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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 装,可劲装 ...

  •   言教主点头恩了一声。

      阿韵又落下一笔,然后接着又是抬眸。

      言教主心神又是一紧。

      “暹雪重出江湖目的是?”

      言教主眼角就是一抽,她终于忍不住,问道,“阿韵,你……不是来问言教主和暹雪的关系?”

      “阿韵问的不对?可外面的人好像都在讨论这些问题。”阿韵很懵懂的问言教主,“我以为大家都想知道应该是比较重要的。”

      呃……这也没错。不过你不是来挖掘言教主曾经的故事,发掘其中是否存在苏尚卿的一点半点?

      言教主断然不能将这样的推测明目张胆的坦露出来,她只能婉转的旁敲侧击,“阿韵,你就不想问问有关言教主的私事?”

      她都如此挑明了,阿韵总不至于还在装傻吧?

      阿韵一敲脑袋,“阁主姐姐,你是想说我应该问问言教主究竟是怎么灭了暹雪?”

      “对。”言教主悬着的气终于松了下来。

      ……但怎么感觉场面有些奇怪?

      阿韵掩唇偷笑,偷偷的对言教主道,“阁主姐姐,不瞒你说,其实我有些不希望师兄和言教主扯上关系。所以我是存了私心,特意不问的。”

      言教主只感觉自己的脑壳发疼。

      阿韵将纸张对折叠好,揣进兜里,坦言道,“而且事情过去了就过去,教主姐姐究竟怎么灭的暹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暹雪复出应该是要找教主姐姐的麻烦。阿韵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师兄就好了。”

      “为何?你不是不希望苏尚卿和言教主有牵扯?”

      阿韵道,“师兄担心教主姐姐,教主姐姐也不会谋害师兄。即便阿韵觉得他们不该有过多的牵扯,但这也不是阿韵说的算的。师兄和教主姐姐自有自己考量。”

      言教主眉头都紧紧拧了起来,“既然你不想他们有所牵扯,你为何不出手阻止,去谋求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

      阿韵有些惊讶,复又挠挠自己的脑袋,懵懂的神色却是坚信不疑,“阿韵相信师兄,阿韵觉得师兄能够处理好。”

      相信?

      言教主嘴角有些抽搐。她终于明白阿韵身上存在的那股违和感是何。于阿韵而言,不作为便是有作为,与其多思多为不如静待花开。这是和言教主完全相反的处事观念。阿韵的存在仿佛就是对言教主步步为营的最大挑衅。

      言教主收了神色,将那枚教主之令把玩在手里,透过那冰凉的水灵玉,她竟仿佛感觉到了那日少白山的血流成河,如今一片安然之下的血潮翻涌。

      “红山雪,红山血。阿韵,你回去告诉苏尚卿,等他明白这六个字的时候,便是一切落地归根之时。”

      言教主从未畏惧过挑衅,即便那一句是否相信仿若是对她最深的质疑,她也没放弃自己的坚持。她想得到的,一向不是静观其变袖手旁观就能得之。她须得成为那风口浪尖最耀眼的一颗,引领风骚步步为营,即便最后粉身碎骨,也容不得半点退却。

      夜深了,阿韵早已经带着江湖众人都想知道的消息回了燕子楼。经过今朝的三言两语,所有的消息不胫而走。

      红山雪,红山血,仿若成了六字箴言,在风起云涌中急速的传扬开来。伴随这暹雪的现世,言教主的名声再次在江湖传扬开来。

      最寂静的夜里,言教主没有回燕子楼,依旧待在风雅阁。酒最消愁,可言教主没有喝酒。她总是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应对是是非非,她只是喝茶。可是茶也凉了,苦得过分。

      灯火如豆的夜里,言教主的脸色清淡着,安逸着,不再那么张扬,不再那么肆意。她安静的模样仿佛正是世人眼里那个温文尔雅的风雅阁主。

      木质的窗户忽然被人推开,木栓被外力震断,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初秋的凉意被无情的带进了屋里。

      灯火摇曳之下,窗户边落下一人,他坐在窗边,一只腿架在窗沿,另一只腿随意的悬在外面。他穿着漆黑的外衫,偌大的兜帽将他半张脸都盖住,只露出光滑白皙的下颚。他手里提着一壶酒,白玉的高颈小壶,仰头灌酒的时候,水色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汩汩的酒水勾勒出性感模样。

      月华如练,似独独洒给了这人一匹,照在他的身上,似月夜幽昙的寂静慵懒。

      “你即是她的妹妹,那你该是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灌着酒,说着没头没脑的话。这音色极沉,似醉酒后的沉沦,带着勾人的磁性。

      这人不请自来,言教主却是愣在当场。这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她的房间?!

      “阁下是?”言教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摇摇头,“我且问你,魔教的右护法是什么人?”

      竟然有人不问答她的问题就来套她的话?言教主笑,“且不说你私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是何罪名,你难道不知道风雅阁的规矩?”

      他又喝了几口,“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和她那么熟?”

      他没有顾及言教主的问话,说出的话也像是一个酒鬼的醉话。

      言教主眉头一挑,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言教主和谁熟不熟与你有何关系?”

