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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左时 ...

  •   顾清濯背后有伤,若是就此摔下去,必定伤上加伤。
      无风搂住顾清濯,在顾清濯将要落地之时瞬时转了方向,改做自己背朝地,将顾清濯护在怀里。

      不想顾清濯根本不老实,被他护在怀里之后,一手揽住了他的头,一手向车厢的底面一撑。内力汹涌之下直接抵消了冲击力,二人安稳的落下去。

      顾清濯飞舞着眉毛,满脸都是怎么样我厉害不的神情。

      被顾清濯搂住后脑勺的无风彻底愣了愣。

      顾清濯得意洋洋的拍拍傻掉的无风,“本太子威武不?被本太子的魅力迷得神魂颠倒了?”

      “属下不曾想,殿下也能这么可爱。”无风眨着无辜的眼,恨不得化身一只小白兔。

      可爱可是用来夸女人的。顾清濯这点自知之明尚是有的。上好的心情被无风一句话一扫而空。
      顾清濯捏住无风的脸颊,“本太子这叫威武,不是什么可爱。”

      无风任由顾清濯把他的脸揉圆搓扁,也不反抗,趁着空隙的时候说话,依旧真心诚意,“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属实你个大猪头呀。”顾清濯不满足于捏无风的脸,一手捂住了他的口鼻,“警告你哈,不许说这种没腔没调的话。”

      无风没同意,眨了眨眼睛,露出几分不解。

      “你想问为什么?”
      无风点点头。

      顾清濯松开手,别扭的扭过脸,闷闷的道,“传扬出去,本太子不要面子的?聒噪。”

      无风眉眼含笑,出口却道,“殿下是觉得属下会将殿下的一言一行告知旁人?殿下已经不信无风了?”

      顾清濯别扭的心思一滞,他刚才的话外之音仿佛就是这个,透着对无风的不信任。顾清濯急忙解释,“当然不是,我”

      回眸一见,无风闲情逸致,眸子都带着浅笑。顾清濯下意识就踹了无风一脚,换出一张嚣张的脸,反问,“你敢吗?你敢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吗?”

      “属下自是不敢。”

      顾清濯自觉找回了颜面,心里满意,脸上还是要装出一副不高兴,摆正他作为主子的威严。

      无风暗笑,不再和顾清濯胡闹。拿起衣服为顾清濯穿衣,一边道,“还没到太子府,马车却是停了,想必有什么人拦住了马车。”

      顾清濯只伸着手臂,任由无风的服侍。不悦道,“小厮怎么不来叫一声。”

      无风拿着腰带的手一顿,捂嘴装咳,“殿下,赶车的是无霜。”

      “无霜?无霜怎么了?不就是知道我们互换了身体?”

      无霜对无风的事心知肚明,不想打扰无风,一路忍受着两人腻腻歪歪,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会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
      无霜敲了敲车门板,语气不善的道,“无风,你若是嫌弃我驾车驾得不好,不妨自己出来吹吹冷风。”

      顾清濯咬牙,“这小子是要跟我叫板是吧?”
      无风拉住要出去对簿的顾清濯,“殿下,腰带。”

      无霜又敲了敲门板,“殿下,拦车的是一个醉酒汉,已经被影卫擒住。不过这醉汉地位不低,可是礼部侍郎左时左大人。”

      顾清濯本就抓住了左时的把柄,正愁着没有恰当的时机发难,左时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顾清濯激动的一掀车帘,衣服不整的就蹦下了车。

      左时只穿着便服,手提着一个小酒壶,脸色红润,神情恍惚,嘀嘀咕咕的不知说着什么,时不时打个酒嗝,显然已经喝得烂醉。

      风行风叶制住左时,抬眸一瞟,率先跃下车的是他们的首领。不过他们的首领衣衫不整,连腰带都没系。

      风叶呆呆的望着自家首领,“首领,你这是、被人、被人欺负了?”

      “说什么呢?”顾清濯不爽的扫过去,拢了拢衣服,他还真有些冷。

      无风从车上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顾清濯是这么一个瞻前不顾后的性子。
      无风拿着腰带,走到顾清濯身后,“抬手。”

      顾清濯哦了一声,微微抬起手。
      无风的手带着腰带在顾清濯的腰间环了一周,最后扣在了顾清濯的腰后。

      顾清濯背后有伤,一道鞭痕正是横亘到了腰侧。如今被压得生疼,他不禁皱眉,“我后面还有伤呢,你轻点。”

      “嗯,等会。”无风松了腰带,又重新系了一回。

      围观之人鸦雀无声。风行风叶怔在原地,刚才他们首领说他后面有伤,外加殿下对他们首领如此亲密的举动,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风叶瞪大了眼珠子,“首领,你、你失身了呀?”

      顾清濯挑眉,“小豆子,你有本事站到我面前说话。”敢道明他的小心思,活腻味了吧。
      风叶缩了缩脖子,他可不敢。

      左时打了个酒嗝,“一早便听闻太子殿下与其影卫形影不离,欲行苟且之事。今日得见倒是大开眼界了。”

      左时咧嘴笑着,被二人架着胳膊也稳不住步子,“我朝不兴男风,太子殿下这一开先例,难不成是要百姓效仿?有趣呀有趣。”

      左时抖着手,指着顾清濯,胡言乱语,“到时候你可是这开朝第一男后了,多威风,多气派!哈哈!左某可得好好巴结巴结你。太子殿下都只配给你穿衣,左某怕只配给你提鞋了。”

      “哦不!”左时酒劲翻涌上来,脸色通红,酒嗝泛了出来,全是酒气。他却自嘲的大笑,“左某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哈哈哈!”

