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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039 ...


  •   “忍足君。”几秒钟的静默里,头脑一片空白,记忆飞快倒流。第一次被这样亲密拥抱发生在十七岁的夜晚,现在想来,有点像发生在上辈子的事。九条秀中在她身后说:“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第二次是迹部景吾带她去看住所的那一晚,对她说的是:“与其害怕,不如相信本大爷能给你更好的。”当时觉得无所谓的一夜,竟然悄然改变了之后的人生。比起当时的紧张,如今深谙男女关系的自己显然要平静太多了。短暂沉默后,她把薄薄的手掌覆盖在忍足骨骼分明的手臂上,她声音恬静地:“别这样。”

      “凛,你对我,从没有过一点感觉吗?”他松开手,扶住她的肩膀转过她,昏黄的灯光洒在她得睫毛上,她垂下头,重新抬起眼时,那张脸卸下了平日的面具,变得犹如十六岁一般青涩羞赧:“面对忍足君这样优秀得追求者,如果说从来没有感觉,肯定是假的。”她缓缓地。回忆起现在面前站着得这个人为自己做的一切,最初来东京时每天都会陪自己去冰帝食堂吃饭、宴会上为自己贴上创口贴、夏季得雨季里带她避雨…很多时刻都让自己脸红心跳。想起上次来这里时,看到Century得时刻,自己明明是有些莫名的醋意的。

      但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暧昧的边缘里,没有延续下去。
      她那双眼睛波光潋滟:“但是,忍足君也很清楚我现在的情况。”

      “凛,如果你不快乐,为什么不考虑重新做一个选择?”终于,还是说出口了。之前总会被一些别的杂念打扰,有关道德,也有关自己与和迹部景吾得关系。但这一刻他就是要做截断这段感情的人,有些略自私地认为,自己才是她更好的选择。他握着她的肩膀:“为什么不能试试看,和我在一起。”冬季的风在窗外呼啸,初雪密密的落下。如果她还是单身,这个夜晚接下来要做什么似乎就更加显而易见,他根本不会允许猎物从这里逃出去。凉宫凛的默许,认证了他的想法。他摘下眼镜,握住她的腰,凑上前慢慢靠近她的嘴唇。心脏跳的很快,在绝对的寂静里,几乎快听见血液上涌的声音。

      他靠近,带着浓郁的他的气味,包裹性的蒙蔽了自己。熟悉的意乱情迷,这个男人真的犹如毒品,某一瞬间提供给了自己出逃的错觉。就在他欺身而上的那短暂的几秒里,与迹部景吾的过往恍然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滑过。他为自己过生日,在自己回大阪前恋恋不舍地对自己说别走,甚至是,更远一些的,在冰帝的会议室里对自己说:“当然,本大爷每天都会想你。”在她人生迷茫时刻,他的爱像星辰一样落在黑暗的青春期幕布上,闪闪发光。

      恨他吗?有一点吧。
      但是恨的背后,正是因为爱的支撑才有了恨。
      所有的疼痛、改变、成长,都是因为他的存在,才有了意义。
      在十六岁后,迹部景吾是她另一段人生的支撑点。

      “不,不行。”

      背叛的边缘,她偏过头,悬崖勒马,落荒而逃。“抱…抱歉忍足君。”她慌慌张张放下他的手臂,拿下外套夺门而出,甚至连鞋都没有换——那双毛茸茸的正合她尺寸的女士棉拖。她走出电梯间的一瞬间,一股冷风拂在脸上,把她从意乱情迷感情出走中吹醒。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间六点,屏幕闪烁了一秒,推送来的一条信息,来自迹部景吾。

      “本大爷在忍足家楼下等你。”

      这一行字,慢慢在眼眶里模糊了,见证着自己不忠,像无声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她抬起头,看见前方迹部景吾的车已经停定,他关上车门,径直向自己走来。原本以为他会发火,但他只是沉默,他向她走来的这一段路的时间,如同一万年一般漫长。

      “又不戴围巾,啊嗯”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盯着那双白色的棉拖不语。

      “哎…”他解开围巾搭在她的后颈,如同彼此第一次在大阪的偶遇一样,无声的叹息落在她头顶。多少次了,多少次自己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在他面前。明明是对方一直囚禁着自己,明明很多时候都在因为他而痛苦着,但他总是如此坦然地站在自己面前,只要他出现,捉襟见肘的永远都是自己。

      “鞋呢?”他像爸爸带着女儿一般牵着她,偏过头问道。
      “……”没有回应
      “还真是Cinderella呢,啊嗯?”他笑了,伸出手掌缓缓覆盖上她的头发。
      “对不起。”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前,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可我真的没有…”
      “不用解释。”他把手指轻柔地靠在她的嘴唇上:“本大爷相信你。”

