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吼你[综魔戒]》墨崖零柒

108、龙的陨落

　　松加德，诺德人的天堂，在战争中英勇死去的诺德人死后来到这里，在这里享受他们的荣光。尼尔不算诺德人，但也许她从母亲那里遗传了一部分诺德人的血脉，这是她第二次来到松加德。上一次也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正是她“死去”以后，某些不可知的力量把她带到这里。这一次来到这里，她只有一个目的，完成母亲交给她的任务。

　　松加德的天空少了上一次的美丽，被浓雾遮盖后充满了冷厉阴郁的气息。尼尔不喜欢现在的松加德，在那迷雾中仿佛潜伏着凶猛的巨兽，她不是很想走进这一大片迷雾当中，但为了完成母亲的任务，她得先穿过这片迷雾，找到母亲或是找到正在吞噬诺德人灵魂的奥杜因。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在迷雾中失去方向，远方传来的豪气歌声给她指明方向。她知道，松加德有个英灵殿，只有英雄般的诺德人才能进入殿里，享受舒尔赐予的美食与美酒，歌声也许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尼尔借着飞天扫帚的速度，很快就来到歌声传出的地方，那是一座巨大的殿堂，立在悬崖的另一边，从尼尔所在的悬崖过去，得经过一架鲸骨做成的桥。这里几乎没有雾气，大殿周围散发着光芒，将浓雾阻挡在一定范围之外。尼尔回头，看向浓雾中，她能听到奥杜因的吼声，他肯定知道她进来了。战斗即将打响，可她得先想办法把这浓雾驱散。

　　正当尼尔落地，一只脚踏上鲸骨桥时，对面紧闭着的大门打开，高大魁梧的孙闯入尼尔的视野中，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三个生面孔，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年纪偏大，尼尔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有些与她一样的力量。最后，一个黑色身影走了出来，从孙和那三人身后绕出来，率先走上鲸骨桥，走向另一头的尼尔。

　　“我的女儿，尼尔，你终于来了。”洛可诺娜走上来，在离尼尔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她抬手，将尼尔脸颊上的一缕银发拨开，冰凉的手指轻点上尼尔的眼角。“来得很及时，我们正好要开party。”

　　“party？”尼尔转转眼珠，视线扫过洛可诺娜身后的其他人。“我想在那之前我们得来一场狩猎。”

　　“我挺喜欢她女儿的。”穿着一身盔甲的金发女人扬扬眉，跟左右两边的男人闲聊着。“我是葛拉斯金刀鞘，这是独眼哈孔，这是老人费迪尔。我们在这里等你有一段时间了，最后的龙裔，奥杜因的终结者，来，我们会加入你，与你一起解决奥杜因的威胁。”

　　独眼哈孔扭扭脖子，活动着手腕，之后又举目望向浓雾中。“其实奥杜因进来时我们就想对付他了，到舒尔告诫我们，不要走进迷雾中，要等到最后的龙裔的到来，其实我不认为一个龙裔加上我们三人打不过奥杜因，但既然是舒尔的旨意，那我们就遵循。”

　　老人费迪尔摇摇头，他一身法师袍，应该是个法师。“打得过不代表能彻底打败他，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也只有最后的龙裔能打败奥杜因。”

　　“对，最后的龙裔。”洛可诺娜收回轻触尼尔脸颊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她之前用的魔杖出现在手中。“尽管这魔杖没有之前我用过的魔杖好使，但有你和他们在，用这支魔杖对对付奥杜因足够了。”

　　尼尔扯扯嘴角，她没忘记在圣盔谷不幸折断还被烧成灰的山梨木魔杖，母亲后面用的魔杖就这么被毁了，而母亲还不知道，嗯哼，只要她不说，母亲也不会知道，尼尔决定当那件事没发生过。“我们得先清理掉这迷雾。”
　　她把思绪拉回来，回到奥杜因的事情上。等解决了奥杜因，她会有不少时间跟母亲谈谈，到时她有些事情要跟母亲重新确认一下，也有些好消息要告诉母亲。

　　两龙裔外加三个会龙吼的古诺德英雄，发出来的净天龙吼之力强大无比，很快就将奥杜因布下的浓雾驱散，松加德的天空重现出五彩斑斓的极光之色，与此同时，奥杜因的黑暗身影也显露出来。

