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原和

8、第 8 章

　　时斐宛将“小淑女”送进浴室，面带着浓浓的笑意，转身走回到卧室里，将自己平常穿的一件条纹素色的及臀的上衣拿出来，放在浴室外面，她估摸着这衣服的长度能正好让小姑娘当做睡裙。
　　看了眼时间，她下楼去超市买了一双小孩的拖鞋，带着内衣什么的都放在一起。

　　池穗穿着时斐宛的衣服从浴室出来后，还有点羞怯地伸手当在自己胸口前。
　　时斐宛最开始都还没反应过来，想伸手拉着小姑娘去餐厅吃点水果。去超市的时候，也顺带着买了不少品种的水果。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想着似乎之前有听谁说过小孩吃东西要营养有点，这才有助成长。水果里包含的维生素听多的，时斐宛也就买了不少。
　　可没想到她伸手时，从前从来都不抗拒跟自己接触的小姑娘这时候却是后退了一步。那模样，明显是有点抗拒的。
　　时斐宛微微一愣，随后失笑，只当做她是害羞，“好吧，那老师不拉着你，去吃点水果吧，等会儿就可以睡觉了。”

　　池穗“唔”了一声，她其实这时候就只想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驳回时斐宛的好意。自从上了初中，她胸口就一直有点涨涨的痛，后来赛琳娜告诉她，这是在发育。
　　每个小姑娘都会经历的一段过程。
　　这她是知道的，在小学的时候，有不少发育很早的同学，早早就穿上了小背心。只是她的小胸脯，一直都挺……一马平川的……
　　现在她不知道时斐宛是不是有误会，可这种事情，她要怎么解释？

　　大约时斐宛没想到她还要穿小背心的，所以刚才在楼下的便利店也没购买，现在穿着身上的这条对于她而言的“睡裙”，池穗在浴室的镜子里有看见两个不甚明显的……小山包……
　　或者都不能叫做小山包，因为，真的太小，差不多都可以直接忽略掉……

　　时斐宛这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不知道小孩喜欢吃什么，反正山竹啊榴莲啊提子啊，这些水果她都买了点。
　　看着走廊上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小姑娘像个小老头子一样双手交叉抱臂，慢吞吞朝着自己走来时，时斐宛不由有点想笑。那什么，她是有点莫不清楚像是池穗这般大的小孩如今的心思，明明白天的时候，跟自己想出还挺愉快的，或者说，这种愉快是持续到小姑娘走浴室之前的，怎么就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自己就在小姑娘心里变得好像……不受欢迎了？

　　时斐宛摇摇头，放弃了猜测这“小淑女”的心思。
　　大约，可能是因为在自己面前没忍住打嗝？

　　当池穗终于磨磨蹭蹭走到餐桌边时，然后时斐宛就看见了非常让自己觉得吃惊的一幕，那个之前还扬言说自己要做淑女的小孩，这时候仍旧保持着小老头的姿势，抱着自己手臂，然后脚下像是安了弹簧一样，蹦了两下……蹦到了……餐椅上……
　　时斐宛：“……？？？”
　　她对小孩的认知是不是出了什么偏差？

　　当时斐宛震惊地看着跟前的小孩时，池穗自然也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她简直觉得不好意思极了，她也不是想要这般做的，可是，可是真实的原因，她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干脆就什么也不说，继续低着头，不敢跟对面女子的目光对上。

　　“要我给你剥开吗？”时斐宛拿了一山竹，问到。
　　池穗摇头，她哪里有那么娇贵？她都可以自己来的。可在摇头之后，池穗想起来好像剥开还要用两只手，可她没有四只手，如果两只手拿去剥山竹，那，那她的小胸脯可怎么办？

