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鲤絆

60、60 不好惹

　　换衣的房里，言教主丢给沈默一件，不由得问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默当着言教主的面褪下自己的外衫，望着言教主，眉眼带笑，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玩玩水罢了。”

　　“现在可是初秋。”言教主耐着性子解释，眼神落在沈默身上的时候却是停住。

　　沈默褪了漆黑的外衫，只余下了一件纯白的里衣，湿漉漉的搭在他的身上。但胸口处，手臂间却有着无法忽视的鲜红。

　　言教主胸口一堵，把沈默的里衣扯开。裹在沈默身上的绷带已然血红一片，根本看不出是哪里受的伤，伤势之重却是无法忽视。

　　言教主蹙着眉头，扯开裹在沈默身上的绷带。一圈一圈带血的绷带散落于地。

　　是剑伤，从肩头一直划到腰腹的剑伤。伤口龇牙咧嘴的斑驳着，连愈合都做不到。

　　饶是沈默，也不可能独闯天山而毫发无伤。

　　但除了那一道剑伤之外，沈默身上可以说是体无完肤，细小的伤口遍布在他身上，鞭伤，刀伤，剑伤，一层叠着一层。

　　他的肤色太过白皙，让一切的伤口都显得愈发的狰狞可怖。

　　他才不过二十出头，这样的伤痕至少数年之久。可这个人还一直冲她笑意盈盈。

　　言教主一瞬间捏住了沈默的咽喉，她紧蹙着眉头，不悦，不满，眉头间满是戾气。

　　沈默没有任何的抗拒，说道，“你心疼人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

　　言教主的力道却没有弱下去，“故意的？”

　　莫名其妙的非要落水，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见他的伤。

　　沈默倾过身子，在言教主耳边道，“你信任我，我很高兴，可若只是信任却也是不够的。”

　　言教主抬眸看他，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默抬起手指，指了指言教主的心脏，笑声低低的，却又是异常满足的，“终有一日，她会是我的。”

　　言教主反射性的抬起沈默的下颚，“你好像说了一些不得了话。”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女人如此对待，沈默同样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是沈默更明白，言教主一炸毛，他就得给她顺毛。

　　沈默眉梢一挑，下一刻就垂了脑袋，在言教主的颈窝蹭了蹭。

　　言教主的战意刚被挑起，沈默一哄，她直接熄了火。

　　他真是哄得她没了丝毫脾气。

　　“言言。”

　　“？”沈默枕着她的肩膀，侧头去看她，不解。

　　言教主把这块牛皮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叹道，“名字。”

　　沈默的眼神蓦然闪亮，一把抱住言教主，将她拥进怀里。又恨不得要把她举得老高老高去奖励她。纯粹而又闪亮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再说一次。”

　　沈默太过喜悦，那种愉悦散发出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暖暖的，不自觉要跟着他开心。

　　可这似乎并不值得如此欢喜。

　　言教主不自觉的想笑，对沈默道，“你听清就行，我去给你找些药。”

　　言教主转身去找药，沈默忽得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带离地面，转了一整圈。

　　言教主惊呼一声，毫无防备的转了一圈之后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沈默捧住她的脸，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笑得几乎没了眼睛。

　　“言言。”

　　他喊她，他的声音太过温顺好听，一瞬间让她的骨头都酥了下去。

　　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欢喜，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温软。她应了一声，切身体会的温柔。

　　言教主给沈默裹伤。那道伤痕很深，位置更是危险，稍有偏差便要将沈默的胳膊齐齐削去。言教主虽没见过沈默的功夫，但沈默的内力深厚，一般人决计不能伤他至此。且这些年的天山派也没出实力非凡的后辈，能将沈默伤及至此的怕只有那些深山老林的老妖怪。

　　言教主问道，“这是剑伤，伤你的人是雪山老人？”

　　传说天山之顶住着一个雪山老人，剑技卓绝，空前绝后，江湖无人能出其右，乃是天山派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沈默点头，苦笑，“江湖上的确还是有实力非凡”

　　言教主忽的扳过沈默，吓得沈默一愣，“怎么了？”

　　“你在他手下走过几招？”言教主眼神忽的很亮。

　　“不过百招。”

　　“但是你活了下来。”

　　“这是当然。”

　　江湖上能在雪山老人手下走过百招的可不过五人，能毫无顾忌活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言教主拍了拍沈默的肩膀，嘴角含笑，神色里颇有几分得意骄傲。