　　“嘿大家伙！你的死期到了！”葛拉斯金刀鞘握着剑，用剑身敲打着盾牌，发出哐哐的声响，嘲讽的语气极大地吸引了奥杜因的注意力。

　　但奥杜因并没于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太久，他看到了两个龙裔，一金发一银发，银发的那个身上的龙吼之力要比非活人的金发龙裔强。尽管现在是多对一，到他奥杜因绝不会输。他仰起头，朝着松加德的天空发出一声长吼，带着火焰的石块从天空高速飞落，像流星陨石一样砸入对方的阵营中。

　　奥杜因拍拍翅膀，躲过独眼哈孔和老人费迪尔的龙破，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的进攻，就被另外两个更加强大的龙破前后击中，灵魂遭受剧烈撕扯，他痛苦不堪地吼叫着，沉沉地落到地面，迎面而来的就是葛拉斯金刀鞘的剑与盾。绚丽的魔法伴随着火光迸裂的剑斧一同袭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封锁他的行动！”洛可诺娜喊着，和老人费迪尔一起从稍远一点的地方发动魔法和法术攻击，独眼哈孔和葛拉斯金刀鞘在近处攻击，而尼尔则从上方投掷下恶咒。

　　奥杜因显而易见地耗费了不少精力，却无法摆脱这群他一直认为是蝼蚁的弱小人类，龌龊的龙破削弱他的灵魂，平时看似不痛不痒的物理攻击也变得异常疼痛，法力的打击灼热了他的鳞片与皮肤，与龙裔一战后才恢复的力量即将消耗殆尽。奥杜因深知这一点，他就要发起反攻，试图扭转这个对他异常不利的局面。

　　洛可诺娜投射出透明的锁链，在葛拉斯金刀鞘和独眼哈孔的帮助下，顺利用锁链捆绑住企图飞起的奥杜因身上，锁链的另一头被老人费迪尔抓住，扔给了英灵殿的守门人孙。
　　“就是现在，尼尔！”洛可诺娜呼喊着尼尔的名字，抬头看到尼尔手中握紧一把长剑，剑身闪亮，像是散发着柔和的月光，在尼尔的念咒声中剑身的光芒越来越亮，竟变得有些刺眼。

　　尼尔手握长剑，从上方疾驰而下，剑带着强烈的动力，刺穿下方黑色巨龙的鳞片，刺入那不可一世的头颅。紧接着数道白光闪动，束缚着奥杜因的几人统统闪开，白光以奥杜因为中心炸开，将这条黑龙灼成灰，狂风卷起，把奥杜因最后的痕迹卷走吹灭。

　　尼尔从半空中下来，手腕翻转着，长剑漂亮地收回刀鞘中，她站好，收起随时进攻的姿态，视线由平静下来的天空转向身后的母亲和其他人。“Done.”

　　洛可诺娜走上来，这次她停下的地方比刚才近了点。“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一起战斗。”她脸上的寒冰融化，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成长为一个大人了，尼尔。”

　　“我应该感谢母亲一直以来的教诲。”尼尔露出挑不出毛病的微笑，看在洛可诺娜眼里却觉得这笑容并不能让她感到欣慰，但这是她教出来的女儿，这是她曾经想要的结果。

　　葛拉斯金刀鞘没有察觉到这对母女之间的微妙气氛，相反她才应该是最正常的那个。奥杜因被彻底打败，这个时候不就是庆祝的时刻吗？“来！让我们欢迎最后的龙裔，奥杜因终结者进入我们身后的英灵殿，与我们共同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孙轻轻地开口，却被老人费迪尔打断。
　　“孙你太谨慎了，一顿饭的时间不会对她产生太大的影响，况且母女相逢，总得给她们谈话的机会。”

　　“孙，费迪尔说得没错。”洛可诺娜转身看向他们，又从眼角余光中扫了一眼尼尔。“我们母女有交谈的必要，我想也有必要让她看看英灵殿。”
　　独眼哈孔露出奇怪的笑容，他耸耸肩，对洛可诺娜的话不以为然。“英灵殿她以后也看得到，我的意思是……”