      “你不知道吗?”他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你分明是她的亲妹妹。”

      言教主蹙眉,“你到底是谁?”

      “风雅阁的规矩是吧?”他去掏自己的口袋,掏出来一块令牌,又掏出一块印章,系数掷给了风雅。

      “这印章她约摸不会要,给你,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言教主慌忙站起,险些接不住这人丢过来的东西。印章是和田玉制成,采用缪篆印的刻法,刻有沈默二字。疏处可走马,密处不容透风,大师手笔中的上上之选,价值不菲。

      “你是沈默?”言教主几乎震惊。

      不论在言教主心里沈默是乖乖仔还是大尾巴狼,沈默都绝不会是这般颓唐萎靡的样子。

      言教主蹙起眉,很自然的走过去按上沈默的脉搏。果然不出言教主所料,沈默的内息极其混乱,毫无规律可寻。

      是上次去天山受的伤没好?

      言教主转过沈默的手,将内息探进沈默的体内,想一探虚实。

      沈默支着腿坐在窗边,执杯而饮,一只手与言教主的手掌相对,似乎任由言教主摆弄。

      却就在言教主将自己的内息探进沈默的脉搏时,一瞬间受到了狂风暴雨般的阻隔。

      砰的一声,沈默的内力如同被触动的雄狮,一瞬间反扑而去,径直将言教主的内力震出体外。

      强,无与伦比的强。当世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沈默之右。

      内力激荡的气流四处翻涌,将沈默盖住半张脸的兜帽冲开。

      言教主将是抬眸,眼里一瞬间闪过惊艳。

      似月夜照沟渠般,面前这个人的肤色太过白皙,唇红齿白得宛若年少。偏是轮廓生得棱角分明,正义凛然,无端得英气逼人。

      沈默垂下手,宿醉般朦胧的眼神有几分不悦,“你想干什么?”

      除了言教主,沈默似乎对别人真的没有多余的耐心。

      言教主按下翻涌上来的一口血,由衷的赞道,“想不到你的内力竟如此高深。”

      沈默移了眼,摇摇头,“你不是她。她从不会夸我一句。”

      “我看到她过来了,她是来问你谢枫玦的事?”

      言教主真的觉得好笑,什么叫她从来不会夸他?

      言教主避而不答,只问,“言教主对你不好?”

      沈默也避而不答,“劳烦你告诉她,别和谢枫玦走得太近,那是吃人的白眼狼,养不得。”

      “你怎么不自己和她说?”

      沈默身子一顿,忽而猛灌一口,嗤笑了一声,又有些无力,“我不想见她。”

      言教主却是笑,“沈公子来无影去无踪,饶是风雅阁都寻不到沈公子的踪迹,原来竟是沈公子不愿见她。”

      “是吗?我倒是觉得即便我不在,她也有人陪着乐得逍遥,我还不若不出现得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言教主皱眉,这话分明就是抱怨吧,可什么叫有人陪着自是乐得逍遥?

      沈默轻呵一声,“她对他那么好,那么关心他,是同生共死过吗?”

      他?言教主眼珠转了转,“你是说魔教右护法,第一刺客?”

      沈默嗤笑一声,“第一刺客?连我都打不过,为什么要选那么一个没用的男人?”

      言教主翻眼,江湖上能够打过沈默的除了深山老林的老妖精只怕也没什么人了。

      可沈默嫌少有这样颓废失态的模样。她摆出风雅那股端雅的架势,问道,“他们之间的事我的确知道。可你来问我是想知道什么?你想听我说他和言教主温存感人的过去,还是想听我说他和言教主是多么的不般配?”

      沈默的眸色忽的清明起来,沾着酒水的唇色更加殷红,似破灭的圆舞曲荡漾开来,“我只求一个真相。”

      沈默沉着声音回着,他总是在莫名的地方坚持,在该世故处不世故。如同利刃一般,斩破所有的须弥假象,袒露最为破败的结局。

      言教主终究不是严夕,没有严夕住进骨子里的愤世嫉俗,来对沈默的为人评判两句。她的视线勾勒在沈默的双眼,脸上却是玩味的笑。

      “那个人曾救过言教主的命,曾在言教主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曾舍弃一切跟她回魔教,心甘情愿担右护法一职,只为让她稳坐魔教教主之位。他们何止同生共死?你不过是突然闯进的一个人。”

      沈默的唇色瞬间煞白,似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整张脸的血色都落了下去。

      言教主眼里的神色却是越发有趣,“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感觉如何?”

      她当真是想知道温顺如沈默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沈默盖上兜帽,嘴角盈了一抹笑,只是那白皙又骨感的手衬着那笑容愈发痴然无力。“没什么。”

      沈默转身要走,言教主衣袖一扫,将令牌和印章悉数惯了出去。“忌惮着别人,沉大人的东西你用来倒是毫不顾忌。”

      沈默接过,没说话,翻窗离去。

      言教主凑到窗边,看见沈默从二楼跃下,行在桃花林里,一手提着酒,行起路来颇为颓废。

      言教主嘴角便是一笑,扬声道,“沈公子若仍有疑惑,大可再来风雅阁。”

      沈默猛然一挺背脊,佯装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言教主得意的一声轻哼,装,可劲装。

  •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app抽了竟然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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