　　沈默反应过来，他笑，“原来言教主竟也是世俗之人，这般爱慕虚荣？”

　　言教主挑眉，“有意见？”

　　沈默转身，抱住她的腰，“不敢不敢，荣幸之至。”

　　“花言巧语。”言教主抵着沈默脑门，狠狠的戳了戳。

　　沈默在言教主面前向来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消失。很意外的，这次沈默在言教主的视线里离开。

　　他去往了北方。那是京城的方向。

　　言教主站在店门口看了好一会，直到稀稀拉拉的人群涌进店里，她才把视线收了回来。也许她是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但终究没有迈出步子。

　　沈默离开言教主向北而去，越走越是偏僻，行到一处荒废的小巷时，沈默终于停了步子。

　　“背后的朋友，是否可现身一见？”

　　自沈默和言教主在桥头现身之后，沈默的身后就追着一批人，若是可以沈默断然是不愿言教主目送他的离去。只是他知道这些人的目标该是他沈默。

　　荒废的小巷逐渐蹿出一条又一条的黑影。黑布蒙面，影卫的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流云纹样，质地考究，极是高端。

　　“听闻言教主身边近日出现一个名叫沈默的侠士，可是阁下？”

　　沈默换了一身衣服，唇红齿白的模样袒露于骄阳之下，丝毫不惧，“这是自然。”

　　领头的黑衣人摸出背后的弯刀，“那便请阁下跟我们走一遭。”

　　沈默道，“苏绣流云纹，赤金弯月刀，你们是瑞王府的护云卫。”

　　领头人一惊，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沈默一语道破他们的来历。领头人敛了敛神，“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奉劝你同我们走一趟才是上上之策。”

　　沈默拾起一旁的竹竿，拿在手里颠了颠，道，“既然你们都来自京城，那就该知道，沈默这个人可不好惹。”

　　沈默猛然掷出竹竿，直取中路，欺身而上，左右横扫而出。一支竹竿偏生让他舞出了枪的凌厉与纵横排阖。

　　沈默内力深厚，他的招式更不是花架子，即便围上来的护云卫再多，也依旧奈何不了沈默分毫。

　　领头人但见势头不好，屈指便是一个口哨吹出。

　　四方攒动，轻骑铁马赶了过来。人高马大，半刻钟便将小巷的前后出路围堵。但来的确只有十八人，红缨银枪在侧，金色铠甲在身，俨然是沉默的十八金铭卫。

　　金铭卫不同于护云卫，金铭卫装备齐全，手无寸铁的沈默断然不是对手。

　　四方围堵，沈默却丢了手里唯一的竹竿，神情更是闲适从容，“看来皇帝当真是看得起沈默。”

　　金铭卫一紧马缰，十八人手提银枪冲向沈默。沈默丝毫不动，却在枪尖刺来之际，单手一探，手掌抹在枪尖，横亘而出。

　　言教主的招数向来以快取胜，沈默的招数却是以慢制敌，但每一招每一势都似灌了雷霆万钧的力道与气势，随手一震便能将红缨枪震出数米之外。

　　沈默的厉害着实超乎了金铭卫的预料。金铭卫摸出马腹旁的一个布袋，然后纷纷下马，向沈默冲去。

　　沈默视线触及那布袋的一刻，心神一凝，暗道不好。

　　金铭卫将布袋抛给彼此，两人一组，从布袋之中直接拉出一道钢索，钢索上系着密密麻麻的断刃，若被划到必将伤筋动骨。

　　这些金铭卫和护云卫都是严格选拔出来的，即便面对手无寸铁的沈默，他们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带着断刃的钢索纵横捭阖般交错着，网向沈默。