      顾清濯上上下下打量着左时,从言行举止到神态动作,顾清濯判定这左时就是个酒疯子。

      顾清濯万般不会受人平白辱骂,即便是酒疯子他也照骂不误。
      顾清濯抱着胳膊,“左大人喝酒喝到脑子里了?晃得这般叮当响。喝酒的功夫不到家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杵在大街上惊了马车事小,怕是猪狗不如被马儿不当人看,一蹄子蹬过去可就一命呜呼了。”

      左时受了侮辱,不仅不恼,反而大赞顾清濯,“风侍卫当真是好口才,好口才。哈哈。”

      左时年少及第,精炼老到,为人处世皆是上乘,此时的行径却与一个疯子无异,更连他人的谩骂都不放在眼中。

      左时身上藏着秘密,顾清濯下意识反应过来。也许是比丰乐楼更加惊人的秘密。

      无风说道,“陛下宴请群臣,左大人却在小道买醉,可是抗旨不尊?”

      左时大笑,“殿下原是喜欢那样的宴会。也对,歌舞升平,好一张太平盛世的画卷!文成武德,百官拜服,殿下君临天下之日指日可待,届时野无遗贤,海清河晏,好一张吹破的牛皮!”

      左时被风行风叶制住,可他的笑声却似要破体而出,笑得胸膛直震,如癫似狂。

      顾清濯对风行风叶挥手,“放了他。”

      左时得了自由,依旧拎着小酒壶跌跌撞撞的在大街上走着,嘴上哼唱的是一句又一句的反讽,“好一场盛世繁华,哈哈!繁华呀!”

      “殿下不留他问些什么?”无风问道。
      顾清濯的视线透着深思,“我们先回府。”

      太子府内,顾清濯支开了影卫,徒留无风在房里。他的眉间坦露出几分肃然,“无风,你可知当时为何我让你调查左时?”

      “左大人身为礼部尚书一直安分守己,鲜有偏颇之时,殿下甚至曾言此人朝廷之中的肱股之臣。”无风不解,“那日却是让属下去查,着实让人费解。”

      顾清濯道,“左时的确有才,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的才华不仅在于他的为人处世,更在于他善于隐匿,以至于这么多年我不曾看出这人的狐狸尾巴。”

      “但殿下终究是看出了端倪。”

      顾清濯嗤笑,“非也,并非是我看出端倪。而是我不得不看出端倪。”

      顾清濯解释道,“就在你失踪的前一个月,左相的独子沈千在丞相府办了一场庆生宴。偌大的场面,我身为太子怎么说也得去撑撑场面。令我意外的是,当时左时也送了份礼,且是连我都难以拒绝的大礼。”

      顾清濯伸出手指,在无风面前晃了晃,“齐国至宝,东海遗珠。”

      自齐国与出云一战战败之后,齐国至宝东海遗珠便流失在外。价值连城几乎是无价之宝,齐国皇室遍寻不得,竟被左时寻去。

      “东海遗珠?!”无风大惊,脸色沉浸下来,问道,“当众送出东海遗珠,左大人是有意为之?”

      顾清濯嗯了一声,“当时大多数人皆是如此想法,东海遗珠价值连城,非寻常人力物力能够寻得。朝廷中人也只是觉得左时可能寻得了假物。”

      “东海遗珠……怕是做不得假。”无风沉吟道。

      顾清濯深叹,“你说得没错,那颗东海遗珠的确是真的。”

      无风思量一番,不解,“但是左大人为何要当着殿下的面送出豪礼?生怕殿下不起疑心?”

      “当然不是。”

      顾清濯抬眸望向无风,果然在无风眼里望见了与自己一致的想法。“你想的没错。左时定然是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是为诱饵。”无风冷下脸。

      “恩,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一局究竟是谁布的,想引我入得又是什么局。”顾清濯接着道,“后来我让你去查,风行风叶带回来的消息,让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左相布的局,抛出左时,引我去查,最后果然查出了一些证据。”

      顾清濯冷冷一笑,“左相那只老狐狸既然要和我叫板,我可不能让他失望。”

      无风却道,“左相权倾朝野,即便有个右相与其制衡,但左相名下桃李众多,一旦起事,群臣必将力保左相。届时殿下只怕孤掌难鸣。”

      顾清濯不悦,“你难不成让我袖手旁观?”

      “陛下自会着人处置。”

      顾清濯冷嗤,“父皇的处事手段,向来温软绵长,跟裹脚布似的,说不定父皇就打算和左相比比谁的命长。”

      “左相一没篡位的心思,二没杀人的勾当,做的不过是些敛财的违法之事。一来不会妨碍殿下登基,二来他更不会找殿下的麻烦。殿下何必息事宁人,相安无事?”

      无风言之凿凿,理所当然。顾清濯深皱着眉头,他决计不会赞同有人在他面前为非作歹。顾清濯言语清冷,问无风,“你当真如此认为?”

      无风神色安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无风所呈现的是和顾清濯完全不同的观念,这让顾清濯很不爽。他愤怒的抬起眼,拉住无风的衣领,颇有几分含恨的道,“你莫不是在试探我,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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