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吼你[综魔戒]》墨崖零柒

1、高塔女巫

　　放眼望去，海洋仿佛一块染了墨汁的幕布，在海风吹拂下泛起微小的波澜。今晚月亮踪迹难寻，星星却大放异彩。老水手的大嗓门响起，开始讲述二十多年前的奇遇。

　　“……我们的船在海上遭遇了暴风雨，狂风暴雨将船刮过来打过去，我们在船长的指挥下用尽办法，暴风雨还是无情地玩弄我们。就在一个大浪从远处袭来的时候，我看到远处高高的地方亮起光芒，如同灯塔一样为我们点亮前路。当然，我们的船长也看到了。在那个时候，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船长指挥着我们往那边去，奇怪的是，我们的船调转方向驶去，船就像上满了帆，火力全开地往那边走。我们到达那边，看到一座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岛。岛上立着一座高塔，那亮光就是从高塔上发出的……”

　　“难道是高塔的主人点的灯？”年轻的水手忍不住插话发问，却被老水手拍打了后脑手。
　　“谁家的灯能在暴风雨中照到那么远？”老水手眼里亮起光芒，继续说：“尽管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见到高塔主人的真容，但是塔主肯定是个貌美的人，她的声音甜美如同天籁，说不定就传说中的塞壬……”
　　年轻水手揉着后脑勺，再次打断老水手的故事。“那不可能，如果是塞壬，你又怎么还能在这里讲故事。塞壬可是用歌声引诱人的海妖。要我说，塔主更像是传说中的女巫。”

　　老水手再次抬起手，却没有落在年轻水手头上。他端起酒杯，点点头。“也许你说得没错，高塔的主人或许是个女巫，不然这二十多年来，那座孤岛还有那座高塔又怎么会消失不见呢？”
　　年轻水手哈哈一笑。“可能是你记错海域了，也可能是你没记住航线，但是无论如何，这个故事还是挺有趣的。”
　　老水手没有再说一句话，他自顾自饮着酒，目光在茫茫海洋中不停游走。

　　而在距离他们不是很远的地方，一座远离大陆的小岛却现出身形，小岛上伫立着一座高塔。高塔之上只有一扇窗开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坐在窗沿。
　　“Umm...我喜欢这个故事，除了声音甜美这一点。”
　　她陷入沉默，之后叹了一口气。
　　“二十多年前，母亲还在地面上走动。可是现在，唉，多少年没有见到她离开地下室……”

　　她的目光转向地板，就这么一直盯着，直到敲门声响起，打破她的深思。
　　“马萨，门没锁。”她从窗台上跳下，转身关上窗子。

　　家养小精灵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
　　“我的小主人，是时候睡觉了。”
　　“谢谢你，马萨，我喝完就睡了。母亲呢？”她状似无意地问起。
　　家养小精灵马萨的表情变僵了。她挥挥手，示意马萨不用在意她的问题。
　　“我喝完了。晚安，马萨。”她喝完牛奶，将杯子递给马萨。

　　马萨接过杯子，转身走到门边。“晚安，小主人。”
　　他将门带上，却又打开。“小主人，别忘了刷牙。”
　　她露出笑容，在马萨关心的眼神中点点头。门再次关上。

　　她刷完牙躺在舒适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时，又陷入思考中。
　　她叫尼尔，全名都瓦克因尼尔·赖斯（Dovahkiiniel Reiss）①，随母亲姓。她出生至今，就没见过父亲，更准确地说，没听说过父亲，母亲从来没跟她说过父亲的事，就连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女的马萨也不清楚。

　　尼尔现在已经25岁了，成年②，未婚，没有正式的工作。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尼尔的长相。她可能，长得跟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是的，她很不平凡。

　　她身材矮小，体型粗壮，头大脸圆，眉浓鼻高，鼻头肥大。她毛发茂盛，头发毛糙缺少光泽，最不像女孩子的地方在于她的鬓毛。她的鬓毛很长，看上去就像长了胡子一样。唯一遗传到母亲的地方应该在于她的胸部。但是，发达的胸部并没有为她的样貌加分，反而这样的胸部配着她五头身的身高，显得更加臃肿。