　　“不，即使她死了，也不会回到松加德。”洛可诺娜将遮盖住尼尔尖耳朵的银发撩开，又任由尼尔的银发从她手中溜走。尼尔不仅仅是她的女儿，尼尔身上流淌着的血脉有一半来源于那个男人，来源于纯净的银湖精灵一族。尼尔跟她不一样，生来就注定永生，除非意外死亡，否则世界与尼尔同在。尽管尼尔死了，很大可能不会来到松加德，诺德人的血脉在尼尔身上稀释到八分之一以下，相比于二分之一的精灵血脉明显少了太多，尼尔该前往的也只会是曼督斯的厅堂。可是，洛可诺娜不想她的女儿会死亡，她希望女儿能获得永生，也希望父母的悲剧不会延续到尼尔身上，而是能与相爱的精灵一起生活，在恰当的时机西渡前往精灵的福地。

　　说起来，尼尔跟瑟兰迪尔的儿子的关系有进展了吗？洛可诺娜难得会担心尼尔，毕竟尼尔从小就只跟她和马萨生活，认识的人也少，在人际交往这方面没有太多经验，也没有同龄的男孩子跟尼尔一起玩过，在恋爱这方面，尼尔就是一张白纸。但情窦初开的对象是尼尔的契约丈夫，这一点让洛可诺娜有些意外，又很放心她的儿子，应该会如她一样待人温柔。

　　想起莱戈拉斯的母亲，洛可诺娜的面色又柔和一分。她微转过身子，向尼尔伸出手。“我的女儿，跟我来，我有不少问题要从你那里得到答案。”
　　尼尔拉住洛可诺娜的手，向前走一大步，与她肩并肩站着。“我也有几个问题。”

　　在英灵殿里，这对相貌出众的母女坐在一个角落，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美酒与美食，大厅里飘着蜜酒的香味，英雄们伴着歌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的还敲打着节拍，喝着歌曲声。

　　尼尔和洛可诺娜干了一杯，庆祝龙裔使命的终结，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只是没过几秒，洛可诺娜就先开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尼尔放下手中才刚满上的酒，盯着酒杯的边缘，她抬起头，银灰色的双眼锁定洛可诺娜冰蓝的眼眸。“回巫师界，我不会在这里久待，只要回去的通道确定了，我马上就走。”

　　“通道？你……”洛可诺娜眼中多了几分惊喜。
　　尼尔点头。“我研究母亲你留下的时空跳跃魔法，成功从巫师界跳到中土的萝林，所以我也可能从这里跳回巫师界。”

　　“理论上行得通，只要能校准通道的指标，正确指向巫师界对的时间段，就能回去。”洛可诺娜小酌一口酒，换了一副表情。“你会跟猫薄荷王子一起回去吗？”

　　尼尔很庆幸她刚才没喝酒，不然肯定会被呛到。她脸上浮起的红晕还有眼睛里的蜜意让洛可诺娜懂了。
　　“你说出口了？他也对你有意思？”

　　“我……我想现在不是谈其他事的时候。”尼尔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事实上，我有其他事想要询问……”
　　“这是个宴会，放轻松，别谈不开心的话题。”洛可诺娜止住尼尔的话题，又扯回她关心的事情上。“他对你怎么样？他是她的儿子，小的时候性格也挺可爱，长大了应该也会有好脾气，应该会对你好……”

　　“母亲，你见过莱戈拉斯小的时候？”尼尔有些惊讶又有些期待地看向洛可诺娜。

　　“莱戈拉斯的母亲救过我，我在他们的宫殿里居住过一段时间，我跟他的母亲算得上朋友，只是后来……”洛可诺娜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不说伤心的，如果她知道，她儿子的契约新娘正巧是我的女儿，应该会惊讶得说不出话吧。”

　　“契约新娘？”尼尔提高了音量，显然洛可诺娜话中的信息太大，她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

　　洛可诺娜的笑容简直算得上尼尔见过的最大的笑了。“银湖精灵领导者的祖辈与莱戈拉斯的祖辈有过一个契约，大致内容就是双方后代中有适龄的男孩与女孩，就订立婚约，加深两支精灵血脉的羁绊，算来算去，正好就是你和莱戈拉斯。”

　　尼尔的脸色却不算好看。“这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甚至能算得上强迫，如果婚约规定的这对男女不喜欢彼此，这个婚约还得强制进行下去吗？”

　　“没有如果，”洛可诺娜打破尼尔带着些许怒意的假设，“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这项婚约只会是加分项。开心点，有没有这个婚约，你们都会在一起，不对吗？”