　　沈默退而又退，在四方钢索之中游蹿，罕有喘息时刻。但凡他有一兵在手，断然不会被逼至如此境地。

　　前有钢索，沈默后退之际，钢索又从身后横贯而至，断是要前后夹击，重伤沈默。

　　沈默扯开自己的外衫，断喝一声，充盈的内力瞬间散布整件外衫。

　　沈默陡然一甩外衫，灌着内力外衫如同灌着风一般。轰然撞上眼前的钢索，且极是坚硬，两相拉扯之下，外衫丝毫没有震碎的迹象。

　　沈默再是一抖，将整件外衫旋转起来。此时外衫已然不是一块布帛，反而是比金石更为坚硬，勾住钢索，继而打蛇上棍一般紧紧缠住钢索。

　　此时沈默手中的外衫已然拧成一股麻绳的外形，在内力的灌输之下，更是坚硬如棍。

　　沈默一声断喝，双脚拔地，手中猛然挥舞。布衣棍带动钢索极致飞旋而出！

　　钢索的重量带着两个金铭卫似旋风般席卷而出，一瞬间将其余十几人撞飞而出。

　　咚咚数声，金铭卫连着护云卫被撞得四散而开，撞翻了颓坯的土墙，半天爬不起来。

　　咯噔一声，被沈默挥起来钢索颓然落地，布衣棍也散成原本的外衫。

　　沈默胸口一阵堵涩，胸前的那道剑伤再次崩裂，一瞬间涌出大量血，染湿了他的白衫。

　　沈默深吸几口，压下翻上来的腥甜。丢了手里的外衫，对遍地的侍卫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别再跟着我。”

　　沈默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向小巷外走去。

　　背后金铭卫首领和护云卫首领对视一眼，分别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杀意。双手抹向自己的腰际，猛然抬手之间，四枚飞镖已然飞射而出！

　　沈默自是听见这暗镖之声，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胸口的剑伤只要一牵扯就是透骨的生疼。

　　沈默手腕一翻，手里的暗镖就要打出——

　　“小心！”

　　突然从小巷的门扉出冲出一个女子，她猛然将扑倒沈默在地，将将躲过了四枚飞镖。

　　这女子的冲力决计不轻，沈默胸口的伤痕彻底裂开，疼得他唇色一阵发白。

　　女子穿着白衣，带着白色纱笠，根本看不见丝毫容貌。女子紧紧趴在沈默胸口，似是害怕极了。

　　女子身上有浓重的胭脂味，沈默不由得蹙眉，躺在地上也不敢有过多动作，只能出声提醒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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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猛然惊醒，这才察觉自己扑在沈默胸膛之上，连忙坐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丝毫没有再起身的意思。沈默眉头又皱了几分，几欲不悦的说道，“烦请姑娘起身。”

　　“啊！对不起！”女子赶忙起身，站到一边，伸手打算去搀沈默。

　　沈默抬手拒绝，自己站起来，对这陌生女子道，“刀剑无眼，姑娘若非有备而来，还请走远些好。”

　　沈默和金铭卫的打斗声音可不小，任何混江湖的人听见，都会选择避而不见。这女子突然冒出来，沈默可不认为这是巧合。

　　女子很明显听出了沈默的意指，但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扭扭捏捏的说道，“沈公子，我是”

　　“抱歉，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沈默摆摆手，再没接话，捂着胸口的伤，不急不缓的走了。

　　他真的是对除了言教主以外得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致。

　　路过几个拐角之后，沈默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翻涌数回，终究还是呕出一口鲜血来。

　　今朝从旁蹿了出来，赶忙搀住沈默。他随手掀开沈默的白衫，深可见骨伤痕一片斑驳，龇牙咧嘴的伤痕几乎是沟壑般横亘在他的胸前。

　　饶是今朝这般没心没肺的家伙见之，面上都泛起了不忍。

　　“你师娘下手真狠。”

　　沈默摇摇头，“她原本就该恨我。你是跟着金铭卫过来的？”

　　今朝点头。

　　沈默咳了一声，“看来皇帝真的是心急了。”

　　今朝搀扶着沈默，他似乎特别不愿聊这样的话题，甚至不愿正视沈默。笑了笑道，“刚才那突然冲出来的女人是谁？你终于也知道要惹惹桃花了？言教主虽然非同一般，但总该让她吃吃醋。”

　　“你觉得可能？”沈默反问，“况且我没那个兴致。”

　　女子眼睁睁的看着沈默离开自己的视线，毫不留情。她狠狠地捏住自己的衣角，指骨都已泛白，她当真是从未被如此忽视过。

　　“只可惜，之后你即便想不认识我也得认识我。”

