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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沧海月明15 ...

  •   银霜跟他说,他的珍宝只有二十年可活了,可是,他连珍宝的名字还不知道……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他,却想要等到他愿意的时候,想要把他困在身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月华感觉到廖昱的情绪,他一下一下地捏着廖昱的脖子,“怎么了?嗯?”
      廖昱没有反应,只是闷闷地抱着月华。
      月华侧头在廖昱脖子上咬一下,廖昱一颤,手下力道又收紧,月华叫出来,怕打着廖昱的背,“你轻点!我要喘不过气了!”
      廖昱连忙放松力气。
      月华推开廖昱,两只手捧起廖昱的脸,看着他,又问,“到底怎么了,嗯?出什么事情了?”
      廖昱看着月华,两只手覆上月华的手,看着月华的眼神很是深沉,生怕一不小心,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他把月华的手放在唇边,摇摇头,“就是想你了。我好累,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月华见他实在不愿意说,无奈地叹口气,“好。”
      月华躺在床上,转过头看着眼睛瞪得铜铃一样的廖昱,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不是说累吗?”
      廖昱拿下月华的手凑在唇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月华。
      月华无奈,往他那边挪了挪,抬头凑到他的唇上吻一吻,靠在廖昱的肩头,闭上眼睛,“睡吧。”
      他看了一上午的书,眼睛实在累的不行。月华迷迷糊糊的想,果然一靠近这个人,他就从来不会有失眠的烦恼,不过,这段日子里,他好像……睡得有些多了……
      廖昱盯着月华一直看,轻轻吻了一下月华的额头,月华皱了皱眉,继续睡。廖昱把月华往怀里带了带,也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白天睡觉就是这样,睡得越久越是困倦,月华捏捏额头,睡得多了,有些头疼。
      手往一边划拉划拉,空出了一大片,缓了缓劲儿,这才睁开眼,身边没有人。月华有些疑惑地爬起来,衣服有些乱,睡得皱皱巴巴的。
      闭着眼打了个哈欠,下地的时候都没什么力气,腿都是酥软的。挪着出了屋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摸摸有些乱的头发,月华觉得自己应该洗个脸。
      夕阳血红,有些刺眼。眯着眼看过去,云霞都是红彤彤的,一点一点地侵染,映红了一大片。月华有些恍惚,耳边闪过嘈杂的叫喊声,眼前也是漫天血红,一如天边的景象,很快又消失不见。再睁眼,是光线不足、有了阴影的墙垣绿树,耳朵里剩下的是睡久了之后的嗡嗡耳鸣。
      他叹口气,垂下眼皮,“还有什么,没想起来吗?”
      月华总觉得还有什么在等着他,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想起来,被遗忘在了脑后。
      小太监走进来,看见月华呆呆地盯着天边,连忙上前,“公子,陛下吩咐给您温了膳食,您是要现在吃,还是……”
      月华深吸一口气,“他在哪儿?”
      小太监低下头,“陛下在御书房。”
      月华扒拉扒拉头发,直直冲着御书房去。小太监在后边大叫,“哎,这,公子,你不用膳吗?”
      月华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了。
      小太监愣了愣,“这,一天没吃饭,还这么活泼?”
      御书房外边有侍卫把守,一个一个站得笔直,月华打中间过,他们就跟没看见一样,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月华见怪不怪,男人的手下大多都是这样,严肃,正经,唯命是从,也只有那个年纪小的小太监看着有些那个年纪的性子,是个人样。月华进去的时候,廖昱正在批奏折,眉头皱得死紧,出现了川字。
      替换茶水的宫女端着新茶过来,月华接过她的托盘,作出噤声的动作,让她退了下去。
      廖昱不知看到了什么,提着手里的黄色奏折就摔了下去,发出一声冷哼。身边的侍候齐刷刷跪了一地。
      月华脚步一顿,那奏折就落在脚前,余光一瞥,就看清了那掀开的奏章里写的什么。无非就是说些阴阳相合才是正道,龙阳之好不合礼法,还有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求帝王疏远了自己,或者是干脆赐死了自己。
      月华把那奏折折起来放在托盘上,一起放在了廖昱的桌案上,清清淡淡说了一句,“怒伤肝。”
      廖昱拉过月华,让他坐自己在腿上。方才的怒意仿佛泡沫暴露在阳光下,一个响,就消失不见。
      他环住月华的腰,把头埋在月华的脖间蹭蹭,深吸一口气,嗅着这人身上的气味,“干嘛要捡那东西,脏了你的手。”
      月华很喜欢拥抱,他活这么久,只跟一个人抱过,也只想跟这一个人抱,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舒服和安心。他摸着男人的后颈,提起了今天下午被掠过去的话题,“银霜上哪儿去了?”