　　一提到与她心爱的他在一起，尼尔的爪牙就缩了回去，浑身连带着心都变得柔软。“我不知道，我们还得面对很多。”
　　“我想会阻拦你们的也只有瑟兰迪尔了，他脾气不算好，”洛可诺娜耸耸肩，“莱戈拉斯应该不会遗传到他那副冰冷不理人的脾性。”

　　尼尔看了一眼经常冷着脸的母亲，把腹诽的话都收在深处。“其实，我刚到中土时受了伤，被送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居民跟精灵们不太……”

　　洛可诺娜想起尼尔之前的样貌，缓慢地噢了一声。“你的经历也很丰富。我已经死了，没办法给你们太多帮助，但记住，你们的爱是你们战胜一切阻挡的决定性因素。”

　　尼尔轻扯起嘴角，眼里泛起柔和的情意来。“谢谢你，母亲。我跟他的事稍后再说，我真的有件事想要问清楚。”
　　洛可诺娜心里有些烦躁，她不想回答任何关于她的过去的问题，到尼尔是她的女儿，她可以听尼尔说说。“说吧，你想要问什么？”

　　“关于你的……”尼尔皱眉，想着恰当的措辞，想了好几种都觉得不合适，最后她放弃了，直奔主题？“对不起，母亲，你的身体还在石棺中，停放在高塔那里。你让我把你带回天际，可我现在才到天际。”

　　“没关系的人死了，身体也不重要了。”洛可诺娜轻啄一口酒，温暖的蜜酒其实并没有让她感觉很好，她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把我的尸身火化，带回天际海葬。”
　　洛可诺娜瞥了一眼尼尔，看到她的女儿一脸欲言又止。“你在想什么，直接说吧。”

　　尼尔双眼贪婪地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双唇犹豫地张合着，在洛可诺娜鼓励的眼神注视下，她终于开口。“我能不能只带一部分来天际？把你交代我的事办完后，我不太可能会再来到天际，我想要在巫师界还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母亲……”

　　洛可诺娜目不转睛地看着尼尔，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只有巫师界吗？”
　　尼尔低下头，躲避洛可诺娜如同毒蛇一般的视线。“还有中土……”尼尔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不可闻。

　　洛可诺娜向椅背倒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死了，就算你做了什么，我也不会知道。”
　　感激的笑容浮现在尼尔的脸上。“谢谢你，母亲。”

　　宴会进行到一半，孙就过来赶人了。“活着的人不要在这里待太久，洛可诺娜，你的女儿必须走了。”
　　洛可诺娜想了想，还是给尼尔一个拥抱。“作为母亲，我很失败，但你作为女儿，很成功。走吧，去见他吧。”

　　“再见，母亲。”尼尔紧紧拥抱着母亲，好一会儿才放开彼此。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孙，半开玩笑地开口。“上一次你把我送到湖里去了，这一次能让我准确着陆吗？”

　　孙皱眉。“这太奇怪了，我从来……好吧，这次我的发音会准确点，确保让你回去的时候是站在地上而不是泡在水中。”孙口齿清晰地吼出将生者送回生者世界的吼声，尼尔眼前一黑，身体瞬间从松加德消失。

　　「莱戈拉斯，我回去找你了。」尼尔心里想着，等她睁开眼，看到周围笼罩在夜色中的高大树木，以及受到惊讶躲到一棵大树后的独角兽时……她只想来几个阿瓦达索命咒。

　　“呵呵，至少这次真的是站着了。”尼尔的笑声在幽深的森林里回响，吓得独角兽跑得更远。“莱戈拉斯，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尼尔抬头抬头大喊一声，宣泄着心里的不爽与焦躁。“我一点也不喜欢禁林！”

---

作者有话要说：　　回老家啦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章隔得有些久，所以今晚拼命把剧情写到这里，写了五千字，顺便庆祝一下收藏快破千啦。回去巫师界是剧情安排的需要，与莱戈拉斯的分开也是必然的，莱戈拉斯需要成长，尼尔也应该回去见见巫师界的熟人们。我很想快点写，写到他们重新见面的时候，但我找到工作了，接下来会更忙，不坑但更新不稳定，希望小天使们能体谅一下。用手机更文，不方便查看投雷和灌溉营养液的名单，先在这里谢过，以后补上感谢名单，也谢谢其他还在等更新的小天使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