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再见成往》斯别

5、第五章

　　“你说咱们，除了小学有家里人陪着报到，初中一起，高中还一起，一会儿你们替我看分班情况，要是再和夏天一个班，我真打算去找屈原他老人家了”，齐立明此时站在以后要度过三年高中时光的校园里，不满的抱怨。
　　夏天瞟了一眼齐立明，好心建议，“投河多费事啊，我看这学校里有人工湖，直接投湖自尽吧”！
　　齐立明连声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好了，又开始了。夏天，你在这等着，我和小明明去看”，陈洛说道。
　　齐立明一脸的不情愿，“为什么咱们俩去挤啊？”话还没说完，腿却诚实的已经迈开了步。
　　“我这是让你早点接受现实”，
　　“我说阿洛……”。
　　夏天望着前面的两个少年，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篮球的缘故，齐立明长得要稍微比阿洛高些，但是肤色却没有阿洛白皙。齐立明从小喜闹，表现欲强，虽然爱开玩笑但分寸把握的极好，又有教养，极招人喜欢，不知不觉长成了一个阳光的自信少年；阿洛从小喜静，总是静静地听，默默地做事，从不对人乱发脾气，但总是让人觉得疏离了一些，不知何时竟也成为了一个清秀沉静的男孩。
　　齐立明抬手在夏天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呐？告诉你个坏消息”。
　　夏天失笑道，“难道是我不和你一个班了”。
　　“好吧！恭喜你答对了”，一副恶作剧没有成功的的失落感。
　　“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夏天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谁也未曾注意到她语气下转瞬即逝的失落。
　　开学第一天的程序总是千篇一律，老师讲话，学生自我介绍，发军训服，同学们也经由军训，从开始的陌生、客气到后来的熟悉、打闹。
　　对于夏天唯一的不同，这一次身边没有了齐立明。
　　军训结束，高中生活才正式步入了正轨，没过多长时间，夏天就借着齐立明的名气名声大噪了一把。齐立明那厮本身长得就不错，学习又好，性格开朗活泼，在外人面前装的又谦逊有礼，招人喜欢就不足为怪了。
　　因为是下午大扫除的原因，走廊上的人要比平时多得多，同学们好不容易逮住了这次机会，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所以只有在上学的时候我们才坚信劳动人民最光荣。夏天还在教室里跟窗户较着劲，就听见有人喊“夏天，有人找”。
　　夏天开学的时候就相当未雨绸缪跟他们俩三令五申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她，就是怕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教室门口站着的不是齐立明，还能有谁，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厚脸皮，夏天可真比不上。还没等齐立明反应过来，就把他拽到了拐角处。
　　夏天东张西望，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说道，“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齐立明用手里的东西轻敲了一下夏天的额头，失笑，“我这好心好意的来给你送东西，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送什么啊？你放学的时候给我不就行了”。
　　齐立明前因后果的交代，“我放学约了人，不和你们一起走了，这不给你送化学试卷，好好看，我标的可仔细了”。
　　“知道了”，回答的时候心不在焉。
　　“喂，你都把我堵到这犄角旮旯里了，我怎么走啊”？齐立明倚在墙角处，嘴角处的笑意若有若无。
　　难道是这边的地没打扫干净，还是大家突然都喜欢从这边的楼梯走，一会儿的功夫，“路过”的人一拨又一拨，夏天的脸也红的更厉害了。
　　齐立明习惯性地揉乱了夏天的发，“行了，我走了”。
　　如果前一秒还是猜测，则这一刻就是印证。夏天在大家的注视下回到了教室，早就有几个“好事者”围到了夏天身边。
　　“夏天，你跟5班的齐立明认识啊”？
　　夏天专心致志地擦着窗户，仿佛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回道 “就认识”。
　　围在一起的人又问，“只有认识那么简单”？
　　“不然呐”？
　　她们发现从夏天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几个人就意兴索然地走开了，但笃定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
