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女》王小周

13、十三章

　　鬼泽凛川不能说不尽力，虽然远远够不到她承诺的“竭尽全力”，但至少花费了心思花费了力气甚至把思考有关汀目俊希的事都拖后了。

　　即使是为了赔罪，做到这一步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处理了两只出头鸟后要是赤司征十郎再带不动的话……那就不是她的错了。

　　到那时候，这个在人前带着温厚假面的家伙会自觉因为自尊心受挫萎靡不振也说不定。

　　自然没空来追究她的事了。

　　进篮球部，接近赤司征十郎是为了杀掉零崎人识，可是现在她不打算杀掉零崎人识了，那么继续在那里浪费时间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鬼泽凛川对没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耐心。

　　以为她真地会觉得整理毛巾啦送水啦之类的事很好吗？

　　习惯和喜欢是两回事。

　　然而。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

　　鬼泽凛川看到了赤司征十郎。

　　左眼瞳孔是金橙色的赤司征十郎。

　　那一瞬间鬼泽凛川以为自己又发现了一个世界特有的力量体系，如果是赤司征十郎的话成为具有强大实力的少数人反而顺理成章。

　　不过紧接着问题来了。

　　这种时候要怎么当作没发现？

　　难度太大了吧？

　　自己的同桌突然变成异色瞳，一个正常的，不会第一反应就是特殊力量显现现象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鬼泽凛川绝对不会用“赤司君带了美瞳吗？”这种一听就让人不悦的话作为开场白，而且看上去赤司征十郎也没有掩饰的样子……同学虽然神态不对但也只是不安而不是惊讶……

　　不对。

　　管这些做什么……

　　鬼泽凛川反思了一下下意识开始思考的自己，然后控制着面部神情，不往赤司征十郎那边多看一眼，并在午休的时候把退团申请表交给了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教室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只是斜睨了鬼泽凛川手上的表格一眼。

　　“昨天你说的话，有多少是真心的？”

　　鬼泽凛川微微垂下眼帘避开赤司征十郎的视线，轻声道：“请原谅我的失礼，不管怎么说那样大吼大叫实在是太失态了。”

　　“回答我的问题，鬼泽凛川。”

　　眼睛变色的赤司征十郎比之前两人独处的时候气势要更强，态度也要更加冷淡。

　　强者的气势？

　　鬼泽凛川不这么觉得。

　　与其说是实力发生变化，倒不如说……说不清楚。

　　算了。

　　不关心。

　　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

　　——不能说谎。

　　“与其说真假，”鬼泽凛川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气，视线落在手中的表格上，“那只是我作为旁观者所观察到的事实而已，但是不是发自内心这种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因为……”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说那些话的，是吗？”

　　鬼泽凛川强忍着没有抬眼看向赤司征十郎，“我昨天联系了教练，他会收回对青峰君的优待，如果是赤司君的话一定可以解决……”

　　“啊，青峰的事啊，我已经解决了。”

　　漠然的口吻。

　　“只要能赢，他也好敦也好，不来训练也没关系。”

　　鬼泽凛川屏住了呼吸。

　　努力白费让人不开心，但是无所谓，本来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要做的事。

　　然而赤司征十郎的话还没有说完。

　　“想要在没有利用价值后就丢到一边也要看看对象，我可不是灰崎，我什么时候说让你退部了？”

　　A4纸的边缘起了褶皱。

　　“你和那个杀之名的人之间产生了什么变化和我无关，不过作为一个经理，我在这里判断你合格了。鬼泽凛川，你说的对，弱者只能听从强者的命令，因为我是最强的，所以我的命令是绝对的。你打算违抗我的命令吗？”

　　短暂的沉默。

　　敞开的教室门口外路过了一个学生，思考着午饭吃什么的学生没有注意到教室里发生的这一幕。

　　鬼泽凛川不疾不徐地收回伸直的手，把退团申请表揉成一个纸球，然后缓缓抬眼，浅褐色的眸子里倒映着面色冰冷的少年，浅浅地浮着一层柔软的笑意。

　　比初次示弱时还要柔软一百倍的语气，顺从得仿佛是最忠诚不过的信徒。

　　鬼泽凛川凝视着红发少年的异色双眸，慢慢地加深了眼里的温度。

　　“您的命令当然是绝对的，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赤司征十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终于移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然后转身往教室外走去。

　　“跟上。”

　　鬼泽凛川把动作放轻放快，迅速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乖顺得不得了。

　　如果被赤司征十郎知道在她这里他的利用价值是他的死亡的话——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这必须是一个永远无人知晓的秘密。

　　让一个秘密永远地成为秘密，最佳途径。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连自己也不能记得。

　　必须立刻忘记这件事。

　　这件事从来没有存在过。

　　不存在。

　　鬼泽凛川没想到午休时候赤司征十郎会和绿间真太郎下将棋。

　　更直白一点。

　　鬼泽凛川没想到这两个人会下将棋，而且还很擅长。

　　这一发现让鬼泽凛川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甚至没注意绿间真太郎隐晦地看向她的视线。

　　站在赤司征十郎身后，好似一个随时等候主人吩咐的女仆，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时候就把自己当作一个摆设。

　　宰伊洛的仆人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不过鬼泽凛川没有做到这种程度，至少她敢观察棋局。

　　赢的是赤司征十郎。

　　收回手的红发少年没有回头，“说起来，因为我的决定，所以明明那么努力结果全白费了，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绿间真太郎再次看向鬼泽凛川。

　　他只看到了少女没有一丝破绽的温和的微笑。

　　连语气都充满了真挚。

　　“我只是做了连自己都知道是无用功的事而已，根本算不上努力，相比之下，赤司君的决定一定会让奇迹的时代延续胜利的光芒，我是这么坚信的。”

