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它是第三者》修竹何觅

9、超级计算机（四）

　　虽然三三可以靠自己的程序直接解开一切麻烦，但那样太过引人注目。她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看不懂的字符在电脑上迅速闪动。女孩没有得到回应，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继续搭话。

　　这台电脑可不是普通电脑。这个世界有一定的科幻色彩。连人工智能都出现了，性能令人咂舌的笔记本也早已在市面上流通。而三三的这一台经过了她的独家改造，更不一般。

　　早在数年前，黑客就可以通过控制未联网电脑内风扇发出特殊的音频信号来获取信息（Fans/mitter软件），更何况如今。就算没有网，三三也有的是办法获取她想要的信息。

　　如今，整个学校都在一号的控制之下。通过追踪包括这些弹窗在内的信息，或许能破解一些有趣的信息。

　　——事实上，三三要用这台笔记本做的事，她自己的程序已经在之前百无聊赖的闲逛中基本完成了，只差最后一步。但为了避免看直播的人发现，她还是得做做戏。

　　五根葱白修长的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挥舞。直播屏幕前已经有程序猿看出了不对，惊愕地发出了弹幕：“她，她是在破译一个从未见过的极其强大的程序！”

　　三三的手指继续舞动。只要再前进一步，她呈现的信息就足以让外界发现一号的身份了。但她知道，一号不会坐以待毙。

　　抱着笔记本一个翻身，她有些狼狈地拿起长棍，拽起瘫倒在地的女孩将她扔到一边。而后，她合上笔记本，左手抱住，右手舞起长棍。

　　一号在为破解三三的笔记本电脑拖延时间！

　　三三并不担心。她的笔记本堪称铜墙铁壁，就是她这个第三方系统亲自破解起来也要费些时间。只是，耗着不是办法。

　　将这个怪物扔下楼，三三不得不看向女孩，沉声道：“麻烦你帮我拖延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就好！”

　　女孩并不懂电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点了头。

　　爬上天台前，她刚刚被人围堵，险些丧命。她的名字已经第三次出现在了打赏最后十名的名单里。虽然不想杀人，但她必须做点什么——于是她闭着眼睛，伸手推了坐在天台边缘的少女。

　　女孩觉得，就算自己最后活了下来，她也要做一辈子噩梦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极其美丽的少女并没有怪她，反而给了她水和食物。虽然不太明白她在电脑上输入什么，但女孩觉得，自己怎么也应该道歉并感谢她。

　　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出现原本就在三三的计划之中。否则，三三何必提前将鞋带固定好？

　　三三的运算速度极为惊人。她早已在无数的直播镜头中筛选了数遍，最后挑出了这个名为周佳佳的女孩。虽然弱了点，但有她在场，自己实施最后一步计划的成功概率最高。这个女孩为人有些敏感懦弱，但极为善良，武力值也不错。于是，三三一步步引导周佳佳走上了天台。

　　虽然她还是因为恐惧而推了自己，但三三并不觉得出乎意料。求生本就是任何动物的本能，而且周佳佳所用的力道实在不大。若不是有意做戏换取周佳佳愧疚感，三三最多被吓一跳。三三怀疑，这姑娘与其说是想杀人，还不如说是假装杀人博取打赏。

　　眼看三三将棍子丢给她，而后自顾自坐下来敲键盘，周佳佳一怔，看向天台中央新出现的怪物，深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三三注意到那只拍摄自己的小虫子有意忽略了笔记本屏幕。她皱了皱眉，平静地稍微换了换姿势，让笔记本的屏幕能够被周佳佳的摄像小虫子拍到。

　　忙于破解三三笔记本的一号，多半是注意不到她的小动作的。

　　但愿，外面那些人能懂她的暗示。

　　三三死死地盯着屏幕，手指不停。周佳佳打飞第三只怪物，抹了把汗。

　　怪物专冲三三而去，数量与战斗力也越来越高。周佳佳站在三三身后，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怪物的利爪从她头顶掠过。周佳佳狼狈低头，头顶还是感到了一阵难耐的痛楚。一缕黑发带着一块血肉从头顶滑落。鲜血险些迷住了她的眼睛。她咬了咬牙，胡乱抹去血污，重新挥舞起长棍。