      廖昱一僵,几不可查,他睁开眼,那里带着些冷意,语气却没什么变化,“她回大海了。”
      月华一怔,回大海?他拉开男人,男人又要往他的身上凑,月华无法,两只手捧着男人的脸,抵着他的额头,微微皱眉,“她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也没有告诉我。”
      廖昱拉着月华的手吻了又吻,把玩着月华的手指,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今天中午啊,我去找你,刚好碰到她,她就让我跟你说一声,结果我一看见你,还有什么能想起来呀?就忘了跟你说,你别操心,她想回就回了呗。终究没人会欺负了她去。”
      月华挑挑眉,抽回自己的手,点着廖昱的额头往回推,让他仰起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还是你直接赶人家走了?”
      廖昱无辜地眨眨眼,一只手还环着月华的腰,侧侧头又往月华怀里埋,“我冤枉啊,我怎么敢啊?你那么疼她,我要赶她走了,你跟我怄气,也跟着走了…那可怎么办……”说到最后,已经不是撒娇的语气,而是带了些不安和恐惧,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察觉到廖昱的手臂微微收紧,月华垂下眼皮,抿抿唇,“不会的。要走也只会跟着你,你是我唯一留恋的,最重要的人。”
      表白来的猝不及防,廖昱一顿,抬起头来,眼中有着亮光,声音有些低哑,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喉结,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你说什么?”
      月华笑出来,他环上廖昱的脖子,和柔软的东西微微碰撞,温温柔柔,“我说,我喜欢你。不会离开你的。”
      廖昱的手抖起来,不是恐惧不安,而是亢奋。他颤着嘴巴扯出笑来,傻里傻气的,他抱住月华,在月华看不到的地方喃喃道,“我等了好久,好久……”
      月华觉得今天的廖昱有些奇怪,若是平常,定是已经跟大型犬一样凑过来给他洗脸了,今天却只是抱着,就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担忧着什么。
      他眯眯眼,会不会是银霜走的时候跟这人说了什么?
      “是不是银霜跟你说了什么?”月华抚着廖昱的背,下巴垫在这人的肩头上,黑色的衣服上有苏绣,硬硬的,略有些硌人。
      廖昱嗤笑一声,“她能跟我说什么呀?”
      月华与廖昱四目相对,良久才开口,带着些看透了的笃定,言语露骨,“那你为什么不吻我了?而且,你对我为什么没有反应了?”
      廖昱呼吸急促起来,咬着牙似是在忍耐,额角有些细汗冒出,腿部肌肉崩了起来,坚硬如铁。
      月华眸光一闪,手盖上了廖昱的胸口,“还是说,你想起了什么?”
      廖昱呼吸一顿,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什么东西都没心思想了。低下头躲避着月华的目光。
      月华捏紧了廖昱的胸口,大殿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了下去,寂静地诡异,就像是暴风雨到来前的预兆。
      月华动动嘴唇,“无良?”
      廖昱颤了一下,半晌闷闷应了一声,“嗯。”
      月华还是坐在廖昱的腿上,却没有了之前的和谐,“想起什么了?”
      廖昱的腮帮动了一下,他张张嘴,还是打算实话实说,“都记起来了。”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君上。”
      月华的手一颤,心中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似是感慨,“君上?多久没人这么叫我了?如今听来,却是陌生的很。”他又说,“什么时候?”
      廖昱知道这是在问他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他说,就在下午,睡醒之后。
      月华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是笑的笑,“怪不得。”
      他摸上廖昱的脸,“先前不是还情深义重吗?就在上一世里,还要抱着我殉情,如今记起来了全部,怎么反而成了这个样子?莫不是,你还有其他相好的,看不上我这个老神仙了?”
      廖昱拉下月华的手,眼中有着隐忍和疼惜,“君上别这么说,先前是无良不懂事,未能全部记起,冒犯了君上。”
      月华挣开手,环上廖昱的脖子,和他凑得近了,“冒犯?那方才你不是记忆完全吗?还不是拉了我,亲近了我,若先前算是冒犯,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呢?”
      干净的气息窜入鼻尖,廖昱想要屏住呼吸,撇开视线,却被月华扳了回去。
      月华皱起眉头,“你到底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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