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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揭开果壳锅的盖子后,扑面迎来的是一股带着海边浪荡鲜鱼味的热气,蒸的她紧束束的毛孔漱漱敞开,一时间,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等到鲜香的雾气散了后,左右脚边蹭来的柔软告诉她,这顿早餐,不会让她失望。

      她一只手拿着果壳盖挡蒸汽,一只手拿着木头刨空了的简易勺子盛汤,盛上来的热汤,粘稠顺滑,汤色洁白,汤汁浓香四溢,包裹着的酥烂腿骨,少部分的化成了细碎的骨孔,卧在化了的糯糯白疙瘩里与热汽一同催着精华所在的骨髓入融。

      她小心的喝了一口,烫嘴,但十分愿意受着,味道有些淡,可能玫瑰盐放少了,虽然她已经把所有的都放了进去,咸味不够,鲜味可以凑,综合来说,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尤其是化在里边的白疙瘩,提高了骨头鲜鱼汤的粘稠度,光是看着就能诱发舌头上唾液的快速分泌。

      乳白色咕噜咕噜翻腾着的烫泡里,含着一块块无刺的嫩鱼肉,灰白红三色炭火,余温烹煮,高热却无火舌,果树的清香,围着果壳锅,蹿进汤中,新芽的果香,醇厚的髓味,想想都觉得馋,能做成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

      嘟嘟的舌头伸了出来,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汤,蓬松的大尾巴焦躁的扫着地面,黑球球挂在藤蔓上往果壳锅的方向荡,撑起的尾巴似个鸡毛掸子,毛脸毛爪子的,只是过干瘾,伸却是不敢向下伸的,它也知道烫。

      大骨头给她用树夹子单独夹了出来,这样的夹子她一口气做了好多个,主要是为了应对烤肉时的翻烤,还有夹迸溅出来的火星木块,防止意外着火。

      嘟嘟往后退了退,自觉的跑到窝旁叼来方方正正的木头碗,然后递到她脚边,乖巧的坐在一旁盯着她手里的骨头,它喜欢吃咸的胜过甜的,第一次给它做烤肉的时候,它就更偏爱咸的部分。

      黑球球也拿了个碗,在悬垂的藤蔓上用尾巴递过来的,一点也没有要下树的趋势,她给它掌心大点的小碗里盛了一块鱼肉,腮帮子那块儿的肉,因为它吃不得刺,会卡,鱼生的时候还好,熟了以后就不行了。

      它们吃的很快,一会儿果壳锅就见了底,她给闻香出现的黑煤球们也分了点,最近几乎没怎么见到它们,大概是迫于冬天的压力,一个个的都在积极准备过冬的食物吧。

      金果子树上的树洞也比往常多了不少,里边的棉花草在众金色中格外的显眼,填的都从树洞里冒了出来。

      嘟嘟的肚子终于鼓出了点幅度,趴在潭水边慵懒的晒肚子,今天的阳光不错,光泽透彻,就是薄凉了点,除了亮没其他优点。

      潭水变浅了,褪去的潭岸边上,带籽的海螺虾也在晒肚子,它们只需要一根浮草就能飘起来。

      岸口上是它们打的洞,湿润润的泥土颗粒,圆溜溜的堆积在洞旁,被它们腮渡过的泥土颜色明显与潭岸边上的泥土色不同,灰和黑,一眼就能辨别出不同。

      它们的籽很多,多到从驮在背上到抱在腹部,籽只是籽,还没有孵化出小海螺虾,不过也用不了多少光景,毕竟隆冬将至。

      她随手捡了一捧,放在洗刷好的果壳锅里用盖子盖住,防止后知后觉的逃跑,它们很好抓,只要出手就不会有空的,带籽的海螺虾该是它们最美味的时候,无论是肉质还是多出来的虾籽都是一绝,做成虾酱应该会很好吃。

      那只绊倒她的兽,大约是在她要出去找更多可储存的食物时,突然出现的,一见面就将她裹进了翅膀里,东嗅嗅,西嗅嗅的,感情偷偷的吃了一顿没有它的大餐,它都能小气吧啦的闻出来。

      舔吧,舔吧,要是开心的话可以尽情的舔,反正它想掺和一脚的食物已经进了肚子里。

      它很浪费,不吃没有血腥味的食物,也就是说经她手烹饪过的食物理论上它都不会吃的,但奈何人家喜欢插一脚凑热闹,吃的最大块,吐的也最快,你认为它这样就会住手吗?不,它不会,性格恶劣到仍然要继续祸害,后妈当的极其称职,深怕她从“她”那抢了嘟嘟的注意力。

      夏悠不自觉的往它的下半身看去,有翅膀保护的下半身有些黑,光不能顺利的透进去,即使理论上的位置对了,她也还是看不清,按理说应该是在尾巴附近吧,平时伺候“她”洗澡,“她”护那里护的最勤快,同“她”尾巴尖的地位一样,都不轻易的让她得逞,尾巴尖算还好的程度,起码摸过几次,这下半身她是一次也没瞅见过,要不手伸下去摸摸?