　　女子紧握着的手里攥着一枚印章，刻松流水，那是沈默的印章。

　　暂住燕子楼的几日，言教主安分的过分，方济世终于给了准话，言教主的伤势见好，不消数日就能痊愈。言教主一行启程前往天山派。不想苏尚卿也提议要与言教主一道。

　　这届武林大会不仅事关武林盛事，更事关这届的武林盟主的筛选，若是苏尚卿不由分说将这届武林大会取缔，事后必将受人指摘。但若是随意举办选出实力根本不足的人也着实不负责任。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届武林大会举办在天山。但正如苏尚卿之前的考量，随意更换地点所带的风险实在太大。

　　苏尚卿琢磨数日，终于觉得此事应该和言教主商量商量。

　　至于为什么苏尚卿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可以相商的竟然是言教主，苏尚卿自我安慰道，他们乃是黑白两道的领军人物，自该具有相等的业务能力。

　　但是……言教主毕竟是魔教之首……

　　故而苏尚卿很纠结。

　　为了让方济世不再动不动给她虚晃一招，言教主近日来丝毫不敢乱动。她一闲的慌就手痒，可魔教一众也就凉雨会两招，疯子更是只会把棋子给捏碎了。沉默虽然会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看见言教主就垂了眼眸，刻意躲着言教主。比上比下，就只有老王爷的棋艺激起言教主的些许战意。所以言教主动不动就往老王爷住的屋子里跑。

　　巧的是老王爷也喜欢下棋，言教主对待老人向来容忍度极高，一来二去之下，老王爷对言教主的好感抖升。

　　苏尚卿打听到言教主的所在，在门外纠结再三，终于是抬手敲了敲门，“言教主可在？”

　　得到回应后苏尚卿推门而入，脚步却是愣住。

　　老王爷的厢房里除了言教主，还带着一大批人，风珏和谢枫玦一言不合就开打，就在桌子底下拳脚相向。沉默和右护法站在言教主身后，互相看着，分明没有任何对峙的感觉，但是以苏尚卿男人的直觉判断，这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眼神正在干茶烈火的灼烧着。

　　言教主悠悠落下一子，形势顿时一片大好。

　　言教主一抬眸，便笑，“苏盟主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来拜访本教主？莫非本教主又犯事了？”

　　言教主一说话，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把视线移了过去，连带身为言教主对手的老王爷都不例外。

　　魔教已灭，言教主本该是孤家寡人，但是不论是在金沙帮还是在墨水镇，言教主的身边聚集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或是其他，他们似乎总在唯言教主马首是瞻，一行人的动向完全掌控在言教主手中。

　　苏尚卿不得不承认，言教主的身上的确有种上位者的气魄，让人不自觉的跟随。

　　“苏某想与言教主有事相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苏尚卿问。

　　言教主转向老王爷，意在征询老者的意见，毕竟他们这一局还没下完。

　　老王爷放下手里的黑子，“苏盟主行事光明磊落，这里都不是外人，苏盟主但说无妨。”

　　苏尚卿扫了一圈，都他么的是外人！

　　老王爷扫了扫衣袖上的灰，望向苏尚卿，说道，“听闻魔教教主向来狡诈，老夫毕竟是历经世事之人，老夫也可帮苏盟主参谋一二。”

　　苏尚卿讪笑，“多谢前辈，只是此事乃是私事”

　　“即便是私事，苏盟主堂堂一盟主，难道还有见不得人的地方？”老王爷喜怒不形于色，不怒自威。

　　苏尚卿一万句你大爷，你就是变着法相帮言教主是了！

　　老王爷一收手，言教主便自觉的收拾棋局，分好黑白二色，她有的时候真的是乖巧又懂事。老王爷又不瞎，即便言教主的风评不好，找一个礼数周全的棋手也算不耐。

　　老王爷摆明了是要站在言教主一边，苏尚卿心叹言教主收服人心的本事，只得坐下同众人一道商量，“想必言教主也明白，武林大会本就是武林一大盛事，况且今年的武林大会还伴随着武林盟主的筛选，拔得头筹者便是下一任武林盟主。所以这次的武林大会断然不能取消。”

　　“可若是举办武林大会，这场地断然是要设在天山派。”苏尚卿眉间染上愁绪。

　　言教主见他有些为难，“你不是天山派的大师兄？你和天山掌门说清道明，想必应该会通融才是。”

　　阿韵从苏尚卿背后冒出个头，说道，“大师兄虽然是大师兄，但是大师兄是入门最晚的。”