　　而她的母亲是个大美人，金发碧眼，身材高挑。如果母亲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天天躲在地下室研究，那追求母亲的肯定会坐满霍格沃茨特快。反观尼尔，完全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美貌，这让尼尔不止一次质疑自己的出身。也许是猫头鹰衔着幼小的她，不远千里将她送到母亲身边。

　　样貌并没有给尼尔带来很多困扰。她也跟母亲一样，不怎么走出这座高塔。而高塔又坐落于孤岛上，周围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咒语，普通人或者是低级的巫师想要靠近孤岛绝非易事。尼尔在高塔见过的人，除了母亲时不时来访的三俩好友，也没有其他的。尼尔见的人少了，听不到闲言碎语，自然没有在意太多。她也没有时间去在意，她的时间都用来磨练技巧。

　　孤岛上的高塔是她的家，她从小就住在这里，除了冬天有时候会去母亲在大陆的庄园过冬，其他时候都在高塔生活学习。尼尔记得，小时候母亲会带着她，去孤岛的山里研究矿石，或者是在山脚的铁匠工坊教她怎么锻造兵器。冬天去庄园时，母亲会教她识别药草，如何种植药草以及如何用药草炼制各种药剂。在17岁之前，母亲的时间大半都给了尼尔，陪着她玩耍，或是担任她的老师，教她各种各样的知识。尼尔也用除去吃喝拉撒睡之外的时间，用来吸收知识，或是锻炼母亲教授的技能。

　　母亲在她17岁后，沉迷于研究奇怪的魔法，天天泡在地下室里，作息时间也与尼尔的错开了。一开始还好，几天还能见到母亲一面。现在，即使她们生活在同一座塔里，一个月没见到母亲也算是正常的。这一次，尼尔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母亲了。

　　至于母亲的研究，尼尔偷偷调查过。那是极其复杂的魔法与法术③，就连学了二十年魔法和法术的尼尔也不能完全看透。尼尔看到黑魔法的痕迹，或者，从法术的层面来说，那是禁忌的法术。但是，近十年的研究并没有让母亲得到想要的结果，相反，母亲变得越来越沉迷，性格也开始变得疯狂，跟尼尔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尼尔希望这回母亲能早点出来，她有事要跟母亲商量。她已经25岁了，母亲教授给她的知识她学得七七八八，略有所成，她已经成长为一名成年巫师，有能力也必须自己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她不能一直依靠着母亲，也不可能一直依靠着母亲。

　　自从17岁后，她经常做梦，梦到母亲坐着小船离开孤岛，离她而去。这样的梦一开始让她很不安，现在她很平静，也开始思考那样的未来。她需要一份工作，也许一周前母亲的好友，同时也是她的好老师，现任霍格沃兹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提出让尼尔担任校长助理，这个提议可以好好考虑。她需要跟母亲谈谈，她需要好好打算将来。

　　想到这里，尼尔突然翻身下床，几步来到书桌前。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信纸，将鹅毛笔沾满墨水，在墨水瓶边沿揩去多余的墨水。她的手指控制着鹅毛笔，笔尖在信纸上留下形体优美的花体字。

　　High Tower
　　Lonely Island

　　September 26, 1987

　　Dear Half-blood Prince,

　　Apologies for the delay in response. How ha/ve you been these days? I’m writing to you to talk about my plans… ④

　　ｘｘＸｘｘ

　　尼尔睡前的小愿望实现了。今天吃完早饭时，母亲出现了，但是她带来的却不是很好的消息。

　　母亲进来时，口中念念叨叨的，虽然她的音量很低，但是耳力超乎常人的尼尔听清楚母亲的话。
　　“……实验就要成功了，只要在晚上十一点十一分，激活我研究多年的魔法阵，靠着我跟他之间的联系，我肯定能回去，再次见到他……”