　　绿间真太郎的瞳孔猛地缩小。

　　“呵……不必这么紧张啊，鬼泽，难道我是什么可怕的恶魔吗？明明从一开始你就只见过现在的我吧，连真太郎都比你适应得快，真是让人失望呢。”

　　鬼才知道你们土著的常识是什么。

　　该死的情报屋。

　　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不写上去。

　　鬼泽凛川心里恨极，却依旧依循着赤司征十郎的意愿道：“我会努力跟上赤司君的步伐的。”

　　现在鬼泽凛川最担心的居然是让赤司征十郎放弃掩饰自己真实面貌的紫原敦会受到什么对待。

　　“赤司，你太过分了，鬼泽桑……”实在看不下去的绿间真太郎试图为变成个仆人一样的鬼泽凛川说话，然而鬼泽凛川并不打算让猪队友撩拨危险值不定的赤司征十郎的怒气值。

　　“绿间君，败者就要有败者的觉悟哦，将棋也好篮球也好，输掉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知道“杀之名”的财阀继承人赤司征十郎和其他人？

　　鬼泽凛川就是掉进漂白粉里也不会选择后者。

　　前一天还在义正严辞地扮演好人角色的少女突然间变成这种样子……

　　绿间真太郎再度看向赤司征十郎，眼里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恐惧。

　　赤司征十郎缓缓勾起嘴角，起身离开。

　　直到最后，鬼泽凛川依旧不知道赤司征十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过这件事不重要。

　　怎么对付强者这一点鬼泽凛川很熟悉。

　　倒不如说她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一件事。

　　原本为了不被牵连她没想过把赤司征十郎当作敌人，但是情况已经改变了。

　　与犹如呼吸一般杀人的零崎人识以及从来不知道失败为何物的赤司征十郎为敌。

　　死亡的阴影也逐渐远离。

　　呵。

　　这里是天堂吗？

　　如果这里是她的天堂的话——

　　很快

　　——这里就会变成不适合紫原敦待的地方了。

　　鬼泽凛川没有等到部活的时候，在一个课间休息的时候找到了紫原敦。

　　本来不打算再有交集的。

　　她还是第一次说那些话，彻彻底底地把一个青春少年的脸面扔到地上踩。

　　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发生了，那该怎么办。

　　说起来。

　　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呢？

　　为什么会真地感到愤怒呢？

　　移情作用吗？

　　还是说——

　　“我本来想离开篮球部的……因为私人感情让敦君那么下不来台的事……完全没办法再继续面对敦君，所以想像鸵鸟一样躲起来的。但是……赤司君认为我在自己的职位上合格了……如果能有一点帮助的话……我不会请求敦君原谅我的，这样也太狡猾了，明明做错事的人……”

　　头上多了一只手。

　　鬼泽凛川放轻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是很不爽。”紫原敦懒洋洋地说：“不过川妞是出于善意说的这件事我很清楚。”

　　“不过还是很不爽。”

　　“不过并没有生气。”

　　“做错事的人也不是川妞。”

　　“再说了……我以后不会违抗赤仔的话了……他太强了……”如果鬼泽凛川此时抬头，可以看到少年清澈的眼眸里显现了大片大片的阴霾，“只是回想都有一种……”

　　嗯？

　　鬼泽凛川自然而然地蹭了蹭紫原敦的手心，艰难抬头，控制住思绪不去想紫原敦吃完零食到底有没有洗手，“昨天……在我走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紫原敦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抗拒，显然不想回忆，更不想说。

　　鬼泽凛川知道这种时候出于贴心她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但是和突然强硬起来的赤司征十郎有关的话她就不能装作没发现。

　　“是赤司君说了什么吗？”

　　短暂的沉默。

　　“赤仔太强了……换了个人似的强。我昨天one on one 彻底输给赤仔了。”

　　等等为什么会在这里冒出one on one？

　　“是赤仔说的，用实力说话。”紫原敦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才认真道：“既然赤仔不想你离开的话还是别离开的好……现在的赤仔……”

　　这种时候鬼泽凛川就特别喜欢紫原敦敏锐的直觉和单纯如稚童般的识时务了。

　　“嗯，我知道了，敦君以后也要好好训练呀，我会一直为敦君加油的。”

　　“啊……话说回来，川妞是真的很生气吗？”

　　鬼泽凛川眼皮一跳。

　　“因为……我有点老妈子的性格吧……其实没有那么生气的，只是……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不是啦，我说的是零食的事。”

　　“哎？”

　　“回去后我想了想，好像川妞经常会主动留下来打扫卫生吧？”

　　这个啊……

　　“其实没有。”鬼泽凛川实话实说，“因为吃东西的敦君很可爱。”

　　“喂——我是宠物吗？”

　　“不是呀。”

　　鬼泽凛川笑得眼睛弯弯，不等紫原敦再追问就拿掉他一直没离开的手，轻快地后退了两步笑道：“快上课了，敦君要好好听课哦，篮球馆见。”

　　“切。”

　　自尊心也太强了吧……

　　她都说得那么严重了居然还不放过紫原敦……

　　真是……

　　无数的胜利堆积出来的赤司征十郎啊。

　　太过自信的人会因为过于自信遭遇滑铁卢的。

　　鬼泽凛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教给赤司征十郎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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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赤司说谎了而且很明显，然而根本没听说过什么第二人格精神分裂这种事的鬼泽凛川完全没有注意到23333
我真的真的超级想继续写下去啊啊啊啊这几天灵感炸裂！！！
但是同时还要兼顾其他文的更新因为有榜单所以没完成字数很麻烦，再说了另一篇文也快完结了我想尽快弄完不要拖拖拉拉的。
就……
恨自己不是码字机转世。
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