　　寻常门派都是按照入门的时间来判定辈分。

　　“怎么到你这就变了？”言教主思索了一番。之前苏尚卿说他在天山派过得并不好，一个入门最晚的人却成了辈分最高的人，想有好的待遇怕是不能。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掌门师傅是这么说的。而且教主姐姐，最主要的不是掌门师傅不会同意，而是天山派没有钱来支撑那些江湖绿林的消费。”

　　苏尚卿一下就把阿韵的脑袋拍了回去，这么丢人的话也就阿韵说得出口。

　　言教主着实被这样的顾虑惊到了，“天山派很穷？”

　　天山派和魔教可谓是并驾齐驱，言教主可丝毫没感觉到魔教的穷，难道名门正派都是外表光鲜亮丽，内里一贫如洗？

　　苏尚卿咳了一声，“本就是苏某和武林盟的事，怎么好意思劳烦师门？”

　　“所以就来劳烦我？”言教主反问。

　　言教主这毒舌的嘴真的是让人火大。苏尚卿习惯性的按住火气，打着商量的说道，“苏某是想同风雅阁联合一同举办这次的武林大会。希望言教主能够替苏某引荐一二。”

　　风雅阁原本就是魔教所属，钱财什么的自是不缺，只是风雅阁向来在江湖上是正邪不沾，处于中立派。

　　“你想把风雅阁纳入正道？”

　　“不是哦。”阿韵又窜了出来，“师兄只是想还教主姐姐你的人情。”

　　苏尚卿再次将阿韵按了回去，神色有些不自在。

　　苏尚卿想提高风雅阁的知名度，让人觉得言教主乃是风雅兄长，日后即便如何也不敢再轻易动言教主。

　　言教主琢磨了一会，苏尚卿这个想法的确不错，若是让风雅阁插手此事，的确能够解武林盟之危，况且她和苏商卿之间的冰层也是时候打破了。而且风雅阁一旦插手此事，这次武林大会的多项安排魔教都能插手，这决计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好，你想怎么做？”

　　苏尚卿不想言教主当真是承了他的人情，面上一喜，“武林大会究竟如何安排的事就不劳烦言教主费心，苏某和武林盟的众人定然会将此事办妥。”

　　言教主听着一愣，这是让风雅阁只挂着赞助的名头，不插手控制此事？

　　苏尚卿的确是做此想法，而且只是为江湖人提供吃住之处，该是不会花多少钱。但言教主却不是这般想法，即便插手了那自然要一插到底。

　　老王爷眼睛一瞄言教主就知他在琢磨什么，这个满是野心抱负的小子怎么可能让此事轻易过去。

　　老王爷插嘴道，“苏盟主，老夫虽不明你们江湖势力，但既然是武林盛事，想必定是冗杂之际。老夫早年也做过些许茶叶生意。断然没有合作者却不插手这类的事。于苏盟主而言着实不公。”

　　苏尚卿瞪大了眼睛，这老头简直就是人精吧，分明就是想风雅阁插手武林大会，说着竟好像是替他鸣不平。

　　苏尚卿断然不是好惹的，他也挂起假笑，“前辈多虑，武林盟举办武林大会已有数年，相关流程事宜早已烂熟于心。”

　　苏尚卿打心底里觉得一旦给了风雅阁插手的余地，这届的武林大会决计会衍生到他想象不到的糟糕。

　　老王爷道，“即便如此，事关风雅阁，还是由风雅阁主亲自接手为好。”

　　老王爷理所当然的要甩锅给风雅阁主。

　　言教主听着前半段还舒心得很，一听后半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大爷，风雅也是她呀。

　　但老王爷一席话后，这件事的交涉双方便成了武林盟主和风雅阁主。这次的武林大会决计是魔教重出江湖的大好时机。如今的魔教虽是明面上解散，核心人员并未受创，分布四方。

　　凉雨问言教主，“教主，需要把其他几位堂主请回来吗？”

　　言教主摇头，“用不着。如今魔教的声势没有丝毫削弱，我们要做的只是维持这样的现状，不能让魔教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言教主问凉风，“之前来刺杀我的那波人呢？”

　　凉风道，“他们回了少白山。”

　　言教主摸了摸下巴，“这样，去把他们找回来，告诉他们集结各地的魔教教众，潜伏天山派伺机而动。”

　　凉雨反应过来，“教主是想用这些人复兴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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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给复制错了！！！只能更6000+了(°_°) 我的存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