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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皇皇者华10 ...

  •   云祲的脸上黑了一大半,就好像重华做了什么他不该做的事情,刺到了他的逆鳞。若是再仔细看一眼,眼中既是怒火,又有些担忧,像是自家的熊孩子捅了马蜂窝,气势汹汹地要来算账。
      重华是谁呀?丝毫不会看脸色,抬手就招,“哟,云大人,回来了?”
      云祲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重华的脚上,简直要溢出黑水来。闭闭眼,搓着牙,像是要咬人。
      重华顺着云祲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别人家没经过人家同意就脱了鞋子进了人家的门,这种行为……
      完蛋!
      重华眨眨眼睛,抬头要解释,“这个……啊!”
      云祲不由分说一把抱起重华,重华条件反射地环住云祲的脖子,眼睛瞪大,嘴巴也微微张起来,一脸茫然,还有些错愕,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被抱着放在铺着厚厚皮草的摇椅上,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握住了脚,才渐渐反应过来。
      要抽脚,云祲却一个眼刀甩过去,狠狠地瞪着重华,明显是‘别动,你再动下试试?’的意思。手下也用了一丝力气,大手捏住重华的脚尖,所有指头被聚在一块,挤得有些难受。
      重华油然而生的求生欲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要乖乖听话的好,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总感觉要是再皮下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祲有些发泄地握着重华的脚尖,上面的凉意刺的他心中的怒气一阵一阵的翻涌,就要压不住。
      他刚刚回来,一进院子,就闻见了清淡的药味。心中有些高兴,加快了步子,谁知却在门前的长廊下看见了一双鞋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纸包裹。
      这鞋子他见过,是重华的。
      心思转起来,鞋子在这里,那就是说,这祖宗在大冬天里脱了鞋子?!
      抬脚就往屋里冲,脑子有些嗡嗡直响。
      而那人却丝毫不在意地站在那里,笑着跟他打招呼。
      ‘轰’!
      就像是草底下冒着烟的火星突然遇上了风,瞬间就是燎原之势。
      可那又怎样?骂又骂不得,打?更不可能,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这地上这么凉,他怎么就!
      握上这人的脚,意料之中,凉得就像块石头。虽然早就知道应该是这样,可是心中的怒火却好像被加了把干柴,越烧越旺。
      可那又怎么样?叹口气,气他的不爱惜自己,气他的无所谓,气他的说风就是雨,想起一波是一波,压根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做就要做。
      感到手中的脚还有不安生的意思,要往回抽,什么理智,什么温柔,一瞬间就被烧没了。
      带着责备和怒意看过去,对面的人才稍稍安分下来。
      重华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脱鞋被捉到,还被抱起来暖脚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太尴尬了!
      “咳咳,”重华小心地瞄着云祲,不知怎么,有点害怕和心虚,“那个,我是看你家地面好干净的,弄脏了多不好意思。”
      云祲深深吸口气,在胸口里憋一会儿,才闭着眼睛缓缓吐出来。不去看重华,只是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掌握住重华的脚,连官服都没来得及去换,听见这话,竟然冷笑了一声,语气却平静的诡异:“呵,地不是就被人踩的吗。”
      得,生气了。
      重华的喉结滚动,食指抠着摇椅的扶手,酝酿着说什么好,气氛太紧张,连脑子都是白的。
      眼睛瞟来瞟去,不时舔舔唇,看着云祲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官服,“你,不换件衣服吗?”