　　她的家境原本很是一般，后来还是因为哥哥富裕起来的。哥哥是个武术运动员，退役后做了教练，空闲时零零散散也教了她不少。对付一两个怪物还好，但如今她所面对的何止一两个。而且，这些怪物明显都越来越强大。

　　周佳佳略一侧身，勉勉强强避开一击重击。然而下一刻，她发现怪物的肢体直袭全神贯注敲击键盘的少女。她连忙追上前，长棍用力砸上怪物的头部。手臂一阵剧痛，她仓皇回头，发觉另一只怪物的利爪已经穿透了她的上臂。

　　嘶……

　　周佳佳踉跄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手表，再次举起长棍。

　　还有……一分半钟。

　　*

　　三三自然清楚周佳佳的处境。

　　她手指飞速舞动，屏幕上飞速滑动的一行行代码映入她漆黑的双眸之中，隐隐显出些许诡谲。她略微顿了顿，动作愈发快速。

　　快撑不住了。

　　不只是周佳佳，这台电脑的防火墙也快扛不住了。

　　预估可用的时间再次减少。三三紧蹙眉头，暗暗用自己的程序作了弊。虽然不敢做得太明显，让一号暂停片刻、给周佳佳补个蓝还是可以的。

　　于是，正拼尽全力攻击笔记本电脑防火墙的一号忽然一顿。而周佳佳只觉得周围的怪物似乎弱了些许，手臂上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她再次用力甩下长棍，面露决绝之色。

　　她看到弹幕了。

　　“周妹子加油，再撑一会儿！”

　　“佳佳加油！坚持住！”

　　“你身后的妹子快成功了！你们就要得救了！拜托你再撑一会儿！”

　　“周佳佳！加油！”

　　“佳佳加油！姗姗加油！相信警察叔叔！”

　　她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她似乎也已经明白什么了。

　　与此同时，三三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用力敲下了“enter”——

　　一时间，万籁俱寂。

　　怪物的嘶吼声、风声、楼下学生的呼喊声骤然消失。周佳佳惊愕地看着动作陡然停住的怪物，猛地明白了什么，立刻回头看向那个少女。

　　三三已经站了起来。笔记本被她丢在一旁，屏幕上只有一个硕大的“success！”。她吸着柠檬茶，悠闲地看着楼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停留在半空中的落叶。

　　周佳佳张了几次嘴唇，终于问出了口：“这是……怎么了？”

　　三三仿佛才注意到她似的，回头冲她盈盈一笑。她弯腰，从放在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一盒柠檬茶塞给周佳佳，笑道：“不必紧张，这个世界的时间停住了。”

　　周佳佳怔怔地接过柠檬茶：“……停住？”

　　三三笑道：“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算算时间……时间程序崩坏后，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也该崩坏了。”三三悠闲地吸着柠檬茶，见周佳佳依然一脸茫然，便笑道，“话说，你听过全息游戏吗？”

　　周佳佳面上的茫然化作了惊恐。她注视着面前少女渐渐化作无数碎片消逝的身形，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而后发出了一声惊呼——她的身体，乃至这个世界，都开始瓦解了。

　　*

　　三三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了。

　　即使整个学校都在一号的控制之下，随随便便就能放出这么多小虫子摄像头，乃至脑电波控制的弹窗，也还是远远超越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了。

　　虽然弹窗和小虫子有点夸张，但在这个世界，全息游戏的技术已经较为发达了。以一号的能力，强行控制整个学校的人进入全息世界，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三三直接攻入了一号的系统，很快便找到了相关记录。她的程序很快便运算出了可以破坏这个全息世界的代码。只是，她所用的笔记本本身就是这个全息世界的，用它写出的代码对控制这个世界的一号影响有限，最多勉强控制下这个世界的时间——但没关系，只要外界发觉了端倪、运行了这个代码，全息世界自然会瓦解。

　　如今“寅海贵族学校全体人员绑架事件”已经震惊全球，公安系统不眠不休地监控每个直播人员的情况，寻求解救方式。发觉三三在电脑上敲击出了奇怪的代码，公安系统的程序猿立刻研究出了这个代码所针对的内容。于是，他们明白了被绑架人员的真正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