      他强硬态度的话,凉宫反而会因此更加桀骜与反抗。但是只要他露出一点温柔,她就甘之如饴,溺死在他片刻的温情里,并想方设法的要报答他。迹部景吾深谙凉宫凛的性格缺陷,和自己在一起后,她在爱情里自卑到几乎有些盲目。因为了解,所以每一次对症下药都精准有效,每次都能把她更牢地攥在手里。心软、温柔皆是凉宫凛的本性,也是她最大的弱点。无论她来到东京后如何伪装,在他面前,只要她处在脆弱的状态里,他只消稍展柔情,她就会溃不成军的被打回原形。

      他就是爱她这样的溃不成军。

      明明在看到她的定位在忍足家附近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看见她慌慌张张从楼道里走出的好笑样子,却又像被摁住了软肋。在向她走近的几步里,他仔细打量了自己的情人。嘴唇没有口红被吻花的痕迹,也还算衣冠整洁。所表现出的状态,更不像习惯偷情后的坦然。忍足没有放下她,果然,那个人从没有一分一秒放弃过她。怪不得他会说那样的话,迹部暗想。车缓慢向市区中心移动着,漫长的堵车等待里,迹部景吾握住凉宫凛薄薄的手,缓缓收紧。从他的力度里,凉宫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隐忍的怒意。

      “不许,再有下一次,啊嗯?”他直视前方,语气平静,没有转过头看她。

      “嗯。”她沉默几秒,点点头。
      “好乖。”他松开手,偏过头在她侧脸上轻啄了一下。

      很多年后,凉宫凛想起这一刻,觉得其实自己无法把罪过都加在他头上,非独立性人格让她在这段感情里步履维艰,她对他的爱,在后期有许多复杂情绪混了进去,使之变质的责任,若是全负载于迹部景吾身上,显然是不公平的。

      忍足侑士站在原地,空气里还留有她的发香,但那个人最后还是走了。他早该想到,凉宫其实是道德观念极强的人,从正统中产阶级家庭里走出,接受中规中矩的教育,先来后到在她的三观里是不可摒弃的存在。她认定迹部最初于她有几近拯救一般的恩情,所以以身加倍回馈。忍足虽深知自己魅力还可以,至少没有一个猎物能从他的温柔陷阱里逃出去,但凉宫就是不同她人,明明他在那一刻从她眼里看到了动摇,却在乘胜追击地一瞬间被她溜掉了。她的瞳孔,波光潋滟的闪烁了一下,神魂颠倒的就变成了自己。她就用这楚楚可怜的一汪秋水做了最好的武器,捅破了自己制造的出来的严密的意乱情迷的氛围,如同小鹿一般,从他关西狼的手里溜走了。

      她那双被雪水浸湿了的靴子,整齐地靠在墙边。该是有多么慌乱啊,连鞋子都赶不及穿。这样想来,迹部给她取得Cinderella的名字,竟着实,有意无意与她的命运重合了。只是并不知道,历经这一切,她有没有辛德瑞拉一般完满的结局。

      中介的电话响了起来,把绝对寂静的空间撕出一个孔,涌入了现实:“喂,是忍足先生吗?您的材料已经准备齐全了,要继续申请学校吗?”

      “嗯,继续吧。”他说罢,胸中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凉,他有强烈的预感:大概是与她错过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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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黑暗里他捏起她的下颚,凝视她:“为什么今夜这样热情,啊嗯?”
      “……”她垂下头,没有回复。
      “本大爷不需要你这样身体力行的弥补。”迹部景吾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人,甚至宁愿她一如既往冷淡,也不要这样忽如其来,几乎来势有些诡谲的热情。

      她越主动证明她愈发心虚。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忍足?”他加倍了手上的力气,目光也凌厉了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本大爷不会轻饶那家伙。”
      “没有。”她偏过头
      “看着本大爷说。”
      “没有。我只是,心里觉得对不起你。”她目光柔柔地上扬,又迅速落下,这一个过程像烟花升起又熄灭:“就算我不走,景吾也会走,不是吗?”
      “?”他愣了一下,等她的下文
      “很快就要毕业了,至今也没有听你和我说起未来怎么办。”她语气淡淡地:“哥哥早就有了未婚妻,景吾不也是吗?一定不是我没错吧。”
      “……”他沉默后,缓缓地:“父亲有意向让我去美国继续读商学院,但是我拒绝了。所以,应该留在东京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个问题,这周末我要去和他商榷,有了结果才能告诉你,啊嗯?”他放下她的下颚,顺势将她揽到怀里。

      “至于你,本大爷不都说了吗?会负责到底。”他收紧胳膊:“所以,我才不管老头子,给本大爷分配什么样的未婚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 那么偏心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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