　　嘤——
　　就隐藏不住了啊！
　　纠结极了，池穗那张小脸这时候忍不住都皱成一团，这，这要怎么办！

　　好像坐着不动也不太好……
　　那，伸手？
　　可，觉得好害羞……

　　时斐宛这时候就看着池穗那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纠结两个字，她最开始还有点好奇，但最后因为小孩脸上那不断变换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她也不由露出了点兴致。
　　“怎么？”时斐宛看着宛如化作了一尊雕塑的小姑娘，最后还是温声开口问。
　　池穗：“……就……有点……”
　　结结巴巴，池穗一张脸涨得绯红，“没有内衣！”
　　最后这四个字，她像是想要飞快摆脱什么一样，说得快极了！

　　说完之后，还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软绵绵的嘤唧声。

　　这声音落在时斐宛耳朵里，让时斐宛那瞬间，真觉得心头某个冰冻得坚硬的地方，要化了……

　　当听明白过来小姑娘想表达的意思时，时斐宛觉得又好笑又有点自责。

　　嗯，那啥，跟小孩相处这么久，她，她好像还真没注意到小姑娘已经在……发育了……

　　但现在小孩害羞，这就是她的问题了。

　　“没事，没事，在老师面前，别怕，老师也是女生。”时斐宛说到这里时，似乎觉得自己教育的不太对，不管多小的小姑娘，都应该尊重别人的隐私，既然这样，她从凳子上站起来，“那这里留给你，老师先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说起来也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小孩一个人在家，估计就不会觉得那么……羞赧？
　　自己趁着这时候去楼下买内衣。

　　只是……
　　“什么cup？”时斐宛下意识问。
　　毕竟，她已经走过池穗这个年纪很多年。

　　然后，她就听见小姑娘万分羞涩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可可爱爱，“没，没cup，就，就学生，学生内衣……”
　　池穗说这话时，脸上的颜色已经从绯红变成了……爆红……

　　*

　　时斐宛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餐桌上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不用说，她想她家里来了一位田螺姑娘。
　　她走到自己卧室门口，将手里的购物袋挂在了门把手上，敲了敲房门，“小孩，东西在把手上哦。”
　　听着房间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时斐宛这才转身朝着对面的书房走去。
　　她刚走进书房里，就听见背后的门开了。

　　“时老师……”时斐宛被叫住了。
　　当回头时，时斐宛就看见主卧的门隙开了一小条门缝，小姑娘将自己的小脸蛋卡在了那门缝里，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乖巧地不行开口：“谢谢哦，晚安哦……”
　　时斐宛看着她那张乖顺的小脸蛋，也不由跟着一起笑了，“嗯，小池穗也好好休息。”

　　池穗点点头，然后伸出胳膊，将门口的购物袋拿回了房间里，关上门，世界只剩下一个她。
　　今天出来没有拿作业，其实她现在特别想写周记，可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池穗不由捂着脸，跳到了床上。
　　刚才时斐宛趁着她洗澡的时候，又重新给她换了一套崭新的床上用品，这上面带着好闻的洗衣液混合着太阳的味道，可池穗不想告诉时斐宛，其实她不想换床单。她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那被褥里，都是她的味道，真的……很好眠。

　　一觉天明。

　　池穗醒来的时候，看着有点陌生的天花板，她还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神一样。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从她的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一样回放了一边，想着自己做出来的估计在外人怎么看都觉得特别傻气的事情，她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好几次。
　　嘤，这一次，她可能真没那个脸在时斐宛跟前说着自己要做什么淑女的话了吧？
　　真是……丢尽了自己的脸啊！
　　万般不想去面对，但最后还是要从床上慢吞吞爬起来。

　　打开门时，她就闻到了屋子里弥漫着的一股好闻的香甜极了的黄油的味道，很新鲜的面包味，引得这时候她肚子里的馋虫苏醒，小肚子也很实诚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时斐宛还在厨房忙着，不过她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听见池穗起来后，她看了看锅里的鸡蛋卷，然后卷起来，放在砧板上，切好了三明治后，将鸡蛋卷也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端着走出去。
　　早餐是牛奶三明治，鸡蛋卷，外加两小碟的水果。

　　时斐宛摆放好后，洗净手，又朝着浴室走去。
　　嗯，她还要给小孩扎头发来着……
　　“小孩……”时斐宛刚走到浴室门口，看见里面的情景，忽然一下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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