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吼你[综魔戒]》墨崖零柒

3、上古卷轴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里尼尔都没见到任何一个马尔福。尼尔落得清闲，每天早上照看花草，随后进行炼药的实验；或是在露天场地挥刀舞剑，锻炼身手；或是在下午茶之前跑到厨房让马萨尝试新的下午茶菜谱；或是在下午茶之后搬个小板凳坐在池边钓鱼，心里还盘算着晚餐的菜单。她让自己尽可能忙碌，忘记即将发生的事。

　　离开高塔那天，马萨也被母亲赶到庄园来。马萨对不能照顾主人感到十分伤心，只能将照顾主人的那份心思转移到照顾小主人上，更加勤恳地照顾尼尔。除此之外，马萨还认真地收拾着庄园的每个角落，让庄园看上去如同新居一般。

　　尼尔给母亲的好友、同时也是自己的老师兼忘年交的邓布利多写了一封信，邀请他在这个周日到赖斯庄园做客。邓布利多在百忙之中回信，婉拒了尼尔的邀请。只不过，周六晚他会抽时间去高塔拜访尼尔的母亲，邓布利多提议他们可以在那个时候碰面。

　　尼尔收到猫头鹰带来的信，看完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回信。她周三就收到了信，现在已到周五晚上，她的回信只写了个开头，只是格式化的问候。尼尔抓耳挠腮，不知道是应该向这位睿智的巫师说出自己的顾虑，还是隐瞒母亲不想透露的事情。在纠结了许久，尼尔这才提笔，简略写了几句。

　　她没有告诉邓布利多关于母亲的事，而是违心地编了个谎，告诉他她周六要去跟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笔友见面。在信中，她还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来夸奖这位笔友，说他在魔药学甚至是黑魔法方面的造诣很高，并跟邓布利多开玩笑说要是霍格沃兹要招聘新的魔药学或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她肯定会推荐这位笔友前去应聘。

　　看着信件的字数从只有寥寥几个单词到现在噼里啪啦写了好几页，尼尔满意地提笔收尾。落款处写上全名，再印上赖斯家族的家徽，尼尔用火漆封好信件，看向站在窗前看着她写信好一会儿的褐色猫头鹰。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找出给猫头鹰的吃食，喂了它一点，又拿起一个广口杯，注满水。猫头鹰跳下来，跳到尼尔的书桌上，喝了点水。吃饱喝足后，猫头鹰亲昵地蹭蹭尼尔的手，用喙叼起信件，扑棱起翅膀飞出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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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晚，尼尔爬到主屋最高的屋顶。屋顶上刻着一条石龙，尼尔很喜欢这里。小时候，她经常骑在龙背上，眺望远方。如果她的眼力能翻几倍，她就能从这里看见孤岛。可惜不能，她的眼力很出众，却无法穿过这么遥远距离看到远离大陆的孤岛。

　　几天来，尼尔第一次面对起母亲的问题。她思考着，母亲现在在干什么？母亲会不会与邓布利多会面？还是说，母亲的实验已经成功，早就离开了高塔？她是否应该回高塔一趟，反正马萨早就将这里收拾好，她不算没有完成母亲给她的任务。

　　可是她……不敢。她害怕等她回去时，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高塔，只有一片空虚等她。她从小就没有父亲，对母亲很依恋。只是17岁后，母亲突然抽身忙于自己的实验，对尼尔的关注没有以前那么多，以至于头一年，尼尔过得很是痛苦。

　　后来几年，尼尔一直在找事做，让自己忙于锻炼；她打算找一份工作，好脱离母亲的庇护，寻求真正的独立。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也可以，可是仔细想想，如果母亲不在她身边，离她远去，痛苦与迷茫就涌上心头。

　　尼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将她吼醒。
　　“尼尔！下来！”

　　尼尔一惊，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邓布利多？”

　　来人正是邓布利多，他眨眨眼，眼珠子四处移动，就是没有落在尼尔脸上。片刻后，他清清嗓子，重新开口。
　　“关于你母亲洛可诺娜……”

　　尼尔握紧拳头，点点头。她站起来，从龙背走向龙尾，再从龙尾滑下，一个翻滚落到地面。她从屋子后面绕出来，来到邓布利多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老者。
　　“我准备好了。进屋说吧。”

　　邓布利多带来洛可诺娜·赖斯死亡的消息。尼尔听到这个噩耗时，腾地一下站起，将椅子推翻在地。
　　她早就料到母亲会离开她，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更加决绝，更加让她痛苦。

　　“不可能……”
　　她呢喃着这三个字。她的母亲是什么人？洛可诺娜！她是强大的女巫，是力量的发声者，死灵法术的大师级人物，对其他法术也很在行，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她的实验，”邓布利多像是在忌讳什么，提起这个时表情很怪异，“是她死亡的直接原因。”

　　是了，实验。
　　尼尔点点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下一秒，她用了幻影移形，从赖斯庄园移到了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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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尔来到地下室，她母亲死亡的地点。在那里，她看到了僵硬的母亲，不会说话，不会抬手，不会摸摸她的脑袋。只是一具僵硬的身体，冰冷，苍白，毫无生机。

　　地下室很混乱，地上绘着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魔法阵，魔法阵四周竖着十几个灵魂石装置，装置里放着的特大灵魂石已经碎成碎片，旁边还散落着各种书籍和卷轴。母亲身边的血迹已经干涸，尼尔走过去，将母亲抱起，她的视线在母亲脸上移动。母亲脸上一片祥和，似乎死亡并没有带给她太大的痛苦。

　　死亡啊，对于一个死灵法师来说，也许并不是完结，也可能一个新的开始。

　　尼尔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就算死灵法术在这个世界，是禁忌的法术，但是如果有那么一丝可能，母亲以新的身份开始……