　　母亲踱到尼尔身前，突然伸出双手紧握尼尔的肩膀，指甲嵌入尼尔稚嫩的肩头，但是母亲依旧一脸狂喜，并没有意识到这会弄疼她的女儿。

　　尼尔尝试不去理会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感，她微微皱眉，看着疯狂的母亲，注意力集中在母亲的话上。
　　“他”是谁？“回去”？回哪里？她们不正是在高塔，在自己的家里吗？
　　尼尔满肚子的疑问想要从母亲那里得到答案，母亲却没有给她机会。

　　“尼尔，妈妈希望你和马萨去庄园那边，把庄园好好收拾一下，也许，不久之后我们需要在那边举办宴会。尼尔，记住，好好收拾每一处，还有布置好庄园。”
　　母亲紧盯着尼尔银灰色的眼瞳，见尼尔没什么动静，她动动嘴唇，补充说：
　　“那是很重要的客人，所以我需要你去办这件事。我会等你回来，然后我们再一起过去举办宴会。你不是喜欢热闹点吗？”

　　尼尔垂下眼睑，点头应答。
　　母亲见此，才放开尼尔，她松了一口气，摸摸尼尔的脑袋，回身钻回了地下室，砰地一声关上地下室的门。

　　尼尔跟在母亲身后，却在楼梯口停下。她俯视着地下室的门，面上一片淡然，心里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
　　骗子。

　　尼尔知道，母亲的话术特别厉害。顽固的人遇到母亲，总会被母亲三言两语说服。这一次，尼尔尝试麻痹自己，让自己相信母亲说的话，但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却明明白白告诉她，母亲在说谎。

　　母亲不可能等她回来，母亲会如同梦境里一般，坐着小船离开高塔，离开孤岛，离开她。她呢？她能随着母亲离开吗？不，很明显，她没有这样的机会。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听从母亲的安排，去庄园那边，好好收拾，为那场不存在的宴会做准备。

　　尼尔收回发散的思绪，整理好情绪，这才看向身后。家养小精灵马萨正担心地望着她。
　　“别担心，马萨，我没事。”
　　尼尔给了小精灵一个积极的笑容。

　　马萨不安地搓着手，一着急话就说得有点快。
　　“马萨需要为主人准备一下早餐，小主人您可以先看看书或是去外面玩，等马萨准备好早餐，把庄园收拾好，小主人再过去……”

　　“马萨，”尼尔打断小精灵的碎碎念，又扯起一个笑容，“我想要先过去看看，很久没去了。而且你前几天才过去那边收拾，不会很糟糕的。”
　　尼尔往房间走去，继续说。“我需要先收拾一下东西，没关系，说不定等我收拾好，你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马萨一个激灵，向厨房跑去。“马萨会很快的！”
　　尼尔回过头，已经看不见马萨的身影。她再次望向地下室，感受到刚才母亲残留的触摸早已消失。她愣了一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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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恭喜自己签约了，要好好努力啦，所以这篇文从头修起,添加了更多细节，以及开头在HP世界多了些剧情。

注：
①都瓦克因尼尔·赖斯，英文为Dovahkiiniel Reiss。Dovahkiin（音译都瓦克因，意译龙裔），是龙族的语言，等同于dragonborn，意为“龙裔”，出生时即被赐予了龙血的人，来源于游戏《上古卷轴5：天际》。-iel这个后缀来自托尔金世界观里的精灵语，意为“……的女儿”。
②在巫师的世界里，17岁就成年了。尼尔自幼在巫师世界长大，她的认知里也是17岁成年。
③本文里，魔法概念是指HP世界里巫师的力量表现，而法术则是指《上古卷轴5：天际》里法师的力量表现。两者来源于不同体系，有所不同，在这里区分开。
④简单翻译（吐槽：……has的原型中间两个字母被和谐了）

高塔
孤岛

1987年9月26日

亲爱的混血王子：

回信有所延迟，我向你道歉。这些天你怎么样了？这次写信给你是想跟你谈谈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