　　夏天知道此刻最好的解释就是沉默，她忽然有些想念李黎、白萱她们了，虽然她们在同一所学校，毕竟不在一个班，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上了高中以后，她并没有交到几个好朋友，她比以前越发沉默，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三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过多久，大家就知道了5班的齐立明和10班的夏天关系匪浅，但是两位当事人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时间是最好的解释，人们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地淡忘，有时甚至是遗忘。可是谁曾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阿洛又雪上加霜了一把。
　　自从升入了高中以后，齐立明和夏天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住在爸爸妈妈家，只有阿洛住在爷爷奶奶家，齐立明家和夏天、阿洛是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夏天和阿洛相依为伴，走到岔路口再分道扬镳。
　　夏天每天都过着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夏天并不清楚，确切的说是没有渠道知道。晚上李黎就把电话打到了家里。
　　夏文接起电话，听到里边矫揉造作的声音，瞬间离得远远的，“姐，李黎姐”。
　　“喂，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夏天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缠着电话线，爸爸妈妈都出门了，只有夏文在客厅里看电视。
　　“这不关心你嘛，最近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欢欣雀跃。
　　“挺好的”，
　　“挺好的？难道这段时间我错过了什么”？
　　“什么意思，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会吧，夏天！你不知道你出名了”？
　　夏天下意识的把背挺直了一些，“出名？”
　　“你是真不知道啊！你再一次因为齐立明和陈洛家喻户晓了，以前只是小范围，现在可是大范围，他们都在传你们仨呐，不过还是老一套，没什么新鲜感”，电话那头的李黎语气中反而有几丝失落感。
　　“好吧，前几天齐立明来班里找过我，就知道现在了，怎么还扯上阿洛了？”夏天不明所以。
　　“还不是看见你们俩放学有时候一起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以前我们还怀疑过呐，不过后来才发现比白纸还白”，
　　夏天不禁失笑，“那你以前还整天说我”。
　　“我那是纯属开玩笑，不过你那命也好了点，有个齐立明也就算了，还有个陈洛对你死心塌地的，你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活了”，李黎在电话的一头张牙舞爪。
　　“又不是我们家的，跟我说也没用啊”！
　　“你少来，对了周末叫上白萱去你家玩，替我跟小夏文说，李黎姐想死他了”，
　　“你可拉倒吧，他就在旁边看电视呢，别吓他了”，两个人说了些许闲话才挂了电话。
　　“姐，李黎姐要来啊”？
　　“昂”
　　小夏文嘟着嘴委屈，“能不能光吃她的东西，不让人来啊？”
　　夏天学着他的样子，“应该不行”。
　　“那好吧，不过不能老调戏我”，小夏文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你从哪学的调戏这个词啊”？夏天有些头大。
　　“电视上这么说的”，
　　“那你知道调戏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话，那你肯定被调戏过”，
　　夏天一副无语问苍天状。
　　自从初中毕业以后，李黎和白萱也成了夏家的常客，李黎更是对小夏文“一见钟情”，每次来又搂又抱，又啃又亲的，刚开始小夏文还抵抗一番，后来在零食的多番轰炸下，只要求别把脸上蹭太多口水缴械投降了。
　　绯闻的男主人公齐立明可要比夏天想开得多了，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尽情玩耍，人缘又不错，也或许是男孩子的原因，所以经常和齐立明打篮球的几个同学，问起八卦来也比女孩子来的直接洒脱。
　　“齐立明，你喜欢10班那个叫夏天的女生”？
　　齐立明依然专注于眼前的篮框，“我说不喜欢你们又不信，我说喜欢你们以后又不信”。
　　“我听班里的一个人说，你们俩是青梅竹马，小学、初中都是同班同学，高中又同校，缘分不浅啊”！