      云祲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儿地跟重华的脚过不去,暖完脚尖又去暖脚心。
      “额,你家,很暖和呢。其实,脱鞋子也不冷。”
      云祲‘啧’了一声,皱眉抬头,有些没好气。
      重华低头躲开云祲的目光,“咳,当我没说。”
      起身到门前把重华的鞋子拿进来,在外面吹了许久,早已经凉凉的了。
      看云祲的大手要摸进去,重华有些错愕,“哎~”
      云祲看过来,手已经探了进去,脸色还是黑的,丝毫没有以往让人如沐春风骄阳般的笑意。
      重华哼哼哼笑,”没事儿,我没事儿,你继续。”
      心中却腹诽,这云祲怎么像犯病了似的,跟以前的那个一点也不一样。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个斯斯文文,温柔体帖,一个,却像是黑面阎王一般,连话都不肯说,更别说是笑一笑了。看得让人心里发憷,倒是个判案的好面相。
      想着想着就笑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很是明显。
      云祲手一顿,抬头看向抱着膝把整个人盘在摇椅上的人,低眉浅笑,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云祲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看看手里的鞋子。走到重华眼前,单膝跪下来,把袜子套在重华的脚上,认真的神色像是对待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华看着云祲的头顶和随着动作隐隐出现的侧脸,脚上温温的触感,不知怎的,觉得岁月静好。
      鞋子被云祲暖得热热的,穿上很是舒服。
      云祲抬起头,就对上重华满是情绪的眼神,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弧度,柔柔的,能把人溺死在里面,愣了。
      重华看着云祲愣怔的模样,牙齿笑得露出来,又慢慢收敛,带了些让人心头颤抖的虚弱,“云祲,你好温柔啊。”
      你好温柔啊。
      很久以前,你就这么对我说过。
      “咳咳。”凉风吹进来,重华扭过头咳了两声。
      云祲摸上重华的额头,有点儿烫,眉头就皱了起来,方才刚刚熄下去的怒火,瞬间就死灰复燃。
      抓住重华的手,果不其然,透心凉。
      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抱起重华要往屋里走。
      重华缩在云祲怀里,明明是隔着厚厚的衣物,偏偏就能感受到温热,很安全,很舒心,很……熟悉。让人整个神经,由内到外地完全放松了下来。
      重华被放在床上,脱外衣,脱鞋,按着一脸懵的重华躺下来。云祲抖一抖被子,掖到了重华的脖子。那动作,仿佛做过了千百次般理所当然,带着不可言说的熟练,一步到位。
      “来人!”云祲整完就快步往外走,大声呼叫着。
      重华看着云祲因为转身过猛,飞扬起来的发尾,一瞬间眼前掠过些什么东西。让人心头一窒,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忘掉了。
      眼睛睁大,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已经捏住了云祲的衣袖,带得云祲身形一顿,转头看着他。
      重华对上云祲的眼神,有些猝不及防,仿佛被刺到一般松开手,“啊,没什么。”翻了一个身,脸朝向里面,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快要盖住头,闷闷地咳了两下,被子被带着动了两下。
      云祲的手指动了两下,脚步上前,外面就传来声音,“老爷,有何吩咐?”
      盯了一会儿埋在被子里的人,云祲开口道,“把窗子都关上,炭盆多生几盆,还有,到护国公府通报一声,就说,”顿了一下,“就说小公爷找他。”
      “喏。”
      立马有人进来把整个屋子里的窗子都关上,云祲等那些人退下之后,到书案旁拉出一个盒子,里面整齐地摆着尖角一样的熏香。
      拿出一个,不经意瞥见桌上的书被颠倒了,本来字是从里面看是正的,现在从这个方向看,确是反的。
      云祲睫毛颤了两下,把书放好,起身回到屋里,把床帐边的熏球打开,燃香。
      然后才坐在床边,拉下重华的被子,重新掖在脖子边,“别闷着了。”
      重华转转眼珠,还是有些尴尬,他怎么会去拉云祲呢?他一定是生病了,对,他现在就在生病呢。
      否则,他怎么会对一个只见了几面的陌生人这么的依赖,这不像他。
      被抱了,也没有一点排斥,甚至,有些欢喜。
      被握住脚暖脚穿鞋的那一瞬,甚至有种‘啊,就是他了’的感觉。
      被放在床上,看着他的脸,甚至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胸口胀胀的,有什么快要溢出来。
      掖被子的时候,也是欣喜的,除了重云,从来没人这么对过他,他们都敬畏,惧怕,远远离开。
      云祲,好像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重华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特别。
      这个人的一切都让他舒心,就好像特地打听好了他的喜好,专门朝着那个方向去的一样。
      衣服,院子里的翠竹,干净整洁的屋子,叮叮当当的小玩意儿,温柔如同春风和煦的性格和笑容,暖暖的手掌和无所不至的关怀和善心。
      是个好人,是个合重华心意的好人。
      就连每天的发型和方才凑得近了闻到的味道也不厌恶,好像和他牵扯上的事情,都变了一个样子般,绚丽起来。
      床边的熏球散出白色的烟雾,流水一般往下流淌,犹如天边的云瀑,单单是看着,就觉得细腻柔滑。
      云祲看着熏球里的白雾若有所思,又转头看向床上的人,重华已经睡下了。侧躺着,露出一只手来,摆在脸旁,没有洗去也没有脱皮的手指,依然顶着暗暗的橘红。
      眼前闪过黑色指甲的纤长手骨,白衣若雪,冰冷刺骨。
      云祲叹一口气,把那只手拉进被子,仔细地把边角塞进去,抚上重华的脸,带着些心疼和愧疚,“君上,就快了,再有两笔,就够了。再有两笔,你就自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坚持到现在的小可爱们,ヾ(◍°∇°◍)ノ゙
    小疯子知道自己文笔不算好,但是还是希望写下自己心中的故事给你们看,因为自己本身不太喜欢狗血,三观有些过正,所以偏向天雷的不太懂,有的地方僵硬不太好,也希望你们可以多多谅解……
    再次感谢,我,绝,对,不会,弃坑的!✿✿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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