。

      眼看上下眼皮开始打架,钟景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去浴室洗了个冷水脸清醒后,才肯罢休,此时距离太阳下山也不远了,她怕自己睡过头错过时间。

      可瞌睡到了,又哪里是能忍得住的呢,不知和睡意纠缠了多久,等钟景恍然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发黑了。

      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光线,钟景先是愣了半秒,随后又猛地站起来,身体的血液因为这个动作而快速往头顶冲,她眼前发黑,过了几秒,等视线恢复正常,才慌忙打开房门。

      客厅里不见沈一诺的身影,也就是说对方也许还在等自己,钟景匆匆打了个招呼,便离开屋子朝楼顶跑去。

      本来就背光的楼梯间因为天色已晚,早已经黑得不成样子,钟景手扶着楼梯扶手,两步并做一步往上跑,这栋楼足有12层,他们住四楼,钟景得爬八层楼才能到楼顶。

      等到十一楼的时候,钟景呼吸已经不太顺畅了,她双腿发软,心跳剧烈,大口喘着气往最后一楼走着。

      通往顶楼的铁门虚掩着,看不见天台的光景,钟景调整呼吸,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随后才拉开铁门走上天台。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外面的天色已经比钟景醒过来的时候又黑了几分,只是多亏了今天月明星稀,钟景刚走上天台,便瞧见了站在远处的沈一诺。

      楼顶有些微风,吹在身上舒服极了,钟景手脚发软,还没走到沈一诺身边,便听见她轻笑了一声:“跑这么急做什么?”

      肺部快要炸裂的感觉还未消失,钟景说话时还带着不可控制的喘息:“......我,我怕你走了。”

      “我又不会消失,就算回去了你也能看见。”

      沈一诺语调难得调侃,钟景软软的笑了笑,没做回答,但从对方的语气听来,似乎没有打算过离开自己,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你昨天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

      “嗯......嗯。”听沈一诺直入正题,钟景没由来的又心慌起来,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

      沈一诺没有注意到钟景的不自然,而是背过身去,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过了半秒钟,钟景从微弱的火光里,猜想那应该是一个打火机。

      随后,她看见沈一诺手上端着一个东西,转过身来。

      对方手上端着一个小小的盘子,上面是一块巴掌大的半圆形物体,天色太黑,钟景没办法立刻判断这是什么,只是从插在那上面的还在燃烧的细小蜡烛看,这应该是一个蛋糕......

      “生日快乐,钟景。”

      微弱的蜡烛火光照在沈一诺脸上,把她的面容映得有些模糊,看着她柔和的眉眼,微微翘起的嘴角,钟景迟缓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出生在六月的倒数第二天。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的?”

      “......以前看过你的证件,就记下来了。”

      钟景眨眨眼,看着端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的手上还拿着正燃烧着蜡烛的蛋糕,眉梢眼角都是让人沉醉的温和,恍然猜出真相的钟景低声开口询问:“你最近都在忙这个吗?”

      “上次去交易市场,没有发现适合你的礼物,所以就想着做一个蛋糕送给你,可惜条件和时间有限,没办法把奶油做出来。”沈一诺一边说,一边低头看了眼自己端着的东西,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光秃秃的一个蛋糕,看上去好像有点丑。”

      已经好几天没有听沈一诺说过这么多话,钟景连忙摇头:“不丑,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把蜡烛吹掉许愿吧。”

      顶着沈一诺温柔得让人腿软的目光,钟景咬咬下唇,接过盘子。

      蛋糕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没有奶油的遮掩,光秃秃的一块,实在说不上好看,钟景看着眼前不断跳跃的烛光,终于没能忍住,抿唇笑了起来。

      小时候,缺乏仪式感的父母很少记住她的生日,久而久之,她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在意生日这件事了,这么多年来,除了霍青岚,几乎没有别的人为她庆祝过,所以对钟景来说,每年的这一天,都只是一年中普通的一天,。

      钟景没想到沈一诺会知道自己生日,并且还记住了,不但记住了,甚至想办法为自己庆生,看着心上人为自己费尽心思的样子,她整颗心都被甜意软软地包裹起来,如果不是顾及到沈一诺还在自己旁边,钟景觉得自己大概会开心得跳起来。

      闭上眼许下愿望,钟景轻轻吹灭蜡烛,覆盖在两人之间的朦胧火光消失,周围顿时只剩下缥缈的月色。

      等钟景吹完蜡烛,沈一诺才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方方正正,黑乎乎的,在月色下隐隐闪着流光,钟景一时间辨认不出那是什么。

      “还有一个礼物要给你。”

      钟景以为所谓的礼物是沈一诺手上的东西,却没想到对方抬手,将那东西凑到了自己嘴边,而她也终于看清了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只做工精致的口琴。

      “你不是说过想听我弹琴吗?可惜身边没有钢琴,只能用口琴将就一下。”

      带着些哀愁的声音逐渐传出,像是复古的萨克斯,明明是一首曲风欢快的曲子,却因为演奏它的乐器,而有了些悠扬又悲伤的味道。

      月光披洒在沈一诺身上,她闭着眼,专心于演奏,弯曲的睫毛微微颤抖,眼角下的泪痣随着动作在钟景眼前晃动。

      钟景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说过想听沈一诺弹琴了,大概是闲来无聊时的随口一言,就连她自己也从未放在心上,可她没想到沈一诺却一直记得......

      曲子很短,只有两分钟便结束了,钟景呆呆看着沈一诺,在她睁开眼的瞬间,对上她深邃的黑眸。

      “不喜欢吗?我没有学太久口琴,可能不太擅长,以后有机会的话......”

      沈一诺轻笑,眉眼间是让人沉醉的温柔,她看着钟景,嘴唇张合,却不知面前的人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很喜欢。”钟景脑袋嗡嗡作响,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口琴的声音,混杂着她即将跳出胸膛的心跳声,她的身体因为激动和紧张而不断发抖,再也遏制不住的感情让她明知接下来也许会万劫不复,依旧颤抖着开口,“沈一诺,我喜欢你。”

      “我们在一起吧。”

      耳边的嗡鸣伴随着钟景的话消散一空,沈一诺站在原地,神色捉摸不透,却没有再开口。

      骤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钟景发热的头脑找回理智,她恍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脏瞬间沉入谷底,她不死心的抬头去看,却在看见沈一诺的神情后,胸口一阵抽痛。

      她让沈一诺为难了......

      黑夜逐渐被尴尬的气氛包围。

      钟景心脏痛得几欲流泪,她攥紧手,慌慌张张开口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在意我,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只是太高兴了,没忍住......我不是故意让你为难的。”

      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钟景越说越难受,心脏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气恼自己的莽撞和无能,直到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对不起......明明用心给我过生日,我却说这种话......”

      “等下回去,我可以和小翟换房间,我不会打扰到你的,你别离开好不好......”

      “离开哪里去?”沈一诺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钟景,她上前半步,皱眉看着钟景通红的眼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怎么这么爱哭?”

      钟景懵懵地看着她,眼泪依然在往外流,她看见沈一诺又上前了一小步,离自己更近了些,看见她低声开口,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也俱都打在了自己脸上,勾出暧昧的温度。

      “哭成这样子,我要怎么吻你?”

  • 作者有话要说:  爱哭的小钟被沈老师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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