　　齐立明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地上的篮球，他的心仿佛就像这篮球一样，若有若无地跳动，“所以我们就得在一起啊，这是谁规定的”。
　　“既然这样，那改天叫出来一起玩，一起认识认识吧”，
　　齐立明脱口而出“不行”，又恍觉不适，“我的意思是叔叔阿姨管的严，每次出来都得报备”。
　　“我又没说是现在，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这人没意思的很，有什么好玩的”，
　　“我觉得文文静静挺好的，而且长得也挺清秀的。我说齐立明你不刚才还说没关系呐，怎么还真把她当成你的专属物了？打算金屋藏娇啊”？
　　“胡说八道什么呐！我说不行就不行！”齐立明手里的篮球弹跳出了场地。
　　旁边的一个同学打着圆场，“快点打球了，好不容易有节体育课”。
　　齐立明的投篮技术虽不至于百发百中，但也算是不错的，可是今天在球场上却连连失分。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扰乱了他的心，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见夏天是什么样的，他不适应，更不喜欢，他以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下意识地保护夏天都已经出于本能了。
　　齐立明从来没有深想过，这种保护的出发点是什么，是出于友情还是爱情。
　　高中生活较之初中，课业更为繁重，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适应了，夏天对于自己的成绩，整日游走在中游徘徊线上，早就平常心对待了。倒是阿洛让人出乎意料，以前夏天认为阿洛对于摄影只是兴趣爱好，她没想到这几年的时间里阿洛竟然也拿过不少奖，代表学校、市里、省里，参加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比赛，俨然成为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刚开学的那会儿大家还相信三个人之间有什么，但历时既久，现在已经坚信之间没什么，所以夏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销声匿迹了。人们现在只记得齐立明和陈洛是发小，偶尔提起夏天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夏天也自己偷着乐，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高中以后，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加上现在阿洛每天忙着自己的摄影爱好，齐立明要兼顾篮球和学习，夏天则一心扑在自己的学业上，但是夏天依然会放学之后在学校门口等一会儿，她从来没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发什么呆呐，不回家了？”齐立明骑着自行车停在夏天的身畔。
　　夏天转头看了齐立明一眼，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明明是一样的校服，有些人随便穿穿就很好看，有些人费尽心思穿出来也只是校服。夏天作势就要骑着自行车出发，“这不就要走呐”。
　　齐立明了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中午回哪儿吃饭？”
　　“我妈今天有事，去我姥姥家吃。”
　　“正好，我也去我奶奶家，一起。那小夏文怎么办？”
　　“去我奶奶家”，
　　两个人好久没有一起放学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彼此都长大了，还是知道了男女有别，就连平时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很多，仿佛每次见面都要师出有名，不知是防止别人的闲言碎语，还是为了自己的心安理得。
　　两个人在小区车棚里停好车，齐立明问道，“过几天阿洛要回来了，他不是又拿奖了，说好了要给他接风洗尘”，
　　夏天一边从车筐里拿着自己的书包，一边说，“不是这次有奖金，让阿洛请客”。
　　“对啊，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还是你掉钱眼里了”，
　　“我只是提议者，每次你都是执行者”。
　　齐立明摇头失笑，“所以说垂帘听政的人最可怕”。
　　夏天回头，不可思议，“那你不就是李莲英？”
　　齐立明抬手就拽了一下夏天的书包，“骂谁呐”。
　　“谁急眼说谁呐，我饿了，先上去了”，夏天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立明在背后喊，“别忘了叫上李黎和白萱！”
