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黑白来看守所轶事》Miya参上

18、部分友情

　　“让世界变得更幸福啊……”
　　下午茶时间，听了1412室两人的简述之后，服部也望向天花板，仔细想了想。
　　“你们两个能不闹事，”他从天花板转回视线，“对我而言就是至高无上的幸福了。”
　　“服部君对于‘幸福’的定义还真狭隘。”因为闹事的基本上都是黑羽，连带着被划入会闹事的“你们”之中，白马自然不能苟同。“那么对你而言，所谓‘至高无上’的幸福，至少已经达成一半了。”
　　“你还好意思说，”没好气地，服部将单手撑在桌面上，“眼看着那家伙闹事，既不阻止也不作为，一直都在做旁观者的你也是同罪。”
　　“喂，”黑羽不爽地冒了一个十字路口，“你们当着别人的面说什么啊！”
　　“就是因为有你这家伙在，我的幸福全都被毁掉了！”
　　“哈啊？”
　　“你知道因为你我这个月被扣了多少奖金吗？”
　　“所以说什么时候我成了你幸福不幸福的评定标准啊？！世界那么大，去别的地方寻找幸福啊喂！”
　　“你们在说什么？”
　　吵闹间，抱着一个夸张的大纸盒出现在茶室门口，工藤新一完成了今日份看守所的日常打卡。

　　“会让人觉得幸福的世界…啊……”听了其余三人的简述，工藤也切实地沉声思考起来。思索间，他的目光瞥向黑羽。
　　“如果你们能不——”
　　“所以都说了别把我当评判基准啊？！”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跳了脚，黑羽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你们的幸福观是有多狭隘，啊？”
　　正因为其本人毫无自觉，麻烦制造机先生才之所以是麻烦制造机。
　　“咳咳，不开玩笑了，”假咳了一声，工藤将带过来的盒子打开，“这是警视厅今年发的年礼，数量有点多，所以——”
　　“喔喔，真有够排场的，”看到盒子里装着的精致和点心，黑羽立刻就被转移了话题，“真不愧是警视厅！”
　　喂，原则呢？
　　接过自己的那一份竹签，本质对鉴品点心毫无兴趣的白马强行拽回了话题，“所以，对于工藤君而言，”他挂上友好的微笑，“评定幸福的准则是什么呢？”
　　这个话题…还来？
　　“也是，我想想看……”工藤放下手中的竹签，“长远一点说，我觉得所谓幸福的世界就是，”他的眼底沉淀着纯粹的正直，“罪行会被抹杀，作恶会被惩罚，正义会有发言权，而善良的人都能安心笑着的世界……吧？”
　　“呜哇，”服部短叹了声，“真不愧是英雄系主角会说的话。”
　　就连他偶尔也会迷茫，自己究竟是为了薪酬，还是为了他人的幸福在工作，而这家伙随便思考一下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是觉悟差太多了吗。
　　“只是一个理想化的说法而已。那样的世界，”工藤摊手，“怎么可能会存在。”他用竹签戳了羊羹送进嘴里，仿佛刚才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从短期考虑的话，我的幸福大概就是…手头的案子能顺顺利利告结吧。”
　　“那种flag一样的发言，还是别说的好。”黑羽好心提醒。
　　“……被你这么说，才真要成flag了。”
　　“那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本质与工藤还是同行，白马对此多少有点兴趣，“进展到什么阶段了？”
　　“不是什么棘手的案子，”工藤喝了口茶，“不过是某个玩金融的野心家把自己坑进谋杀案中去了，”他放下茶杯，“现在已经排除陷害的可能性，其他的证据基本上都指向同一个人，如果没什么变动，最快这个星期就能收尾。”
　　“顺利过头了。”白马皱眉，“这确定不是——”
　　“这种时候就别提那么沉重的事情了，”随着案情被描述得越来越具体，黑羽仿佛看到了某个标旗正以极高的效率被立起来，他赶紧出声打断他们，“就是因为在工作时间之外还要考虑这些事，你们的幸福才会那么容易被破坏。”
　　“那‘注定不会幸福’的黑羽君倒是说说，”白马直接沿用了他之前的用词，“你所认为的幸福是什么？”
　　套话吗……黑羽沉下视线。才不会那么轻易被你们绕进去。
　　“经过刚才的讨论和总结，我已经发现了，”像是总结陈词般，他放下手中装了点心的托碟，将双手撑在桌面上，“所谓的‘真正的’，‘可掌控的’幸福就是——现在！”
　　其余三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黑羽君，”白马有些好笑地挑起眉，“‘现在’可不能算是一个答案。”
　　“不不不，”黑羽晃了晃食指，“‘现在’可是□□一样的回答。”他一本正经地进行着解释，尽管其中有很大成分是在诡辩，“比如说，‘现在’的你幸福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现在即是‘幸福’。而反过来说，现在的你不够幸福吗？如果不够幸福，那就在下一秒作出改变，而当‘下一秒’成为‘现在’时，”他向前挥出凌空指，“‘现在’的你，也是幸福的！”
　　“首先不提你早就在中途偷换过概念了……”工藤扶额，“改变，哪是在‘下一秒’就能立刻实现的东西。”
　　“而且，黑羽君，”白马搭起手指，“哪怕是‘现在’的幸福，也会在瞬间被逆转为‘不幸福’哦。”
　　“我倒是很期待你能给出怎样的解释。”
　　“那么我问你，”白马开始了属于他的回合，“现在的黑羽君幸福吗？”
　　“如果你说的是短期的幸福，”黑羽亮出手中的托碟，“有茶喝，有点心吃，房间里很温暖，还有人可以聊天，”他点了点头，“非常幸福。”
　　“由此我们可以说，‘点心’是你的幸福来源之一？”
　　“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
　　“那么，‘点心’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直接作答，黑羽不明所以地指向工藤手边空了一半的纸盒。
　　“没错，是工藤君带过来的年礼。下面请服部君回答我的问题，”白马改变了询问对象，“你们这里准备的年礼和警视厅是不一样的，是吗？”
　　服部也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头，“是这样没错……”
　　“那么服部君为什么没有送来年礼呢？”
　　“因为今年的年礼不过是几小袋米，还有毛巾之类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服部挠着后脑，“不是什么值得送给别人的东西啦。”
　　“也就是说，工藤君会选择送来年礼，因为这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而且，”白马转过视线，“就像工藤君刚才提到的，‘数量有点多’，换句话说，”得胜一般，他将视线最终定格于黑羽，“黑羽君所谓的‘此刻的幸福’，是建立于对他人而言‘数量有点多’的，多余出来的东西。”
　　“也不至于是多余的……”工藤觉得这说得有点太过，“…不过我拿回家也的确吃不完。”
　　证据确凿。
　　论证走到了终点，结论也已经达成，白马看向黑羽的反应，“看清‘此刻的幸福’的真相后，黑羽君还会觉得幸福吗？”
　　“……”
　　说话间，茶水已经冷掉，碟子里剩了一半的点心也不会是刚入口时的口感。习惯之后，“现在”这一时点的灿烂缤纷便会褪色。而如果撇去人情味，认真去分析每一个“此刻”背后的发生原理，比如红茶与点心的来历，室内温暖的原因，以及正在与之聊天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全部分析透彻后，一切都将毫无浪漫可言。
　　印堂发黑，黑羽有那么几秒没有说话。上一秒还算是可口的点心，也在这一秒变得不好吃起来。
　　“那破坏别人的幸福，”他开口，言语间满是欲哭无泪的声讨，“对你而言很幸福吗？！”
　　“如果仅是指‘现在’，”白马笑得眯起眼，“很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