　　尼尔的希望突然破灭。她死死盯着血迹的末端。那是母亲临死前留下的话语，只有四个单词：
　　Key Blood
　　Bury Skyrim

　　“你要我带你去天际？”
　　尼尔抱紧冰冷的母亲，泪水一颗颗滑落，打湿了洛可诺娜·赖斯的金发。

　　“可是，天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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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斯庄园

　　尼尔为母亲洛可诺娜·赖斯举办了简单的葬礼。马萨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跟在尼尔身后。赖斯家人口稀少，只有尼尔一人披着黑纱，送别母亲，接待前来的宾客。

　　葬礼只是个形式，走个过场。至于母亲的遗体，尼尔做了些处理。她特制一口棺材，棺材底部刻着大大小小十来个魔法阵，四周镶着特大灵魂石，能够让洛可诺娜的身体长年不腐。

　　尼尔打算按照母亲的遗愿，将她带到天际葬下，尽管尼尔只在书本里了解到天际这个词。尼尔只知道，天际是塔姆瑞尔大陆的一个省份，位于极北之地，那里很寒冷，山峰也很多。至于天际省具体在哪里，她不知道，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方，就连邓布利多也未曾听说过。
　　可是，她会寻找那个地方，会为母亲找她向往的安息之地。就算天际省在天空的边际，她也会带着母亲前往。

　　邓布利多身着一身黑衣，走到她身边。他紧紧握住尼尔的肩膀，松开后又轻轻拍拍尼尔的脑袋。
　　“等事情完了，就来霍格沃兹找我。嗯？”

　　“嗯，等事情完了。”尼尔轻扯嘴角，让这位挂念她的老者无需太过担心。她知道，她必须去面对母亲离去后的生活。在收拾好高塔，安排好一切后，她不会去霍格沃兹。她明白，她会背起行囊，带上母亲，去寻找天际。

　　来的宾客不多，很多都是尼尔没有见过的。邓布利多站在她身边，轻声给她提醒。大多数都是尼尔母亲二十年前认识的或是给予过帮助的人，其中，很多都是深居简出的大巫师，也有好几个是巫师界的政要，或是普通商人。

　　其中两个与尼尔今后的生活关系较大，一位是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她带来了曾经的赖斯家主洛可诺娜早些年立下的遗嘱；另一位是古灵阁巫师银行的妖精行长，带来的是洛可诺娜存放在古灵阁的财产总表。

　　尼尔将其他客人送走，这才转向剩下的三人：身为见证人的邓布利多，魔法部部长，以及古灵阁巫师银行行长。
　　尼尔向后半转身子，看了马萨一眼。马萨抹了一把泪，点点头，退到厨房备好茶水点心。
　　“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解决。先生们，这边请。”

　　魔法部部长带来的遗嘱，在邓布利多的见证下开始生效，尼尔继承了赖斯家族的全部财产。而古灵阁里，洛可诺娜也留下足够尼尔生活几辈子的巨额财富，这些也全部归属尼尔。

　　魔法部部长和妖精行长离开后，邓布利多继续留了一会儿。作为洛可诺娜的好朋友，他经常去高塔拜访洛可诺娜，可以说他是看着尼尔长大的。他希望看到尼尔能早日走出来，淡化母亲离去的悲伤，回到生活正轨。在洛可诺娜离去后，他需要履行欠下的承诺，将尼尔收到他的庇护下，直到尼尔5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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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可诺娜的葬礼过后，尼尔谢绝了其他客人的会面请求，在母亲的房间里呆了整整三天，之后才回到高塔。她得回去收拾地下室。马萨不被允许进入地下室，每次马萨只能把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送到门口。即使是洛可诺娜离去了，马萨也无法进入地下室收拾，所以地下室还保持着母亲离去前的模样。

　　尼尔来到一如既往空旷的高塔，却觉得比往日要加空寂。她站在堆满书籍卷轴的地下室里，眼前是母亲留下的残局。血迹还在地上，早已干涸成黑色。那四个单词还在，尼尔默念着前两个，并不知道母亲说的“钥匙 血液”是在提示什么。

　　尼尔抽出龙骨龙心腱魔杖，将血迹收拾干净，又将灵魂石碎片收起，将书籍卷轴归到一处。她抖开一块巨大的地毯，将地上错综复杂的魔法阵盖住。做完这些，她转向书堆，开始收拾书籍与卷轴。

　　书籍和卷轴得放回图书室，尼尔拿起每一本书，翻阅每一个卷轴，确定书籍和卷轴的内容，按照内容分类，归到魔法或是法术两大类，再归入两大类下的其他小类。

　　收拾了三分之二后，尼尔从剩下的书堆里扒拉出一个卷轴。她能感觉到，卷轴里隐藏着巨大的力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卷轴的尼尔有些犯难，不知将这卷轴归到哪个区域。于是她打开了它。

　　映入眼帘的是奇怪的符文，紧接着突如其来的闪光刺伤了她的双眼，还剥夺了她的意识。在昏迷前一秒，她下意识抓起身边的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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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尼尔才会坐直，洛可诺娜就递给她一堆雕刻的木龙，跟她讲龙的故事，直到将她催眠过去；
等她会坐了，洛可诺娜递给她一支魔杖、一把小木弓和一把小木剑，还向她介绍了新来的家庭成员马萨；
等她会爬了，洛可诺娜在威尔特郡买了个大庄园，让她在庄园大大厅里到处爬；
等她会走了，洛可诺娜给她一把小锤子、一套药钵和一把小鹤嘴锄；
等她开口叫妈妈时，洛可诺娜高兴地吼了几嗓子，开始教尼尔力量之语。

……

等尼尔17岁了，洛可诺娜开始远离她，教她最后能教她的知识——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