　　夏天比了个ok的手势。
　　齐爷爷齐奶奶还在屋里念叨自己的大孙子，就听见门响了。
　　“大孙子，今天回来吃饭，怎么不提前和奶奶说一声，这饭还没做呐！”
　　齐立明一进门就抱住奶奶撒娇，“就是突然想吃爷爷做得红烧茄子了”。
　　“那你得抱你爷爷去”，
　　齐爷爷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上的报纸，“你这臭小子，以后还是留着抱你媳妇吧，不过还是得提前投资一下”，说完就起身走向厨房了。
　　“还是我爷爷明事理”，齐立明也跟着爷爷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出了齐爷爷的声音，“给他妈打个电话，还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来这呐！”
　　“差点忘了，这就打”。
　　齐爷爷洗着菜，悠悠地开口，“你还知道慰问我们这孤寡老人啊”！
　　齐立明吃着根黄瓜调侃，“齐大行长，虽说您都退休了这几年了，就您还能成孤寡老人，我这不想您和奶奶了，来给您老人家请个安。”
　　齐爷爷叹了口气，“这没大没小的样子，不知是学了谁”？
　　“爷爷，这是隔辈遗传”，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只剩下齐爷爷在厨房里喊，“这臭小子”。
　　齐立明并没有听见爷爷说的后半句话，这臭小子是真打算给夏家当上门女婿啊！
　　夏天的姥爷早些年就退了，不过退休之后自己开了个五金店，加上之前在政府的人脉，倒也干的风生水起。齐爷爷和陈爷爷前几年刚退了，陈爷爷倒是没什么不良反应，平时养养花、逗逗鸟，其余时间都放在自己的孙子身上。反倒是齐爷爷出现了退休抑郁症，经常跑到夏天姥爷的店里“指手画脚”，两个老人整天斗得好不热闹，奶奶们倒落得个清闲，没事一起买买菜、聊聊天。
　　阿洛回来已是一个星期后了，正好赶上周末，夏天和齐立明自动请缨去火车站接阿洛。阿洛中午11点到的火车，两个人一大早就约好时间、地点。
　　一坐上公交车，夏天就认真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买束花”？
　　齐立明毫不客气地就笑了，“你以为阿洛是领导视察呐，还买束花？亏你想的出来”。
　　“喂！我这不是表示对陈洛同志的重视，他这次可是拿了一等奖”！
　　“火车站人挤人的，等给阿洛的时候，说不定那花就成光杆司令了！再说了，你不觉得鲜花和机场更配吗”？
　　夏天认真想了想，“此话甚是有理，下次让阿洛做飞机”！
　　齐立明恨铁不成钢看了夏天一眼，还是揉乱了她的发，“我的重点是在坐飞机上吗”？
　　夏天直接忽略掉，“本来李黎也要来的，不过出于对阿洛人身安全的考虑，我直接拒绝了”。
　　齐立明点头，“觉悟不错，她想把阿洛扑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决不能让她趁机得逞了”。
　　两个人笑作一团，女孩巧笑嫣然看着窗外，男孩俊秀宠溺地看着女孩，那是他们在最好的年纪最美的样子。
　　一路吵吵闹闹，等到了火车站的时候也是10点半了，夏天看见火车站外的人来人往，有走的有来的。夏天从没有出过远门，唯一一次坐火车也是跟着姥姥姥爷去邻市探望一个远房亲戚，来回还用不到2个小时，坐高铁动车的话来回也就50分钟，更别提坐飞机了。可是齐立明小时候就跟着齐爷爷坐高铁、动车，去别的省市开会，寒暑假齐叔叔齐阿姨有时带着他坐飞机出去旅游。从那时起夏天就告诉自己，以后上大学不是北上，就是南下，怎么着也得见识见识这火车的卧铺。
　　不过也只是自己想想，她怎么舍得离开。
　　齐立明状似不经意问道，“喂，你这衣服新买的”？
　　“昂，我小姨买的”。
　　“人家姑娘才穿裙子呐，不适合你”
　　夏天认真的看着出口，“谁需要你的评价了，我又不是穿给你看的！自作多情！”
　　“你！人家阿洛也是有最起码的审美底线的。”
　　“那更碍不着你什么事了”！
　　噎的齐立明吹胡子瞪眼。
　　说话间，夏天一下子就在人群中看见阿洛了，路过的人都匆匆忙忙，有的甚至大汗淋漓的，阿洛穿着一件白衬衣和牛仔裤，手上拎着个宝蓝色小行李箱，就那么清清爽爽地站在那里，阿洛是夏天见过穿白衬衣最好看的男孩子。
　　夏天高兴的对着前面的男孩招手，“阿洛，这儿”，转头看着齐立明问道，“你不觉得，阿洛是越长越好看”？
　　齐立明看着走向自己的好兄弟，回了一句，“花痴”。
　　夏天抖抖肩，作无所谓状。
　　三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中午，约好晚上在电视塔下面的大排档，不见不散。
　　齐立明找的大排档，可以说是这座省会城市的另一个地标，南方人爱吃小龙虾，北方人爱撸串，这里花生毛豆、田螺、羊肉串、各色小炒、啤酒应有尽有，长长的街道两边，座无虚席，大师傅们光着膀子，大汗淋漓地颠着勺，老板们的叫卖声、炒菜的锅碗瓢盆声、烤串儿滴在炉子里的吱吱啦啦声穿插其中、烟雾缭绕，不管对于上班的还是上学的，都是下班放假吆五喝六的好地方。