      哦,这个念头只活在灰飞烟灭的国度里,不存在正常的日落月升,人的世界里。

      夏悠是气恼的,恼的原因有很多,具体的不想说,正在发生的倒是有一个。

      拍它不要怕费力,怕费力你就输了,着重提醒的一点是,尤其在它的舌头开时顺着脖子往下舔的时候,当机立断就得给它拍开,稍有拿捏不准退缩的力度,它就会得寸进尺,火急火燎的往下舔,相信她,八百辈子没舔过人的力气,你是一定不可能有机会半路叫停的,上次就是个好例子,好险人没给它捂断气喽。

      牵着就牵着,谁让对方看不见呢,本来的打算就是磨它一起去的,这样正好,算是歪打正着,可惜得锅上炕的坏毛病太严重,圈腰就圈腰,别将她往它的翅膀下拉啊。

      她又拍了它,专挑不让碰的尾巴尖拍的,只一下,它就老实了。

      嘟嘟和黑球球也跟了过来,它们走在牵着她的某货身旁,与她刻意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果真是它后妈的好宝宝,只要有后妈出现的地方,准没她啥事。

      坐在嘟嘟身上不愿落地的黑球球,眼睛更是巴巴的瞅着一侧的某人,只可惜人家一点都没有搭理它的意思,满脑袋里存的都是她,一个被它始乱终弃的她,要怪就怪自己的毛脸毛尾巴吧,除了她爱摸,这里没人稀罕,如今她也不稀罕了,长的再顺滑,触感再溜软,味道再奶香,她也……不摸,不摸,送上门也不摸。

      夏悠挠了挠自己发痒的手掌心,闪闪躲躲的视线终于从那黑嫩的耳朵尖上挪开,愤愤的从岩壁凸起的棱角上,扯下她平时用的藤蔓篮子,往下游走去。

      那块岩壁上的棱角较多,但是棱角都是属于比较钝的那种,在岩壁上不凸出且小,适合挂些容易碰坏,平常不太用得着的东西,所以她将它改造成了她专属的工具岩壁,专门挂一些随拿随走的东西,肉食类食物她不会挂在这里,太危险,容易吸引饥饿的狩猎者,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放在冰雪洞里是最佳的选择,要那天她犯懒的话,她会将吃剩下来的东西放在火炉灶旁的储物间里,总之这个岩壁她是不会考虑的。

      随着时间与脚步的深入,下游临近冬天的表现,越来越鲜明露骨,干凛凛的树干,凄凄枯绿色,秃了头的灌木丛,比比皆是,落了地的叶子不是已经腐烂就是枯黄的等待腐烂,啃噬树叶的虫子都不见一只,健硕的枝干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蛹,干裂的树皮色,细小的支流河岸边,隐约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冰碴子,很冷,下游是真的很冷,否则她也不会顺从的待在某货的怀里。

      不再凉阴阴的身体,适合过冬,也适合吸暖,如果不是她穿不得除了这身皮以外的衣服,她也用不着冻的流鼻涕,打冷颤,她不愿将脚孤零零的露在外面挨冻,因此只能叉开腿圈住某兽的腰,姿势不甚雅观,胜在没皮没脸的暖和。

      她的脑袋趴在它的肩膀上,贴近它的头颅,时不时就会被侧过来的舌头舔上一口,脖子也不例外,所处的尴尬位置,完全就是递到了它的口下,等着它去磨蹭的存在,好在它没有过分,偶尔过过干瘾在她摇头拒绝时就止住了。

      嘟嘟和黑球球在前带路,她趴在暖和的怀里指路,它负责一边暖着她,一边烦躁的用尾巴牵着黑球球的尾巴,本来应该缠在嘟嘟尾巴上才正常,至少两条尾巴的粗细相差的不过分,奈何双方这次的选择竟然出奇的一致,不干罢工甩脸子。

      直接撂挑子的威胁还是要考虑的,否则只怕是初行探冬就得被迫搁浅,黑球球对此十分乐意,翘不动的尾巴,仍然想要往上翘,黑茸茸的毛脸就快将它自己的眼睛淹没了。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黑球球与“她”有关系,只是体积大小太不相符了,要说熊猫刚生下来也是如此,但是起码人家也是有相似之处的,黑球球和“她”则是一点也不像,单从翅膀来说,飞膜是用来滑翔的,用它来一直飞是不切实际的,再有一个长的是毛,一个长的是鳞甲,一个四肢走路,一个双腿走路,一个长的就是动物模样,一个至少和她有点相像,所以“她”和黑球球到底是什么关系?以至于让它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她”一出现,它就立马将她给抛弃了……

      她觉得“她”就像谜一般的存在,不管是性别还是其他方面,与嘟嘟的关系也是,所有恰当的解释都是那么的别扭奇怪,总能在下一秒就被推翻,一切似乎冥冥之中都在围着“她”转,不管是从嘟嘟带着她来这里开始,还是从“她”在火云洞里奄奄一息被她救了以后,他们都在围着同一个人转,所以,“她”到底是它们的谁?喜欢她的原因真的只是将她当成了幼崽或是移动的食物血包?

  • 作者有话要说:  20点定成了21点,估计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了,脑阔第二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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