　　五个人刚一坐下，齐立明就娴熟地吆喝道，“老板，先上份花生毛豆，把菜单拿来看看”，接着跟她们说道，“这家店还是前几天跟着校队的来过，味道不错，今儿特意带你们来尝尝”。
　　老板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可能是做生意长年跟人打交道的缘故，一看就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主儿，一忙完邻桌立马就把菜单递了过来，看了眼齐立明，说道，“吆，这不是前几天来的小帅哥”。
　　“老板娘记性不错啊，这不看老板家串儿考的不错，菜炒的也不错，一不小心就成了回头客”。
　　“这来了一次就都是常客，这花生毛豆阿姨送你们了，就当是谢谢你们照顾生意了”。
　　“那就谢谢老板娘了”，
　　“行，帅哥美女们你们先看看菜单，点好了叫阿姨”，老板娘说完就去招呼摊前路过的客人了。
　　李黎对着齐立明竖起了大拇指，佩服道，“齐立明，厉害啊！这真是个看脸的时代，美男计真管用”。
　　说完，大家就扑哧一声，齐立明权当是称赞，往背后塑料椅子上一靠，把菜单往夏天面前一掷，对着李黎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出门在外，一是靠脸，二是靠嘴，行了，各位大小姐，快看看你们想吃什么吧”！
　　在座的除了夏天和白萱没来过，就连李黎都来过，陈洛是跟着齐立明他们来的。三个姑娘全神贯注地研究着面前的菜单，两个男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李黎不着痕迹的就把自己的魔爪搭在了阿洛的肩上，娇羞的开口，“陈洛，我想点份大份的小龙虾，可以吗？”
　　陈洛并没有在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浅笑，“你要是喜欢吃，点几份都可以”。
　　李黎搂了搂陈洛，回道，“大气”！
　　转头就毫不客气地跟老板点了一份大份的麻辣小龙虾。
　　六个人点了100串羊肉串，10串翅中，10串翅尖，20串马步鱼，20串蒜瓣肉，10串板筋等，还要了几个小炒。李黎提议，要一扎扎啤，吓得齐立明连连摆手，把啤酒换成了饮料，虽然是出于对女生的安全考虑，但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和阿洛的清白。
　　几个人胡吃海喝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恭喜人家阿洛拿奖。
　　李黎从面前堆成小山的龙虾壳里抬起头来，“陈洛，听说你这次又拿大奖了，你怎么每次参加比赛都得奖，真是传说中的箭无虚发啊”！
　　夏天早就听白萱科普过，从小过于注重奖项的李黎认为即使是小组内打扫卫生得到了最佳勤劳奖，也是一件极其荣誉的事情，所以在她那里只要是奖都是大奖，大家熟知之后，想必阿洛听到她的夸赞也并没有很开心。
　　阿洛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
　　“陈洛，恭喜”，白萱以茶代酒，很符合她的性格，话少精辟。
　　大家纷纷举杯庆祝，锦上添花的贺词也无需赘述，众人对于阿洛拿奖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阿洛拿的大大小小的奖实在是不计其数，这或许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李黎问，“对了，文理分科表你们填了吗？我是毫无理由学理的，众所周知政治简直就是我的克星，虽说遇到困难要迎难而上，但有时曲线救国也不失为一计良策，所以我是坚定不移学理的，你们呐”？眼光扫向众人。
　　一时之间，谁也没再说话，这时，阿洛开口说道，“我已经决定好要学文了”，
　　“你学文情理之中意料之内，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谁让你文采也好呐”，李黎问向身边人，“白萱你呐”？
　　“我还没想好”，
　　“你有什么需要想的，你肯定学理啊，你理科明显好于文科啊”，
　　白萱只是微微一笑，吃着面前的菜，即使是作为多年的老友，李黎大部分时候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又问一直默不作声的剩下的俩人，“夏天和齐立明呐”？
　　均是支支吾吾的说没想好，李黎不解，夏天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学文是她现在的最佳选择，而齐立明更不用说，理科显然是优势，还有白萱向来是个果断干脆的人，现在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显而易见的选择何时竟变得这么困难？
　　以李黎的脑容量想明白是不可能了，接下来的时间里致力于面前的烤串上了，而其他人像是一个个的都丧失了战斗力，吃得心不在焉。
　　好好的庆功宴在莫名其妙中结束。